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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怎麽突發想起撫恤金的事來?”
最近皇商一事,趙清毓攪得朝廷風生水起,動蕩不安,窦應德本以為她會借着這場風,好好揪揪世家的過錯,再打壓打壓世家。
可菜市口砍人的事情還在民間和朝廷流傳,趙清毓又把這目光瞄準了士兵撫恤金。
看這來勢洶洶的樣子,兵部要倒黴了。
“撫恤金一事,是霍侯爺去歲秋天交托給我的,侯爺讓我暗中查訪,等他回來作定奪。因為私下裏調查,所以能調查範圍有限。如今我只調查到京都近郊幾個縣陣。”窦應德說道。
趙清毓連忙問道,“結果如何?”
“老臣調查了約一千多戶,近郊縣城,亡者二十兩,傷者十兩。遠些的村鎮,亡者不足十兩,傷者五兩買斷。”窦應德嘆息,“這還是在天子腳下,京都城郊。那些偏僻地方,撫恤金有沒有都不好說……”
“窦老,你手上收集到能用的東西?”
“自是有些,但是兵部認不認就不好說了。”窦應德接着說道,“而且,撫恤金一事,也不是兵部一部為之,從朝廷發下的銀子,一層層盤剝下去,到老百姓手中都只剩些分毫。”
趙清毓滿目憤懑,“如此可惡,怎麽不見百姓來告?”
李老頭攜帶幼孫,上京狀告王家,并不是憑借一腔怨憤之情,盲目上京告禦狀。
他是有倚仗的,他的倚仗便是大恒□□皇帝設在天子門庭處一張登聞鼓。
李老頭知道上京敲登聞鼓,其他百姓應當也是知曉的,可趙清毓似乎從未聽說過,有人因為撫恤金的事,敲響過登聞鼓。
窦應德嘆了口氣,“下瞞上掩,老百姓很多都不知道撫恤金一事。而且,不是所有人能像李老頭那般運氣好,有帝姬一路相護。有些人便是知道冤屈,也不一定能活着到達京都。”
趙清毓一掌拍在身側的茶臺上,茶臺受力不住,被拍出三四道裂痕。
“這事,我絕不姑息!”趙清毓鳳眼含怒,随後轉頭看向窦應德,“這事,還需要窦老協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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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誓死相随。”
趙清毓分別向西北大營和北境大營遞了兩份信,讓他們統計一份近五年來戰死沙場或受傷卸甲軍士名單。
既然要整治,趙清毓并不打算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這次,她要這些連撫恤金都敢盤剝的人知道,手伸到軍中事務上的後果。
除開西北大營外,趙清毓讓張慶豐從軍伍裏調了一百人,從十座州府縣鎮裏調取近五年撫恤金發放的名單。
名單對比,再走訪陣亡和受傷士兵老家,趙清毓便能摸清,這些年發放的撫恤金到底去了哪裏,喂飽了誰的胃口。
可是,這些事需要大量時間走訪,好在自己還要留在京都,不着急一時。
翌日早朝,刑部尚書林旭上奏了一份名單,乃經辦李王兩家之事的縣府兩處官員,其中渎職者名單。
不過,這名單剛由劉福轉呈給景元帝,大理寺卿也上交了一份名單,其中名目除了渎職外,還有私相授受,貪污受賄,罔顧人命等等事項。
而名單上的人員也從縣衙和府衙小吏,上升到縣府一把手,其中牽扯出整個地方官府人員。
景元帝還未表明态度,刑部和大理寺便吵得不可開交。黨羽之争,自古以來如此。最後不過看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
很顯然,此事景元帝時支持大理寺。一封诏令,罷免了十幾位官員。
皇帝決策,便是郭系一脈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唯一能做的,便是同吏部打好關系,将郭系一脈再推上去。
