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三粒金瓜子
“墨止不肯教你劍法?”
墨書微訝, 旋即笑了笑:“他這人就是這樣……”
他頓了頓,用手撥弄了一下書案上的一只木鳥:“墨止,你過來一下。”
墨承好奇的瞧着那只精巧可愛的木鳥:“這是什麽?”
“你不知道嗎?”墨書道:“這是你三師兄自己做的, 你三師兄和師父都是傾向機關術和陣法。”
墨承的眼睛倏地亮了:“機關術?”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世界還有機關術的!
機關術诶!
如果他學了, 是不是可以做出很多現代才有的東西?!
比如說……空調?
雖然沒有電, 但是通過靈力和陣法……
是不是可以實現一下?!
墨書寵溺的瞧着他:“你喜歡?若是你有興趣,得空了便讓你三師兄教你, 他得了師父的真傳,手藝也不差。雖說修道專精一項才能長遠, 但多學點也不是壞事, 日後仗劍天涯,多個保命的本事。”
墨承也知道自己學的有點太多了, 聽到墨書這話, 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心裏卻是暖的不可思議。
墨書真的好像哥哥啊……
他前世是孤兒院的老大哥, 不僅要幫着院長照顧孩子,還要幫院長算孤兒院的開支,什麽事都壓在他和院長兩個人身上,墨承一直都沒有體會過有個哥哥或者姐姐的感覺。
如今竟是在墨書身上找到了這份依賴和眷戀, 還真是有些奇妙。
墨書又道:“來, 我教你用這通靈鳥。”
墨承乖乖走過去, 墨書就打開了那只木鳥的翅膀,然後注入靈力:“這樣便可以使用了。”
他指了指頭:“按着這裏是找師父。”
又指了指右爪:“這裏是找我,左爪是找墨彤, 嘴巴便是墨止了。”
墨承:“……”
好像電話。
作為二十一世紀新時代的青年,墨承一眼就認出來了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這就是滑蓋手機啊!!!
墨彤師兄牛逼啊!!!
墨書又問了他最近感覺如何,有沒有什麽不習慣雲雲,完全就是長兄姿态,也當得起長兄。
墨承在他面前也樂得裝乖巧,雖然有時候還是會口吐槽語,但完全就不是在墨止面前那樣。
待得墨書全部問盡後,墨止這才姍姍來遲。
墨止:“師兄找我何事?”
墨書輕笑着看着他:“墨承向你讨教,你為何不指導?”
墨止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墨承,墨承沖他扮了個鬼臉——
現在的他可是有大師兄做靠山,他!不!怕!他!
墨書繼續道:“你明明挺滿意他,怎的就喜歡冷着他?”
“誰說我滿意了?”墨止一張俊臉凍的冷硬:“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天天沒個正形,訓誡都背不下來,也不守矩。”
墨承:“??我有你說的那麽難堪嗎?”
墨止冷冷一瞥:“是誰說自己巳時作子時歇的?”
墨承:“……我。”
墨止:“是誰晨起不打坐修煉卻想着去偷靈果吃的?”
墨承:“……我。”
墨止:“是誰故意放許多辣椒在午膳裏給我吃的?”
墨承:“……這你都知道了?”
墨止:“是誰夜裏偷偷摸摸出谷抓雞烤着吃的?”
墨承:“……”
行了。
別說了。
閉嘴吧。
是他是他就是他少年的英雄……
咳咳跑偏了。
墨承捂住自己的臉,墨止怎麽就知道的這麽清楚的?!
他是有千裏眼還是在他身上裝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攝像頭?!
這人有病吧?!
這麽關注他?!
墨止繼續道:“光是訓誡你就犯了好幾條,我沒去墨倉長老那告發你便是好的了。”
墨書失笑的瞧着墨承,溫潤如玉的嗓音都染上了點笑意:“小師弟啊……你還真是……”
墨承撇了撇嘴:“就不允許我頑劣些啦?”
墨書啞笑着搖頭:“我倒許久都未曾瞧見如此有趣的人了。”
他頓了頓,又看向墨止:“小師弟年紀還小,訓誡約束不住也正常,但你也要做到一個當師兄的責任不是?”
墨止:“好,我教。”
墨承:“……”
聽出了一股殺氣是怎麽回事?
大師兄你确定這樣下去我的小命還在?
無論怎麽說,至少墨承成功的讓未來的天下第一人教他劍法了。
墨止本身就只修劍招不修劍意,他的劍法雖然是一絕,但自己本人卻是道修。
也正是因此,他才會少年負盛名。
墨承手裏拿着竹劍,嘚瑟的瞧着對面的墨止,還握着竹劍随便沖墨止揮舞了幾下,然而他的笑容沒有保持太久,因為墨止又快又狠的直接一拍,竹劍打上墨承的手背,留下了一道紅印,墨承下意識的就松了手,還“嗷”了一聲。
他捂住自己的手背,疼的眼睛裏浮現了些許淚花,他瞧着墨止,不自覺的流露出來了委屈的神色。
剛欲說重話批評他的墨止微微一頓。
少年長了一副他一直沒有太注意的好皮囊,生的有些妖孽,偏生還有雙桃花眼,倒不像是修道的修士,反而像是那狐妖或者桃花妖。
那雙桃花眼往日裏就亮眼的很,總有星光藏在其中,如今染上些許淚珠,倒像是一片桃花花瓣上殘留了一滴露珠,美的驚心動魄。
怎麽有人可以哭的這麽好看?
