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節
瘋了,風逸冷,我被你逼瘋了。”狼狽的爬起來,防備的看着他,強忍眼中的淚水,後退到門口,拉開門,逃也似的跑出去。
直到她身影消失在門後,風逸冷才長長舒一口氣,松開手,沾血的瓷片铿然墜地,掌心,早已血肉模糊。
原來,縱使她那麽壞、那麽讨厭,他還也是怕她出事的。手掌的痛,他似感覺不到,感覺到的竟好像是她喉嚨處傳來的刺痛,揪連心肺。
非常嚴重
“公孫醫生,迅速給我過來一趟,我家有人受傷了。”風逸冷沉聲說完,正要挂電話,卻微微一皺濃眉,補充,“直接去少奶奶的房間。”
少奶奶……微啓的淡色唇瓣間咂摸着這個陌生而熟悉的詞彙,心頭忽然升起久違了的異感。
收好手機,簡單處理了傷口,提起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快速出門。這幾天,手裏有件關于賽車的緊急投标預案要做,将蘇影蝶送到醫院後,他去而複返,就是為了取自己的電腦。
然而,即便情況緊急的情況下,他還是在撞見顧婉如的那一刻失了控,在她身上耗費了那麽多時間都茫然不覺。
“不是說好最晚這周的嗎?我都已經付出了那麽多,為什麽……”
“吱”風逸冷推開門的這一刻,病床上的聲音嘎然而止。
蒼白的小臉擡起來,深斂起眼中的驚慌,看着緩緩走來的他,“冷,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我還以為你要丢下我不管我了呢。”
晶瑩的淚珠串流而下,纖細的手指亦在此時摁下手機的挂斷鍵。
高大的身子緩緩坐在床沿,用寬厚的大掌抹去蘇影蝶的淚水,随即掰開她小手,拿過手機,“有點事耽擱了,乖,醫生不是說過二十四小時內不準打電話的嗎?”
擡手,将手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望着這張美麗憔悴的臉,眼前卻忽然浮現出那張淡漠傷逝的破碎臉龐。
“風逸冷,我們離婚吧!”
那毅然決然的話語仿佛又在耳邊回響,魔咒般,令他心中隐隐生疼,意識恍然脫離了現實,至美的黑眸,黯然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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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這世界上就你最疼我了。是我對不起你,對不住我們的孩子。”微閉着淚眸看着風逸冷,自責的、可憐楚楚的聲音。
說完,卻發現他茫然看着自己,沒有任何反應。
“冷,你怎麽了?”
“冷?”
驀然回神,風逸冷眉宇間依舊殘留着一種傷感,薄唇輕動,想說的話還沒出口,口袋裏的手機已劇烈震動起來。
“我接個電話。”起身,走出門去。
望着他高大的身影,蘇影蝶的淚水,絕了堤。
或許,他這輕微的心不在焉只是暫時,落入她眼中,卻是這麽明顯。
之前的他,縱然是再忙、再累,與她在一起時也從沒這樣忽視過她,如今,她出了這樣的事,他本該更加寵她、愛她才對,可是為什麽,她反而覺得他已與她越離越遠?就好像,他的心中,已有了別的女人?
怎麽了?究竟是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瘦弱的身子,蜷曲在病床上,無助的顫抖、抽搐。
“風總,我剛剛得到消息,你岳丈大人顧錦城惹上大麻煩了。”耳邊響起渾厚的男中音。
風逸冷眉頭深深一皺,“說清楚,出了什麽事?”
