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晉江文學城獨家連載(3更)挑明……

空間裏的物資在昨天之後迅速豐盈,今天又多了兩桶蜂蜜,聞着香味就讓人心情愉悅。這一晚蘇涵沒有閑着,一直在整理物資。她有意查探空間的高度,所以将昨天拿到的家電堆放起來。家電都有完好包裝,她有意節省空間,就将最重的冰箱雪櫃放在最下方,然後上面放更輕一點電風扇,挨個疊放一個,然後放輕便的被子、衣服、再往上是方便面、餅幹、衛生巾、紙巾,她閉着眼睛小心地操控着,直到堆放的東西高得吓人怕翻了才停下。

“這也太高了吧?上面到底是什麽地方,也許有機會我可以找一臺飛機、熱氣球?”蘇涵呢喃着,“熱氣球應該可以,我在空間裏能夠呼吸,應該熱氣球也能點着。”她看着手中的紙,這是她專門拿來計量的,根據每一樣包裝完好的箱子的高度,疊加起來就是目前探測到的空間高度:23.6米。

這一晚,蘇涵夢見自己坐熱氣球在空間裏慢慢升空,四周的霧氣逐漸加重,她看不清楚周圍的景色,只能看見那光禿禿的白玉樹幹,在霧氣中樹散發着瑩潤溫柔的光,某一眼看過去時,那樹卻變了模樣,不像樹,倒像是什麽奇怪的……像骨頭。

夢境開始混亂,蘇涵進入更深的睡眠之中,醒來時已經将夢中那一眼驚異忘在腦後。早上時,賈希媛過來,有些害羞又有些僵硬地跟蘇涵說要換避孕套和避孕藥。蘇涵沒說什麽,見她帶來了兩箱方便面,就給了她一盒避孕套。

“就這些?”賈希媛也顧不得害羞了,忙質問,“我可是給了你兩箱方便面!”她的預算還要再加上一盒避孕藥的。

“按照末世前的物價,這兩箱方便面大概也是七十多,這盒避孕套的牌子售價也在四十左右,我不覺得這樣交易不合理。”

“那你也太黑了吧!中間商賺差價,你這差價也太大了。”

蘇涵看着她:“你可以不跟我換,我不強買強賣,我冒着生命危險去換物資,不是為了原價跟別人交換的。”

賈希媛咬着唇:“你也太冷漠無情了,我們是過命的交情,你就這麽斤斤計較嗎。”

“我很惜命,難道你不惜命嗎?要不要換?不換我要去做飯。”

最後賈希媛還是換了,回家後好一通埋怨。邱雲光也不高興,去找賀炜聰說。

“你跟我說有什麽用,難道小涵說的沒有道理嗎?”賀炜聰覺得蘇涵做得沒錯。

“你、你——好你的賀炜聰,你倒是個情聖了。”邱雲光陰陽怪氣地睨他,“既然對她有舊情,那天為什麽不喊她一起去找漁網?如果是你去換藥被這麽砍一刀,你保不齊比我更生氣呢!”

賀炜聰臉色微變,嚴聲道:“你有本事就別睡賈希媛,別換點避孕套還唧唧歪歪的,要不就別換了,跟誰求你換了似的,像個男人麽你。”

見邱雲光生氣了,他再丢出一句王炸:“你要是在我家住得不舒坦,那就去找別的寶地住吧!”

這句話一出,邱雲光臉上表情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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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跟你開玩笑麽,咳咳,咳咳,你看你哪天要去撈魚,我跟你一起去幫忙吧!”

賀炜聰也接了這個臺階,低頭繼續劈柴:“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別引人注意。”

送走賈希媛後不久也就中午了,蘇衛國夫妻提前回來了。正好今天中午十二點那一班排到蘇涵家,昨天村長把蘇貴生兄弟倆削了一頓,今天值班的人都很賣力,交班很及時不敢遲到。蘇衛國進屋就說:“趕緊開飯吧!吃完飯我去值班!”不讓蘇涵去,“我去就行,你歇着去吧!”

