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變故

總是刻意的揣摩別人的的思想行為再加以模仿并不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起碼勝男就在內心對此煩躁的很。但形勢逼人,她又不得不這麽做,所以不得不說,與司武的攤牌在某些程度上是讓勝男松了口氣的。因此在這幾晚的相處中,勝男也有意無意的徑直露出自己的本色,不再僞裝,而這種表現也潛移默化的讓在司武在慢慢接受。

在司武看來,最初的驚駭平靜下來後,面前這“人,”除了是披着盛岚外殼的神怪或是妖物一類,似乎對他也并無害處。勝男種種奇怪的表現也都讓司武歸究于在神怪的世界怕是不講究天生的尊卑,所以不懂得貴族庶民奴隸的區別,才會對他如此,奇怪。

不過以司武的境地,就算勝男對他蔑視淩虐,只要不是危及他的性命,為了活着,為了五年後的自由,他也只得忍耐。更何況此時勝男的表現,對待他更像是普通的路人甚至朋友一般,客套中帶着善意,這對司武來說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但他不得不承認,被當作人來平等相待的感覺并不讓他抗拒,他是在暗自慶幸甚至樂見其成的配合,享受着這一切。

而司徒譜的信也在兩人的努力下,只用了三晚便連讀帶猜基本解了大致含義,開頭也無非是慶幸盛岚大難不死,感慨故國滅亡,還有一些對她當日敗退南蠻的請罪解釋。這些情況勝男也早在易久于司武那裏得知,并不緊要,重要的倒是最後的一段。

司徒譜敗退南蠻時是做着他日回擊成軍,将功贖罪的打算,因此帶去的也都是親衛精兵,武器軍糧皆不缺乏。雖因氣候的不适折損了大半的兵力,到底也還有千餘,算是不小的力量,在适應了當地環境後漸漸向南蠻內部偵探深入,也接觸到了南蠻的本土居民,按司徒譜的說法進行了幾次攻擊試探後,那些她口中的“蠻子”無奈下也算是接受她們這一群人的存在,司徒譜也親自見了南蠻的頭領——族長皆蝕。

司徒譜送信來的主要目的便在于此,司徒譜與皆蝕詳談後,覺得南蠻雖是荒蠻未開化之地,但善用毒物,身手敏捷,也算一支力量。且南蠻人也急需中原之地産出的藥材、瓷器、武器等物品,但以往成晉兩國皆不屑與蠻族互通有無,便是徽國商人也因南蠻氣候實在惡劣又無利可圖也極少到南蠻經商。皆蝕與司徒譜交談之時說出若不過分也可相助大晉複國,但希望大晉複國後能在兩地之間開通貿市。事關國策,司徒譜不敢做主,這才特讓易久送信請殿下定奪。

複國這回事,在勝男的家鄉的歷史裏一直有人锲而不舍的去做,卻少有成功,便是複國了,也沒有一個政權能千秋萬代,長治久安,至多幾百年也就是另一輪的權利交替罷了。勝男不是真正的晉國八殿下,并不想匡複大晉,成就這樣的大業,何況她也并不認為自己有這樣的能力,她如今的願望倒是像極了司武,不過找到一地方好好活着,不再被人強迫威逼,只是如今還沒有可能實現罷了。勝男思量,梁國都城并非久留之地,那南蠻在必要的時候倒也是一條退路,不能小觑。這麽想着便在易久臨走告辭時讓她轉告司徒,貿市一事無妨,可先與南蠻族長交涉,此時還是應暗中蓄力,穩妥為上。易久領命而去。

這般又過幾日,梁王派人傳信召見,勝男整理一番也便再一次去了王宮。見到梁王時他正在低頭與跪在身側的七兒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俊美妖孽,見到勝男時微微笑了起來,溫柔的扶她起身,眸光潋滟的注視着她說道:“岚兒可真是好幾日未來了,讓表兄想得很呢!”

盡管不是第一次見,還是被他眼中的深情攝得幾乎恍了神,勝男猛然反應過來,後退一步,将視線從他面上移開,低頭苦笑回道:“哪裏,未得召見,又豈敢私自相擾,不知王上今日召見有何吩咐?”

