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8)

想他,他也會想我們的,只是因為某種緣故所以才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鈴铛搖搖司空昂的手,她心底相信阿率不會這樣無故消失,那是個溫柔又體貼的男人啊。

司空昂停下動作,看向從小就特別喜歡賴着自己的妹妹,正想開口說話時……

「叩叩!」

「進來。」鈴铛揚起聲音。

北诘世推開門恭敬道:「二少爺,小姐,光機已經準備好了,大少爺和三少爺正在上面等兩位。」

「好。」鈴铛點點頭,拉着司空昂甜甜笑:「走,要用餐了。」

玻璃上倒映的光景中多出一張精致的面孔,淺灰色墨鏡遮去大半的臉襯得豔紅的唇更加的醒目。

阿率靜靜地轉頭過去,看着嬌小的女人随時間流逝多年,大約除了樣貌還有依稀當年的輪廓,他幾乎要認不出眼前曾經是熟稔無比的人。

「你變好多。」

女人徑自坐下,摘掉淺灰色墨鏡露出一金一銀的瞳孔有說不出的妖魅,僅僅只是揚起嘴角,阿率就能感到撲面而來的瘋張熱度,狂妄肆虐席卷整個原本平靜的空間,可怕的侵略感讓人坐立難安。

如果女人帶來的是瘋狂,那麽男人淡淡開口的姿态,就是極端的冷靜:「要點餐嗎?」

「我不是來吃飯的。」把玩手上的墨鏡,女人眼波流轉笑起來,嘴角噙抹極度輕蔑道:「我要結婚了。」

「恭喜。」阿率淡漠祝賀,他看不出來對方身上有任何新嫁娘的喜悅。

女人聽見,卻是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來,只想問你一件事情。」

「……」

「新井蒼吾……為什麽要跟我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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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哀傷的口吻,悲恸的情感清清楚楚的浮在她臉上,那道将她靈魂撕裂得七零八碎的傷口,并沒有真正得愈合過。

為什麽分手?

這是一個問了無數次的問題,卻是問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得到過的答案。

「我不知道。」阿率淡淡答。

一句淡淡的不知道,喚回女人激烈的反應!

「不要告訴我不知道!」

她嘶啞着怒吼,血絲充斥在眼中,她恨透阿率的漠然和永遠的不知道。

「不管什麽答案都好,編個謊言讓我死了這條心也好!不要什麽答案都沒有!」

沒辦法再掩飾,當今一代搖滾天後珍妮佛.绨亞在這時候沒有驕傲,沒有引人發狂的致命吸引力,此時此刻的她回到當年那個脆弱、無助哭泣的少女。

她一直都是當年的那個走投無路的小亞,曾經以為自己可以不顧前塵抛棄過去,以傲人的成績坐上屹立不搖的搖滾天後之位,巨星風采光環加身證明自己的價值和自信,面對粉絲和愛慕者狂蜂浪蝶的追求,她是真正驕傲着。

可是當她答應求婚後,她才發現自己天真了,每一次入睡都是回到既甜蜜又痛苦的過去,每一次醒來都是淚濕沾枕,人前她笑得瘋狂肆意,人後環抱扭曲的身心痛苦不堪。

她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了,再也沒有辦法若無其事的繼續活下去,一場無情沒有答案的抛棄,一條原本以為是兩人愛的結晶的小生命,卻被最愛的男人強制從體內刨去,刨走的不止是血肉而已,還有她的心她的靈魂從此殘缺。

想要知道答案的渴望并沒有因為她刻意的抛諸腦後而沖淡,反而連本帶利在今日如厲鬼索讨,倘若死亡能停止這場沒有邊際的痛苦,她願意用最卑微的姿态死去,但是她卻被強硬的拉住,生息變成是布滿莖刺的枷鎖,緊緊纏繞。

「我不知道。」

千篇一律的答案再次從男人的口中說出。小亞憎恨的看着阿率,淚水奪眶而出,眼前的男人永遠都是如此的殘忍,看她這樣痛苦的活下去,也不願意給她一個爽快的了結。

憤然抓起桌上的水壺,用力往阿率臉上潑去!整只水壺也失控從手上飛出去──

匡啷!

