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章節
。
“嗯?”此刻,顧婉如清澈的眸子裏晃過濃濃的疑惑。他從來都是無趣的,竟要跟一個醜陋的保姆玩游戲?腦海中忽然閃過三個多月前他與女傭暧昧交纏的火辣一幕,她似乎明白了,或許他本來就有騷擾傭人的特殊喜好吧。
“現在你扮演一個人,無論我問什麽,你都回答是或者好。”淡淡的聲音透着不容反抗的威儀。
根本就是不容她否定的肯定語氣,她該怎麽答複呢?
“現在我們開始。”閉上眼,他沉靜下來,意識陷入回憶之中,臉上倏然寫滿憂傷。
“顧婉如,你不是真心想離開,是嗎?”
他忽然變溫柔了、哀傷了的話語,令她的心深深一顫,放在他肩上的雙手不禁停下。
這個男人為什麽要這樣做?是他認出她了麽?還是,別的什麽?
意識足足凍結了兩秒鐘,她才粗着嗓子說,“是。”
繼續為他揉肩,卻已不是開始時均勻的節奏,而沉浸于幻想中的他,竟沒有察覺。
“你還會回到我身邊,對嗎?”
這樣磁性、這樣動情的聲音,她之前從未聽到過,心深處,某處冰凝之地開始隐隐作痛。不會了,風逸冷,我的心永遠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了……然而,她穩住聲線,“對。”
“我就知道你還會回來的,我做了那麽多傷害你的事,你恨我嗎?”
“恨!”這次的回答,她沒有絲毫猶豫。
“沒關系的,顧叔現在就住在我們家,現在你也回來了,今後我們一家人就算是團圓了,嗯,你還可以為我生個大胖寶貝,我們在一起好好生活,不要再分開了好嗎?”
他說的顧叔一定就是指的爸爸,原來爸爸還活着,他果然是在這裏的!可是,為什麽他會說出後面那些話呢?決絕的話,她不是早已對他說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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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如,你怎麽了,為什麽不回答呢?”
“好。”她淡淡的答,緊抿住唇瓣,警告自己,這只是她陪他玩的一場游戲,所有感想都不準有。
“呵呵,我就知道你也是希望這樣的,我就知道……顧婉如,你還愛我對嗎?”緊閉雙眼的他,癡迷的伸出右手,撫摸身前虛無的空茫,仿佛真的捧住了她帶着傷痕的左臉。
可是,她為何不說話?眼前憔悴的她,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看着他,清澈的眸子裏竟然流出了淚水。
“回答我,你還是愛我的,是嗎?”
“回答我,回答我啊……”好聽的、感傷的聲音竟然隐隐顫抖,焦急的期待着,可是捧在手中的臉竟忽然化作碎片,雨水般落在地上。
健碩的身子劇烈一顫,他猝然回到現實,濃烈的失意感徹底将他激怒,驀地站起來,憤懑的看着身後那個可惡的女人,“為什麽不好好回答?”因為這個女人的聲音與顧婉如相似,所以閉上眼,聽着她的聲音,他會覺得回答自己的就是深藏在心中的人兒,然而,這個女人竟然在他最想聽到她答複之時沉默了。
“少爺……”顧婉如平靜的看着他,“我是個有原則的人,對自己不愛的人,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愛。”
有原則的女人?這一點倒是像她。
怒意,總在想起她時變得無關緊要,若有所思的瞪了眼前這個女人一眼,他忽然轉身,向門外走去,“在這裏等我。”
是什麽,把這個男人變得真麽神經兮兮?顧婉如無趣的笑笑,目光不經意的落在書桌上,望見那張皺巴巴的信紙,心不禁狠狠顫動起來:
風逸冷哥哥,我喜歡你。
我長大了嫁給你,我們做夫妻,永遠不分開好嗎?
——顧婉如
工整而幼稚的筆跡,映入她眼中,每個筆劃都那麽清晰。這是幼小的她,為他寫的情書,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簡短的兩行字,她卻修改了十個夜晚。清晰的記得,當時羞怯的自己将這封情書塞給他時,他是那麽的不情願,她還以為他會看都不看就撕掉的,然而,原來他竟然到現在還保留着。
記憶的門被打開,那時純真的愛戀在情緒中重溫一遍,易感的眼眶開始潮濕,難道冷酷的他也有想起她和他的之間的那些往事的時候嗎?