在家一天,拿東西來交換充電的村裏人不少,蘇涵在門口将東西收了,定好時間讓他們再來拿。家裏收了一堆雜七雜八的物資,什麽幹玉米幹花生幹辣椒幹豆角,還有小袋子的谷子,甚至還有人拿雞飼料來。有人空着手來充電,蘇涵堵着門沒讓進,對方還說了難聽話,罵罵咧咧的,蘇涵沒跟對方客氣,用刀把人唬走了。

這不,才半天功夫,這事就傳遍了蘇家村,蘇衛國值班回家在路上就給人攔住了,聽對方說“你養的女兒不好,沒禮貌母老虎!”他一下子就咧嘴笑了,“那可不是,我婆娘是個母老虎,養的女兒肯定也是母老虎嘛!哈哈!”

哈你個頭啊!

看着來告狀的海嫂子氣呼呼地離開,蘇衛國得意一笑,回家一問,果然是海嫂子今天帶着一籃子手機電筒過來充電。

“應該是把親戚朋友的老人機和電筒都拿過來了,我沒同意。”

“好好,你做得好。”

這天傍晚時村裏還來了意想不到的客人,是隔壁楊山村的人,這讓蘇家村衆人很驚喜。兩個村子相鄰,但還是隔着山呢,平常往來還行,最近誰還敢去走親訪友?除了要緊事,沒有人會專門翻山去楊山村。村長迎出去,來人是楊山村五個壯實男人,帶走是五十多歲的楊山村村長。

楊村長笑着說:“現在外頭路斷了,大家輕易也不敢下山,手裏頭有些東西不稱手,我就想我們兩個村子來做交換,彼此都方便。”

蘇村長立刻就同意了,兩人約定好日期,就在這個月十五,他們抓阄約定好這個月先讓楊山村人過來交換,下個月初一再讓蘇家村的人過去,輪流做東道主。

“那就這麽說定了!”蘇村長請他們到家裏吃飯,楊村長擺手,“要是以前我肯定不跟你客氣,現在就算啦,我們自己都帶了水和吃的,這就回去了哈!”

過來才一個小時,稍作休息後他們就騎摩托車回去了。村長到村委會廣播室說了這件事:“你們手頭缺什麽有什麽,自己心裏有個數!想去楊山村集市交換東西的,從今天開始到我這裏來登記,到時候我們一道出發!想自己出發也行,我不強求,最遲十四就得報名,我還要重新安排那一天村裏的巡邏人員,說到巡邏我得再說幾句……”

蘇涵想去,楊山村這些年以種植藥材為生,主要是三七和穿心蓮,都是日常用得着的實用藥材。

“不止,楊山村還很擅長打獵和養蜂,你們五叔的媽就是從楊山村嫁過來的,所以五老哥才會這門手藝。”晚間,蘇衛國抽着煙說了些楊山村的情況,“他們沒有種糧食,肯定是要跟我們換糧食的,把家裏的陳糧拿一點出來換吧,反正很快就要秋收了,到時候新糧下來就不愁了。月娥,你之前腌的酸豆角蘿蔔幹也拿出來一點,地裏還有好多,以後我們再腌。”

“現在鹽也不多了,以後想要腌東西可能都不成了,不換,就換陳糧和番薯幹吧,番薯幹好弄。”

“聽你的。不過還是帶一點,既然這種鹹味的東西難得了,那肯定能換好東西,他們肯定要的。”

“成吧,我來安排,家裏就去你?”

蘇涵說:“我也去。”

蘇天寶舉手:“我也去!”

“天寶就別去了,路上危險,你留在家裏吹風扇吧,今年天氣真是怪了,這個時候還這麽熱。”

蘇天寶就要嚎,被蘇涵一眼瞪過來立馬收斂。

“你也要十七歲了,不要老是像孩子一樣不順意就嚎,像什麽樣子。你想去幹嘛?”