不只是郭系官員如此打算,大恒其他黨派都想趁這個空檔将自己人推上去。如此,他們便可以掌控一方大權。
只可惜,朝中諸多黨派願望落空。等他們厚着臉皮,備着薄禮找上吏部時,對方連任職的文書都已經發出去了。
景元帝下發罷免诏令時,同時給吏部一份名單,連管職都指定清楚,根本沒有吏部可以操控的可能。
李王一事算是有了定論,皇商招募一事還在進行着,剛剛定下來的,還有武舉一事。
之前趙清毓前往武舉現場,發現諸多問題。雖然當即提了代筆答題一事,可是她還是擔心其中有貓膩,便臨時改了排名規則。
武力和謀略分列兩項,不再累積成績,而是分別排名,擇其前兩百名進入最後會考。
而最後一關,由趙清毓任主考官。
趙清毓前三日收到排名名單,在武力排名前列,看到了熟人。那個大字不識,六場連勝的常超。
因為武力和謀略排名有重合的人,所以最終站在練武場上的只有三百一十人。
趙清毓站在高臺之上,身着白衣銀甲,身後的披風迎着風獵獵作響。一支銀槍立于身側,一雙鳳陽帶着審視,銳利的看着高臺之下的衆人。
“諸位是從千萬人一間挑選出來的佼佼者,本帥希望你們以後會是大恒邊疆的守護者,是大恒戰場上的一支利刃。”
趙清毓頓了頓,繼續說道,“也許你們并沒有想着成為一方大将,鎮守邊疆,上陣殺敵,但是本帥不管你們因何目的站在現在這個位置,可是本帥想說的是,既然站在這了,希望你們永遠記住你們初心。”
“你們是大恒的男兒,本帥希望,你們以後不論身在何方,身處何職,都要記住,你們的根,在大恒!”
如今現在練武場上的三百一十人,很多只不過是因為科舉走不通,換了條路徑謀取一官半職,可能有些人只想做個京都小官,有的甚至只想城防小吏,拿一份穩定的俸祿,有着些許人尊崇便可。
可是不管是何目的,趙清毓唯一的要求,也是最重要的要求,便是不可叛國,不可不忠。
練武場一陣寂靜,趙清毓也不想耽誤時間,直接吩咐身側将士,安排考核。
打亂對接,不分對手,單人作戰也好,團體作戰也好,三天時間,立于教練場上者勝。
三百多人,想要單人作戰,打敗其他人,太難,最好便是團隊合作。有武力,有謀略,方可能取得勝利。
不過,這些不是趙清毓需要替他們考慮的,她要得是萬裏挑一。
第一日,練場上亂作一團,雖有一些人已經選擇團體作戰,但是團體太小,很容易被人打散,最後還是垮成一盤散沙。
第二日,場上人員分成六個團體,兩兩作戰,已有兩支隊伍被擊敗,退守在練武場一旁的涼亭裏觀戰。
當天,窦應德一下早朝,便騎着馬來到了練武場。
“這些小子狡猾的很,你看看,那十來個個,繞到對方側翼,已經列好陣勢,準備是來一個包圓一個了。”窦應德哈哈大笑,“這招關門打狗,将軍二十年前用過,沒想到如今還能再見……”
窦應德嘴裏的将軍是霍山,可是趙清毓瞥了眼窦應德說得陣形,那不是圍合陣形嗎?
“這不是常見的圍合陣嗎?”
“這可不是一般的圍合陣,你看看那幾個人,左前方那幾個人看到了嗎?那裏是一道門,那幾個那些□□的人可以看做門栓,一旦他們□□圍合,入陣德人就逃不出去了。”窦應德說道,“只是這個陣形适用于交戰人少時,将軍也只用過一次。不過那一次憑借這個陣,抓到了北漠的赫蟄。”
“只是時間久遠,年輕一輩知道的不多了。”窦應德繼續說道,“如今圍合陣,大多是從将軍的關門打狗那個陣勢演化而來的。”
趙清毓突然想到什麽,眼神一亮。
“窦老,您還記得以前一些陣形嗎?”
窦應德有些懵的看着趙清毓,老實回答道:“每個陣形我都實戰過,當然記得。”
“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窦老能同意。”
“帝姬,你說!只要能用得到我的,我義不容辭。”
“我想請窦老把知道的陣形全部編寫出來,撰寫成冊,以供将士們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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