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定
兩個人是不知道怎麽開的車回到了市區,易西航的狀态實在不好,丁悠然便開着他的車顫悠悠地到了一家比較普通賓館門口停下。給媽媽打了電話,稱今晚要住在嚴菲菲家,丁媽媽并不知道丁悠然和嚴菲菲之間發生過什麽,倒是有聽說她出國了,以為她回國過年小閨蜜要聚一下,也就不疑有她的答應了。
丁悠然拉着仍然在失神中的易西航上了開好的房間,幸好小賓館查得不嚴沒要身份證,丁悠然一邊暗自慶幸一邊擔心着易西航的情況。易西航坐在床邊,雙手握着拳,身體僵直臉色發白,丁悠然去擰了熱毛巾,心疼地蹲在他面前為他擦臉。
易西航的身上還有燒過紙焚過香的淡淡味道,丁悠然比他先落下了眼淚。人人都說易西航事事順心,可誰又知道他每次去祭拜易媽媽時是怎樣的心情。他一直很想很想知道媽媽怎麽會突然間就離開了,他學醫、他離開家、他在快樂中偶爾也會失神全是因為他認為的幸福媽媽享受不到了,可是今天,他卻被媽媽離開的真相狠狠地在心上捅了一刀。丁悠然了解易西航,他不會恨他的媽媽只會恨他自己,恨他自己這麽多年只執着于對媽媽的思念卻傷害了一直背着這個秘密的爸爸和丁媽媽,她知道他現在除了傷心一定還有更多的自責。
把毛巾放在一邊,丁悠然起身抱住他的頭按在胸腹之間,她深深吸了口氣,對他說:“阿樹,我知道你沒法面對,要不,去日本吧。”
易西航的身子果然震了一下,丁悠然擡起他的臉與他對視,見他輕微地搖了下頭,她愛憐地笑着親了親他俊挺的鼻尖,她說:“傻阿樹,我其實早知道這事了,只是在等你告訴我。你以為我會攔着你?我已經長大了,不是沒有你就不能活下去,我當然知道這件事對你的前途是有很大好處的,我又怎麽會攔你。我也知道你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易伯父,那,去日本要幾年?這幾年,你偶爾回來,我偶爾帶易伯父去看你,慢慢的,你們接觸多了,前嫌自然就化了。易伯父巴不得你對他笑一笑呢。”
易西航的眸暗了,他現在是真的覺得對不起自己的父親。摟緊了丁悠然,有些悲傷不知道如何釋放,只能靠在她柔軟的胸前沉默思量。丁悠然輕輕地反複地吻着他的額發,易西航的手不知不覺便潛入了她的內衣,他的指尖微涼,即使屋內開了空調,丁悠然還是不免打了個顫。
易西航一反手,便将丁悠然壓在了身下,手從她的衣內抽出,撐在兩側,吻上她的唇。兩個人的唇齒相磨好似很長時間,易西航的手漸漸回暖,他再次控入她的衣內,長指一挑,便解開了她的胸衣扣。将她的衣服推高,他緩慢的用舌尖臨摹着她的紅暈。這個時候做這樣的事可能不合時宜,可是他的苦悶和難受不知道該對誰訴說,只有和他的傻鳥合為一體,感受到兩人真實的相連,他才能忘卻一個人仇恨了這麽久的孤單。
像是初生的嬰兒一般,尋找母親最柔軟也最能給予補給的那個位置,易西航留戀着反複。丁悠然輕輕把手搭在他的頭上,長指沒入他的發裏,感覺他的頭和身體微微地顫抖,她比他先落下了眼淚。
當他沖進她體-內的一剎那,丁悠然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悲傷,他們緊密相連着,他有節奏的抽-動抵得她的蜜-津四濺,她流出大量的液-體,滋潤了他的身體也滋潤了他疼痛的心。抱她坐起身,他的頭仍埋在她的胸前,真的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似乎還是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所愛也愛他的人那雙清亮的眼。
