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007 買鋪子
大理寺卿是三品大員,陸青岷比自己年長幾歲,如今也才弱冠之年而已,怎麽可能官拜正三品的大理寺卿呢?
顧纨不相信,薛骁自然也不相信。
他哈哈大笑起來,“大理寺卿?左原慶那老狐貍前段時間剛被查抄了,大理寺現在無主,你說你是大理寺卿,我還說我是東宮太子呢,哈哈哈哈哈……”
真是好笑的很,他竟然遇到一個自稱是大理寺卿的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爾等竟敢口出狂言自稱是東宮太子,一并記下,去寧遠侯府禀告寧遠侯一聲,就說小侯爺被我大理寺帶走了,只怕一時半會回不了家。”
薛骁看他越說越是認真,笑聲一時間停不下來,“裝,繼續裝,我倒是看看你能把我帶到哪家大理寺去。”
他話音剛落下,就有人從人群中出來,三下五除二将薛骁擒住。
莺莺閣前一片嘩然。
尤其是那幾人穿着大理寺差役的袍服,腰間懸挂着腰牌。
青面獸銅牌,可不正是京城裏獨此一家的大理寺腰牌嗎?
“真的是大理寺卿嗎?”
“左大人被抄家後,大理寺卿一直懸而未決,怎麽忽然來了個這麽年輕的?”
周圍議論聲不斷,顧纨也愣怔在那裏——
陸青岷真是大理寺卿?
方才還耀武揚威的薛小侯爺這會兒聲音都要發不出來了,他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朝廷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個年輕的大理寺卿。
陸青岷則是發號施令,“帶走。”
路過顧纨時,他停下了腳步,将适才撿來的錐帽塞到了顧纨手中,“抛頭露面,有傷風化。”
語氣之中,帶着幾分嫌惡。
顧纨回過神來,眼底露出幾分冷笑——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迂腐呀。
她素來和陸青岷不對付,“大人您說的是,那不如我直接投身到這莺莺閣之中,往後再抛頭露面,就不會傷風敗俗了,對吧?”
年輕的大理寺卿臉色瞬間鐵青,一雙眼眸裏翻湧着晦澀不清。
顧纨見狀輕聲一笑,扭動着腰肢從他身邊走過。
在這裏耽誤時間太長了,她可還得去王府街那邊去談鋪子的事。
與陸青岷,她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相見不如不見。
錢六也從寧遠侯府的人手中掙脫出來,連忙追上顧纨。
“小姐,這個大理寺卿真的是陸公子嗎?”
“什麽公子,不過是個迂腐的臭讀書人而已。”顧纨微微的嫌棄,緩緩戴上錐帽,遮掩住過于妖冶的面孔。
錢六笑了起來,“陸公子只不過性情耿直,人倒是挺不錯的,而且當初他不還教過小姐你詩書嗎?”