水壺驚險地擦過紋風不動的阿率耳邊砸向身後的牆上,頓時破裂。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小亞失控拔尖大叫,扭曲的五官停不住的淚水,撕心裂肺的吶喊襯着小巧的下巴顫抖,就像大雨中被丢棄的小貓般可憐。

「李先生?!」聞聲前來觀看狀況的服務生安妮,訝異溫馨的空間變成一場災難。

小亞狼狽地轉身與服務生擦過,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安妮看阿率失魂落魄跌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頭發滴下濕答答的水,她立刻悄聲對着通訊器道:「萊茵,幫我準備熱毛巾和幹毛巾,立即送過來。」

沒一會,服務生萊茵端着托盤快步走進來。「李先生,請先用熱毛巾。」

阿率沒有接過,雙眼不再是剛剛的平淡,而是空洞。

安妮見狀,立刻給站在旁邊的萊茵使個眼色,萊茵接到暗示上前接手熱毛巾,軟着少年的嗓音道:「李先生,請原諒我失禮觸碰,稍微擦拭一下。」

沒有反應。萊茵輕手揚起小心動作,害怕驚動已經沒有血色的阿率。

擦好後,萊茵将用過的毛巾放在安妮手上的托盤,正想進一步詢問,阿率起身開口:「賬戶直接扣款,別送了。」

「是,李先生請慢走。」兩人恭恭敬敬垂手。

垂下眼簾走出設計精致的玫瑰園,雨,還是下不停,擡頭看向黑壓壓的夜空,雨水不斷從高處掉落,綿綿密密──阿率豎起風衣的衣領,任雨水打在他身上,慢慢踱步在紅磚道上,走進黑夜城市中的更深處。

作者有話要說:

☆、20-1

奇跡,真的是奇跡。

在少女的大叫聲、兄弟的錯愕中,少年拉開剛停下的磁浮車車門,地上的積水随落下的腳步水花四濺。

甩上車門隔絕親人們的詫異,他不顧一切飛奔起來,在一朵朵開在雨夜下如百花盛放的雨傘中穿梭,黑眸燃燒熾烈的專注,就算大雨鋪天蓋地的模糊視線,也無法阻止他一心前進的方向。

咖啡色風衣剪裁出高挺的個子,悠悠的步伐在大雨中踱着,優雅的身形和仿若閑亭散步的姿态,在熙攘的人群中顯得格外注目。

腳程飛快的少年很快發現目标,靠近的同時,千萬念頭瞬間轉過心頭,少年放聲大叫

「阿率──」。

路人側目,前方瘦長的男人腳步一滞,慢慢地回過頭來。

真的是他!

肯定了,少年沖上去抓住男人的手臂,臉不紅氣不喘好像沒跑過幾百公尺的路,仍舊是波瀾不驚的聲調:「我找到你了。」

阿率的瞳孔慢慢放大,驚訝的神情清晰地浮在臉上──

「雲……雲清?」

怎麽可能?!阿率不敢相信。

少年黑漆的眼眸專注的看着男人,一瞬也不眨地緊緊看着。

「是你嗎?雲清?」訝異之情不褪,平視與他個子差不多的少年,明明心中已經有大半的篤定,卻還是不敢置信竟然會有這種事情。

少年點點頭,然後笑了。

傾盆大雨依然劈哩啪啦打在街道上,整座城市的排水系統不斷運作,夜色很深,烏雲密布的天空依然要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夏末秋初的雨淋起來還是很冷,但兩人的心情,與十分鐘前已經截然不同。

第一次見面,阿率和司空昂開房間了……

正确說法是,兩人都淋成落湯雞,阿率覺得自己一個人倒無所謂,倒是心疼司空昂不該淋到雨,就近剛好是西亞格頂級飯店,于是拉着司空昂開房間去。

「把濕衣服換下先洗澡。」阿率催促。

沒想到司空昂卻是直接将阿率推到跟游泳池大小沒兩樣的浴室前:「阿率先洗。」執拗的眼神,說明不妥協的意志。

這下阿率沒辦法,只好顧不得享用浴室裏面各種高級SPA功能,打亂向來不急不徐的節奏,擔心司空昂一身濕會染上風寒,簡單淋個浴就披上浴袍匆忙走出來換司空昂進去清洗。

趁司空昂還在洗澡時,阿率将兩人衣物放進全功能衣物處理機中,不須設定,就會視衣服的質料做不同的洗、脫、烘、殺菌、熨燙、懸挂一次包辦的流程。

司空昂洗得一身清爽走出來,白色浴袍穿在他身上竟然充滿慵懶的貴族氣息。

「你怎麽在那裏?」分別坐進舒服的星球椅中,阿率實在太意外司空昂的出現了。

「吃飯。」

「吃了嗎?」

司空昂搖搖頭,覺得心底舒服受用極了,他好久好久沒讓阿率關心了。

「我們叫客房服務點餐好了。」在這裏吃的有兩種,一種是自動加工食物,直接在房間的用餐儀器前點餐,馬上就會有熱騰騰的食物從出爐口上菜。另外一種是客房服務,價碼高昂許多,但所有的食材都是天然現做。

