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冬茵使壞

“我的手機是燙手嗎, 你抖成這樣?”謝茗君皺着眉,看着她半天說不出話的樣子,伸手問她要自己的手機, “不想加就算了。”

“加, 想加。”

冬茵肯定想加謝茗君的微信啊,只是她在群裏都混成內部成員了, 偷窺了很多的內部軍情, 突然曝光的話,謝茗君會不會生氣……

而且,她不太舍得丢掉這個馬甲。

這個馬甲對她來說太有用了。

冬茵非常貪心,不舍得掉馬,又不舍得錯過謝茗君的微信,畢竟謝茗君主動給的。

她好糾結, 糾結的都皺起了眉頭。

謝茗君把自己手機拿了回去, 不給加了, 冬茵喊住她,“等、等等, 我想加微信, 就是……我微信很久沒有用了, 需要驗證一下。”

她去客廳找自己的包從裏面翻手機,她快速把登陸的賬號退出,然後拿到陽臺上給謝茗君看, “你看,系統就讓我驗證, 你等我驗證好加你。”

謝茗君皺着眉, 不知道信沒信。

冬茵兩張卡, 一個學校贈送的卡, 一個是她自己辦理的,她故意把另一個號輸進去了。

謝茗君目光懷疑,說:“你沒用手機登陸過賬號嗎,怎麽還是異地手機登陸?”

冬茵說:“我好久沒有用過微信了,平時也沒什麽人聊天,剛剛你一問我,我就着急了,害怕加不上你的微信。我其實很想加。”

“手機不能發驗證碼驗證嗎?”謝茗君半信半疑。

冬茵說:“必須要好友驗證,找聊得很好的那種,或者加了很久的人驗證,那我只能去找鄒宇熙了,你等我給他打個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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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茗君收回視線,“那我也沒辦法。”

冬茵把手機通訊錄打開,說:“你把電話號寫給我,等我驗證好了再加你,可以嗎?”

謝茗君說:“等你把微信登上再說。”

就沒給她電話號。

冬茵可惜的只嘆氣,“你給我一下嘛,以後我可以先給你打電話。”

“再說。”謝茗君表現的很冷酷。

“求求你了。”冬茵拉着她的手臂。午下黃昏,天邊一片火燒雲,金紅色的光鋪在地板上,大自然的調色盤永遠那麽鬼斧神工。

幾分鐘後。

“行了,你怎麽那麽煩。”謝茗君把號碼輸給她,表現的更冷酷了,“自己帶備注,我不同意陌生人的申請。”

“知道。”冬茵給她編輯備注:謝謝。

冬茵又拿着手機去找楚凝安,楚凝安把自己跟路寒秋的號碼輸進去,看她之前聯系人裏只有一個輔導員,說:“有事直接call我們,別一個人憋着,尤其是跟室友鬧矛盾的時候。”

“好!”

現在睡覺太早,天還挺亮的,小區裏沒什麽好玩的,她們把家裏收拾幹淨,就坐地上一起打游戲。

冬茵純新手,不太會用手柄操作游戲,玩一會就死,楚凝安坐她旁邊指點,越指點冬茵操作越差,冬茵本來就是那種沒什麽自信的人,玩一下死一下,她就不太敢玩了。

“你們幾個蠢死得了。”謝茗君忍不住了,她坐過去準備教一教這幾個菜鳥,只是地毯太小了,容不下四個人,她看看楚凝安,說:“你往路寒秋那邊挪挪。”

楚凝安挪過去,兩個冤家就開始鬥嘴。冬茵想着自己起來吧,把地方讓給她們三個人玩,自己在旁邊看看就成了,她還沒起來,謝茗君側了下身,她的手握住手柄了另一邊,說:“你不要盯着手柄看,看屏幕,還有用大拇指推腰杆。不是,誰讓你捏着搖杆搖的,你當開車呢?”

