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章節
天鳴在一起的四年中從不曾有過的感覺。為了愛,為了逸冷,她願意做任何事。
“小蝶,為什麽?他能為你做到的事我一樣能做到?為什麽?為什麽?”寬闊的左手,洩氣的撫上冰冷的門板,又等許久,卻終究等不到她的回答。
終于嘆息一聲,小心的将鮮花放在門口,轉身,全身的肌肉緊繃,緊凝的鳳眸中迸着懾人寒意。
那個男人,風逸冷,搶走了他幸福的童年、搶走了本該屬于他的輝煌,現在,竟然連他心愛的女人也搶走!
……
讓昨日陰霾雖淚水在空氣中蒸幹,打起精神,迎着希望的晨光,着裝幹淨的嬌小身影從容的走進自己的咖啡店。
“啊,小如姐,你終于來了,有你一封快件,剛送來不久,我放在櫃臺上了。”見了婉如,門口的張小然便笑道。
雖然婉如也算是個小老板,對待她們這幾個打工的卻一直都像姐妹一樣親切,從不給臉色、擺架子,小店的生意并不興隆,多數時候,除去工資和各種成本費,顧婉如拿到的錢甚至沒有她們幾個打工的多。
“哦,謝謝。”顧婉如笑笑,拿過快件,拆開層層精美的包裝,展開那幅一尺多長的畫,登時驚呆了。
這是一幅精美油畫,一襲白衣的嬌小女人站在河邊的綠柳下,如瀑的黑發和幾縷垂下的柳條依稀遮掩住她美麗臉龐,左臉上淺淺的疤痕,若隐若現,卻一點都不影響她的美。
畫中的人,正是她自己。
落款處是熟悉的、飄逸的簽字和印章:肖恩斯特作于英國亞倫維克
是他真跡。
自小就喜歡畫作,自三年前開始,她開始深深迷戀上了肖恩斯特——這個風靡全球,卻低調的從不在媒體中露面的隐君子的作品,做夢都想擁有一副他的親筆畫,這一天,夢竟成真,而且畫的主角竟是她自己。
驚訝、喜悅、興奮,清風般拂過受傷的心,如一劑良藥,驅走心寒。
“哇,好漂亮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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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肖恩斯特大師啊,他是小如姐的朋友嗎?”
耳邊的豔羨聲将她的意識拉回現實,小心翼翼的卷起油畫,笑道,“別湊熱鬧了,都安心工作吧。”
愛不釋手的收好,看着店裏三個小女生悠閑的身影,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微笑,她的小店就像她的家,在這裏,能忘卻許多痛苦。
恍神間,忽然發現一個瘦削的身影推門走進了咖啡廳。
望見那頭黃發,顧婉如迅速記起了他——昨天騎摩托車險些撞了她的那個男孩。
顧婉如,你是我的奴隸
完全沒有了那日的嚣張氣焰,男孩蔫蔫的走到顧婉如面前,低聲說,“顧婉如姐姐,昨天的事,實在是對不起。”
“是誰讓你來的?”望見了男孩左臉上那塊淤青,也望見了他眼中的恐懼,她知道,這樣的道歉來的不容易。
“是……是……我不能說……請你原諒我。”歉意的聲音裏滿含恐懼,就仿佛得不到原諒就會有很恐怖的事情發生。
未脫稚氣的男孩,低着頭,雖在認錯,黑亮的眸子裏卻依舊盛滿不羁與邪氣。看着他,就仿佛看着高中那年的風逸冷:
那時調皮的風逸冷,犯了錯,寒冬臘月孤零零在教室外的走廊罰站,從醫務室打針回來的她,自他身邊經過,摘下自己雪白的圍巾要給他,他卻将圍巾摔在她腳下,咬着牙自她面前跑開,脆弱的一面,從不想讓別人看到。
心隐隐的痛,擡手撫摸男孩的黃發,就像在撫摸當年那個倔強的男孩,“犯了錯沒什麽,要知道改正。以後騎車別那麽快,你想想,如果出點事,你的爸爸媽媽會多難受呢?走吧,我原諒你了。”
男孩道了謝,出了咖啡店。
站在櫃臺前的顧婉如,隔着透明玻璃,四處找尋熟悉的影跡,某一瞬間,望見了站在百米院外的他。
寂然站在那棵法國梧桐下,一襲黑影淩然而孤單,察覺到已被她發現,蕭淩遠與她相視一笑,轉身消失在城市的逆光之中。
守護她,他會不遺餘力。
……
過午,顧婉如手拿珍愛的畫卷,走進偌大的院子,剛走到大廳門口,豪華的黑色轎車忽的駛來,停在身側。
車門打開,望見先後下車的一雙人,顧婉如心中的喜悅徹底被擊碎。
昂然俊逸的他,牽着小鳥依人的蘇影蝶,謙謙君子、窈窕淑女,仿佛童話中的王子與公主,這麽和諧、這麽般配。
不是說這個女人過幾天才來風家的嗎?怎麽這麽快就到了?
