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在N市,三月中旬的天氣,空中還有着絲絲的涼氣,蘭悠跟檢察院的同事們告別,轉身離開檔案室。今天是他在檢察院的最後一天實習,三月中旬了,他要回去準備畢業論文和畢業辯答。
蘭悠一手提着包,緊了緊身上的薄外套,拿出手機給齊錫撥了個電話,手機響了好久,一直沒人接,一個冰冷機械的聲音提示: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通。
蘭悠挂掉電話,死死地攥着手機,手心裏出了一層的虛汗。他跟齊錫已經整整十天沒見面了,就連電話也只是通過少得可憐的幾個,這是從他們确立關系以來,從沒有過的。蘭悠心裏有些發慌,他不知道齊錫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他的變化。以前在家裏齊錫很少打電話,就是打電話也是當着他的面,但是現在他的電話多了,而且還都是背着他,每次打完電話後,都是皺着眉,板着臉。
蘭悠摸着口袋裏那枚被捂得發燙的銀色鑰匙,眼神暗了暗,決定去齊錫家看看。其實早幾天蘭悠就想去了,只是礙于面子有些不好意思,又怕給齊錫留下管的太寬的不好印象,才一直忍住了。畢竟他和齊錫還只是普通的情侶關系,還遠遠不到可以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的程度。
但是現在蘭悠有些忍不住了,他迫切的想知道,齊錫他究竟怎麽了。
既然決定要去齊錫家,蘭悠轉身上了輛出租車,先去超市買好菜,再回去做好飯等齊錫回來。菜是緊着齊錫的喜好買的,蘭悠路過河鮮市場,看着那些鮮活的魚蝦,心裏想着一定要盡快的在空間裏也投放些,這樣就可以随時随地的遲到鮮美的河鮮,還不用擔心會出什麽污染問題。
蘭悠開了門,在玄關處換好鞋,提着買的東西往廚房走,卻看見一個身穿白色休閑服的哥兒,正把一盤冒着香味的菜擺上餐桌。
蘭悠看着這情形,手裏的東西‘啪’的掉在地板上,心裏一緊,臉色有些煞白,這就是齊錫一直不見自己,不接電話的原因嗎?
那哥兒也就是許子陌,聽到聲音,擡頭一看見蘭悠,心裏有些恨恨,自己就快把齊哥的心挽回來了,這個賤人竟然這個時候來破壞。許子陌口氣很不好的故意說:“你是誰?怎麽闖進我家?”
他家?蘭悠一聽許子陌的話,臉色更加的煞白,連身子都有些晃,站不住。齊大哥、、、齊大哥他們已經、、、不等蘭悠大話,在書房的齊錫聽到響聲,出了書房,他看見臉色煞白的蘭悠,心裏有些緊張,忙走過去扶住蘭悠,問:“怎麽了,不舒服嗎?”
蘭悠看了眼許子陌,搖搖頭,說:“沒什麽,最近有些貧血,頭有些暈。”
齊錫見着情形,也知道是為什麽了。這段時間,許子陌來了N市,就一直纏着他,他又不好過于斥責。畢竟齊許兩家是世交,他與許家長子又是多年好友,不能因為這件事敗壞了兩家的關系。再加上許子陌畢竟是他寵了二十來年的,即使現在知道了那不是所謂的愛情,也一時下不了狠心,只能先不見蘭悠。
齊錫把蘭悠扶到沙發上,給他倒了杯水,又把地上的東西收拾進廚房。旁邊的許子陌見齊錫一直為蘭悠忙前忙後,心裏很不忿,口氣有些沖的說:“齊哥不給介紹下嗎?”
齊錫看了眼許子陌,心裏有着無奈,看着蘭悠說:“這是子陌,是我一個世叔家的哥兒,來N市旅游。”又對着許子陌說:“這是小悠,是我的男朋友。”
許子陌聽着齊錫這樣介紹,心裏恨得滴血,卻還是笑着對蘭悠說:“你好,早在京都時,就常聽齊哥說起你,今天終于見到你本人了,果然很漂亮。”
蘭悠看着眼前精致漂亮的不像真人的哥兒,心裏總有些不安,這個哥兒雖然笑的燦爛,可看他的眼神,透着刻骨的冰冷,絲毫沒有笑容,反而還透着股毛骨悚然,蘭悠讷讷的說了聲:“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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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子陌心裏恨得牙癢癢,面上卻帶着笑容的站起來:“飯已經做好了,我們先吃飯吧,不然涼了就不好吃。”
飯桌上擺着七八十來個菜,非常豐富。色澤鮮豔,還冒着縷縷的香味,可謂色香味俱全。這些菜與蘭悠做的家常小菜不同,都是那些酒店的招牌菜。
三人坐下,許子陌 就殷勤的為齊錫夾菜,“齊哥我記得你最喜歡吃這個,這可是我特地去學來為你做的,你一定要多吃點 ,還有這個、這個、、、”許子陌歡快的為齊錫夾菜,不着意的看了蘭悠一眼,見他雙手拿着筷子,僵硬的坐在那裏,滿眼的鄙視,嘴角牽起一絲輕蔑的笑,假聲道:“哎呀,不好意思,怠慢了蘭公子,還望別介意。蘭公子來做客就把這裏當做自己家,別太拘束。”許子陌完全的一副主人姿态。
齊錫聽了許子陌的話,沒說什麽,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直把許子陌看的看的渾身有些發冷,才轉過眼神,為蘭悠夾了菜,聲音有些輕柔的說:“快吃吧!”