“……楚凝安教的。”冬茵特別實誠。

“好吧,是她的風格,喜歡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謝茗君懶得吐槽了,開始教冬茵怎麽捏手柄,怎麽運用手指一塊操作按鍵。

冬茵認真聽着,只是操作比較生疏,達不到謝茗君的預期,導致謝茗君脾氣上來說話不大好聽,幾次教下來謝茗君頭都疼了,一把将手柄拿過來,直接手把手教學。

她手從冬茵的肩膀那裏繞過去,握着手柄,說:“你看好了,這麽操作,你看認真點,再學不會就別玩了。”

冬茵看看她的手指,修長的,捏在手柄上操作很娴熟,她想:我好像還是學不會哦。

果不其然,她就看謝茗君手了,什麽都沒記住。

謝茗君:“你坐正了!”

“哦哦哦。”冬茵乖乖坐正,謝茗君有點強迫症,加上楚凝安半天沒教會,她就覺得自己可以,試了幾次有點越挫越勇。她盯着屏幕,聲音落在冬茵耳朵裏,“你好好看屏幕,你看我做什麽,手指能吃嗎,你還看那麽近。”

冬茵越坐越正,倆人姿勢也越來越正,基本就成了冬茵靠坐在謝茗君懷裏了,謝茗君從後面握着手柄讓她學,不學會不讓走。

有一次冬茵笨得她忍無可忍,她直接捏住冬茵的手,親自帶着冬茵的操作,把游戲裏的npc一陣暴打,“這不是活了嗎?”

冬茵偏頭看她。

她們之間有點零距離了,謝茗君突然一陣口渴,也的确,她教了兩個小時,語氣都很嚴肅,難免會覺得口渴。

謝茗君起來呼了一口氣,她看冬茵,那表情有點痛苦,問:“你們喝什麽?”

“啤酒,剛剛吃火鍋只喝了可樂,挺沒勁的。”楚凝安說着去看冬茵,“冬茵你能喝酒嗎?”

謝茗君說:“她不能。”

“我能。”冬茵說的很認真,她喝酒,就是不太能喝,“我能喝一點點。”

謝茗君睨她一眼,去桌子上提袋子。

楚凝安靠過去跟冬茵說:“她那個人,就是嘴毒看着粗暴,其實心思很細膩的,你別被吓到了。”主要是謝茗君教人的時候一點也不溫柔,兇巴巴的,她真怕謝茗君把冬茵吓到了。

冬茵沒想到那麽多,因為謝茗君教她的時候,她也沒仔細聽,全程在想謝茗君身上好香,她噴了什麽牌子的香水,她手指好好看,很适合打游戲。

冬茵說:“沒事……我就喜歡粗暴的。”

看到謝茗君過來,還帶了一瓶可樂,又補了一句,“然後,粗暴裏帶着一點點的細膩。”

“……”

楚凝安默默地退了回去:告辭。

冬茵臉紅透了,感覺能燒出白煙,她是跟楚凝安關系好才說這麽直白,跟別人她不會開口說的,只會在心裏偷偷想。

謝茗君把水放桌上,從茶幾下面拿了點零食出來。

楚凝安給自己開了一瓶,又遞給冬茵一瓶啤酒,順手幫她扒開了上面的拉環,慫恿她,“嘗嘗。”

冬茵聞了聞,“柿子味兒的。”

“哪來的柿子味兒。”謝茗君拿着自己的易拉罐喝了一口,說:“不會喝酒才會覺得是柿子味兒。”

冬茵拿着易拉罐喝了一口,頓時覺得不行了,她覺得不是很好喝,口感真沒有可樂好,不懂好喝的點在哪。

楚凝安說:“這個,就是感受它的特殊,還有那種上頭的感覺,喝得時候可能腦子會有一點點麻,就是那種……嗯,怎麽說呢。”

她詞窮,說不太明白,“你再喝一口試試。”

冬茵就拿着瓶子喝了一口,品了品味道,實在不喜歡啤酒,她臉跟着皺了起來,上頭是上頭,就是老是想打嗝,無法适應這種感覺。

她問:“是跟喝冰鎮汽水一樣的上頭嗎?”

