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六粒金瓜子(二更)

可那妖獸也不是吃素的, 只用力一掙,那木蛇就寸寸具斷,散落一地。

但這也給墨承争取到了一點時間, 墨承一把拉開被那妖獸踩在腳下的外門弟子, 直接帶着他飛速退去。

墨承也沒來得及看那是誰, 只囑咐了其他人帶着他趕緊離開,就提着劍自己上去了。

他一開光初期對上辟谷期的妖獸, 說不怕肯定是假的。

但他總不能讓輔助系墨彤一個人纏鬥這妖獸吧?!

墨彤對他那麽好……

墨承深吸一口氣,他是真的把墨彤, 把墨書他們當做了自己的親哥哥。

墨承一邊躲避這妖獸, 一邊對墨彤道:“師兄你離遠點!別傷着你了!”

他話音剛落,那妖獸就沖他拍了一掌下來, 墨承慌亂的一滾, 但難免還是會被那妖獸的掌風所傷。

靈力掀起千萬層巨浪,墨承只覺自己體內血氣翻湧, 難受的很。

他咬了咬牙,心道墨止這個時候要是還不來,那他今日可能真的會把小命交代在這裏。

這般想着,墨承卻仍舊毫不猶豫的提劍上前。

墨彤設了個陣法, 又出動了自己所有的機關獸, 也只能勉強給他掠陣, 畢竟墨彤今年也才十八!

墨承心下一沉,帶着破釜沉舟之勢沖了上去,直接削斷了那妖獸的一只角, 卻也被妖獸用利爪抓了後背一下,血肉頓時就翻了出來。

底下的墨彤心中一痛:“小師弟!”

墨承強忍着疼痛落地,墨彤連忙扶住他,一雙眼睛已然紅了:“你別上去了!”

墨承看了眼那妖獸猩紅色的眸子,那雙眸子裏頭帶着譏諷瞧着他二人,墨承只握緊了手中的北歌:“我若是不上去,定會叫這頭妖獸傷了更多的弟子。”

他也不想逞英雄。

可他也見不得有人死。

外門弟子雖然沒給他留下什麽好印象,但他們罪不至死。

墨彤急道:“你這個時候了還想着別人作甚!?”

他一揮手,讓自己所有的機關獸全部上去了:“我們走!”

墨承一把拉住了他:“我沒事。”

語畢,他站了起來,然後用北歌指向了那頭妖獸:“我就不信我贏不了一頭畜生!”

話音落下之時,他全身靈力翻湧,就連北歌都為之嗡鳴不止。

墨彤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小師弟,他閉了閉眼,又再度睜開:“好!師兄陪你一起!”

他一貫和善愛笑,此時竟也流露出了幾分兇狠:“我倒要看看一頭畜生能将我們怎麽樣!”

氣勢起來了,那便有了信心。

墨承的身法算是極佳,若不幹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兒,和墨彤聯手拖住那妖獸也不是問題。

但這些的前提都是這頭妖獸不會狂化。

可墨承的運氣大家都懂。

好巧不巧,偏偏這頭妖獸會。

這妖獸本就是火屬性的妖獸,火焰升起的那一瞬間,墨承下意識的調動了全身僅剩不多的靈力護住了自己,又用北歌斬出了一條活路。

他一直在妖獸周身周旋,此時火焰裹住了妖獸全身,即便是以他的反應力,還是不免被火焰舔上了衣擺,好在靈力裹的快,這才沒有引火燒身。

但墨承卻是被這突如起來的熱浪掀的直往外飛,他剛想調動靈力穩住身形,卻不想自己身體裏沒有絲毫靈力了。

就在他心生絕望時,一雙大手再一次穩穩的接住了他。

墨承微怔,就聽見墨止的聲音在他上方響起:“第二次了。”

他頓了頓,垂眸看他:“你是不是傻?”

墨承剛要出口的話頓時被他給堵住了。

墨止将他放下來,看着他後背觸目驚心的傷口,繼續問:“讓大師兄來找我自己上,你在想什麽?”

墨承微微一頓,又聽墨止面無表情道:“你是認為大師兄沒有這個本事拿下那妖獸嗎?”

他話音剛落,前方不遠處就揚起了漫天的塵土,墨承看見了站在妖獸上頭溫笑着的墨書。

墨書出手幾個回合就解決了那妖獸……

所以他當時到底在想什麽啊!?

墨止一邊給他施治愈術,一邊繼續說:“還同我說你惜命,你這是惜命的樣子?”

“不是,”墨承一邊喊痛一邊道:“大師兄也沒跟我說啊!”

墨書帶着墨彤悠悠飄來:“我本想鍛煉你和墨彤一下,未曾想到你竟如此……咳,勇武。”

墨止冷漠的點破:“傻。”

墨承:“……所以這妖獸是?”

墨書趕忙道:“妖獸是真的跑出來的。”

墨承不說話了。

他也覺得自己傻。

當時怎麽就讓墨書去找墨止,自己上了呢?

