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恨你，恨不得你死

結婚一年，做過無數次，卻從來沒有如此纏綿的吻過。

前所未有的親密，沈心慈拼命的掙紮，卻掙不過男人的蠻力，他強悍的制住了她的雙手，用力一扯，她病號服的上衣扣子如數落下，褲子也被扔到了一旁，他炙熱的吻再度霸道的纏住了她。

男人的吻一路而下，當他停在她胸前的時候，她終于鼓足了力氣，用力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他吃痛的松開了她，她趁機拿被子裹住了自己，呼吸到了新鮮空氣。

“霍起雲。”呢喃着這個讓人又愛又痛的名字，沈心慈眼皮一顫，眼淚控制不住就往下掉：“你到底想怎樣？讨厭我的是你，不肯離婚的也是你，送我去死的是你，救我的還是你，你到底想怎麽樣？你是不是非要把我玩死才甘心？”

話音落下，空氣中是要命的沉默，隐隐只聽得見男人粗喘的聲音。

沈心慈雖然看不見，卻總能感覺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不知道接下來面對自己的将會是什麽，但心中的話終于借着情緒出口，她并不後悔。

“是，我恨你，恨不得你死。”突兀的冷笑聲打破了病房裏的平靜，霍起雲的聲音冷得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似的：“沈心慈，你神神叨叨的在說些什麽？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我不肯離婚就是愛上你了吧？”

戲虞的語氣，讓沈心慈所有的尊嚴都無處遁形，她一張小臉蒼白到毫無血色，過了許久，牙縫間才蹦出一句話來：“我知道你恨我，恨了足足一年。”

“知道就好。”冷眼看着女人狼狽不堪的模樣，霍起雲眸子裏藏不住的諷刺：“沈心慈，我希望今後你能識趣一點，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再提離婚，不要忤逆我，更不要肖想別的男人，要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

下巴上再痛，也不及心痛的半分，沈心慈怒極反笑，一句不經大腦的話就脫口而出：“霍起雲，當年的事我不過也是個受害者而已，是你奪去我的眼睛，就算你給了錢，買的回我的眼睛嗎？你這樣拿我的命開玩笑，你不覺得對我很殘忍麽？”

“當初的事我已經盡我所能去賠償了，你卻非要索取我的一生，沈心慈，你以為你委屈，我難道就不冤枉麽？”胸腔裏一股怒火，霍起雲牙齒咬得嘎吱響：“你給我聽好了，這一次，我就當你是腦子進水了，不跟你計較，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狂傲的态度，涼薄的話語，沈心慈的心，一寸寸的涼到了谷底。

咬緊了唇瓣，她頹然的喃喃：“我知道這段婚姻是錯誤，我都已經放手了，你還想怎樣？”

“你毀了我的一生，哪裏有你想停就能停的道理！”霍起雲語氣越發的狂躁，嚎叫聲幾乎都能把屋頂掀翻：“沈心慈，這是我最後一次縱容你，從此以後，我不希望再聽到這種糊塗話。”

聽着響亮的摔門聲，沈心慈木然的攥緊了拳頭，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她不知道霍起雲為什麽堅持不肯離婚，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只想把自己像個玩物似的抓在手裏折磨嗎？

一年的婚姻，她努力了一年，過去，她一直在讨好他，試圖能讓他對自己改觀，但是現在，就算逃不掉，她也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罷了，随他去，愛怎麽着就怎麽着，在有限的自由裏，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好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