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從那之後,學校裏都知道服裝藝術表演專業的系花在追學校的賽車之神盛擎越。

她為他買水,但是他從來不接。

她為他占座,但是他從來不坐。

她為他送飯,但是他從來不吃。

但只不過她依然熱情高漲,她想要走進他的眼裏,走到他的心裏,她的眸子裏燃着火焰,像是能灼燒一切。

為了盛擎越,她成為了車隊的賽車寶貝,每一次都會在他們比賽的時候加油助威,她成為興大車隊靓麗的一道風景線。

但是盛擎越依舊是那個冷漠的他。

連隊裏的其他隊員都看不下去了,拐彎抹角的問盛擎越:“你到底喜歡什麽樣子的女孩,薇薇那麽好看,性格又好,對你是真的沒話說,你怎麽就不喜歡她呢?”

盛擎越垂眸看着地面,樹葉的陰影落在地上被風吹得微微晃動,但是卻始終吹不走那片陰影,他的眼前閃過少女像小狼崽一樣矯捷的身影,豔麗的樣貌,勾人的眼睛,看向他時那麽的亮,那麽的讓人心動。

他閉了閉眼,那些場景便全部變成了潺潺流動的鮮血,他抿了抿淡色的唇瓣,冷漠的道:“因為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她太……太有活力了,太美了……我喜歡安靜溫柔的女孩子。”

明明在說不喜歡董薇的原因,隊員聽着盛擎越的話,卻覺得那些話像是在誇她。

那些浮在空氣中隐秘的情感被距離消磨盡,傳到董薇的耳朵中只剩下一句:“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隊員将自己不切實際的想象甩出腦海,他以為自己了解同樣是男人的盛擎越的想法:“我明白了,你喜歡那種長發飄飄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子,是不是?”

“嗯。”盛擎越随口嗯了一聲。

“了解了解。”隊員壓低了聲音,“男人嘛,玩玩像董薇那樣豔的女孩子就行了,做女朋友還是要純一點的,不然什麽時候自己被戴綠帽子都不知道。”

董薇樣貌姣好,帶着嬌豔和野性的美,身材高挑,腰細腿長,短裙包裹下的長腿不知道暗地裏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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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覺得她那樣的女孩子玩性太大駕馭不了。

原本隊員還覺得盛擎越在隊裏太高冷不近人情,今天這番話,卻讓他覺得盛擎越和他們這些人一樣,也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隊員忍不住對盛擎越露出一個笑容,卻發現盛擎越正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眼神冰冷壓抑,仿佛空氣都凝滞起來。

他的笑容慢慢收了回去,臉上不知不覺的帶上了一絲惶恐,他是說錯什麽了嗎?

盛擎越剛剛準備開口,就聽到身後踩到樹枝的聲音,他往後看去就看到少女亮麗的背影。

她的身影似乎和十五年前女孩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跑吧,跑的越遠越好,不要再靠近他了。

那樣他就不會傷害她了。

盛擎越的眼中露出一絲釋然,唇卻抿的更緊了,淡色的唇變得蒼白。

他以為她會離開,卻在下午的時候看到穿着一身長裙的董薇。

無論她穿什麽樣子,梳了什麽樣子的頭發,都是那麽的好看。

和盛擎越聊天的那個隊員眼睛都看直了,但是盛擎越的眼裏卻劃過一絲心疼。

傻丫頭。

董薇在聽到盛擎越說的那些話之後就收斂了自己所有的樣子,穿着最保守的裙子,露出标準的笑容,她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因為別的,她竟然真的覺得盛擎越對她的态度緩和了一點。

他會和她坐在一起吃飯,會默默擋住別人看她的視線,好像一切都在變好。

但是他卻拒絕了她的告白。

董薇不明白,盛擎越卻移開了目光,并沒有解釋什麽。

她覺得也許他真的不會愛上她。

董薇想要放棄了,如果一塊冰永遠不會融化,那麽還捂着它幹什麽?

那段時間,車隊裏的隊員發現一向冷淡的盛擎越竟然也會發火,會在賽道上焦躁,會失誤,他像是從神壇走了下來,變成了一個具有七情六欲的人。

但是第一次和他們車隊合作的俱樂部卻因為盛擎越之前的表現不願意讓他參戰。

車隊的人據理力争,這不僅僅是一場比賽,也是他們團隊的事情,他們相信盛擎越,也需要俱樂部相信他們的安排。

俱樂部的人卻堅決不松口。

大家都沮喪極了,包括盛擎越。

他知道他的生命會伴随賽車一輩子,但是他卻不能接受自己古怪而扭曲的心理。

現在連比賽的機會他也要失去了嗎?

