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信任
作者有話要說: 唉,這章更完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再更,等今天過後,也許剩餘的章節會一次性找個日子全部寫完,然後全部發上去也說不定!
他來這裏就是沖着這路邊衣不蔽體的百姓來的,他們連日來膽戰心驚,又吃穿不足,自然心懷怨氣,而他早就意識到了。如果因為這些,卻打道回府,則根本不是他的初衷!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安撫百姓,然後取得他們的信任,才能夠實施自己在這半月裏做好的打算,若是因為清河這一番話都泡了湯,難道還真的要打道回府!
真是平日裏太縱着清河了!
何晏平正要開口,卻是看到因為激動已經步下馬車來到何晏平面前、不着痕跡地隔開他與一衆百姓間的距離的清河,一只手背在身後,做了一個手勢。
這個手勢,何晏平再熟悉不過了。這是他們小時候玩游戲的暗號,沒想到清河還記得。他這是要他稍安勿躁,他心中有數啊!
看着百姓在清河一番激動的言語中,騷動逐漸平息下來,有些百姓甚至開始交頭接耳,開始相信清河所說的話。何晏平就知道清河的意思了,并且他的方法真的有用,比起他傻傻的說話有意義多了。
看到清河看似不經意的轉過身來,還給他做了個鬼臉,何晏平覺得眼角有些發酸。這實在是、實在是,唉,不提也罷。
“口說無憑,誰知道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人群中一個,即使是衣衫破亂,面黃肌瘦,頭發卻依舊那破布給整齊束了起來,看起來較之周圍難民一樣人群多了幾分斯文的男人,高聲問道。
“我們有憑證。”清河一聽,立即手腳利索地爬上了馬車,只聽見裏頭翻箱倒櫃的聲音,不用看,何晏平都知道馬車內的小櫃子肯定是被清河這個冒失鬼給翻得亂七八糟,可惜了剛剛一番整理了。
“找到了!”馬車內一聲驚喜的呼叫,然後簾子被粗暴的掀開,露出清河還猶帶着些少年人獨有稚氣的臉。
清河展開文書,就這明帝當初寫下的文字,一個字一個字大聲的念出來,百姓中,那個先前出聲的斯文男人還小聲為聽不太明白的百姓作了解釋。
清河都念完,還站在馬車上,展開皇帝蓋的鮮紅的玉玺印上的大印給衆人看。可惜距離太遠,又有鐵面無情的侍衛護着。看完了剛才其中一個侍衛手腳利索,又輕松的把一個大男人給扔飛了,衆人都有些懼了。
何晏平低聲讓兩個侍衛讓開些,如果對方不動手就不要出手。為了防止有百姓突然動手,也只是請那名斯文男子邀極為有身份的人上前來一起看看文書,确認一番。
人群中騷亂了一小會兒,人群分開了一條道兒,上百個百姓中間走出來三個男人。其中一個是斯文男子,一個耄耋老人,還有一個中年男子。
斯文男子指着那兩個人介紹,“這是我們村長,這是村裏面的賬簿先生,本人是平縣裏頭的教書先生,由我們代表平縣百姓上前來确認。”
何晏平點了點頭,那兩個侍衛就讓開了一條道。清河越發自豪的挺起了胸膛,将文書伸得更遠了些。
三人琢磨了良久,更有那個自稱教書先生的男子小聲把文書上的字念給那個村長聽,三人互相看了一看,村長點了點頭。然後,就回到了人群中。
諸人一下子把這幾人圍了起來,又過了一會兒,那個斯文男子出來了。
“我們暫且相信你是皇帝派來的。可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皇帝派來的不代表着就能夠做出些對我們有利的事情。你做什麽保證?”
“沒錯,你怎麽保證——”
人群中嗡嗡作響,其間一兩個聲音清亮的男子從這嘈雜的話語中脫穎而出。
“清河,把幹糧都拿出來,分給大家吃。”
之前清河聽了還猶豫,可現在這情況有了好轉,聽了自家公子的要求,反而是手腳麻利,不怠慢地爬回車廂裏,扯出了一大袋原本夠他們五人吃上六七日的馍馍、幹餅。
“這是在下在康城添補的幹糧,略有剩餘,給大家夥兒墊墊肚子。”
一衆人一聽這話,看着清河手中的包袱都眼冒綠光,要不是有那樣兩尊魔神杵在哪兒,定是一擁而上,哄搶耳光!他們已經多日沒見過真正給人吃的東西,近日來吃的都是草根之類的,往常根本不會看上一看的東西,現在就連這些也快要吃完了,大家才舉家離開生活了代代的地方。要不是到了這樣艱難的境地,有誰會舍棄自己生養的地方?
清河上前分發這些東西,才剛來到人群中,就被人粗暴的拽着包裹,他一時不備,差點摔了個狗□□!即使他穩住了身子,也被諸人推了推去,好容易才擠出了幾乎要癫狂的衆人中,心有餘悸的回到何晏平身邊。
“太可怕了,公子,以後這些活兒,你還是交給這些大人們吧,清河我再來上一會兒,非得短了壽不可!”他抹了把額頭冷汗,故作誇張地甩了幾把。
“這也是因為餓的受不了了,否則這都是些良民,如何會這樣!你呀,是沒體會過這樣的生活,自然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何晏平這樣溫和的性子也有些哭笑不得,原本緊張的心情因為清河的插科打诨也消失了。玩笑一般地在清河腦門上彈指敲了他一下,就将對方,捂着腦門好似受到了什麽重擊。
直到食物都被分食光了,人群的騷動才漸漸平息下來。
每個人都摸着嘴巴,更有甚者還舔着手指,回味無窮。雖說是趁亂哄搶,但是沒人都分到或多或少幾口吃的,不為什麽,這都是鄉裏鄉親,可熟着呢,哪會有人吃什麽獨食!
“你以為這樣就能收買我們?這點吃的算不了什麽!”
“對對,我們才不會被你花言巧語給騙了!”
“不是這樣的。”何晏平大聲說着,就這幾個字他幾乎使用喊出來的,“我給你們這些,只是為了表一個态。我知道如果不是平縣過于艱難,你們也不會背井離鄉。所以,我也知道,平縣現在恐怕是連吃的都沒多少了。如果我不是真心的,那麽我怎麽會把這些吃的都給了你們,我該留着自己吃才是!各位先前說,平縣的縣丞吃的碩大……”何晏平頓了下,百姓們之前的形容詞,他實在是沒法說出口,只好改了些說法,“過于豐盛。”
“嗤——”
“什麽過于豐盛,那哪裏才是豐盛,我看來就算是京城大官也就那樣了!”
“對啊對啊!”
“說明,縣丞哪裏還有足夠的食物,等到我到了平縣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開了縣裏的糧倉,給大家放糧,我也不會搞特殊化。你們吃什麽、怎麽吃,我也吃什麽、怎麽吃!然後,我就去給你們要錢要糧,一定不會虧待了你們!”何晏平說的滿臉通紅,他真的是真誠的說下這些話的,說完就是忐忑地看着一群人,生怕他們不相信。
又是一番嗡嗡地讨論,何晏平在這樣的環境中,不像是在等待,幾乎像是在熬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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