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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毓查遍了這幾日同霍山接觸的人與物,可惜沒有找到蛛絲馬跡。

随着皇榜的發出,每日出入霍府的名醫聖手絡繹不絕,可是卻沒有一個查出霍山病重的原因,只能回禀用藥延續着霍老将軍的性命。

大年初七,霍延保夫婦和霍延宗從西北和北境大營一路快馬加鞭,累死了幾匹千裏名駒終于再入夜趕回到京都。

京都城防守門官敲關者是霍家二位将軍,連忙打開城門,将人放了進來。

霍家這幾日夜裏都是燈火通明,趙清毓也一直守在霍家,以防有什麽變故。霍延保等人一回府,便直直奔向霍山的房中,只可惜霍山的病情并沒有什麽起色,仍舊處于昏迷之中。

問過大夫霍山的情況後,幾人回到花廳,而趙清毓一直在花廳等着他們。

“毓兒,這是怎麽回事?我瞧着父親的樣子,不像是突發疾病,更像是中毒。”霍延保問道。

花廳幾位剛趕回來的都瞧着趙清毓,等着她給一個回答。

可惜,趙清毓追查了幾日,沒有查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禦醫和民間名醫聖手都看診過了,都摸不清外祖父病重的原因。”

沉重的情緒又在心頭翻湧,趙清毓努力壓制,保持着冷靜,“如今唯有護住外祖父的心脈,延續着他的性命,再尋名醫。”

“怎麽會這樣,父親身體一直很硬朗的,怎麽突然……”鄒氏說着說着,便說不下去,如鲠在喉,咽嗚不成音。

溫氏見狀,連忙去安撫鄒氏。

這幾日溫氏心力交瘁,只能硬挺着,挺到家中長子霍延宗回京。如今家中兒郎已經回府,她已經挺不住了,明明想安撫鄒氏,卻眼一黑,整個人往地上栽去。

鄒氏見溫氏情況不對勁,趕忙去拉,可惜她本來日夜兼程,身疲力竭,根本扶不住溫氏,結果兩人齊齊栽倒在地。

“舅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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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

“阿婉……”

“阿酉……”

花廳內一衆人見狀,又手忙腳亂的去扶倒地的兩人。鄒氏被霍延保扶起站定,溫氏卻昏了過去。

霍延宗連忙讓府中大夫診治,大夫診斷發現只是操勞過度,一時體力不支暈倒了,并無大礙後,衆人才松了一口氣。

家中已經有一個病人了,不能再多這麽一位。

霍延宗抱着溫氏去房內休息,趙清毓這邊也勸霍延保和鄒氏先去休息,看顧什麽的,等休整後再來同趙清毓、霍芷換班。

霍延保和鄒氏本不同意,卻被趙清毓命人強拉着去房間休息。趙清毓和霍芷,則是坐在花廳守了一夜。

從北境大營趕回來之後,趙清毓便一直守在霍府,精神高度緊繃,連續熬了幾日,趙清毓身體也吃不消,見天色微亮,她剛準備起身去瞧瞧外祖父,突然頭暈目眩,一個沒站穩,“嘭“的一聲又跌回椅子中。

霍芷剛打了個瞌睡,被突然響聲吓得一激靈,連忙瞪着惺忪的眼左右瞧着。

花廳內只剩她自己和表姐,表姐這會正趴在桌子上休息,所以剛剛的響聲可能是自己做夢。

既然醒了,她也不打算繼續迷糊,表姐這幾日胃口不好,又天天熬着,身體根本吃不消。雖然娘已經吩咐廚房做些滋補的給表姐補補,可是沒胃口,哪裏是補就能補好的。

她記得表姐喜歡吃京都査記的糕點,瞧着天色第一籠就要出鍋了,她這會去正好。

霍芷蹑手蹑腳的出了花廳,牽出自己的坐騎,直奔查記。

趙清毓頭暈目眩了半天才緩過來,她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才睜開眼。

如此苦熬是不行的,她必須有個強健的身體,才能處理接下來的事。

趙清毓喚來奴仆,為自己端來一份吃食,等腹中有食後,叮囑奴仆後,她便回房休息。

趙清毓本想小憩一下,可沒想到這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天色沉沉之時,她突然從夢中驚醒,然後什麽也不顧,趿拉着鞋從房裏沖出來。

沒想到一出門就撞到了霍芷。

“表姐,你怎麽樣?餓了沒?”

趙清毓哪裏顧得餓不餓,急忙問道:“外祖父怎麽樣?有沒有大夫能醫治?”

霍芷聞言臉色郁郁,搖頭說道:“還是老樣子,不過賀大哥帶來一個大夫,給爺爺施了針,說是可以保爺爺幾日,他會在這幾日盡快找到根源,加以解決。”

“賀大哥?賀缜?”趙清毓問道。

“嗯,是西北賀家的賀缜,是爹讓我喊賀大哥的。”

賀缜來京都了?還帶來一位大夫?

趙清毓揉了揉還有些發暈的腦袋問道:“他們人現在在哪?我過去瞧瞧。”

“不行!娘讓廚房準備了一些吃的,特地讓我過來瞧你可醒了,既然醒了,那就先去吃些東西。”

霍芷也是個固執的,見趙清毓面露為難,直接将人死拉硬拽的拖到花廳,又吩咐人端來吃食。

趙清毓無奈,只好在霍芷的虎視眈眈下進餐。

吃完飯後,趙清毓便先去霍山房內。

藥材味彌漫着整個房間,因為避光,所以整個房間陰沉沉的。趙清毓進去的時候,霍延宗、霍延保和賀缜在房中,其中還有兩個大夫,一個在診脈一個和霍延宗等人回禀診斷結果。

霍延宗等人确定趙清毓無恙後,便讓大夫繼續說診斷結果與治療方案。

“病人脈象時強時弱,胸腔之上确實存在毒素,但是胸腔中卻沒有毒素,老夫一時也把握不準。老夫已經給老将軍服了護心丸,護住了病人的心脈。稍後再服解毒丸和藥浴能緩解毒素給他帶來的痛苦。”老大夫說道,“不過,老夫查過他心脈,他昏迷不醒與毒素沒有多大關系。”

“孫老,可有根治的方法?”賀缜問道。

孫戌眼神不虞,瞪了眼賀缜道:“若是現在老夫有什麽根治的法子,老夫何必浪費一粒護心丸?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這護心丸難得!”

賀缜連連作揖道歉,“是小子唐突了。”

孫戌又看了眼屋裏其他人,不鹹不淡的說了聲:“都回去吧,在這守着做什麽,堵的空氣都不流暢了。”

沒想到賀缜找了個臭脾氣的大夫,不過見霍延保等人見怪不怪,一臉敬重模樣,想必他是個有本事的。

趙清毓思及如此,便起身恭敬的問道:“老先生,您需要什麽盡管提,我們必然辦到。只是,外祖父年事已高,毒素在他身體多一日,必然會傷他一日,不知老大夫能否先清除他身上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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