28

劉雄帶着小虎子離開鳳鳴山後, 阮翠芝的生活再次恢複了平靜。和之前十來天并沒有什麽太大不同,畢竟之前村裏人就在議論她要離婚的事。

現在繼續議論,自然還是那些話, 沒什麽新鮮的。

阮翠芝的事對阮溪有影響, 但影響不大。外人的眼光她可不在乎,而且她每天的日常就是去老裁縫家練畫畫,找淩爻學習, 老裁縫和淩爻更不理會村裏這些事。

而阮家雖有阮翠芝的事情叫人議論, 但一個村子裏生活了幾十年,當着面鮮少有人會給阮家人難堪。議論是私下裏幹的事,見着了那還和平時一樣。

該打招呼打招呼, 該叫大爺叫大爺, 該叫嬢嬢叫嬢嬢。

她們阮家人離婚又礙不着別人家的事, 人家議論歸議論,但并不摻和。

所以只要自己不覺得擡不起頭直不起腰,不覺得丢人丢面,那還和以前一樣。

有那關系本來就好的,還會關心地問問阮翠芝接下來怎麽辦。

到底離婚在這年代不是個事,想離很難,離完了還是難,旁人都替她愁得慌。

當然像阮長貴和孫小慧這種覺得礙到自己事的, 那就和老家這邊冷了臉,平時低頭不見擡頭見, 也都把人當空氣,生怕阮翠芝的事濺他們一身騷。

趙李胡那幾個老太太可能是怕劉杏花受影響心情不好, 近來來找劉杏花更勤了一些, 都是特意過來陪她說話的, 和她一起做針線扯家常。

她們也不避諱阮翠芝的話題,只問劉杏花:“翠芝以後可怎麽辦哦?”

劉杏花也不覺得有什麽丢臉不能說的,大大方方道:“等那個姓劉的同意了,去把手續辦了,我們翠芝才三十來歲,愁什麽?小溪也說了,等她跟老裁縫學成了手藝,就把手藝再教給她三姑。要是能當裁縫,那就更不愁了。”

聽到這話,三個老太太起了好奇,又問:“對了,你家小溪去跟老裁縫學手藝也有一陣子了吧,她學得怎麽樣啊?都說那老裁縫教不成徒弟。”

劉杏花實誠道:“我也沒見她上過機器,我還真不知道怎麽樣。不過聽她自己說,學得還是挺不錯的。老裁縫喜歡她,願意教她。”

李奶奶道:“是嗎?可我怎麽聽人說,老裁縫根本不願意教小溪,每天都讓她自己在那畫畫。倒是你家那侄子,每天都在機器上踩機器。”

劉杏花冷笑,“又是孫小慧出去吹噓的吧?”

胡奶奶笑着說:“兒子有出息,學手藝學得好,誰不得出來炫耀炫耀?”

劉杏花笑着哼一聲,“他要是有出息,也算是他的本事,就怕是根本就沒有出息,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大話放出來吹噓一通,到時候別打了自己的臉。”

趙奶奶看着劉杏花道:“那也是你孫子呀。”

劉杏花吸口氣,“我寧願沒生過老二這東西!”

之前分家的事她只覺得老二兩口子自私,這次阮翠芝的事叫她徹底看明白了,這兩人是一點人味都沒有。對自己親妹妹都如此,更別提對別人了。

兒子都這樣,還提什麽孫子?

孫子隔層頭皮,更是遠了幾座山了。

她倒是要等着好好看看,老二這一家子如此算計,到底能過出什麽樣叫人羨慕的好日子來。是不是能過成這山上的大拇指,個個都有出息。

現在雖然已經進入了秋天,但秋老虎威勢猛,白天的氣溫并沒有降下去。

九月過半,稻田裏的稻穗飽滿金黃,一縷縷垂頭挂下來,迎風擺蕩。

眼見着要到秋收時節,梯田從夏天的碧綠變成一片一片的金黃。

農村人的喜悅,大概都在這個季節裏,在豐收裏。

人都說,這一年鳳眼村的收成應該會很不錯。

傍晚,阮溪和阮潔幫淩爻趕豬回家,路上迎面随便看見個人,那人臉上必都是挂着淺淺的笑意,連皮膚的紋路間都散發着燦燦的金色。

阮溪和阮潔一路回家,路過認識的人就打聲招呼。

在快要到家的時候,又看到一個只在阮溪記憶中出現過的身影。

阮潔先認出來,跑上去打招呼道:“四姑,你怎麽回來啦?”

聽阮潔這麽叫一聲,阮溪把眼前的人和記憶中的四姑阮翠蘭對上號,心裏的親切感自然就出來了。她走去阮潔旁邊,也笑着招呼了一句:“四姑你回來啦。”

阮翠蘭看看阮溪和阮潔,笑着道:“又長高不少啊。”

阮潔挎上她的胳膊,和阮溪三個人一起回家。

到家看到劉杏花,阮潔先叫一句:“奶奶,四姑回來啦。”

劉杏花擡起頭來看到阮翠蘭,忙起身道:“這時候怎麽有空回來?”