蘇天寶小聲說:“我想去玩。”

“想玩就玩,又不是做賊,大聲點。”

他就大聲說:“我想去玩!我在家裏跟坐牢一樣,姐都老是出門,去鎮上也不帶我,我一直被關在家裏!我就想出去玩!”

“爸媽,讓天寶去吧,讓他看一看外面也好,別太單純以後被人騙。”蘇涵對蘇衛國夫妻說道。

看着傻兒子,蘇衛國發愁:“好吧,那就一起去。”

王月娥擔心極了:“天寶能行嗎,他還小——”

蘇天寶挺胸:“我當然能行,我現在每天鍛煉,力氣很大,還有肌肉了,媽你看——”

蘇衛國拍拍妻子:“讓他去吧,我和小涵會看好他的。小涵說得對,天寶得見見世面才好。”

做好決定,王月娥就開地窖搬糧食,蘇涵攔住他們:“讓天寶來吧。”

為了出去玩,蘇天寶什麽困難都能克服,硬是沒二話,說搬幾袋就搬幾袋。

“也不用搬很多,先過去看看情況,這年頭別的能缺就是不能缺糧食,在秋收之前我們還是省一點。”蘇衛國拍板了,最後只搬了一百斤,外加五十斤紅薯幹。

趁着這一次開地窖,蘇涵趁機說:“爸媽,我前兩天去鎮上,發現鎮上幸存者蠻多的,他們占據了超市商店等地方,食物我們家不缺,不過我想多存點常備藥,以後有個頭疼腦熱跌打損傷的能有藥能用。瑞紅大藥房你們還記得吧?之前爸腰疼買一種藥膏,別處沒有只要瑞紅藥房有,那家陳老板就在藥店裏避難,上次我帶回家的藥就是跟他們換的。他們缺食物,家裏紅薯幹不少,要不下回我再帶一些去交換些藥物回來吧,藥在什麽時候都不嫌少的。”

“有道理!”王月娥立刻同意了,“我聽說賀炜聰他媽摔斷腿,賀炜聰回來後去楊山村拿藥,路上翻車臉上劃了這麽大一口子,到現在還看得見疤痕呢。他媽到現在還沒能爬起來,慘哦。小涵,你跟他真的分手了?”

蘇涵在掰玉米頭也沒擡:“嗯。”

“做得對做得好,早就該分手了,以前我是不想說你,你那個時候傻啊,又在外頭我又管不着,說了你肯定不聽。所以我就懶得說了,現在你自己想明白是好事!只要男的家裏不同意,他又是個孝順的,你這事就成不了!到時候他大學畢業,做那什麽領、白領還是黑領來着?你們就更不配了。以後媽給你找一個更好的,你放心吧,媽是為你好,不會害你的,你就是傻,把外人當自己人,除了我和你爸,誰會真心為你着想。”

說到這個,蘇涵忍不住擡頭了:“媽,既然是真心為我着想,當年我初三畢業後,你們為什麽不讓我繼續讀書?”

***

這下子王月娥說不出話了。

“當時我以為我沒考上,後來遇到我初中班主任,她問我為什麽不讀書了,媽,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麽感受嗎?”

蘇衛國說:“你這孩子,當時家裏不是困難嘛。”

“是,困難,家裏一直都挺困難的,你們種地打工很辛苦,我都知道,所以我很用功讀書,就想考得好一點,至少不用像松哥那樣缺幾分,家裏還得花幾千塊付擇校費。我考上了,你們騙我說沒考上,我聽你們的話考完試就去工廠打工……”蘇涵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不要被怨憤控制住,沒必要,“然後你們告訴我,我沒考上。現在天寶上的高中,他中考少了十一分,家裏花了兩萬三把他送進去,大概那時候家裏發家了,很有錢了吧。”

王月娥失去語言能力。

“小涵,我們是你父母,你怎麽說話的。”蘇衛國虎着臉,“你傷了你媽的心了!”