兩個人都坐着,身體交-疊着,皮膚的摩挲和水聲都是輕微的,這一夜憂傷而漫長,丁悠然真的很想很想通過擁抱來讓她的阿樹知道,即使全天下都騙了他都舍得傷害他,他還有她在。
……………………………………………………
在晨光中醒來,丁悠然偎在易西航的懷裏,她的長腿因為酸痛擺不出更舒服的姿勢只能緩解壓力地搭在他的身上,昨晚兩個人每一次都做了很長時間,長到她以為不會結束了,卻被一次次的眩暈激蕩得眼前白光盡現。他和她的身上都布滿了彼此留下的痕跡,情到深處時,兩個人就像最原始的小獸,互相啃咬着提醒着彼此對方的存在和需要,真心是身心俱疲的一夜。現在他還睡在她的身邊,就像沒有放假回家一樣,每次醒來,他們都會心一笑。可是現在阿樹沒有醒來,而且修長好看的墨眉死死的打了個結,他睡得也不安生,眼波下的眼珠快速的顫動着,她知道他在做夢。也許夢裏在,那個還年幼的易西航追着媽媽反複在問為什麽,丁悠然再次心疼地摟緊了易西航,他似感受到一般,向她靠得更緊,這一次,她給他雖然不算強大卻溫暖的懷抱承載他所有的失望。
兩個人牽着手離開賓館,易西航仍然送她回家,在家樓下,丁悠然坐在車裏沒有馬上下車,兩個人沉默着,終于她開口再次說:“阿樹,去日本吧,去療傷也好,去學習也好,去什麽都好,我只要你知道,就算你走得再遠,我,丁悠然,一定等你回來。”
易西航握着方向盤的手指節青白,半晌,擡手,把丁悠然摟在懷裏用力摩挲着她的背,“我……不走。”其實從昨晚他就決定了,不離開丁悠然,即使他知道的真相再難堪,做為一個男子漢,他不可以逃避,更不能讓他心愛的丫頭再受一點離別之苦。
丁悠然回到家後,正好輪休的丁媽媽看她臉色不好,也沒多問便讓丁悠然先吃早飯。丁悠然卻坐在她的對面,難得認真的小大人模樣,“媽媽,我有話想和你說。”
丁母正在看論文,被女兒正經的模樣吓了一跳,“這是怎麽了,是菲菲家出什麽事了?”她這個女兒總愛替別人操心,她不是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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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悠然卻回答她:“媽,我昨晚跟阿樹在一起。”
丁媽媽一愣,臉色微有些不自然,當媽的知道這事,該用什麽表情和心情面對,抱歉她也不太有經驗。雖然知道易西航不可能會辜負悠然,可是當媽的不可能對這種事不擔心。“你們在一起,我是說……”
“我們在學校的時候就同居了。”丁悠然知道媽媽要問什麽。
丁母長長嘆了口氣,“你這麽鄭重就是要告訴我這件事嗎?悠然,媽媽從沒有管過你和阿樹的事,我只要你知道,你自己的決定,就算以後吃虧了,也不許後悔!”
丁悠然重重點頭,“我知道,媽媽,我不會後悔的。從我14歲決定要和阿樹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沒有後悔過。媽媽,我想跟你說件事,希望你能幫幫我。”
“什麽?”丁媽媽有點懼了,女兒不會是要告訴她懷孕了吧。
看媽媽警惕地端正坐好,丁悠然笑開了,“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想說,阿樹他,可能會去日本。”
“嗯?”丁媽媽一下子懵了,女兒今天的表達有點淩亂還是她今天的理解力直線下降。
“媽,我就是想和您說,我雖然和易西航已經在一起了,但不想成為他的負累,你們也不要讓他有負擔好不好,讓他去日本,行嗎?”
