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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示：高虐高虐，各位穿好防彈衣】

宮野明美在幾個月前從妹妹那裏得知了琴酒對她的騷擾。

她想起了那個FBI的承諾。

會營救雪莉的。

那個化名為諸星大的FBI卧底對她說：雖然因為對生物實驗室的情報不足，現在暫時還不能行動，但遲早會營救雪莉的。

她有點等不住了。

已經兩年了，那個人一直沒有聯系她，雖然給了她聯系的方式卻一直沒有音訊。

怨恨他嗎？她想她并沒有。

她能理解FBI沒法得到更多關于生物實驗室的情報，因此沒法在近期開展營救雪莉的計劃。

她甚至因為他沒有聯系她而有些慌：她會錯過他。

她決定靠自己，把自己和妹妹拉出這個組織，然後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

于是宮野明美鼓起勇氣和琴酒見面，做了一個交易。她給諸星大發了一條短信：【阿大，要是我能就此脫離組織的話，你願意真心和我交往嗎？】

..

咖啡店外，藤間智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宮野明美。

她看起來有些焦急，也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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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和琴酒做了交易？”藤間智問明美。

宮野明美點頭。

藤間智臉色有些發白：“那麽行動實施了嗎？”

宮野明美回答道：“成功了。”

她閉上眼睛。

睜開眼睛，她看向明美：“組織不會放走雪莉的。”

明美愣了一下。

“從來沒有一個人活着離開組織，更何況是雪莉那樣掌握着機密的人，你會死。”

“如果我死了能讓她……”明美低頭。

藤間智卻皺起眉：“你死了，雪莉也會死。”

牽制雪莉的因子死了，雪莉在組織的情況會變得更糟，她若是活着會受到更嚴密的監管，她若是有反叛之心就會死。

“你還是認為交易會成功？”她問明美。

明美對這次的交易是有自信的，因此她才會把志保約出來，并把媽媽留下來的錄音帶藏在廁所裏，對他們說一周後帶着妹妹來取，她做好了一切準備。

不過現在出了一點差錯，搶銀行的同夥私自藏起了贓款，令交易滞後了。因此她才去了毛利偵探事務所，拜托毛利偵探找到那個藏起贓款的人。

只要找到十億元贓款，就能以此為籌碼……

“組織的作風從來都是低調暗殺，從沒有搶劫銀行這種任務，随便和一個大人物交易就能獲得幾百億。”她冷靜地陳述道。

“更何況——”

“就算把十億元當成贖金，那麽你們又欠組織多少錢？”

宮野家在組織裏的待遇不錯，組織除了當初扶持将要倒閉的宮野醫院，後來又送雪莉去美國留學，對雪莉的實驗經費支持也一直慷慨。就算是作為底層人員的宮野明美也能在大學時期買車。

她看向明美手裏的包：“雪莉送你的名牌包，你了解過它的價格嗎？”

“對不起，話說得有點重了。”

藤間智笑了一下：“不過還有變數。”

她定定地看向明美：“變數是我。”

離開咖啡店前，藤間智又拉住了宮野明美的手，有些猶豫地說：“以後不要和惡魔做交易。”

她的聲音低下去：“……也不要讓私事上升到公事。”

十億元搶劫案中，死了一個警備員。

..

天氣很好，瓦藍色的天空很高很遼遠。

陽光斑斑駁駁地飛滿街道，樹葉在光中映出精巧的脈絡。很像五年前她在這個咖啡店裏接待雷司令的那天。

埋下的種子總會發芽。

..

藤間智的接頭人不準備配合她的行動。保利娜很嚴肅地對她說：【這種賠上卧底生涯的事情，我不會配合你的。——Pauline】

她“哦”了一聲，道歉：【對不起。[狗狗道歉][狗狗流淚][狗狗星星眼][狗狗捧花]——智】

保利娜笑：【表情包不錯，但是狗子你給我放棄那種愚蠢的念頭——Pauline】

藤間智撿來的小垃圾也不準備配合她。深水均質問：“你去過生物實驗室嗎？”

她咔咔搖頭“沒有”，補充道：“所以我才打算讓你轉移。”

深水均把做好的便當扔在她面前：“我要是轉移了，不就坐實了你的身份有異？”

她皺眉，吞吞吐吐地想說出什麽來，嘴笨，擠牙膏沒擠出來。

已經是大學生的青年冷道：“我和純麥威士忌沒關系，我是組織的二代成員。”

藤間智撿來的大垃圾也不準備配合她。艾登的情緒更激烈，髒話機關.槍.一樣輸出：“他娘的，老子說了老子跟你沒關系！”

純麥威士忌真情實感地emo了。

誰都不願意轉移……

最後，她打了個電話給基爾。

“基爾，我覺得你很像世界上另一個我”，她擡起頭看天空。

“你突然和我說這些幹什麽？”水無憐奈一愣。

“沒有什麽，我很喜歡你。”她說。

“你是不是要做什麽危險的事情？”

“是的。”

“可以和我說嗎？”

“我會去生物實驗室營救雪莉。”

水無憐奈沉默了。

“你一定要去嗎？”水無的聲音哽咽了。

“是的”，她笑道：“不要哭嘛。”

“你真的舍得嗎，純麥威士忌？”水無憐奈問，“不能推遲幾年嗎？等我們拿到了生物實驗室的地圖……就算推遲幾周也好……”

“你轉頭看看身後的影子”，她說，“那就是我，世界上的另一個你。”

“我如影随形，瑛海。”

..