走廊裏響起漸近的腳步聲,她知道,他去而複返,迅速将思緒自回憶裏抽離。從前,活在記憶裏,所以看不清現實;現在,活在當下,将一切都看得無比清楚。
熟悉的氣息襲來,她不用回頭就知道他站在了自己身後。
“換上它。”冷清的口吻。
她疑惑的轉身,見他将一身衣服向她丢來,條件反射的雙手抱在懷中:
淡紅色的棉褂,藍色的牛仔褲,是她自己的衣服。
離開風家時,只拿了些重要的東西,很多衣服都沒有帶走。這個男人是在做什麽?為什麽要把自己的衣服給別人穿?
“什麽意思?”她愕然問。“這是你的工作裝。”頗有意味的丢下一句話,在她愣神的片刻間,他已快步出門,“砰”的将門死死關上。
抱着自己的衣服,猶豫了許久,終于走到窗前,将窗簾拉起。
所謂的工作制度,她會遵守,而且,本就是自己的衣服,她也不會排斥。
再進門時,風逸冷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久久沒能離開。這個與顧婉如身高相近的女人,穿她的衣服正合适,除下了那身臃腫土氣的棉衣,她纖瘦的身材展現了,忽略掉這張臉,似乎真的是她心中的人兒站在了面前。
“以後在風家你就穿這身衣服。”他淡淡說着,璀璨的眼眸微微模糊,“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裏?”顧婉如又是一愕,清澈的眼睛裏顯露出濃濃的不情願。她想去找爸爸,況且,她不想與他獨處。
“你問題太多了。”風逸冷俊逸的眉宇微微蹙起,“你是我的保姆,伺候我是你的職責,我的話,以後你只管服從!”
轉身,走出門去。只把這個不聽話的保姆當做是顧婉如,他甚至連她真正的名字都沒有記清。
顧婉如深吸一口氣,不甘的跟在他身後,出了門。
冬日的金沙灘上,依舊人潮如流,依舊是這片海,身邊的他,卻已陌生。
為什麽要帶她來這裏呢,難道他也喜歡這片海,還是,這裏也有他難忘的記憶?
海浪中仿佛浮現出年幼的他緊抱自己的情景,用力眨眨眼,在那段往事在腦海中浮現之前,丢到一旁。
“到我身邊來。”他說,目光始終望着海平面。
她不回答,只是象征性的向他左手邊靠近一小步。
海風自左向右吹,帶着她淡淡的發香撲入他鼻息間。仿似聞到了顧婉如身上那特有的幽香,他情不自禁的拉住她的手。
“啊……”她驚叫一聲,慌忙将小手自他大掌間抽出。她果然沒有猜錯,這個男人,喜歡騷擾女傭。
“顧婉如!”
激動而驚喜的聲音在這尴尬的時刻自身後傳來,令顧婉如不禁深深一顫。與此同時,風逸冷也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回頭向聲音的發源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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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之寵-父女重逢
顧婉如回頭,望見一個健碩的長影正朝自己走來,竟然是肖恩斯特。難道他認出她了麽?雖然心中隐生出一絲不安,然而,她僞裝出疑惑不解眼神,因為風逸冷在盯着她看。
轉眼的功夫,肖恩斯特已到了近旁,藍眸中的驚喜緩緩褪去,難以置信的盯着顧婉如,所有言語在看清她臉的一刻都沉寂。
“先生,你認錯人了吧?”仍舊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師父”,對于這樣意外的遇見,她心中依舊是欣喜的。
沒有一天不在打聽她的消息,卻一直杳無音訊,今天,抑郁的他,想來海邊散散心,隔着老遠,就看見這熟悉的身影,所以驚喜的跑過來找她。
然而,看到她的臉,方才的喜悅猝然破碎,強烈的失望感,一如三年前看着至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離世。
“不好意思,認錯了人。”眯起藍寶石般的眸子,銳利的目光自顧婉如臉上晃過,緩緩下移,落在她那只細嫩的右手上,嘴角頃刻間綻放出一抹奇怪的微笑。
凝神片刻,肖恩斯特驀地擡起頭,看向正凝神看着此幕的風逸冷,不羁的笑道,“風總,難道連一個可憐的醜女人都不放過嗎?”
“你說什麽?”俊冷的臉驀地一沉,他陰鸷的看着這個藍眼睛的家夥。
“別介意,開個玩笑罷了。”肖恩斯特坦然微笑着,扭頭,在風逸冷看不見的角度,對顧婉如擠擠左眼,随即什麽都沒發生般轉身,遠遠走去。
他對她擠眼是什麽意思呢?顧婉如安靜的站着,心中納罕。他不羁而邪氣的舉止,令她不由聯想起風天鳴:
淩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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