“知道真相後,我也沒有問你們,問是沒有用的不是嗎。所以說,媽不要跟我說不會害我,是為我好真心為我着想這種話,我聽了不舒服,就會忍不住反駁。”

夫妻倆啞口無言,最後蘇衛國只憋出一句:“老話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我們把你養大你就要知恩!”

蘇涵神色不動,并不因為蘇衛國的指責而動搖,“是,我們就這樣好好過日子,你們養育了我,我也盡力回饋這個家。只是不要跟我說些看起來很親密的心裏話,我以前想要的時候得不到,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也不相信了。我先去燒水洗澡了。”說完起身就走。

等她離開,在一旁憋氣的蘇天寶才敢呼吸:“姐看起來好可怕啊,明明她都沒有瞪我。不過媽,當年姐真的考上高中你們騙她沒考上不讓她讀嗎?為什麽啊!”

王月娥推開他:“快去洗臉吧!管那麽多幹嘛!”

蘇衛國也沉下臉:“去吧!”

攆走兒子,王月娥有些茫然地看着丈夫:“原來小涵一直在怨恨我們,我把她一把屎一把尿的養大,到頭來養了個仇人。”

“孩子沒那個意思,就是随口說說。”

“你看她哪裏像随口說說?我就說怪不得這一次她從城裏回來對我們淡淡的,原來她心裏是這麽想的,家裏以前的确不富裕,讓她早點出來打工掙錢怎麽不行了?村裏人都是這麽幹的,女孩子讀那麽多書做什麽,心都讀野了,天寶不一樣啊,天寶是男孩子,他不讀書能幹什麽?以後怎麽娶媳婦……”說着,王月娥也委屈起來,“我把她當親女兒養大的,你看她剛才的眼神沒有?”

蘇衛國拿出老煙槍出來點,悶聲道:“你也別想太多,她就是一時有怨氣,賀炜聰跟她不合适,她可能難過呢。”

王月娥卻被激起對舊事的怨怼,不過矛頭對向了前街的蘇衛軍夫妻身上:“都是你弟弟夫妻做的好事!他們把小涵送過來,當時我們多高興啊,我以為我不能生了,這輩子就指着她過活了,結果他們瞞我們瞞得死,竟然沒跟我們說實話!小涵命硬,克家克父母兄弟!蘇衛軍葛秋麗喪良心!我們還給了他家一千塊營養費,心裏記着他們的情,逢年過節都給送東西,就為了謝他讓我們夫妻倆有個後人,後來看他們不跟小涵親近,我心裏還內疚,覺得他們體貼,怕小涵跟親生爹娘親不跟我們親才這麽對小涵的,後來天寶出生,三天兩頭生病,到六歲的時候還比人家四歲的孩子瘦小,當時我多擔心天寶養不活,帶天寶去找巫娘娘幫忙,巫娘娘人好,同情我,就跟我說了真相,原來都是小涵克的!蘇衛軍葛秋麗打的好主意,怕小涵克他們就送來克我們,還假惺惺地說是一家人,害得我那麽感動,我呸!他們怎麽敢收下我們那麽多錢那麽多東西,怎麽就不怕穿腸爛肚!養大他們的女兒就很好了,我讓她早點出來打工賺錢哪裏不對了,你看她剛才那個樣子,跟她親爹媽一個樣——”

蘇衛國趕緊制止她:“好了好了,不再說了。”他朝後面看了看,拉着妻子進房間,“怎麽能站在這裏說,孩子養這麽大了,別讓孩子聽見難過,小聲點……”

夫妻倆的聲音慢慢變低,随着門關上,更是什麽都聽不見了。蘇涵站在房間門後,臉上毫無表情,她放下衣服坐在椅子上,過了一會兒才露出一個笑容。這個笑容一點傷心難過都沒有,有的只是輕松,她終于搞清楚在自己十一歲時父母對她态度大變樣的真相了,弟弟出生後,養父母對她就冷淡了不少,全身心撲在弟弟身上,天寶小時候的确身體不太好,她能夠理解父母四十歲得了一個親生兒子的喜悅,只是覺得失落。直到十一歲之後,突然有一次父母帶着天寶去外頭看病,回來後看她的眼神她到今天都還記得。