阮翠蘭走去劉杏花面前,“你們也不告訴我,我這今天才聽說三姐的事情,這不就過來了。我過來看看她,她現在怎麽樣了啊?”

劉杏花道:“她去生産隊幹活,還沒有回來呢。”

阮翠蘭看着劉杏花,“還能去幹活,那看來還不錯啊。”

劉杏花拍她一下,“嫁了這樣一個男人,受了這些年罪,又鬧了這麽一出,不錯什麽呀?她就是閑不住,非得要去幹活心裏才踏實。”

阮翠蘭嘆口氣,“這些年我還以為三姐在鎮上過什麽好日子呢,人人都說她嫁得好,原來就過這樣的日子。我嫉妒她這麽多年,看來全是白嫉妒了。”

當年因為劉杏花給阮翠芝找了鎮上的人家,給她找的還是山裏的人家,她還怨過劉杏花偏心。也因為這事,她和阮翠芝之間一直也不冷不淡的。

劉杏花看着她問:“怎麽?你是來看你三姐笑話的?”

阮翠蘭唉喲一聲,“那我還是人嗎?”

劉杏花說:“你要是和你二哥二嫂一樣,不是個東西,那我現在就拿掃帚把你打出去,以後你也別回來了,我也當沒有養過你。”

阮翠蘭好奇,“二哥二嫂他們怎麽了?”

這話說起來可長呢,阮翠蘭上次回來還是在端午節,近來發生的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要不是阮翠芝的事情鬧得大傳得遠,她也不會知道。

劉杏花剛要說話,孫小慧和阮翠芝前後回來了,于是她便沒說。等孫小慧進了她家的小竈房,她看着阮翠芝走近,沖阮翠芝說了句:“翠蘭回來看你。”

阮翠芝走到阮翠蘭面前,笑着說:“好長時間不見了。”

阮翠蘭看着她道:“那是三姐你忙呀,幾年不見回來一次。我還以為山下的日子過得太舒服,你嫌棄我們山裏窮,把我們都忘了呢。”

阮翠芝被她說得臉上挂不住,劉杏花伸手拍她,“你要不會說話,就給我回去。”

阮翠蘭笑笑,伸手挎上阮翠芝的胳膊,“我姐知道我不會說話。”

阮翠芝擡起頭笑一笑,“進屋坐着喝口水吧。”

說着母女三人便進去了,到屋裏倒水坐下,讓阮翠蘭喝點水歇口氣。

阮溪和阮潔沒有跟着進去,在外面忙活着切豬草剁豬食。

劉杏花阮翠芝和阮翠蘭在屋裏說劉雄,說阮翠芝離婚這件事,阮翠蘭髒話不重樣地把劉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因為有兒子就沒罵她斷子絕孫。

罵完喝口水說:“三姐你就是太老實,要是我,他打我第一次的時候我就收拾東西跑了,讓他兒子喝西北風去。這種男人,就應該打一輩子光棍!”

阮翠芝深深吸一口氣,沒說話。

阮翠蘭看着她又問:“劉雄打你的時候,那四個孩子呢?就看着?”

阮翠芝道:“一開始的時候都還小,看我被打了就是哭,也會叫爸爸別打了,但是劉雄會兇她們,不準她們哭,把她們關去屋裏。後來就習慣了,可能覺得爸爸打媽媽是很正常的事情,和喝水吃飯一樣。”

阮翠蘭不客氣道:“三姐,這怪你,誰叫你忍着了?”

這話阮翠芝倒是認的,點頭道:“确實是我自己沒用。”

阮翠蘭看她這樣又覺得心疼,伸手握握她的手,“說到底還是那劉雄不是個東西,你也是為了孩子們,可誰知道這些孩子也沒有心,看不到你的苦處,不知道你為他們受了多少罪。現在想清楚了也不遲,我支持你,必須跟他斷幹淨!”

阮翠芝又點點頭,“嗯。”

阮翠蘭又說:“要我說,四個孩子你也別管了,照我這麽看着,他們是不會心疼你的了。劉雄又不打她們,她們是站在親爸那邊的,有吃有喝有人管,根本不管你的死活。你一心全為他們考慮,可他們不為你想半點,看不到你吞了多少苦。你現在鬧離婚,劉家人還不知道怎麽說你呢,那四個孩子八成更是覺得你不好,說你心狠不要他們。”

阮翠芝輕輕吸口氣,淡聲說:“我想管,又能怎麽管?”