「阿率吃過嗎?」

「還沒。」

「一起吃?」

阿率點點頭,熟悉對方的脾性,倘若不一起吃,司空昂恐怕也不會吃的。

于是司空昂又露出燦爛爛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司空昂在的關系,阿率一掃多日的食欲不振,胃口大開吃上一頓。

「這飯店的手藝很好。」飯後阿率贊口道。

「恩。」司空昂倒是覺得只要阿率在,就算叫他吃上回鐘汪汪的泥巴馬鈴薯,他也覺得好吃。不過當時阿率非常堅決的将泥巴馬鈴薯從他手上拿下。

「你一個人出來?」

「跟家人出來用餐。」

「跟鈴铛?」

司空昂點點頭。

「你們兄妹倆感情很好。」雖然不似一般人會将感情表露于外的,但是看得出來其實他很喜歡鈴铛。

「妹妹小時候不親,很怕我。」司空昂就事論事的開口。

呃……想象得出來是為什麽。阿率問:「後來為什麽不怕了?」

「壞人來了要把妹妹帶走,我抱着妹妹不放,後來她就不怕我。」司空昂輕描淡寫訴說,平淡的話語背後卻是段非常兇險的過去。

司空家什麽都不缺,最缺的大概就是平安。

當時司空鈴6歲司空昂10歲,家庭老師被競争對手買通,下手要把司空家的掌上明珠綁走,司空昂被家庭老師襲擊倒在地上,正要把吓壞的司空鈴帶走時,司空昂卻搖搖晃晃站起來趁家庭老師不備之際用力推開她,抱過司空鈴搶過來緊緊護住。

因為有司空昂時間上的拖延,這場綁架才得以平安落幕,之後小小的司空鈴就慢慢地靠近司空昂,有回她大着膽子抓住他的手,以為自己會被甩開,然而司空昂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慢慢地司空鈴越來越喜歡膩在司空昂的身邊,因為不管她做什麽事情,對方雖然沒有多加表示什麽,卻并非不關心她,只是他關心的表現跟常人相比非常的不明顯罷了,就像空氣般,無處不在。

阿率點點頭,他并不了解司空昂的過去,也不知道他的背景,但是他知道司空昂對妹妹的維護之情,不輸給任何做兄長的。

「阿率像吸血鬼。」

嘎?

「臉白白的,眼眶黑黑。」兩句話指出阿率身體和不健康的作息。

「呵呵。」幹笑。

「我想睡了。」阿率沒上線,讓司空昂這些天都挂着心事,不甚安寧。

「恩恩,睡吧,家人那邊不用聯絡嗎?」

「不用。一起睡。」

嘎?

還沒從司空昂語出驚人的話語中回過神來,阿率已經被拉到柔軟的大床鋪上,然後直接被壓倒躺平,司空昂認真的拉起被子來蓋在兩人身上,還探出手來拍拍阿率胸口兩下。

這個動作讓阿率哭笑不得,這分明是學他平常在游戲中的舉止。

看司空昂躺到身邊擺正位置後閉上眼睛,阿率無奈地、寵溺地伸手摸摸司空昂的黑發,然後也安靜地閉上眼睛,就算睡不着,休息一下也是好的。阿率是這麽想的。

這麽想的阿率卻睡得很沉,當司空昂一覺醒來肢起手臂打量阿率憔悴的臉龐,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過五官輪廓,對方還是沒有知覺。

很累的樣子──

司空昂如此想後,又躺回柔軟的枕頭上,靜靜地看阿率安靜的面容,然後小心翼翼地挪動身體靠得更近,置身在鼻息吹動汗毛的距離。

他喜歡這樣子──清楚感覺到這個認知浮現,他喜歡可以這麽貼近,聞着阿率身上幹淨的味道,觸碰胸口悠長的起伏;喜歡他就在咫尺之處,在這時候是完完全全屬于自己,沒有任何紛擾也沒有其他的人。