看見齊錫這個反映,許子陌直氣的雙手發抖,恨得牙癢癢。努力的使自己平靜下來,重新挂上虛僞的笑容,許子陌給蘭悠夾了一筷子的菜,說:“看我,光顧着齊哥,蘭公子別介意,來來,嘗嘗我的手藝沒事,不好吃還請別介意。”
蘭悠內心有些惶恐的接過菜:“沒、沒有,很好吃。”
三人很快結束了這頓味如嚼蠟、食之無味的晚飯。許子陌以主人的姿态收好餐桌,又給洗、切好了水果端了上來。聊了會天,許子陌看了下時間,已經九點多,看蘭悠好像還沒有要走的樣子,心裏又氣又恨,這個狐貍精,不僅勾引她的齊哥,還打擾他跟齊哥單獨相處的時間。再三忍耐,許子陌終于還是忍不住了,開口道:“蘭公子還是上學吧。不知道有沒有門禁。”都這麽晚了,你這個賤人就快點給我滾吧。
本就有些心事重重、坐立不安的蘭悠起身,對着齊錫說:“齊大哥已經不早了,我明天還有課,就先走了。”
齊錫想着今天很亂,蘭悠明天又有課,也就沒有留蘭悠的意思,順勢起身拿起外套:“好吧,我送你回去。”
許子陌聽着蘭悠竟然叫齊錫齊大哥,心裏又是一氣,該死的,齊哥是他的專屬,他這個賤人有什麽資格叫。還竟然要齊哥送他回去。哼!
許子陌正想起身說什麽,快走到門口的齊錫站住說:“時間不早了,子陌你也回去吧。”
許子陌聽得一愣,他還想着等這個賤人走了,跟齊哥可以單獨相處,怎麽能走?可他一看齊錫那嚴肅的有些發黑的臉色,到嘴邊的話不自覺的就咽了下去,讷讷的說:“好、好吧。不過齊哥你要送我,我一個人晚上回去害怕。”
齊錫表情沒變,只淡淡的說:“我已經叫姜堰來了,他會送你回去。走吧。”許子陌心裏恨得牙癢癢,卻一絲辦法也沒有,只能恨恨的瞪了蘭悠一眼。
校門口,車裏。齊錫看着蘭悠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知道他想問什麽,但現在他還不具體知道的自己對蘭悠的感覺,并不想對他解釋什麽,齊錫拍拍蘭悠的頭說:“回去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
見齊錫這樣說,蘭悠已經知道他這是不想多說什麽,蘭悠掩下心中的不安,順從的說:“好。我進去了,齊大哥你自己開車小心些。”
齊錫坐在車裏,看着蘭悠的身影消失在淡黃昏暗的燈光裏,雙手抹了把臉,他知道今晚蘭悠有些委屈。許子陌的突然到來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的糾纏更是讓他不耐煩。可是齊許兩家是世交,他不能因為這樣就苛責他,破壞兩家的關系。作為世家大族的繼承人,有些觀念是刻在骨子裏的。
蘭悠心事重重的路過停車場,看到一個背影很像熟悉的人在車裏被一個爺兒抱住,在親吻。後知後覺的蘭悠想起什麽,在返回去看,卻是已經找不到了。情緒本就有些低落,蘭悠也就沒怎麽多想,以為自己看錯了。
躺在車椅上,看着去而複返的蘭悠越走越遠,段文才敢做起來。他身邊一個三四十歲微胖的爺兒,猥瑣的抱住他的腰:“寶貝,你的同學嗎?長得還不錯啊。”邊說雙手邊伸進衣服裏,順着腰向上撫,直到捏住那兩朵紅梅,慢慢的亵玩。
段文臉色煞白,痛苦、隐忍的神色在他臉上一一閃過,強忍住嘔吐感,偎依在男人身上,聲音發軟的說:“別、別在這。”
卻不知他這樣的聲音更是讓人興奮,就在男人的手往下伸時,他兜裏的手機響了,掏出手機看着上面夫郎兩個字,男人有些哆嗦的接通了電話,裏面立即傳出一聲河東獅吼:“怎麽這麽慢,這麽晚還回家,又在哪裏跟狐貍精鬼混。”
“沒有沒有,我今晚有個應酬,馬上就回來。”低聲下氣的挂完電話,男人捏捏段文的腰:“寶貝,我得走了,下次再來。”說着還親了一口。
絕塵而去的車,留下滿空氣的油煙味。段文定定的站在那裏,晦暗不明的路燈照在他沉靜如水的臉上,顯得絲絲可怕。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轉身離開。
宿舍裏,只有蘭悠和周華在,兩人正聊着天,周華已經知道具體的分數,确定考上了研,這會兒正輕松着。蘭悠對着電腦,看着推門進來段文,表情一瞬間有些愣住,不過馬上又恢複了,“回來了。”
段文想到剛剛的事,心裏有些不自然,敷衍的‘嗯’了聲,就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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