顧纨自然記得這事。
那還是在金陵那會,她外祖父家隔壁是一個破落的小院子,住着的正是陸青岷和他家寡嫂。
陸家嫂子早年喪夫,卻沒再改嫁,而是留在陸家照顧小叔子。
顧纨的外祖母呂老夫人是個心善的,便明裏暗裏幫襯一些,讓陸家嫂子去呂宅幫忙,順帶着讓陸青岷當小西席教顧纨讀書,西席是假,讓陸青岷去呂老太爺的書房是真。
陸青岷是個榆木疙瘩腦袋,教書的時候一本正經,顧纨跟他說笑他總是板着一張臉,所以尚且年幼的兩人鬧得十分不愉快。
不過那都是多年前的舊事了,後來離開金陵城,她也曾打聽關于陸青岷的近況,知道這人高中解元後便離開金陵。
人家有大好前途,顧纨也就沒再打聽什麽。
沒想到如今再度見到,昔年的小西席如今竟搖身一變成了大理寺卿,而她這個被呂家嬌養的嬌小姐成了被休的小寡婦。
真是造化弄人。
房屋買賣的牙人侯三早已等候多時了,看到錢六進來頓時迎了上去,“錢兄弟可算來了,你要是再遲個一時半會,曹老板怕是就要走了。”
到底是跟人四處打交道的買賣人,侯三瞬間就意識到,錢六身邊這個輕紗遮面的才是能做主的,聲音也放緩了幾分,“小娘子安好。”
顧纨緩緩點頭,并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
那侯三在這牙行之中也是風裏來雨裏去,自然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一路引着顧纨過去,嘴裏也沒閑着,“曹老板着急将這鋪子賣出去,左等小娘子不來,右等小娘子不來,一時間便有些着急上火,還望小娘子體貼則個。”
“是我耽誤了時間,希望侯三爺幫我在曹老板面前美言幾句。”
侯三在京城的牙行中只是個中不溜的,雖說從事牙人生意也賺了點小錢,但哪有什麽身份地位啊。
平日裏被那些酒樓客棧的活計稱呼一句侯三爺那是記挂着他給的那點賞錢,那些大戶人家尤其是有權有勢的人家,不叫他一句侯三兒就給了他面子。
如今被這小娘子稱呼一句“侯三爺”,侯三頗是受用,尤其是聽着這小娘子的聲音說不出的委婉動聽,一時間心裏頭舒坦極了,早前那幾分焦急勁蕩然無存。
“一定一定。”侯三打了包票,想着說什麽也要在這小娘子面前賣弄一番。
這鋪子是前鋪後院,後面的院子不算大,現任主人曹老板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走來走去。
待看到侯三過來,曹老板語氣沖得很,“侯三兒你怎麽搞的,不是說約了那人午時初過來嗎?這都什麽時辰了,你要是辦不了這事,趁早別接這買賣。”
所謂牙人,就是生意中拉線牽媒的,左右都得伺候着,不然怎麽拿自己那點銀子呢?
饒是被抱怨了也得笑臉相迎,“這不是來了嗎,這位小……”
“顧。”顧纨輕聲說道。
“這位顧娘子剛才來的路上耽誤了點時間,曹老板你別着急。”侯三不知道這位小娘子是不是故意的,開口說了一個字而已就安撫了曹家這混賬玩意的心。
不過這也好,省的自己費那麽多的口舌。
“原來是小娘子要買下我這鋪子啊。”曹老板是五短身材,一顆腦袋像是在水裏頭泡得久了一般略顯浮腫。
那細眯眯的眼睛盯着顧纨看,“這裏也沒什麽外人,小娘子大概不知道,與人談生意的時候還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那小娘子伸手摘掉輕紗錐帽。
看到那緩緩露出的臉時,曹老板倒吸了一口氣。
世間竟有如此出塵絕麗的女子!
他一時間都忘記了呼吸,直到被侯三扯了下袖子,這才緩緩回過神來。
侯三也驚嘆這位顧小娘子美貌動人,只不過比起女色,他更喜歡銀子,所以還是盡快促成這筆生意比較靠譜。
“顧小娘子想必也聽說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前鋪後院又在內城,地段更不用多說。靠近燈市,到元宵的時候熱鬧非凡,是京城出了名的繁華地段,曹老板要價八百兩銀子,也算是合情合理,小娘子您覺得呢?”
一想到這筆買賣他能從成交價錢中拿到十分之一一的銀子,侯三就是心潮澎湃。
“崇文街上,右邊不到三丈便是王府街,再往裏去就是東華門大街,地段是不錯。”
美人長得好看聲音也極為好聽,就是腦子不好使。
談生意的時候,自然是可着勁兒挑選不足之處,這樣才能壓價。
不過曹老板可不會跟這小美人說這件事,他雖是飽了眼福,卻也不會平白的讓自己少拿銀子,他不給漲價就已經給足這小美人面子。
立在一旁的錢六聽到這話傻眼了,小姐這好歹出身商戶,也沒少跟着老爺夫人耳濡目染,怎麽忽然間說出這般話來,這樣一來,對方死活都不會松口的!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