天性冷情的司空昂喜歡獨處,身為妹妹的鈴铛則是個例外,對於這個妹妹的存在,司空昂終究是縱容。但是和阿率在一起就不同了,光是這樣看着他,交換肌膚上的溫度就能讓他獲得極大的喜悅,甚至湧起一股深深的,說不上來是什麽的慾望。

司空昂再度挪動,将唇印在阿率的唇上,然後很神奇的發現,現實中吻住這個男人的感覺,跟在游戲裏截然不同,這種胸口溢滿歡愉的感覺,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雖然水藍世界號稱拟真百分百,卻完全比不上面對面的親昵帶來的真實感受和觸覺,碰觸阿率時唇上湧動着陌生的麻癢熱度,讓未經人事的司空昂不解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瓣,他沒明白這是什麽原因造成,於是再度探舌過去舔了幾下面前兩瓣柔軟光澤的唇。

阿率現在是睡死狀态不是屍體狀态,身體還是會有所反應的,唇上傳來的異樣感,讓他下意識抿抿唇。

咦?

男人的動靜意外地鼓舞司空昂繼續品嘗面前的柔軟,舌尖只是輕撬貝齒,居然就輕易的滑入阿率微張的嘴中,舌尖與舌尖的碰觸,溫熱濕軟感是前所未有的刺激!司空昂感覺體內有股燥熱在逐漸蘇醒,随着每一次唇舌的挑逗,那種燥熱感便會越加變得無法控制。

随着身體本能越來越大膽的探索,司空昂的大膽行為終於讓阿率掀起千斤重的眼皮。

男人的身體在早上是禁不起這樣的折騰,固然仍是遲鈍着,卻也是敏感着。

「恩……」

想說話,字句未形成前,就已經先陣亡只剩聲響哽在喉間變成呻吟;想推開司空昂,雙手卻無力貼在對方好看的鎖骨上,頗有欲拒還迎的暧昧意味。

情潮與欲望波動的濃濃氣氛,再不解事的司空昂也被這一聲誘人的呻吟勾出原始的情慾,猛然将手放到阿率的腦後往自己拉近,加深這個胡亂來的吻,只為了聽到更多令他心跳加速的聲音,想看對方蒼白的臉上染上更深的紅潮,想就這樣霸占着再也不放手。

阿率的意識還是沉甸甸的,全身睡到虛脫的狀态讓司空昂得到為所欲為的機會,不自覺被牽引出更多吟哦聲,渾身燥熱。

「唔──」

越來越沒節制的糾纏,像是點燃的引子一發不可收拾。

終於,阿率在兩人快爆發從沒想過的各種可能前,果決的別過頭去重新取回發話權:「雲清,你在幹什麽……」

倘若阿率這時候腦袋有真的清醒,絕不會問出這麽傻的問題。

「吻你。」司空昂果斷的回答,滋味真的很特別,是他從來不曉得的。現在,他不但想吻阿率的嘴,現在也想吻上白皙誘人的頸處。

「不是告訴你不行嗎?」阿率軟弱無力的聲音說着,只想快點結束這樣的對話,再繼續安安靜靜地睡覺。司空昂身上有股魔力,讓他原本緊繃的神經變得松弛,倘佯黑甜的夢鄉。

「這回我沒有問你可不可以。」

瞬間,阿率查覺到司空昂并非那麽好應付,但是在過度疲困下,他真的沒有精力再去動腦筋,於是吶吶道:「你這樣算是性騷擾……」說完,頭一歪,阿率又繼續沉沉睡去。

「性騷擾?」司空昂瞪大眼睛。

原來這樣叫做性騷擾,記得這好像是觸犯法律的事情。于是他繼續盯着阿率的睡顏,開始很認真的思考起來,到底要怎樣做,才能不構成性騷擾造成觸法的事實發生,又可以繼續做他想吻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20-2

一場好覺睡醒,剛梳洗完的阿率正撓着自己的頭,總覺換好衣服的司空昂似乎有心事,正坐在星球椅上眼神專注的盯在半空中,手指托住下巴表情有點嚴肅。

關于早上的事情,阿率還有一點模糊的印象,不知道為什麽睡到一半,他們兩個就……好像是對方主動挑起的,但怎麽結束他真不記得,只依稀記得睡着前,身體被挑起濃濃的情欲燥熱不已,現在看看司空昂這個模樣……

驚!難道?他睡着睡着就做出什麽不軌的舉動嗎?!