“他去不去日本,不是我們家能給決定的吧?”嘆了口氣,丁媽媽又說:“這孩子,我是知道早晚要飛出去的,名字裏有個航,應該飛的。只是我……好吧,悠然,媽媽确實很擔心你們的以後。”
果然不出丁悠然所料,就算她不告訴媽媽自己和易西航已經在一起了,想來易西航要出國的話,丁媽媽也會問她怎麽辦。不如直接跟媽媽說了實話,讓媽媽看到她的決心,她坦白從寬,媽媽也就不會再用擔憂的眼神看他們倆了。不過她很郁悶哎,什麽名字裏有個“航”字就是要遠走高飛的,媽媽雖然是學醫的,但還真是個迷信的老八股。于是,丁悠然受到了點小影響,從那以後,不管什麽航的大飛機小飛機,她每次坐都會點名要中腰向下一點的位置……雖然很多人說那個位置其實最不安全,但她把那各種航的飛機當易西航坐了呗!
“媽媽,您不要扯那麽遠,我今天是來求您幫我助阿樹去日本的,他可能想放棄這次機會,原因嘛,和您擔心的是一樣的,您看,我就猜到你們都會為一件事想太多,但我這邊,真的沒有想拴住他的意思。媽媽,您去跟阿樹說說吧,這麽好的機會。”丁悠然靠近媽媽坐下,央求着開始撒嬌。
“這個,是可以……”丁媽媽猶豫了一下。
丁悠然繼續說:“媽媽,我知道您覺得阿樹有這麽個機會去日本一定會努力學習可再努力也不可能查出他媽媽到底為什麽去世您怕他最後執念破掉了會受不了對吧?是,我們都知道他是個執念很深的人,但媽媽,阿樹不是您和易伯伯想象的那麽脆弱,雖然在剛失去易媽媽那幾年他确實表現得不好,但他畢竟那個時候是小孩子啊。這幾年跟易伯伯相處得也确實不好,但媽媽您相信我,阿樹會慢慢跟易伯伯處好的,阿樹這次表現得非常好哦。”
“這次?”丁媽媽側頭聽着丁悠然說話,有點不明所以地皺了眉。
“媽媽,阿樹知道易媽媽為什麽去世的了。”丁悠然繞了這麽一大圈,終于把重點說出來了。
“啊?”丁媽媽果然驚呼出聲。
丁悠然便原原本本的把昨天發生的一切講給了媽媽聽,并且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媽媽,這幾年,易西航不是對易伯伯懷恨到不理不睬,聽說易伯伯的事,他也會有表情。只是礙于父子倆這麽多年都是這麽個相處模式,都太倔強,誰也不願意先低頭。易伯伯偶爾低頭只是因為他是他的兒子,易西航不肯低頭無非是小孩子心性不想“背叛”媽媽。現在讓易西航離開,三年的時間,他可以好好想想怎麽跟爸爸相處,易伯伯也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和空間來對兒子表達自己的愛,何樂而不為。
丁媽媽躊躇着看向未來會有些辛苦的女兒,最後一咬牙,“行,媽媽決定了,這事一定讓它成。”
當晚,丁媽媽和丁爸爸便把易西航叫到家裏來一起吃飯,席間自是其樂融融,易西航還陪丁爸爸喝了兩盅小酒,飯後,丁媽媽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道:“小航啊,今晚就別走了,反正你和悠然在學校不是也住在一起了嗎?”(請注意,丁爸爸此刻的眼睛是悲憤和扭曲的),易西航的臉一下子就紅得不行不行的,丁悠然在一邊偷樂,拍着老爸的背安撫着。丁媽媽繼續說:“一會兒跟阿姨聊聊天,阿姨有事要和你說。這麽多年,你不是一直有事想知道嗎?你也大了,阿姨決定今天就全部講給你聽。”丁媽媽說得雲淡風輕,易西航,卻激動得紅了眼眶。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定時定點的存稿箱:
這一章挺飽滿吧?唉,結城這麽努力,可是最近收藏什麽的還是不漲真的好憂傷。可能大家覺得後面也沒啥看頭了吧?所以結城也不想拖下去了,都寫了六十幾章了,這幾天結城在醞釀結局,把該交待的都交待了就收尾吧。接下來的章節可能寫得就緊湊一些,希望不會被批爛尾什麽的~應該,不會吧……乃們都是好人,結城和存稿箱君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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