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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在日本有好些訓練場,大多在偏遠的縣。
千葉縣訓練場,戴着針織帽的長發男子從坐着的臺階上站起來,将一直抄在兜裏的手抽出,向走來的五官深邃的教官微微颔首。
因為要扮演宮野明美的男友角色,在約會和逛街中諸星大耗費了不少時間,這幾天才來到訓練場,正式開始接觸組織。
“小子!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嘛!”他的教官艾登是一個美國退.役兵,聽說他在美國待過一段時間,和他很談得來。
艾登走過來笑着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
除了組織的行動準則和需要注意的地方,教官還需要訓練新人一些必要的技能,以保證新人在組織日後行動中少出差錯。
“今天讓你見識見識見鬼的訓練成績登記系統”,艾登提到這個還咬牙切齒的。
通過特殊的v.pn,登入組織的內網賬號,新人成員諸星大的基礎信息顯示在頁面上。
諸星大試探道:“這麽說來,組織裏的任意一人豈不是都能輕易查到我?”
艾登:“這你就錯了!每個成員的信息都是加密的,需要密碼通關,級別高的就會有好幾層密碼牆,防護程序也多。”
諸星大點頭。
在休息室一起草草吃了晚飯,諸星大不經意地問起了一個人:“純麥威士忌,她是什麽樣的人?”
艾登看着他,瞪圓了一雙藍眼睛,然後笑起來:“我說你不會對那個小姑娘有意思吧?”
他:“之前有些過節。”
艾登勾起唇角,站起身:“正好,她今天也在訓練場,帶你去看看。”
在訓練場嗎?
艾登領着諸星大到格鬥場地,艾登吹了一聲口哨:“喲,正好趕上。”
諸星大向正在交手的兩人看去。
鬈發姑娘閃身躲過了對手的攻擊,松落落站定,身形一動,又讓撲過來出拳的對手撲了空,游走進攻的對手多次攻擊落不到實處,索性一個直拳直沖她的面門。
從法國區調回來的純麥威士忌在日本待遇并不好,接到的任務少之又少,最近她申請做新人教官,便有同為教官的成員質疑她年紀輕輕小姑娘一個,能得代號全靠那張臉和男人上*床。
“老天,話傳到她耳中第二天,她就黑進所有裝有組織v.pn的電腦,放狠話挑戰日本區所有成員,對她有質疑的都可以找她打架。”艾登道。
艾登笑罵了一句:“媽的,真有膽氣,連朗姆和琴酒都收到了挑戰書!”
諸星大神色異樣地看向格鬥臺上。
她仿佛并未用力氣,輕輕一動身形,便躲過了對手的直拳,輕飄飄瞥了對手一眼,嘲諷之意盡顯。
艾登看了一眼諸星大:“就是前天發的挑戰書,那時你還沒有內網賬號,真是遺憾!”
“組織裏大概有三種人,第一種是惡徒,沒什麽底線原則”,艾登冷哼了一聲,“見鬼,上次我還看到有狗男女在訓練場休息室茍*合的,簡直令人作嘔,現在想到這件事老子在休息室還吃不下去飯。”
說完,艾登意識到什麽,看了一眼針織帽青年:“你們年輕人要做就幹幹淨淨地做,他媽別在放.槍.的地方亂.搞!”
他對.槍.支有着格外的執着。
諸星大淡淡地應了一聲。
他早就對組織內部關系的髒亂有心理準備。
“第二是她那種”,艾登微微眯起眼睛:“理想主義者。”
理想主義者?諸星大有些驚訝。
“純麥威士忌看起來不像個違法亂紀的人吧?”艾登笑了一聲,“這種人有底線有原則,甚至像她那樣正直又有血性。”
組織會容忍這樣的人存在嗎?
“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 Since we a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艾登緩緩念出這句話,“像她那樣的理想主義者往往更可怕,因為他們有信念,他們要創造一個新世界。”
諸星大心神一震。
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複生。
格鬥臺子上的鬈發姑娘像貓捉老鼠一樣松垮垮地逗完對手,眼睛一眯,幹淨利落的一記掃踢落在對手的髌腱上,肌肉作用讓對手控制不了地雙膝猛地跪在地上,沒有給對手一點喘息的時間,她就按住了他。
在對方的臉面朝地磕在地面之前,抓住對手的後領口,迫使他站起來,緊接着一拳揮在對手的腹部。
對手恢複過來後,她又一個手刀在他的頸邊作勢,卻沒有落下,聲音平穩:“認輸嗎?”
信念不死。
這是理想主義者。
“你呢,艾登?”諸星大問在他旁邊坐着觀戰的教官艾登。
美國退.役兵邪氣地牽了牽嘴角:“我嗎?我屬于第三種,一半惡徒,一半……”
他沒有說下去。
..