回想起床的光景,阿率的的确确是把雲清攬在懷中,手擱在對方的腰間,浴袍松松垮垮早不複睡前的整齊,下體糾纏在一塊……

這……阿率摀住嘴,想到發生的可能性非常高,一時他面紅耳赤,瞪大眼睛。

「阿率好了?」司空昂從認真的思考中回神。

「呃,好了。」驚慌失措的回應。

「阿率的手機號碼呢?」從外套口袋中取出自己的手機。

「手機號碼?我沒有手機。」他有手機號碼,但是是跟網絡鏈接只做視訊互通的功能,本身不帶任何手機,一般都是透過視訊聯絡。

「沒手機。」皺起眉頭,那怎麽找到阿率?他不想再失去這個男人的消息了。

「怎麽?」阿率不喜歡被任何人找到。

司空昂想想後,牽起阿率的手将自己的手機放上去:「給你,你有手機了。」

阿率見狀面色凝重,語氣不由得低沉下來:「我不需要手機。」

「阿率沒上線,找不到。」

啊,難道是因為這個緣故才把手機給他?!阿率失笑道:「我會上線的。」

「一輩子都在水藍世界嗎?」

這……這讓他怎麽回答,阿率無語了。

沒有人會玩游戲一輩子,就算是水藍世界也是相同。看看手中幾乎無重量,黑殼外型,輕薄短小像張名片般大小的手機,上面印着亞當的品牌圖案,就算是他這個不用手機的人,也知道這支手機相當公務員一個月的薪水,畢竟是聞名全球的知名品牌,獨家設計和便利性的操作始終領先潮流。

「我不能收,這太名貴,況且手機是私人物品,你不該送我的。」阿率堅定回答。

「裏面只有家人的電話,回去我會告訴他們。」

「朋友找你怎麽辦。」笑笑地推拒回去。

司空昂定定地看着阿率,然後道:「不會有朋友找我的,我沒有朋友。」

一愣,阿率感到不可思議,卻又清楚對方是在描述一件事實。

「雲清......」

「阿率不喜歡嗎?這支手機是我這季設計的代言作品。」司空昂疑惑地問,眼光投向手機上,開始質疑手機的設計哪裏有問題,為什麽阿率會不想要。

「你設計的?」

「恩,我喜歡設計手機。」

突然阿率感到自己的額頭在抽蓄,司空昂像是說天氣般的口吻,宛如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訊息,是具備爆炸性的效果。

「這支雖然還沒上市,因為才剛開發完不久,但有測試過,功能正常,沒有危險系數。」提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司空昂臉上明顯有不同的表情,并且做出很慎重的保證。

是這個問題嗎......

「因為外型設計太單調還是顏色的關系,所以阿率不喜歡?」

「不,我很喜歡,但我不能收。」

「阿率真溫柔。」司空昂神色黯然,如果喜歡對方怎麽會推拒?肯定是設計得太差緣故。

「......」

最後,阿率還是收下,司空昂真心不懂得人情世故,他真的沒辦法看見因為誤解的關系,使對方露出對自己作品失望的表情,讓向來亮晶晶的黑眸暗淡下來,讓自己的心口因為對方的低落而隐隐抽痛。

辦理退房後,阿率和司空昂在謝謝光臨的送客聲中走出西亞格飯店,自動門一打開,凍人的寒氣立即撲面而來,昨晚還是下雨的氣候,今天已經是一片銀色世界,又濕又冷。

打個寒顫,阿率沒想到這麽冷,轉頭看看身邊的雲清,果然也是被冷到的樣子。

「先進來。」牽住司空昂的手,兩人立刻退回大廳內的賓客招待區,阿率搓着司空昂冰涼的手:「你要怎麽回去?還是我送你回去?」

阿率是開車來到向南區的烈日城,只要按下車鑰匙上的遠程遙控,車子就會自動鎖定地點前來接送。

雲清搖搖頭:「我請管家來。」

「那,手機......」

「我有。」雲清從口袋拿出一只手環,邊操作邊解釋道:「這是明年度的設計,走仿真做主題,可以仿真三種型态,不過目前融合失敗,功能有很多缺失不能使用,信號收發也不甚穩定,會出現異常關機現象,不過還能打電話和發簡訊。」

