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早就變了

“阿華，我……”章建飛看着父母尴尬的臉色，知道想必說他們說了什麽唐華不願意的事。他眉頭微不可查的動了一下，想說點什麽緩和氣氛。

“建飛，我說過，我不喜歡去你那兒的。現在待的地方是因為有自己喜歡的東西，我待在那兒很快樂。你們可以說我任性，但是我就是這麽不願意委屈自己的人，你們一再勸我放棄我喜歡的東西，我真是很不舒服。”唐華緩緩闡述自己的觀點，章建飛聽着皺起了眉頭。唐華很少認真的說一件事，既然不顧現在是團圓的日子，自己真怕她在說出什麽更嚴重的事。

“不喜歡就不來，我從來不會強迫你的。”章建飛試圖将這個談話盡快結束，但是唐華沒有，接着說着章建飛不願意聽的話。

“我不想做那些利益糾葛的事，你們既然不滿意，那你們去找一個你們滿意的兒媳婦吧，我是真的不适合。”唐華輕輕的說出讓章建飛驚得跳起來的話。而唐華卻說了這話後松了一口氣，不管父親怎麽想，自己終于在章建飛的面前說了出來。

雖說自己無法對着深情的章建飛說出這件事，但是今天借着他父母的緣由，這話終于出口了，這麽說來，自己似乎有點卑鄙，但心所不願，誰也強迫不了。

“阿華，什麽事不能好好商量，怎麽說這樣的氣話。”章建飛着急的說。

“建飛，我們兩人生活的環境不一樣，生活觀價值觀不一樣，以後做事看法必然不一致，我們真是不合适。”唐華很是認真的說，而章家父母看着兒子慌亂的神情，顯然明白自己做錯了，趕緊補救到。

“小華，我們沒有強迫的意思，建飛說這樣就是怎樣，這是你們兩個人的生活，你們想怎樣就怎樣。我們只說這樣可能更好，你們的生活你們做主，我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

“一次可以讓我，兩件三件呢？你們認為好的我就得接受是吧！這不是做生意，覺得有利潤就可以做。”唐華不去看章建飛受傷的眼睛，既然自己心意明了後，有些事始終要有個了斷，就借着這個借口吧。

“阿華，我真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不會強迫你做任何改變。我喜歡的是你，現在的你，原本的你，你是最好的，不需要做修改。”章建飛似乎從那晚唐華的不回答和今晚唐華的嚴肅中預感到什麽，深情表述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建飛，我沒有你說的那麽好。我身上有那些缺點我明白，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包容我，是我配不上你。你會有更好的，陪你走一生的那個人不是我。”唐華看着章建飛，強迫自己說着狠心的話。勉強的在一起只會對他造成更大的傷害。

“我不更好的，我只要你，你就是最好的。”章建飛起身站在唐華的身旁，眼中全是堅定堅持，不管有多少人，自己想與之攜手只有你，只有你唐華。

“那只是你眼中的我，按照你心中的模樣，一定還會發現另一個這樣的我。”你有你心中的堅持，我也有我內心的執着，可是那個人不是你。

“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你，無人可以取代。”章建飛激動的抓住唐華的肩膀，怎麽可能放手，自己那麽愛她。若她不在身旁，自己的心應該放哪兒？

“每個人身上都有別人的影子，也沒有什麽是不可取代的，生活和時間能改變一切。”唐星遲看着唐華，今晚自己的女兒特別的堅持。那一字一句的話決不是突然想到的，這些話也許她想說很久了，今晚不過是導火索。

“我不能沒有你！”章建飛上前一步抱住唐華，這是自己深愛的女人啊。一直放在心上的人，自己憧憬的未來，想象的畫卷全都是她和自己一起的。自己的人生怎能沒有她？是什麽讓事情變成現在這樣，有些事變了，不知在什麽時候，自己卻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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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沒了誰就活不下去。我們太小看了自己，也高估了別人的重要性。”唐華沒有掙紮，這個懷抱是寬厚的，溫暖的，可以依靠的。能讓自己安心靜心的氣息依然，但是心境完全不一樣，因為自己明白，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明秋，我是愛你的，我是真的愛你。”章建飛幾乎是帶着哀求的語氣說着這些話，女人向來是心軟的，更何況還是相愛着，或是相愛過的人。