為什麽不多堅持堅持?

他對空氣呢喃。

但是在比賽的前一天,俱樂部卻突然松口,願意讓盛擎越上場。

劉燈在經理那磨了一天,終于知道是什麽原因了。

“經理說有人看中你的天分給你投了一大筆錢,強烈要求你上場。”

“你猜猜那個人是誰?”

盛擎越看着劉燈暧昧的眼神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千萬不要。

千萬不要是她。

“是董薇女士!”劉燈忍不住興奮的情緒,“是董薇啊!董薇給你投了一大筆錢讓你上場,她真的愛你愛的不行了。”

盛擎越閉上眼睛在心裏罵了一句傻丫頭,她讓他怎麽能夠放手。

這場比賽他贏了。

贏得了獎金,整個興南賽車界也有了盛擎越的名字。

他們晚上的聚會異常的熱鬧,連盛擎越也喝了幾杯酒。

董薇看着盛擎越喝酒的樣子也喝了一口酒,酒味濃郁,從舌尖缭繞到唇齒,她臉上透着半醺的醉意,在朦胧的燈光下美的不像話。

她微睜着眼卻突然發現盛擎越不知何時離她那麽近,近到兩個人的呼吸都糾糾纏纏的繞在一起。

她有些驚訝,在看到盛擎越有些迷離的眼之後有些無奈的露出一個淺笑,只不過兩杯便醉了,難怪離她那麽近。

男人的眉頭緊皺着,像是很難受,聲音有些沙啞:“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董薇有些不明白。

“為什麽幫我?”醉酒後的人目光帶着一絲渙散,董薇懷疑他可能都看不到她,不由得放松了身子靠在沙發上,用手撐着下巴看着盛擎越。

盛擎越沒有得到回答,有些惱了,“我知道是你花錢要俱樂部讓我上場的。”

董薇點頭,她确實花錢了,那個錢是她存着準備在學校附近買個小房子的,但是她更想讓他在賽場上發光。

事實證明她的錢花的很值,他很開心。

“你想得到什麽?”盛擎越垂着腦袋問道。

從她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對方緋色的臉,看來他醉的不輕。

董薇放輕了聲音,柔柔軟軟的:“我什麽都不想要。”

“為什麽?”

聽着對方帶着醉意的聲音,董薇覺得自己仿佛也醉了,丹鳳眼裏眼波流轉:“你知道薔薇花嗎?它耐寒耐旱耐饑乏,只需要一點點的水分,便可以開出一朵豔麗的花。”

“盛擎越,對于我來說,你就是那一點點的水分,雖然可能只是你指縫遺落的水珠,但也夠我支撐很多年了。”

女孩的話在耳邊掠過,剛剛眼神還迷離的男人,此時半垂着眼睫,裏面一片清明。

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捏起,骨節分明的手泛起了青筋。

他想放過她的,但是她這樣,他又怎麽舍得。

但是明知道在一起會受傷……還要在一起嗎?

盛擎越再擡起頭的時候,眼神微晃,像是平靜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漾起了漣漪。

即使平靜下來之後,在它的深處也湧動着暗潮。

“可是你幫了我,我想謝謝你,你真的什麽都不要嗎?”

盛擎越的目光明明是游離的,董薇卻覺得自己像要被燙傷了一般,仔細看去,卻只剩下醉人的酒意。

這是魔鬼的蠱惑。

不僅蠱惑了盛擎越,也蠱惑了董薇。

他有最年輕、最幹淨、最強悍的軀體,他的睫毛卷曲溫柔,他的側臉清隽冰冷……他的每一絲都是她心動的模樣。

“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嗎?”董薇輕聲說道。

她羞恥于自己在他醉酒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卻又不後悔。

對方的沉默讓董薇的臉漸漸紅了,上面帶着青春的光和羞意。

時間越長,董薇的心裏越忐忑,她在盛擎越開口前急急忙忙的開口道:“只要一年,一年就好了。”

她需要用一年滿足自己的心願,成為他女朋友的心願。

每個被惡龍搶走的公主都會遇到拯救自己的王子,而從她遇到盛擎越的那一刻起,他就是她的王子。

在她童年黑暗的夢裏,似乎只有他是彩色的。

也許滿足了她的心願,她就不會對他念念不忘了。

“一年?”