發完簡訊給北诘管家到西亞格飯店接他,司空昂發現阿率正笑吟吟地注視自己,于是他困惑道:「阿率喜歡這一支手機?」

「喜歡。」這恐怕是阿率第一次聽到司空昂說這麽多話,原來談起喜歡的事物,那張總是平波無瀾的稚嫩臉上也會出現不同的光彩,果然認真的人會散發獨特的魅力,他根本無法從司空昂臉上轉移目光。

喔,阿率喜歡。

「開發完,我送你。」司空昂十足認真的承諾。

阿率聽了忍不住笑出來:「呵呵,好。」

現在,阿率覺得剛剛收下手機,是一件非常正确的決定,司空昂如此喜愛自己的作品,之前他真不該推拒,無怪會那麽失望。

即肩的黑發修得整齊利落,細長秀氣的眉下有雙散發聰穎光芒的黑眼珠,身穿高腰洋裝一身剪裁大方,女子姿态優雅走近阿率兩人的位置,雙手放在小腹處,光看站姿、神情和渾身的內斂,就看得出來絕非一般泛泛家庭教養出來的。

「我還以為看錯了,果然是你,阿率。」

此女子名叫上官瀞,在水藍世界游戲中她又叫黑寡婦。

「學姊。」阿率笑站起來:「真巧。」

「是巧,真難得你也會出門。」上官瀞輕聲調侃。

「說笑了。」阿率不好意思的撓頭,眼光注意到上官瀞手上的戒指。「學姊!你……訂婚了?」

上官瀞揚起手上與她渾身莊重打扮不符,顯得異常耀眼的璀璨鑽石。「不恭喜我嗎?學弟。」

「關家?」

「嗯哼。」

這是怎麽讓他恭喜得下去,肯定是商業聯姻,記得之前學姊可是非常不滿意這個對象,因而給對方的大少爺很大一頓排骨吃。現在雖然學姐臉上未露不滿,但她怎麽可能心甘情願嫁給那位在商場聲名狼藉的關大少。

「阿率,就算是違心的話,該說的時候也要說得周全,不可以露出這樣的表情。」上官瀞疼愛這個小學弟,幾句話點撥出做人的道理。

「學姊教訓得是。」阿率點點頭,他們這樣大戶人家有太多的情非得已,外人不能幹涉的,甚至連同情都不應該給出,那樣就太失禮。「莫怪前陣子都沒看見學姊上線。」

「瑣碎事情多的關系。你之前寫的防護程序功能非常完善,使用簡便,找個時間我們再詳談細節。」

「好的,學姊時間方便,再跟我聯絡。」

「恩,不打擾你跟朋友聊天。」說完,上官瀞點點頭,移動腳步結束這場學姐學弟間的寒暄,她并沒有認出在旁的人,是曾經在游戲世界中一起解開水藍之星任務的雲清。

結婚啊,無論是小亞還是學姊,她們對即将到來的婚姻關系,都沒有歡欣喜悅之情,倒像是一個必須履行的沉重責任。

小亞……

紛飛的眼淚在腦海中倒轉,阿率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呼吸都不順暢。

「阿率,管家已經到門口來接我。」

「喔,好。」阿率下意識揚起慣有的微笑向司空昂道別,看少年索俐的點頭然後轉身離去的背影,阿率恍惚了幾秒,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又快步追上:「雲清!」

「?」

「我叫李其率。」

雲清眨眨眼道:「司空昂。」

「昂?很好聽的名字。」

「阿率喜歡?」

「嗯嗯。」阿率認真的點點頭。

司空昂頓時笑開臉。

阿率愣愣地看着司空昂純淨的喜悅笑容,在這一刻,他忽然有股沖動,很想很想……

「游戲見。」雖然不想離開阿率身邊,但是北诘管家已經在外頭等他,不能耽誤太久。

「好,游戲見。」

同樣舍不得的阿率,在原地目送司空昂走出大門坐進黑色磁浮車中,失落慢慢地湧上心頭。

作者有話要說:

☆、很久以前就離開了

從向南區的烈日城返回碎葉區的西濱城,是一段不短的距離,不過阿率的心情卻與出門前有天翻地覆的轉變。他愣愣地坐在磁浮車上望着車窗外倒退的風景,所有的景色都沒有映入眼眸,腦中只有一張容顏或沉默、或微笑的模樣。