“愛并不是就能在一起。”唐華睜開章建飛的懷抱，她希望今後兩人各有各的生活，能做朋友就做朋友，不能就做個陌生人吧。

“我不同意。”章建飛怎麽也不願意分手。

“這不是你說不同意，我說怎麽樣的事。愛情這東西要散，是很快的。是能與不能的事，任何一方不願意，那麽就是不能了，誰也勉強不了。”唐華的語氣特堅決。

“發生了什麽事？你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好不好？”章建飛抓住唐華的雙肩，眼睛定定的看着唐華，其中全是滿滿的溫柔執着。

“沒有什麽發生，什麽事也不能改變現在的現狀。”唐華回望章建飛，眼眸平靜似水。曾經的溫柔和深情全都不見，章建飛頹然的放下雙手，這雙眼再也不願裝下自己，再也不會因為自己激起漣漪。

“是我負了你，請一定好好的。”唐華說完不在看章建飛，轉身離去。唐星遲和章家父母打過招呼，深深的看了章建飛一眼，跟上唐華的步伐。

章建飛定定的看着兩人的離去的身影，目光呆滞木然。世界轟然在自己面前倒下，生活中的陽光也沒有了，一片漆黑自己怎能前行。

“建飛，對不起，他們已經走了，我們還是回去吧。”章父滿臉歉意的來到兒子身前說道。兒子說過不要再提要唐華過來的事，可是自己生活上的優越使自己忘了，才導致了今天這樣的情景。兒子受傷頹廢的樣子，脆弱得像個孩子。

“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章建飛很想對着父母發脾氣，可是他知道，今天的事不全是父母的錯。可實在太糟糕的心情卻是不适合跟他們走在一起。

看着兒子失意的離開，章家父母只能無奈的離開。

“阿華，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坐在車上，唐星遲并沒有發動車，看着神情糾結的唐華，他知道女兒并不如她自己表現的那樣平靜。

“爸爸，我可能做了很糟糕的決定。”唐華抓住自己額前的發，雙手捂着臉，嘆息的說道。

“如是後悔了就去和章建飛說，爸爸相信他能原諒你。”唐星遲拍拍她的頭，安慰道。

“不是這件事！”唐華無奈的道，對于章建飛自己有歉意，卻不後悔說出的那些話。

“你是在害怕嗎？沒事，有爸爸呢！什麽事只要你過得開心就好！受了傷也不要緊，爸爸這兒是避風港，給你療傷治療，和重新張帆起航的地方。”唐星遲将女兒摟進懷中，什麽事能讓女兒為難成這樣，女兒大了，有心事了啊。

“爸爸！”唐華抱着唐星遲的腰，這樣寬厚溫暖的胸膛，是自己永遠的依靠。自己有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不是嗎？對于自己的決定，什麽也不過問，只有無條件的支持。

“好孩子，什麽事慢慢來，一切都會好起來。”唐星遲拍着唐華的肩，父女倆就這樣靜靜的依靠的，這是他們的世界。

這一晚，唐華在床上靜靜的想着心事，而樓下的章建飛在冷風中站了一夜，凍僵麻木的像座雕像。

第二天，章父給唐華打電話，說是章建飛生病了，希望她能到醫院看看他。

唐華放下電話沉默良久還是走向章父所報的醫院。

看着輸液後情況好轉的章建飛，唐華默默嘆息。章父關上門，希望兩人能談好。從小到大，自己從來沒有看到懂事的兒子這樣虛弱過。

“你怎麽樣？沒事吧？”明秋還是忍不住關心的說。

“沒事。唐華，你……”章建飛忍不住期望的看着唐華。

“建飛，我們是真的沒有可能了。今天過來，只是不好拒絕章伯伯而已。我只是作為朋友過來看看。若你沒事，那我就走了。”唐華冷漠的說道。

“阿華，你什麽時候這麽絕情了！怎麽這麽決絕！”章建飛嘆息般感嘆。

“所以說你愛得只是你心中我的模樣。也許我從來就是這樣，離開我對于你來說是件好事！”

“我早就變了，只是你沒有更改我在你心中的形象。也許有一天，你會發現，我這個人真是不咋樣。”唐華自嘲的說。

“你就是你，不管怎麽變就是你。”不管怎樣，你溫暖的笑容依然。

“我早就變了，尤其是心。我心中陪我走下去的那人不是你。”唐華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