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十六
Hello???
我做的是抛媚眼,OK???
另一頭,知道正确答案的阮風也被江絢給出的答案狠狠震了一下,又反問了他一句:“……什麽?”
江絢絲毫沒有把阮風快痙攣的嘴角放在眼底,毫無感情地重複了一遍:“面癱。”
阮風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只吐出一個字:“牛。”
不過你畫我猜這個東西,本身就比較難,所以這一次的勝負不像前兩輪那樣分明,有很多組都和池揚他們組一樣沒猜出來。
阮風便把猜出來的幾個組記下,然後說:“傳聲筒這個游戲結束了,接下來我們開始第二個游戲。”
現場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等他說第二個是什麽游戲。不知怎麽的,池揚有種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阮風也沒讓大家等太久 ,稍頓了頓便說:“兩人三足。”
池揚:……
剛才一直沒說話的阿随頓時發出了愉快的嘲笑。
池揚對兩人三足這個東西,是有點陰影的。他小學的時候學校運動會有這個項目,他便被随機分配到了這個項目。這也沒什麽,畢竟可能有人沒法長跑,可能有人沒法跳高,但是沒有辦法去兩人三足,這倒是聞所未聞。
池揚也覺得自己可以。
結果直到和當時的搭檔開始練習的時候他才發現,嗯?怎麽有點手腳不協調?
先開始他還不以為意,因為一開始練的時候大抵都有些不習慣,那個搭檔也好幾次手腳沒換過來。結果接下來練了好幾天,他一直都是同手同腳,而且動不動就摔跤。
平時走路沒任何問題,一旦開始兩人三足就立刻進入同手同腳模式。
他給班上說要不換人吧,被一口否決,因為第三天就是運動會了,換誰也來不及準備。
就這樣,直到運動會正式開始前,他依然沒有糾正過來,就這樣硬上了比賽場。可能是有“這是比賽”的buff加成,所以一開始他還是順利地走了幾步,走到正中間的時候他就開始逐漸控制不住自己的四肢了。結果身邊的搭檔一下子沒站穩晃了一下,他立刻就失去了平衡,面朝黃土背朝天地“啪”一下摔在了地上。
如果僅僅是簡單的一個摔也就算了,偏偏那天下了雨,地面又凹凸不平,他的頭直接不偏不倚地摔進了一個泥坑裏。
那個場景……嗯……
總之從此以後他對兩人三足這個非人運動避而遠之。偏巧今天阮風不知道從哪裏又把這個刁鑽的東西拖了出來。
池揚站在原地無語凝噎。
阮風卻不知道他這一系列的心理活動,繼續說:“大家就在組內尋找夥伴,兩兩一組分成三組。”
他話音剛落,池揚都沒反應過來,路鵬和薛木就以前所未有的默契迅速站在了一起。
池揚嘴角一抽。
薛木嘿嘿笑,“沒辦法啦朋友。”
另外兩個男生大概也是認識的,自動就成了一組,沒辦法,池揚只得和江絢成為一組。
阮風挨個給每個小組發繩子,發到池揚這一組時見他和江絢站在一塊,立時笑得合不攏嘴,高興得池揚都懷疑他是故意這麽安排的。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希望自己和江絢湊在一塊。
拿到繩子的人都紛紛蹲下,把自己的腿和搭檔的腿綁在一起。池揚接過繩子,走到江絢身邊問他:“你想綁左腿還是右腿?”
江絢瞟了一眼,“随便。”
好吧,池揚掂量了一下左右腿分別的實力,覺得确實不分伯仲,所以真如江絢所說,“随便”地把自己的左腿和江絢的右腿綁在了一起。
他綁得不是很緊,最後還順手打了個蝴蝶結。江絢的眼神在蝴蝶結上停了一停,才慢慢轉開。
池揚站起來,有點忐忑地對江絢說:“那個,我有點不協調。”話一出口,他又想起江絢是專門跳舞的,人家從來不知道什麽叫作“不協調”。
果然,江絢沒什麽反應,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
阮風不知道又從哪裏找出個哨子,他讓大家站成一排,又設置了個重點,接着一聲哨響。
所有人争先恐後地往前走。
池揚閉了閉眼,還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沒想到江絢那邊卻突然一動,開始帶着他往前走。
他只能睜開眼,硬着頭皮配合着江絢的節奏。
走了幾步,他發現有點不對勁——江絢把腳步控制得格外地慢,讓他們的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地穩。很快,和別的小組拉開一長截的距離。
不止是他發現了,站在一旁的阮風自然也發現了。他看着他們走了幾步,在混亂的人群中顯得很……優雅???
他倆是來走臺步的???
不一會兒,很多小組都完成了,在終點觀戰,這使得池揚他們這組更加突兀起來。
已經走完了的路鵬和薛木叉着腰,薛木問:“他們在幹嘛?”
路鵬:“鬼知道。”
他們組另外兩個男生也走完了,其中一個男生看着池揚他們,很是不爽:“這是比賽,他們到底在幹嘛啊??”
路鵬翻了個白眼,他不明白為什麽總有人把這種連榮譽都沒有的東西看得這麽重,不就是個玩??他還沒反駁,薛木先開口了,
“人家長得好看想幹嘛幹嘛,輪得到你個醜人指手畫腳。”
路鵬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個男生第一時間想不出合适的話來反駁這強盜邏輯,漲得臉通紅。
路鵬又重新把視線放在池揚和江絢兩個人身上。有些時候,不要認為直男就沒有任何審美,基本的美醜每個人都能判斷。其實他遇見池揚的第一面就覺得他長得很不錯,又高,而且他們這個年紀不管男女生都或多或少會受到青春痘的困擾,池揚就沒有這方面的煩憂,他的臉基本上是幹幹淨淨的。
後來經常跟他在一塊也不在意這些了,直到今天他和江絢挨得那麽近,兩人這樣站在那裏,把彼此襯得更加眉眼如畫起來。
池揚被這麽多人注視着,沒能像江絢一樣平靜。他最讨厭被很多人這樣看着的感覺。所幸阿随在他耳邊一直叨叨,能分散他一半注意力。
“他不是有潔癖嗎?你和他靠得這麽近,他這件衣服也不能要了吧?”