若非事情嚴重,他安排在省政府裏做事的王鵬是絕不會這樣說的,風逸冷有種強烈的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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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誓
“不知道怎麽得罪了省裏的人,我也是無意間聽到的風聲,風總,事如果鬧大了,後果可能會非常嚴重啊。”
“恩。”俊冷的眉宇間始終黑雲凝聚,“這件事你去解決,需要多少錢打點關系,盡管開口。”
“唉,我盡力吧,總裁,就怕不是錢的事啊。”
挂掉電話,風逸冷站在充斥着消毒水味的走廊裏,從未有過的心煩意亂。
顧錦城是市裏屈指可數的好官,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雖然他對顧錦城撮合他和顧婉如成婚的事有所不滿,雖然蘇影蝶也幾次求他利用各種關系将顧錦城搞下臺,但他卻恪守着內心的準則,一直不曾下手。
然而,官場如刑場,剛正不阿的人,更容易得罪人,甚至惹來殺身之禍。想着顧錦城,自然而然的又想到顧婉如,風逸冷心中一個念頭開始動搖。
……
傷處經公孫醫生細致處理過後,已不再疼痛,然而內心的創傷仍舊沒有好轉。顧婉如躺在舒軟的大床上,猶如一朵枯萎的蓮,鎖死內心,再不去想關乎他的一點好,哪怕是壞。
“生命第一課是流淚,我學會……”
牽過枕邊手機,聽到的是那個沙啞的聲音,“顧婉如小姐,你應該拿到……”
“說吧,怎麽給你?”這幽靈般的聲音她不想多聽。
“想不到你還是個爽快人呵,稍後我會發給你一個郵箱,把我要的文件發到這個郵箱裏。”
“我會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但是,我要你發誓,不準再動我爸一根手指!”眯起黯然的眼睛,堅定的目光寸步不讓。
“呵呵呵,那好吧,我風……”沙啞的聲音倉促一頓,“我發誓,這件事過後,不再找顧錦城的麻煩,不然我的父親和哥哥都不得好死!顧婉如小姐,這下你該放心了吧。記住,這件事七天後才算完,為了防止你将這件事告訴風逸冷,這七天內我的人會留在顧錦城身邊。”
電話已應聲挂斷,顧婉如仍保持着僵滞的姿勢,仿佛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他發誓時說,“我風……”難道他也姓風嗎?風逸冷曾說過,折磨自己會沒有原則,這會不會是他的惡作劇呢?他說他的人會時留在爸爸身邊,難道……
“滴滴滴……”耳邊響起的短信鈴聲将她自思緒中吵醒,翻開信息,裏面是一個郵箱地址。
用顫抖的手指找到從風逸冷電腦上“偷”來的那份文件,發送入那個郵箱。視線裏,傳輸帶滾動的進度漸漸模糊,她知道,今後的一切都将一發不可收拾。
希望從此爸爸平安無事;希望,聰明睿智的風逸冷能早識破這件陰謀;而所有的罪責、所有的委屈,就讓她一人來承擔……
“嘔……”胃部忽然一陣抽.搐,猛的坐起來,用力捂住小嘴,才強壓下這陣強烈的反應,脆弱的小身板在孤寂的房間裏無助掙紮。
擡起頭,看着我
坐在店裏寂靜的角落,手捧自己泡的咖啡,刻意讓思緒放空,呆呆看着窗外的世界,聽說,這樣可以療傷。
“請問,您就是顧婉如小姐吧?”儒雅的男性聲音在身側響起。
顧婉如緩緩看向不知何時到了近旁的年輕男子,禮貌的說,“是的,你是?”
“哦,我是來為您送邀請函的,請顧小姐務必賞光。”身着黑色禮服的彬彬男士,優雅的鞠躬,雙手捧一封鑲金邊的邀請函奉上,辭別而去。
疑惑的啓開兩頁紅紙,映入眼中的是幾行飄逸的、熟悉的字跡,是肖恩斯特大師親筆。
這個她仰慕了許久的畫作大師竟專程派人為她送來邀請函,時間是明天上午,地點就在本市知名的豪華大樓,與她的咖啡店只隔着兩條街。
為自己畫像,給自己送邀請函,而且知道自己會在什麽時間來咖啡店,他對自己倒像是熟悉的……納罕的淺蹙起眉,沒能考慮清楚,情緒就被傷感占據。
一次次的暗示自己,可是,怎樣才能真正做到不去想風逸冷和這殘酷無情的現實呢?
小心将邀請函折好,放入口袋,擡頭間,看見那個緩緩走近的魁梧身影,這一刻,正與他四目相對,尴尬的笑笑,忙将視線撇開,依舊注意到他右臉臉頰上那道傷疤,不算深,在這樣一張完美的臉上卻很顯。
近一年來,他時常受傷,她問起時,他卻總笑而不答,她也漸漸習慣了不過問。
“淩遠哥,我去給你沖杯咖啡。”顧婉如站起來,低着頭,想從她身邊走過,卻被他骨節分明的右手拉住。
“你受傷了?”蕭淩遠關切的聲線隐隐顫動,她喉嚨處的傷痕,刺的他兩眼生疼。
“沒什麽,不小心摔到了。”輕描淡寫的說着,掙脫他,還想逃。
不忍的松開她細嫩小手,退步,站在她面前,寬厚的雙手搭上她瘦削的肩膀,低頭想看她的臉,聲音裏掩不住太過真切的疼愛,“婉如,到底怎麽了?是他嗎?”
“淩遠哥,真的沒什麽,是你想太多了。”低着頭,想要說的真實,語氣卻如洩了氣的氣球般幹癟無力。
或許,還可以再忍受冰冷,面對溫暖的關切,反而無法再僞裝。
“看着我好嗎?”寵溺的、磁性的、心疼的聲音在顫動,“婉如,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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