墨止:“不要總把危險的事情攬在自己身上。”

墨彤也是道:“當時我也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小師弟,墨止師兄說得對。”

墨承乖乖挨訓了。

墨書卻是看了墨止一眼,又看了墨承一眼,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墨止倒是第一次對人這麽上心。”

墨彤沒能理解他的意思,只道:“畢竟是小師弟,大家照顧一點也正常。”

墨書不清不楚的“嗯”了一聲。

墨承很快就迎來了自己的成年禮。

同他一起參加成年禮的還有墨彤,絕情谷就只有這兩位內門弟子需要參加了。

而帶隊的則是墨書和墨止兩人加上浩劍宗的明成,三人負責所有上五門的宗派成人禮。

他們在絕情谷集合,以絕情谷為起點,又以忘憂樓作為終點,這一場成年禮就這麽拉開了序幕。

絕情谷附近倒無邪妄作祟,但他們出了絕情谷的第一個落腳點就是無名城。

無名城城雖小,但作為交通要塞,這些年也亂的可以。

而真正的歷練,也就是從這裏開始。

墨止三人點明了非生命危險他們不會出手,明成還好心提醒了一句:“有時候大家要防的還有人。”

墨承心裏自然明白,可不代表其他人都懂。

他們一進客棧,就吸引到了旁人的視線,更有大漢不懷好意的打量着忘憂樓的女弟子。

其中一個直接冷冷掃過去,語氣也兇得很:“看什麽看?信不信本姑娘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下酒喝!”

墨承聞言,“啧啧”了兩聲,偏頭問墨彤:“師兄,這人是誰?好大的脾氣。”

墨彤道:“忘憂樓樓主嫡傳弟子鳳玉,亦是天子門的郡主。”

那就難怪了。

郡主娘娘……

金貴點很正常。

而且還是忘憂樓的樓主的嫡傳弟子,

那就跟一堆鳳凰裏面出了個金鳳凰一樣,

不僅金貴還十分寶貴,那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裏的。

他們雖出來行了些時日,但路上各門各派間并未熟稔起來。

都是互相抱團自家的弟子,交流甚少,也是因此,墨承現在才知曉鳳玉的名字。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小姑娘,小姑娘微揚着下巴,高傲的很,但那一雙眸子生的極好,漂亮的像寶石一樣。

小姑娘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是把他當成了好色之徒,神色裏全是嫌惡。

得。

長得好看還不許別人看,規矩真大。

墨承重新看回墨止,心道還是自家師兄好,長得好看也任人看。

他這念頭剛起,墨止就回頭看向他:“看了我一路了,有事?”

那平淡的語氣,幾乎要把墨承氣死。

為什麽啊?!

這劇情就是要打他的臉?

墨止你問什麽問啊!?

多尴尬不是?

墨承沒好氣道:“看你好看。”

墨止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自己又在哪惹到這個祖宗了,卻還是平淡的提醒了一句:“你該多看看周圍的人。”

他們出來歷練,沒有穿校服,在別人眼裏就像是世家公子、小姐出來游玩,此時已經有好幾個人盯着他們了。

想必要麽是要碰瓷,要麽就是要來一場綁架,或者就是偷錢袋了。

現在這個時代這麽混亂,有這些事正常不過。

可墨承不怕。

他不怕麻煩找上門,就怕麻煩繞着他走。

出來歷練嘛,

要麽平平順順游山玩水,

要麽斬妖除魔一舉揚名!

墨承是個沒什麽大理想的人,他就想像墨止這樣,成為正道的小驕傲,成為人間的正義!

“明俞師兄,怎麽了?”

墨承身後那浩劍宗弟子問道:“你方才就看了後面很久。”

那名叫明俞的少年道:“我總覺得這座城有些詭異。”

墨承回頭看他:“欸,我也是,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明俞沖他一拱手:“道友是?”

墨承指了指自己:“墨承。”

他又指了指身邊的墨彤:“我師兄,墨彤。”

明俞微訝:“原來兩位是墨白道長的嫡傳弟子。”

墨承奇道:“這你都知道?”

明俞笑着看了墨止一眼:“絕情谷出了個墨止,墨白道長門下的情況自是讓大家都有所關注。”

原來如此。

他們還是沾了墨止的光才有名氣的啊。

這就叫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呸。

墨止才是雞犬。

鳳玉插了句話:“我也感覺到了。”

她蹙了蹙秀眉:“有股邪氣,我的手鈴在進這座城的時候就亮了一下。”

忘憂樓的手鈴不僅象征着身份地位,還有探查邪祟的功能。

可以說是居家出行必備之法寶。

那千佛洞的和尚念了句“阿彌陀佛”然後道:“晚上我們出去看看便是。”

晚上正是陰氣最濃的時候,也是最能看出端倪的時候。

但是吧,墨承表示:“你們晚上不睡覺?”

衆人:“?”

墨承繼續:“晚上是多麽好的睡覺時間,你們不睡覺跑出去晃悠,按照劇情來說,是很容易狗帶的好嗎?”

衆人:“?”

他們覺得他們之間好像出了一個叛徒?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評論求營養液_(:з」∠)_還小聲求霸王票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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