董薇看到盛擎越的眉毛皺了起來,渾身的氣息瞬間冷了下去。

難道是因為太長了?

“一年要是太長了,六個月也行。”董薇補充。

而盛擎越的目光越來越冷,董薇幾乎都要以為他是清醒的了,對方卻在這個時候閉上了眼睛,遠離了她,冷冷的開口:“既然說了一年,那就一年。”

董薇覺得這個時候她只需要仔細的感受一下,就能聽出他聲音中的不悅。

但是她完全被喜悅沖昏了頭腦,竟然連一絲一毫都沒感受到,以至于後來她回想起來,總是覺得是她拿着錢在威脅盛擎越。

盛擎越靠在沙發上,在黑暗裏看向董薇,眼神裏帶着壓迫感:“只一年嗎?”

董薇的呼吸微滞,不敢去看盛擎越的眸子,光是一年就讓他如此,她怎麽敢說更長的時間,生怕他後悔。

“只一年就好了,可以嗎?”少女的聲音放低了一點,含着軟意。

怎麽不可以,如果可以他願意更久。

但是……他已經得到一年,還在奢望什麽?

“可以。”

滾燙的字從唇齒間吐出,像是一個契約将兩個人綁在一起。

盛擎越重新閉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周圍的人大多都已經醉倒,夜風襲來,董薇才從喜悅中醒過來,準備扶盛擎越回學校。

“醉成這樣,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記得今晚說的話。”董薇小聲的嘀咕。

她說的很小,男人卻倏的睜開了眼睛,像是一直在注意着她的動靜一般。

董薇愣了一下,把那歸結于賽車手靈敏的反應能力。

“我會記得你是我的女朋友。”

盛擎越的眸子裏像是天上的星辰,沉默明亮,而她毫不猶豫的跌落在那片星河裏。

她想她的目光一定無比炙熱,不然盛擎越也不會默默的扭過頭,拿着耳朵對她。

董薇看着盛擎越微紅的耳尖,偷偷的笑着,只不過這笑容只出現了一秒,然後便僵在董薇的臉上。

“在一起之後,你不可以碰我。”

盛擎越的話讓董薇覺得自己就像是強搶民女的流氓,她立馬說道:“我和你在一起,又不是為了碰你。”

她嘴上這樣說,但是眼神卻下意識的往盛擎越身上看去,他肩背線條流暢,襯衫從胸前收緊到腰間,暗示着男性的力度和魅力。

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的時候,她臉上緋色不免更重了,結果擡起頭就撞上盛擎越來不及收回的目光。

一個無法用言語表述的目光。

明明嘴上說不碰,卻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

董薇在心底啐了自己一聲,連忙道:“你要是不願意,我肯定不會碰你的。”

這話說的,當真是身份颠倒過來。

盛擎越沉默了一會微點頭,然後站了起來,他身子高大穩健,幾乎沒有醉意,但是董薇卻覺得如果他不是醉了怎麽會答應她這種無理取鬧的要求

那個時候,董薇還不明白盛擎越的碰是什麽意思。

直到後來,她才明白,他說的碰是字面意義上的碰。

不能牽手,不能親吻,不能擁抱。

他看她的目光永遠冷靜,永遠理智。

卻未成含有過愛意。

後來的日子,因為董薇将買房子的錢全部投進了俱樂部,因為她需要做兼職才能養活自己,有時候可能會起很早,為了不打擾到室友,她搬去和盛擎越住在一起,只不過僅僅是住在一起,像是最合租在一起的陌生人一樣。

而她為了讓盛擎越喜歡,抛去了自己最愛的短裙,買了一套又一套的長裙。

那些長裙有着最漂亮的蕾絲,最優雅的袖口,穿在身上優雅迷人,但是每次穿上它們,董薇都覺得它們就是一道道繩索,将她緊緊束縛着,喘不過來氣。

那種感覺太清楚了。

董薇大口的喘了兩口氣,從夢中驚醒過來。

她又做這個夢了,在夢中跌宕起伏的心情此刻異常的平靜。

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

六月三日。

距離他們分手的時間,還有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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