從她決定和劉雄斷的那一刻起,四個孩子身為劉家的人,她就管不到了。

阮翠蘭很是幹脆:“那就索性狠到底,直接當沒生過。你既然已經決定離婚了,不會再回去了,我敢跟你打包票,這四個孩子以後不會認你的。”

看阮翠芝不出聲,她又說:“你自己想想,你走了,他們跟着劉雄,還有他們的爺爺奶奶,每天都會聽些什麽話。就是你在劉家的時候,他們也沒護着你!”

看阮翠芝還是不出聲,阮翠蘭看向劉杏花:“媽,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劉杏花清清嗓子,“可能……大概差不多。”

阮翠蘭瞪起眼睛來,“什麽可能大概差不多呀?是一定是肯定!所以三姐我勸你,別對四個孩子抱什麽期望,免得到時候還要失望,還不知道要心寒多少次。”

阮翠芝聽完阮翠蘭的這些話,低着眉還是沒有說話,臉上也沒什麽波動。她是性子軟但不笨,該想到的她都能想到,只是沒有旁觀者說起來那麽輕松罷了。

阮翠蘭看她坐那面無表情地發呆,便沒再往下說這事,又問劉杏花:“二哥二嫂又怎麽了?我看你們和二嫂都不說話了。剛才說了半截話,您還沒跟我說完呢。”

劉杏花這便又把阮長貴和孫小慧怎麽鬧分家,怎麽冤枉阮溪偷葡萄,還有阮躍進去找老裁縫學手藝,出去吹大牛說自己學得好,再有對阮翠芝的态度。

聽完後阮翠蘭一拍桌子,“瞧見沒有,生了我二哥這樣的孩子不如當沒生過。”

劉杏花說:“翠芝的事就這樣了,以後誰都別提劉家的人,更不要提劉家的事。我現在就等着看看,看老二一家能不能把日子過得飛上天。”

阮翠蘭笑出來,“飛上天,做神仙?”

劉杏花拍她一下,瞪着眼道:“叫你二嫂聽到了,到你們大隊革委會告你去!”

阮翠蘭還是無所謂地笑:“我這二哥和二嫂,也是天生絕配。”

說着她站起身來,“好了,看完三姐了,我得回去了。”

劉杏花跟着她站起來,“來都來了,不吃飯就走?”

阮翠蘭道:“吃什麽飯呀?馬上要秋收了,這些天都快忙死了。我是聽說了三姐的事情,特意過來看看她的。看她現在狀态挺好的,我就放心了。”

說着她看向阮翠芝,“三姐開心點,別為那不值得的人傷情。家裏這麽多人陪着你呢,別管外頭的人說什麽,你現在可是一身輕松,管好自己樂呵起來就是了,我還羨慕你呢。沒事到我家那邊轉轉去,我宰只雞給你做好吃的。”

阮翠芝聽得笑出來,拉住阮翠蘭的手:“好呢。”

阮翠蘭往外走,又和阮溪阮潔打說:“兩個小丫頭沒事去四姑家玩。”

說完又補一句:“長得是越來越漂亮了,都像我。”

阮溪和阮潔忍不住笑出來,站起身應話,“好的,四姑。”

阮溪還故意另補一句:“我們也要吃雞。”

阮翠蘭笑着說:“那就帶你們三姑一起過來。”

這樣閑扯了幾句,阮溪阮潔和劉杏花阮翠芝送她走。

走了幾步,她又回頭說:“跟爸和小五子說一聲,我等農忙結束了再來看他們。今天沒時間,我就先回去了。”

劉杏花點點頭:“去吧。”

阮翠蘭随意揮兩下手這便走了。

阮翠蘭來過這一趟後,算是給阮翠芝的事暫時畫上了句點。

不久後村子裏進入農忙時節,沒人再關心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所有社員都集中起來忙收成,人人都只關心這一季隊裏能收上來多少稻谷。

與吃飽飯比起來,其他的事都且算小事。

豐收讓整個村子裏的喜悅氣氛都很濃,阮溪這幾天也便沒往老裁縫家裏去。她和阮潔一起去生産隊,幫忙割水稻抱水稻,能做什麽做什麽。

等到地上的水稻收完了,她和阮潔一幫女孩子,還會在田埂上撿稻穗。這個就是誰撿到算誰的,拿回家打出糧食來,都是自己吃的。

于是這幾天,她就變成了拾稻穗的小姑娘。

雖沒赤腳走在田埂上,但頭上确實插了朵野菊花,手臂上還挽着小竹筐。

她還會和阮潔比賽,看誰撿的稻穗多,回家到劉杏花面前獻寶。

鄉下的日子窮,但也恣意,也有不一樣的自由和快樂。

夕陽西下,日落而息。

今天阮溪和阮潔各撿了小半籃子的稻穗,兩人互相搶彼此籃子裏的稻穗,正鬧得歡的時候,阮潔忽停下來,滿臉好奇問了句:“姐,你看那邊怎麽了?”

阮溪聞言回頭,只見不遠處的水池邊站了好多人。

看不出發生了什麽,她忙拉起阮潔的手腕往水池邊去,“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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