黑發少年在昨夜,從水藍世界真正地走出來到他的面前。

──我找到你了。

這是他們見面的第一句話,司空昂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臂……

磁浮車以時速500公裏奔入西濱城,因為是自動駕駛之故,駕駛座內男人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路況上,趴在駕駛座上埋住臉,耳朵赤紅。

回到家中阿率迫不及待登進水藍世界,還沒打開好友名單看看雲清是否在線,前方就出現一陣驚呼。

「啊!阿率!」

「是阿率耶!」

「喔喔,阿率阿率!」

「阿率,你上線了!」九歧看到現身在大堂上的白精靈男子,立刻撲上前,手足舞蹈。

「阿率,你終于出現了喔。」其他會員也紛紛上前。

「你怎麽那麽多天都沒上線?」

「阿率~我想死你了。」

「讓開讓開,都圍着幹嘛,想把人悶暈啊!我看看……哎唷!阿率,你怎麽瘦那麽多,都沒吃飯嗎?」鐘汪汪河東獅吼打開一條通路,拉住白精靈男子上下端詳一番,頗有婆婆媽媽的架勢。

「阿率……」烏托蘭可憐巴巴的看着朝思暮想的人,終于現身。

「我很好。你們怎麽都聚集在這裏?」意外熱情的陣仗歡迎,可真有把阿率吓一跳,沒想到自己不過下線幾天,竟然會得到大家熱烈的關懷慰問。

「啊,阿率你終于出現。真的不過分,這幾天我們可想死你了。」蘇普拍拍阿率的肩膀輕聲道:「你都不知道這幾天你不在,可是發生件大事情。」

「怎麽嗎?」

「這事情我們旁邊說。」蘇普拉着阿率,揮手讓其他會員們先離開一下。

「什麽事情這麽神秘?」

「哎,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公會的倉庫被盜了。」

「什麽?!」

「公會倉庫是開放會員可以自由進出取用,管理部分确實還有失妥當,于是有人從中混水摸魚,将公倉裏面的幾樣還不錯的裝備盜領出去。」

「查清遺失的是哪些裝備嗎?」

「目前點出來的,總共失去五把不同職業的武器。這事情還沒張揚開來,只是将權限暫時鎖定為副會長以上的職權,才能進出公會倉庫。」

阿率點頭道:「事情還不清楚前沒張揚是正确的,會讓會員們人心浮動,各自猜忌。」

蘇普嘆氣:「我也是這麽想,但是紙包不住火,那些武器都是會員們放在公倉裏面保管,早晚都會發現自己的東西不見。」

「嗯嗯,是挺棘手的,有列出可疑的名單嗎?」

「有,其中有一雙破空小刀,是珊珊放的。事情就是珊珊先發現的,她要取回自己的破空小刀卻怎麽也找不到。我仔細問過她放的時間和發現不見的時間,前後不過差了一天半,這一天半有32名會員進出公會倉庫,名單在這裏。」蘇普将名單拿出來,這件事情他已經煩惱很多天,真正的一籌莫展,又不能随意找人商量。今天看到阿率上線,他大有松口氣的感覺,趕忙拉住人将這件事情說出來。

阿率快速浏覽過名單,新舊會員的名字都在上頭,實在很難過濾。

「我再想想辦法好了。」

「恩,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找出盜倉者。不管是誰,我都寧願是系統出問題使武器不見。」蘇普苦笑地說着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我了解。」拍拍蘇普的肩:「你先想想看要怎麽規劃倉庫的事情。」

「好的,那這事情就拜托你。」

「應該的,有進一步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好。」

和蘇普一談完公會的事情,阿率連忙打開好友名單,卻沒看見雲清上線,失望之情湧上,他悶悶地關掉好友名單。

擡起頭來,鈴铛正嘟着嘴剛登上游戲。

「鈴铛!」

「咦?阿率~」滿腹委屈的鈴铛立刻像是找到大靠山似的,立刻三步并成兩步抱住阿率的腰,臉埋進他的懷中。

「你終于上來了!我和雲清都好想你喔~」

「不好意思,這幾天有些事情在忙,所以沒有上線。」

「……」

「有事嗎?怎麽就你一個人,雲清呢?」

「雲清他……哼!昨天跟我們去吃飯,結果才剛到餐廳,車都還沒停穩人就跑走了,然後一夜未歸耶!」鈴铛氣憤的擡頭繼續道:「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卻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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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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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