受傷的目光平靜的自風逸冷和蘇影蝶身上掃過,視而不見般在他們身邊走過。勸慰過自己多少次不會在乎了,這一刻,心依舊像是被千萬把毒箭穿透,痛苦欲絕。
“顧婉如,小蝶身子不方便,她的行禮,幫忙提到樓上。”身後傳來的聲音,磁性如樂,卻如冰冷的水,潑她滿身。
緩緩轉身,用漠然的目光勇敢對視他無底的黑眸,“風逸冷,我不是你的仆人。”壓抑、再壓抑,語氣仿佛波瀾不驚的,堅定的站在原地,看他撇下蘇影蝶向自己走來,竟然麻木到不知道害怕。
“對,你不是我的仆人……”絕美的臉上黑煙籠罩,薄唇間字字冰冷,“你是我的奴隸。”
本來專注在蘇影蝶身上的注意力,在剛剛她出現在視野的一刻被牽引;
她對他的漠視,令他不自覺的想找她麻煩,仿佛在刻意吸引她注意;
而她的違逆,令他從容的情緒瞬間瓦解,甚至令他不顧有了身孕的蘇影蝶,只想靠近她,從她身上找回些仿佛随時都會失去的珍貴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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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
“呵呵……”顧婉如漠然笑笑,忽然發現對他的諷刺,已開始免疫。
這就是開始嗎,風逸冷,漸漸的,我會放下現在所在乎的一切,甚至連對你的這份愛都不再在乎。
忽略他的冷,想要轉身,手中畫卷卻被他一把搶過去,“呼啦”展開。
“還給我,風逸冷,還我!”她焦急的喊,又不敢去搶,生怕脆弱的紙畫一不小心就被撕破了。
風逸冷本是出于好奇的心,在看見畫中人的一刻變冷,望見大師的落款,更增嫉妒,“果然是淫心不改,顧婉如,竟然連畫家都能被你勾搭上。”
不是因為此,這麽大腕的畫家怎麽可能為她作畫?她又怎麽可能這麽着急?冷嘲聲中,“嗤”的一聲将油畫撕成兩截,抛在地上。
“風逸冷,你混蛋!”狼狽的撲在他腳下,顫抖的撿起兩半殘紙,緊咬着嘴唇,強忍着眼淚,跑進客廳。
這個女人,第一次罵他,與蕭淩遠罵他時一樣的言語……心中忽然像少了些什麽,本來可以拉住她繼續羞辱她的,卻在望見她眼中的傷楚時軟了心。
“冷……”嬌怯的小女人已站在風逸冷身旁,雪白的右手中拉着沉重的行李箱。
意識回轉,黑眸中暗蓄的失意不為之減淡半分,“以後不準幹重活。”
關切的話語,卻不知為何低沉的像是責備,一手牽過行李箱,一手将蘇影蝶攬住,就往大廳裏走。
纖巧的人兒卻後退一步,亮晶晶的眸子可憐楚楚的看着他,“逸冷,你對我真好,但是……我看小如姐姐不高興了,我不能再給你們添麻煩了,我還是回我租住的地方好了。”
委屈的轉身,邁下臺階,第二步還沒邁出,小手已被他溫暖寬闊的大掌拉住。
“以後不準說這些傻話,小蝶,風家的女主人本來就應該是你。”輕柔的将蘇影蝶拉回懷中,放下行李箱,為她擦拭淚水。
她總是這樣淳樸、這樣善良,身為受害者的她,甚至連自己的幸福被搶走都不知道恨、不知道報複,可是為什麽,看着這張美麗的臉,他還是會想起那張醜陋的臉,如此鮮明的對比,他心中那架天平卻似偏向了那個醜女人一方?
“冷,我會努力的,我昨晚夢到肚子裏的寶寶是龍鳳胎呢,好可愛哦。”蘇影蝶破涕為笑,淚水迷蒙的眼中,一道冷光無聲隐匿。
他和顧婉如吵架的時候,她的注意力沒有在他們身上移開過一秒鐘,他因顧婉如失控、激動、發怒、甚至失意,說明他對那個女人明明是在乎的,在乎到甚至令他忽略自己……
不過,這樣的事以後不會再有了,她會以血的代價讓逸冷斷絕與那個女人的一切,風家的少奶奶早晚會是她。
不經意的望見蘇影蝶眼中那抹怨毒,風逸冷微微蹙眉,心頭晃過一絲疑慮。
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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