墨止百思不得其解。
他下意識的放緩了一點語氣:“你握劍太松,有時又太緊,劍招也有太多多餘的動作。那日比試你本可以更早拿下勝利的。”
墨承聞言,眨了眨眼,墨止這是……怎麽了?
怎麽突然溫柔了?
墨承眼裏的那點淚花被他眨的沾在了眼睫上,墨止的視線便也停留在了那上面,微微濕潤的眼睫又長又細,他比墨彤還像女子。
墨止微微垂眸,遮住了自己眼裏的暗潮洶湧:“繼續。”
還沒反應過來墨止突如其來的溫柔是什麽鬼的墨承下意識的拿起了竹劍繼續。
一個時辰後。
墨承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青淤,淤血都有些發黑了。
他捂着自己的手背,看着慢慢悠悠走回房間的墨止連忙跟了上去,嘴裏卻忍不住拉長了語調抱怨:“師兄你下手真重……每次還打同一個地方,很痛的!”
墨止淡淡睨他一眼:“痛你才能記住。”
墨承一噎:“你這樣以後是讨不到老婆的!”
墨止微微皺眉:“老婆?”
墨承點頭:“就是媳婦,你這樣以後是讨不到夫人的!”
“不需要。”他淡淡道,“你修道不是為了飛升而是為了娶妻?”
墨承:“……好像也是吼。”
墨止又道:“午膳你來做。”
墨承:“?我瘋了我不去食堂吃自己動手做?”
墨止平靜道:“你瘋了,做給我。”
墨承:“?您不是半腳辟谷無需進食嗎?”
墨止應了一聲:“拜師禮。”
墨承:“?您教我劍法就算我師父了?你把師尊置于何地?”
墨止悠悠的看了這個杠精一眼:“明日自己去劍堂學吧。”
墨承:“……對不起我錯了我不嘴賤了爸爸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這就去給你做。”
墨止微微颔首:“明日斷句一起學。”
墨承:“……”
我這不是着急嗎?
有人設在手的墨承自然是清楚墨止喜歡吃什麽。
這個冷面大男神有個不為人知且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他喜歡吃酸的。
所以墨承弄了一個酸菜魚,又弄了個糖醋排骨,還炒了碟小菜。
就他們兩個人吃,兩葷一素就夠了,湯沒必要弄。
反正他也不喜歡喝湯(?)
上菜時墨止手裏還拿着一卷書卷,他掃了一眼菜桌:“你怎知我喜歡吃酸的?”
墨承微愣,是啊!他是看了人設才知道的,可這個世界除了墨止自己,其他人都不知道啊!
“我自己想吃,”墨承反應迅速:“不行嗎?”
墨止微微揚眉,語氣平淡:“我記得你喜歡吃甜的,烤雞都要抹蜂蜜,今日竟變了胃口?”
墨承神色嚴肅的點頭:“是,我覺得我應該是懷孕了,酸兒辣女,是兒子。”
墨止輕嗤一聲,也樂得陪他玩:“誰的孩子?”
墨承一邊給他挑魚刺一邊道:“你的。”
墨止倒沒想到他還這麽貼心,不由得多看了墨承的手一眼。
他右手上的青淤十分打眼,他的肌膚本就白皙還光滑,有點印子都能顯得格外嚴重。
也正是這一眼,墨止才發現他的手背上有一點朱紅色的小痣,倒十分漂亮。
他輕飄飄道:“那就生下來,取名尹以臨。”
墨承不樂意了:“怎麽跟你姓啊?跟我姓!我才是爸爸,我才是一家之主!我才是那個攻!”
不過說起來……
人設上也沒有說墨止姓尹啊?
尹這個姓氏……好像是天子門的皇帝的姓氏?
該不會墨止真的是什麽皇親國戚吧?!
墨承震撼.jpg
墨止沒太能聽懂這個bb機在說什麽:“攻?”
墨承:“對對對!我是攻,跟我姓謝。”
墨止微微一頓:“你姓謝?”
墨承點頭:“是啊,我叫謝樂,樂曲的樂,這名字是不是很好記?”
“取得很敷衍。”墨止淡淡道:“那孩子就叫謝臨。”
墨承樂了:“可以可以。”
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墨承和墨止之間的友誼,居然是從一個懷孕的玩笑開始,這要是傳出去了,定能叫人啼笑皆非。
但你若是要問墨承有沒有想過墨止如此平易近人,那他肯定是告訴你沒有的。
畢竟之前也是墨止自個兒态度強硬的不肯教嫌麻煩,現在也是他順着墨承這個性子來。
這一天經歷了起起落落的墨承只想說一句話——墨止心,海底針。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兩百年後都還沒在一起,結果兩百年前居然讨論了孩子叫什麽?!
這不是生子文!!注意!!!不可以生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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