對哦,池揚想,可是上次他帶自己去活動室的時候他們大概也是有肢體接觸的,那時他的那件衣服他丢掉了嗎?
“他對你還不錯诶,很明顯他走這麽慢就是因為你吧。”
……是嗎?可能是他自己也覺得走那麽快很傻吧。
終于,在他們這種“優雅”的走法下,他們抵達了終點。阮風已經無言以對。其實這個游戲他沒安排好,很多組同時到達終點,比較難分出優劣,這下不用看了,他們直接幫自己分出來了。
“好了。”他清了清嗓子,“我們開始最後一輪游戲。搶椅子。”
池揚皺皺眉,又是一個不利于人安靜裝逼的游戲。
這一次是個人賽,阮風随機把人組合分組,然後一組一組的比賽,每個組的優勝者再分成幾組進行比賽,直到決出最後的那一個贏家。
在阮風念規則的時候,池揚走到江絢身旁,小聲說:
“謝謝啊。”
江絢古怪地看他一眼,像是完全不知道池揚在道哪門子謝。
池揚正想說,結果就被阮風拉去分組了。
本來池揚的游戲态度十分消極,心想着根本不去搶,這樣第一輪就能被淘汰出來。結果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黴運額度已用完,每一輪阮風吹哨開搶的時候,都正好有個椅子在他面前,讓他感覺如果他不坐下去,就很有犯罪感。
好巧不巧,另一頭的江絢也是這種情況。
于是,他們在最後一輪,相遇了。
更奇葩的是,即使他們在同一組,剛才的歐氣也依然管用。于是玩着玩着,就只剩下他們和一個小男孩了。
他感覺江絢已經很不耐煩了,偏偏這一輪哨聲一響,那兩把椅子正好又對着他和江絢。
……小男孩都快哭了。
阮風哪裏能想到七十二個人的游戲最後剩下的居然能是對待态度極其散漫的他倆,頓時覺得有好戲看。當然,所有人也都這樣認為,挺到最後一輪的人一定很厲害,他們這一場比賽一定格外好看。
薛木甚至還問路鵬:“他倆不會打起來吧?”
路鵬謹慎地回答:“很有可能。”
池揚和江絢分別走到了椅子的左右側時,哨聲一吹,兩人停下來,擡頭對望了一眼,然後就僵住了。主要是他們本身态度都很消極。
池揚手一擡,輕輕做了個“請”的手勢,江絢也不推脫,就直接坐下去了。
衆人石化了整整一分鐘。
這是說好的賽點???
争奪呢?打架呢?
過了很久,阮風才十分艱難地宣布:“那第三輪的贏家就是,”他都不想說名字,“就是他。”他指了指江絢。
還能咋辦呢,作為整個游戲的策劃者,他還是要繼續主持把整個場面維持住。
他把剛才幾輪比賽中表現的比較好的幾個組點出來,把準備好的禮物散發給他們。
然後走到池揚他們組那裏,“你們是整個活動中表現得稍微不那麽好的小組,這樣吧,你們內部商議,給大家表演一個節目吧。五分鐘準備時間喔。”
幾個人頓時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五分鐘能準備個什麽節目?讓他們上去唱大合唱嗎?
路鵬和薛木都一籌莫展,剛才和薛木争吵的那個男生突然說話了,而且是對着江絢:“那個誰,你上去跳個舞呗,你不是很會跳嗎?”江絢住得時間久,又每天去活動室,他顯然認識江絢。
薛木一聽,對啊,又沒說一定要六個人出個節目,單人也行啊。就是他說話這語氣,怎麽聽上去這麽欠揍啊。
“在精神病院住着都治不好你的腦殘嗎?別人會不會跳要不要跳關你屁事。”池揚冷冷回道。
本來江絢今天又幫了他,而且他最煩這種人。
那男生怒目圓睜,立刻就要上前,結果被路鵬一搡,“怎麽?想打架啊?”
薛木也立刻圍了過去,還作勢把袖子挽了起來。
阮風見這邊情況有點不對,趕緊走過來問:“怎麽了?”
“沒事。”池揚說:“我們組決定我去表演節目。”
一陣風起,拂過了江絢的眼眸,一直平視着前方,不知道是在看哪裏還是在出神的他聽了這句話,終于把眼神落在了池揚的身上。
可惜,池揚沒看見。因為他要去表演節目了。
他準備唱首歌糊弄糊弄了事。
這裏沒有什麽伴奏,所以只能清唱。他心裏打着拍子,腦補着前奏,然後開始慢慢唱起來。
秋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
秋風即使帶涼亦漂亮。
深秋中的你填密我夢想,
就像落葉飛輕敲我窗。
池揚很喜歡粵語歌,而且他想在座也沒有多少人聽粵語歌,所以即使他唱錯也沒有人能聽出來。
他聲音溫醇,一個字連一個字,好像在講什麽故事,配上這一陣突然刮來的風,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江絢一直遠遠地看着他,直到他唱完最後一句,才慢慢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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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收藏漲得好快啊啊啊啊啊!!!
開心得從床上蹦到了地上哈哈哈哈哈
真的很感謝大家 我也會努力不辜負大家的
這首歌歌名《春夏秋冬》
相信大家都聽說過 我也非常喜歡 所以就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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