“表妹好狠的心,當日還是相談甚歡,如今有了新人便對我這般生分,日後你我成婚可讓表兄如何是好呢?”梁王語調突地低沉,似真的憂慮不已般,面容都變得黯淡。

雖知他當然只是演戲,只是實在太過逼真,勝男也依然有些無措,自覺實在是應對不了這般妖孽的人物,只希望能盡快說了正事好早些告退,便只得視而不見又退了一步躬身開口:“王上說笑了,盛岚自知身份又豈敢有此奢念。”

安逸瞬間又笑了起來,上前拉着她的右手行到案前坐下,緩緩說道:“這次還真的不是玩笑呢,好妹妹,我們近日成婚可好?”

勝男愕然,詫異的看着安逸語笑嫣然的面容,面帶詢問之意。

“表妹為何如此震驚?我們不是早有婚約,早一刻晚一刻又有什麽關系?何況你我早日成婚,也好早日夫妻一體,結百年之歡,可對?”安逸面帶調笑,雖對勝男說着這樣的話,手卻放上了跪侍一旁的七兒的脖頸,輕撫摩挲,漸漸伸進領口。七兒面頰微紅,身形卻配合的微微向前靠着好讓梁王摸得更順手,氣氛瞬間變得很是暧昧。

雖說來自開放的現代,勝男也從未如此近距離的觀賞過這樣的調戲挑逗,勝男看着面前一妖魅一清秀的少年互動,只覺得尴尬異常,低下頭端起了茶杯稍稍壓抑着自己的無措。

安逸見此突地一聲輕笑,停了手上的動作,從衣襟中抽出卻也并未将手收回而,是移到了七兒肩頭放着,斂了笑容對勝男正色說道:“情形有變,昀陽君一黨近期會行謀逆之事,我們不如立即成婚,好逼她早日動手,也省的我們日日提防,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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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重大,此事确信?”勝男皺眉問道。

“自然是确信的,不說懷兒連着幾日都被她母親看着,出不了門,便只是七兒傳來的消息,我就不可不信,是不是?”安逸說着扭頭轉向了七兒,笑問到。

“七兒自是效忠王上,不敢有瞞!”七兒低頭說得堅定。

“七兒是......”勝男似有所悟。

安逸笑笑點頭:“不錯,是昀陽君派來的,這是她的老套路了,前幾日不還是給你送了個娈童嗎,叫什麽來着,哦,希陌!那曾經可也是七兒一手教出來的,怎樣,七兒調、教的是不是還不錯?”說着又看着勝男笑含深意繼續說道:“只可惜表妹不喜歡,表妹可真是長情的人,如今也沒忘了患難與共的盾士。”

勝男一愣,片刻反應過來他說得是司武,也大致知道了他這麽說的緣故,自己住的本就是梁國驿館,自己這幾日晚上日日和司武兩人獨處卧房,怕是梁王也早知道了,雖知道梁王是誤會了自己與司武關系卻也無話反駁,總不能說自己這兩天都和司武大晚上的在讨教學問,這話自己敢說也沒人會信,無奈只是幹咳一聲,轉了話題:“若是如此,王父那邊?”

安逸挑了挑眉,終于把手從七兒肩上收了回來,笑得溫柔:“不必擔心,若此事順利,你我日後都不必再管父親那邊如何了。”

勝男心頭一寒,不再多問,雖不願卻也不能反駁,躬身應道:“是,盛岚但憑王上作主。心中也在思量,一個盛煜相逼她已無計可施了,何況又加了梁王,如今卻也只能見機行事了。

“如此甚好,表妹莫急,不如先回驿館等幾日,我與父親自會備好一切,只等着挑好的良辰吉日一到,你我便可大婚!”安逸說着站了起來向走到勝男旁邊。

勝男看着他的手似乎又想放到自己身上,還未反應過來已條件反射般再次退了一步,低頭躬身:“是,若王上沒別的吩咐,在下便告退了。”

安逸似有些訝然,看她一眼似笑非笑點點頭:“好,表妹等着我們的好消息便好。”

勝男暗舒口氣,答應一聲,躬身而退。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小p的地雷,第一次收到霸王票呢,好激動......嗯,順便不好意思的說一聲,明天要和母上大掃除,估計撸不出來一章了,停更一天,後天繼續!就是這樣了,大家不要太想我哦(⊙o⊙)【揮手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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