藤間智把電腦和手機等一切能暴露自己身份的東西銷毀了。在銷毀電腦前，電腦中防火牆裏，弘樹給她裝上的人工智能諾亞方舟問她：【你為什麽要殺死我？】

她聽出是弘樹的聲音，鼻子一酸：【有人在我面前死亡，我做不到。】

諾亞方舟繼續問：【世界上太多人面臨困境了，你救得過來嗎？】

她回答：【只要我有能力。】

諾亞方舟問：【小智，我死了弘樹會知道的。】

她低下頭：【替我向他道歉。】

諾亞方舟回答：【弘樹會難受的。】

她：【……替我向他道歉。】

她生怕自己因為弘樹的聲音中途後悔，切斷連線，把電腦和電腦裏面的一切都銷毀了。

..

純麥威士忌行動的那一天，艾登向琴酒告了密。

那個白人青年一直住在工坊，他早在純麥向他提出“轉移”的提議時就準備好做這一步了。

他會幫她脫罪，他會幫她脫罪的……

他向琴酒出賣了純麥的行動後，琴酒臉色陰沉地打了一個電話。

兵.痞子艾登操.着一口慣常的髒話：“那個娘們，被人合計騙了不說，還想把老子拉下水！”

琴酒正在點煙，他睥睨地看了艾登一眼：“騙？”

艾登嗤笑道：“那個混蛋FBI的前女友，不知對她說了什麽，估計是什麽實驗室裏有人要害雪莉這種鬼話，她就鬼迷心竅地去救雪莉了。”

琴酒聯想到宮野明美和他的交易，又想到贓款被其中一個同夥藏起來了，便大致明白了艾登的意思。

他把點到一半的煙扔下，用皮鞋碾碎。

眼神森冷地看了一眼艾登：“你說的最好是實話。”

艾登狠狠地啐道：“老子都要被她連累死了！”

琴酒又打了一個電話，把艾登攆出去，然後大步離開了。

..

生物實驗室所在的建築物構造複雜，機關重重。

“噠噠”，皮鞋的聲音在空蕩的走廊裏響起，步伐不緊不緩。

來人穿着黑色大衣戴着帽子，留着長長的劉海，銀色長發在身後輕輕晃動，他身後跟着一個戴着墨鏡的大塊頭，還有一個戰戰兢兢的保安人員。

皮鞋在地板上摩擦出一聲尖利的聲音，他停下來。

“開門”，他對身後跟着的保安人員說。

保安人員有些猶豫：“裏面是……瓦斯。”

“開門”，他的聲音不容反駁。

“咔噠”“咔噠”“咔噠”

連着好幾重鎖接連被打開，鐵門重重地挪開。

瓦斯室裏只有一個人，她蜷縮在角落一動不動，臉上有着因為一氧化碳中毒而産生的紅暈。

琴酒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大手掌鉗制住了她的臉：“雪莉呢？”

她沒有答話。

雪莉和她的姐姐都會平安地出組織的，她承諾過。

他的目光在她的頭發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嘴唇上慢慢掃過。

他忽然不忍再看，起身離開。

鐵門再次重重地關上。

“生物實驗室地址暴露，準備轉移”，琴酒對跟在身邊的保安人員扔下一句話，走了。

轉移行動很快，不過半天時間，就把實驗室所有重要的數據和資料整理好了。

在樓裏裝好定時.炸.彈，所有實驗人員撤出了大樓。

足以.炸.毀整幢大樓的.炸.藥堆發出了轟鳴聲。

瓦藍的天空裏，濃重的黑煙滾滾，沸騰、膨脹、上升。

..

工坊裏，白人青年關掉正在播放新聞畫面的電視。

被他制作出來的木頭手.槍.裏經過他的改造，現在已經可以裝正式的子彈了，威力也不小。

他拿起玩具似的木頭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對不起，我的神明。”

“……對了，害你長痱子真的很抱歉。”

..

世界的另一端。

澤田弘樹跟着生身父親堅村回到家裏：“我們什麽時候回日本？”

他的父親笑道：“馬上。”

在弘樹的電腦裏，諾亞方舟最後的話：【弘樹會難受的。】

【……替我向他道歉。】

諾亞方舟還有沒發出去的一句話，消失在被抹去的代碼堆中：【我的意思是，我是弘樹的意志，我會難受，弘樹也會因為你這個笨蛋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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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放心啦，不會怎麽樣的，只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轉折。

後面真的會很甜很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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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她的老父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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