防備、厭惡、憎恨,那一天她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下來,在那之後,養母眼中再也沒有她,養父看着她的事情眼神複雜,不管她再勤快幹家務,考再好的分數,養父母都不再對她笑,有的只有敷衍跟忽視。

所以後來自己初中畢業後就被父母安排到工廠裏打工,再到從老師口中知道真相,當時她并不算多麽驚訝。

也是在那一年,她偷聽到養父母的話,知道自己被送養的真相,但她根本不相信那些,只覺得自己命苦,父母為了這種封建迷信就不要她,疏遠她。

沒想到原來自己失去養父母僅有的關愛,也是因為那個荒謬的理由,是她太傻了,竟然沒有将這兩件事聯系到一起。

“我怎麽會命不好。”蘇涵喃喃道,她摸着自己胸口上紅痣,她出生就帶着寶物,在這末世中給她帶來了生存的底氣,她是多麽幸運,沒有人比她更幸運。瞧瞧,那本小說簡介裏還說了,這顆珠子是寶物,作為女主角的擁有的寶物,怎麽可能出自一個克父母克兄弟的人手中?那不應該同樣沾染了詛咒與不詳嗎?

她堅定地搖頭:“我的命很好,那麽大一個煙灰缸沒砸死我,還讓我覺醒,這樣還能算命不好嗎?不,我的命很好。”

這麽念着,蘇涵心中豁然開朗,再也沒有東西能夠束縛她。她出去敲蘇衛國夫妻倆的門,單刀直入:“媽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想搬出去,明天就去找房子。”既然覺得自己克人,那就離開吧。

蘇衛國大驚:“小涵!你不要胡思亂想,你媽是亂說的——”

“那你們就把真相告訴我。”

見蘇衛國面色為難,蘇涵就說:“正好十五要去楊山村,那我去問巫娘娘吧,這件事在我這裏是過不去的。”

“……”蘇衛國咽了咽口水,“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弟弟現在沒事了,巫娘娘說你不能夠留在原來的家裏,到新的父母家就不會出事了,你弟弟的出生是例外,所以才會被你克到,那年巫娘娘給了我們一包藥,我們熬給你喝,之後你的命格裏的不詳就被壓下來,你弟弟的身體也慢慢好起來了。”

十年前,時間太久了,不過蘇涵仍記得當年自己似乎的确喝了三天藥,明明她沒有病啊,可父母太嚴肅了,她沒敢問,老老實實全喝了,喝了之後就病了,當時她病了小半個月,連期末考試都沒參加。

她輕聲問:“你們怎麽沒把我送回去呢?或者送給別人家,不是已經有弟弟了嗎?”

蘇衛國愣怔,苦笑着伸手摸她的頭:“你是我們養大的女兒啊。”

王月娥也站出來,接口:“就是啊!都養那麽大了!送出去多吃虧!”

蘇涵露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我知道了,那我去洗澡了。”

“這丫頭,什麽意思啊?”王月娥迷惑。

“不知道啊,可能是想開了吧,好了好了,這事說開了就好,以後你也別再提了,小涵年紀也大了,以後要說親事的,小心你害她嫁不出去。”

王月娥嘟囔:“我就說過一次——”

“兩次!”蘇衛國舉起手指,“當年你知道真相後找二弟妹吵了一架,好懸是在後山吵的,不然全村人都聽見了。”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我去廚房做飯去。”

蘇涵洗完澡後回房間,她已經消化好剛聽來的真相,她對蘇衛國夫妻沒那麽多恨意,要是他們是徹徹底底的壞人就算了,偏偏他們不是。憋屈嗎?惱怒嗎?算了吧!把自己也憋屈死氣死,不就如這本小說的意了麽?她唯一恨的,是這個設定她,一步一步定住她框住她的這個小說世界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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