下午打了兩架的藤間智随便吃了點面包,踏着夜色走出荒僻的訓練場。
在電車門關上前,針織帽青年雙手抄兜,走進電車,車廂內很空蕩,這節車廂只有他們兩個,他在她對面的座位上坐了下來,隔着中間的走道看她。
電車內的燈光打下來,綠眸被長睫投下的陰影覆蓋,本就因為混血而深邃的眉眼看起來更加幽深。
藤間智剛才在訓練場就看到諸星大了,也知道他一直跟在她後面,此前她都忍下來了,權當是剛巧順路,但這會兒那麽多空座位,偏偏坐在她對面,她有點惱,便往座椅的另一端挪過去,沒想到他也照樣起身,再次坐到了她的對面。
“諸星大”,她皺眉道,“你是不是找茬?”
“是。”
她想起挑戰書的事來,以為他也質疑她的能力而接下挑戰,便道:“要打架明天約時間。”
說完,她意識到這是在電車裏,掩耳盜鈴地捂上嘴,以表明自己沒有打架鬥毆的意願。
她看到他眼睛裏分明有一絲笑意,便扭過視線。
他将眼睫一掀,眨了眨,開口問道:“艾登說你是理想主義者,你是嗎?”
她愣了一下:“算是。”
諸星大看她的時候,她身後的電車玻璃窗是視線的背景,這時剛好經過一個隧道,外面漆黑的夜色轉瞬忽成了耀眼的隧道燈。
“他還說你是黑客,你是嗎?”
“我……”她剛要說是,又意識到這是電車,兩個人還在隔空喊話,聲音格外大聲,氣鼓鼓地把話頭咽下。
想來想去,幹脆扭過頭,閉上眼睛,不要看這個煩人精了。
“你真是有問必答”,諸星大悶悶地笑了一聲。
她:“……”
電車行駛着,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顯得四周更加安靜,燈光在夜色中慢慢穿行。
純麥威士忌于諸星大而言,像是一個敞開的秘密,她明明那麽坦白,卻總是讓他有一種探究的欲.望。
對她本身的好奇,甚至超過了最開始想要套取更多情報的居心。
他想坐到她旁邊,然後繼續追問下去,就這樣他問她答,一直到電車盡頭。
但是他們中間隔了一個過道。
她的右邊顴骨上帶着微微的青紫色,顯然是昨天或今天接下應戰書時和人打架打的。
從法國調回來的純麥威士忌陷入困局,孤身一人,因此向日本區所有成員下挑戰書,以破此局——孤身一人。
“蠢”,他擰眉沉目,緊繃的唇中吐出不友善的詞語。
像是在對她說,又像是在對他自己說:理想主義者,都是無可救藥的笨蛋。
她睜開眼睛:“……”
在?為什麽突然罵她?
..
直到電車到站後,諸星大依然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藤間智覺得糟心透了,她轉頭:“諸星大,我沒有給別人戴綠帽子的習慣,不要跟着我。”
他面色平靜地回答道:“剛巧順路。”
他對這個事實了然于心,不然電車上也不會隔着一個過道。但他聽到她說出來的時候,還是免不了心裏微微一涼——好像被剝奪了什麽權利一樣。
藤間智給自己的胸口順了順氣兒:不氣不氣,不氣不氣,咱們不為這點破事生氣,吃點路邊攤就不氣了。
想着,她往屋臺街走去。
“一碗拉面麻煩了。”她掀起膠簾,在路邊攤搭起來的屋臺桌邊坐下,中氣格外足。
諸星大果然沒跟進來,他進了對面的屋臺,隔着兩重膠簾,注意力卻仍停留在那頭。
拉面熱乎乎地出鍋了,小卷毛端端正正地坐好,高高興興地拿起筷子攪拌了一下,夾起一筷子拉面正要往嘴裏送——
轟。
路邊攤的桌子塌了。
面碗跟着在地上摔碎了。
香氣四飄的面湯灑了一地。
狗子已經傻眼了,她手裏還拿着筷子,筷子上盤着的面條顫顫巍巍地挂着,吱溜一下滑了下去。
如同飛蛾撲火一樣悲壯,又如河流入海般義無反顧,絢爛無比的墜落——面條墜落了。
諸星大知道落井下石不好,但是快樂這時候已經如洪水般漫過了僅存的良知,他悶悶地笑出聲來。
他有點後悔沒有看到把桌子吃塌的小倒黴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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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平行世界觀影劇場】
景光:誰去救救小智那個倒黴蛋啊(轉過身去,笑得肩膀抖動)
零:FBI達咩!寧可讓她倒黴着,也不要FBI!(憤慨)
銀時:冷靜一下小智,先找時光機!(被拖走:喂阿銀你走錯片場了)
智:你們能不能不要笑出聲?!這些人不能處了!
呼,每次寫到秀一氣氛就會變得有些壓抑,不過以後慢慢會好的,【畢竟後續各股一起變綠茶,包括老琴。
至于秀一,他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既然選擇騙明美感情,就要付出代價,至少他在小智這邊會比較慘,被剝奪了很多權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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