“那感覺差遠了,不過,你喜歡喝汽水,喜歡那種上頭的感覺的話,這兩種喜歡也差不多。”

“好深奧。”

冬茵沒聽明白,就覺得她很厲害。

吃吃喝喝,謝茗君去酒櫃裏取了一瓶酒,倒進醒酒器裏拿過來,冬茵不知道什麽酒,看着是用木盒子裝的,覺得很高大上,想着價格一定很貴。

謝茗君倒玻璃杯裏,幾個人一塊喝,冬茵聞着是葡萄味兒,香氣濃郁特別誘人,她捏着杯子嗅了幾口,然後跟着大家碰杯子一起喝。

怎麽說呢,她不喝酒也不是很愛喝酒,但是這個酒它喝起來味道真的很不錯,就是不愛喝也想小酌一杯,跟啤酒的感覺完全不同。

好酒聞聞就覺得香。

冬茵把一杯喝完了,特別上臉,臉頰有一塊酡紅,楚凝安貪杯喝高了躺在地毯上挺屍,旁邊幾個人給她讓座位,謝茗君坐在茶幾下面的小椅子上看手機,過了一會閉了閉眼睛。

冬茵擡頭,看看謝茗君的方向,謝茗君一直沒動,單手撐着腦袋。冬茵一點一點的移動過去,移動到了謝茗君身邊,就特別想要挨着她,想像打游戲那樣兒跟謝茗君挨着。

她做的小心翼翼,不想打擾到其他人,也怕驚擾到謝茗君,謝茗君打盹的樣子很好看,安安靜靜的,她生得就比較冷豔,睡覺時沒有表情看着更兇了,薄唇合上,好似一旦被打擾就會刻薄的沖人發脾氣。

細長的睫毛煽動着,冬茵手指伸出來去碰她的睫毛,感受着上面細微的觸碰。

她把手指收回去的時候,謝茗君就睜開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然後把頭偏了過去,就不給她看。

冬茵心裏生起一股甜,心髒被騷動着,她又換到謝茗君那邊去坐着,謝茗君眼睛睜着,就是瞧着很迷離,她微微呼吸着。

“謝茗君……”冬茵又伸手去摸她的嘴唇。

然後,她的手腕被謝茗君摁住,“別亂摸。”

冬茵還想摸,她繼續伸手,謝茗君說:“不怕手廢了?”

哦。

冬茵換了個方向,用的就是另一個手了,她這個手臂帶傷,知道謝茗君顧及她的傷口,不會把她怎麽樣,她變得肆無忌憚,說:“那不用手,可以用嘴巴嗎?”

謝茗君眨了眨眼睛,被她無語到了。

冬茵往前湊,想親她,但是對面有動靜響起,冬茵被吓了一跳,立馬縮了回去趴在茶幾上裝睡,不敢胡作非為。

路寒秋沒像大家那麽嘴饞,喝了一點就去浴室洗澡了,她過去拍拍楚凝安的臉,楚凝安睜了睜眼睛,開始一陣亂哼,路寒秋伸手去拉楚凝安,說:“起來了,去房間睡。”

楚凝安就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她腳步有點飄,人沒有站穩,一頭載到了路寒秋後背上,額頭抵着路寒秋的後頸,就這樣貼着路寒秋一塊走進了房間。

房間裏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路寒秋聲音比較輕,“楚凝安,你不去洗個澡嗎,臭不臭啊?”

“臭?我哪裏臭了,不信你聞聞……”

“放手,我要窒息了。”

“好聞嗎?小秋秋?”楚凝安聲音醉兮兮的,很耍無賴,路寒秋聽着是在怼她,仔細品也沒有那麽讨厭楚凝安,語氣帶着哄意。

她們進屋之後一直沒有開燈,進去了也沒再出來,兩個人好像晚上要一塊睡。冬茵看着那開着的門,聽着裏頭傳來的聲音,有點昏頭的亂想。

她們要一起睡覺嗎?

好澀啊。

也好厲害啊。

過了會兒,裏頭的人好像察覺外面偷窺的目光,把門關上了,全程沒有開燈,很暗也很旖旎。

想着,旁邊有輕微的動靜,謝茗君撐着胳膊坐了起來,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易拉罐,謝茗君頓了一下,她把易拉罐環撿起來塞進易拉罐裏,然後丢進垃圾桶。

她站起來,頭有些暈,倒不是喝酒的緣故,那點酒還不至于讓她頭暈,就是趴久了有點供血不足,她剛站穩後背被人撞了一下,然後腰也被人抱住了。

冬茵抵在她身後,說:“怎麽回事呢,謝茗君,我感覺有點點暈,我要站不穩了。”

謝茗君走在前面,冬茵在後面慢吞吞的蹭,謝茗君沒有把她推開,到門口幫她把門推開,說:“自己進去。”

冬茵擡擡眸,往裏面看了一眼,說:“咋回事咧,好黑啊,我瞎了嗎?”

“屋裏沒開燈,你是不是傻?”

謝茗君伸手去摸牆壁上的燈,冬茵在她身後一直蹭,抓住了謝茗君的手,謝茗君摸半天沒摸到開關。

冬茵本來就是學着楚凝安裝醉的,沒想到腦袋真的暈暈的,兩口酒就讓她撐不住了。

謝茗君被她鬧騰的不行,幹脆就不開燈了,繼續往前走,到了床邊催促她,“到地方了,你還不躺下睡覺?”

“嗯,要睡覺了。”冬茵額頭貼着她的後頸,謝茗君反手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前面,再把她推床邊讓她好好坐着,謝茗君看着她只皺眉,“你一身味兒,算了,先睡吧,待會睡醒了你自己去洗澡,明天把床單洗了。”

“我很臭嗎?”冬茵問。

“你說呢?”謝茗君說,“你自己聞聞不就知道了。”

冬茵沒聞,笑了笑,表情特別憨,她拉着謝茗君的手,謝茗君往回抽手臂,看着冬茵是用受傷的那只手。之後兩個人拉扯的時候,謝茗君的力氣明顯小了一點。這時冬茵的雙手勾住她的脖子,拉着她一塊往床上倒。

謝茗君沒預料到這一步,猝不及防的跌了下來,臉穩穩地貼在了冬茵的胸前。

猛地砸下去,沖擊力很強,冬茵悶哼了一聲,謝茗君稍稍擡起頭,說:“知道疼?還不放開?”

冬茵沒動作,像是被定格了一樣,安安靜靜的看着她,嘴唇動了動,好像很害臊,這個時候謝茗君還沒意識到她是故意的,她撐着手起來,呵斥冬茵,“醉了就好好睡覺,發什麽酒瘋?”

直到冬茵收緊了手臂。

謝茗君開始頭疼瞪着她,不言不語,一分鐘後她看冬茵安靜了,就撐着手臂起來,實在不想跟她接觸了,太埋胸了。

冬茵好像真的喝醉了,臉紅撲撲的,輕聲叫了一聲謝茗君的名字,覺得謝茗君的名字很好聽,她又多喊了兩聲,一聲一聲帶着葡萄酒的氣味兒。

酸甜酸甜的。

“你到底在做什麽?”謝茗君皺着眉,有點忍無可忍了,但是她還在拉距離,盡量不跟冬茵接觸。

冬茵說:“我跟楚凝安她們學的。”

“嗯?”

冬茵一手勾着她的脖子,另一手繞到她腦後,掌心貼在上面往下摁,揉她的頭發、擁抱她,問:“你覺得窒息嗎?”

“好聞嗎,小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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