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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江城◎
能看得出來,席霄是匆匆趕過來的,他身上還帶着風塵仆仆,但臉上蘊着的親和笑意,卻和平常沒什麽區別。
周暄暄拉着席霄,去了片場一處不怎麽起眼的地方。
席霄一邊走着,低垂眉眼,看着那只抓着自己的手。
她的手比他小多了,只能握着他幾個手指。她的手指纖細,甲床窄長,甲面幹淨漂亮,暈着淡淡的粉。
溫和又柔軟,和周暄暄的性格一樣。
席霄的嘴唇淺淺勾着,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直到站定一處,四下張望沒有人,周暄暄才松開了他的手。
看着周暄暄有些提防的模樣,席霄覺得有些好笑,他故意問:“你這是害怕被看見麽?”
周暄暄十分誠懇的點頭,誠然這個劇組的人,不止一回見過她和席霄走得近,也從來沒有什麽緋聞傳出去,更沒有什麽人在背後議論。但今天青雲劇組,可多了一個人來。
陳同簡,她的經紀人。
“我經紀人還沒走呢,我怕她知道了……然後,”說着周暄暄不由自主的擡頭,看向席霄,“我怕她生氣,說我,不務正業。”
席霄只覺得周暄暄這話,既讓人生氣又讓人覺得好笑。
他問:“不務正業是什麽意思?”
這可算是問對人了,周暄暄背了那麽多的成語、古語典籍,對怎麽解釋這個詞語,還不是信手拈來。
她緩聲解釋:“有兩個意思,一個是指不好好做本職工作,把心思放在其他事上,還有一個意思,是指你的工作,不太正當。”
她話很含蓄,但工作不正當,還能是指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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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是違法犯罪那些事兒了。
席霄贊同的點頭,“那你有不好好拍戲麽?”
周暄暄搖頭。
“那就不屬于不務正業。”說着,席霄幫她把發際上的珠釵扶穩。
仔細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她談戀愛,并沒有影響工作,甚至前些時候,她不時的還能從導演那裏聽到誇獎。
周暄暄還是有些猶豫,“可是公司不給談戀愛來着。”
樂語公司條約明文規定,藝人簽約前5年,是不可以談戀愛的。
這麽想着,周暄暄掰着手指數了數。
而在他正在數着日子的時候,席霄的笑意卻更深了。
她知道不許談戀愛,但還是答應了他。
其實,他偶爾能看出來,周暄暄骨子裏,不是那樣謙卑柔順,沒有脾氣的性格。
周暄暄突然擡頭,看着席霄咧起嘴角,“我剛算了一個星期之前,我就已經簽約5年了,可以談!”
就是,她真要這個時候告訴陳姐嗎?
猶豫間,周暄暄聽見面前人的聲音。
“12月9號考試吧,什麽時候回江城,需不需要我送你?”
他的聲音溫和,卻在周暄暄心底泛起了不小的漣漪。
“我戲還沒拍完呢,就算拍攝很順利,也得12月8號我才能殺青……”
說着說着,周暄暄就難受起來了。
江城和Y市的距離,她再清楚不過,就是坐高鐵也得要七個小時,而且她看過高鐵時間表了,發車時間是在淩晨一點。她就算不睡覺,在8點左右到了外室,但也得從高鐵站,去江城師大吧,這兩個地方開車都得40多分鐘,還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
怎麽算,她都不能在9點之前到達江城師大參加考試。
飛機的話,周暄暄也考慮過,但她查了航班,12月8號,根本就沒有Y市飛去江城的航班。
也就是說,如果她今天不出發回江城,明天是很有可能來不及的。
“沒關系,來得及。”
周暄暄看着他眨了眨眼,“來得及嗎,Y市到江城,有600公裏……”
席霄對着她的眼睛,十分肯定的輕聲答應。
“來得及。”
他也就說了三個字,可這三個字,卻讓周暄暄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她問:“您會和我一起回江城嗎?”
“恩,等你拍完戲,我們一起回江城。”
得到了席霄的這句話,周暄暄再沒有顧慮。也不知道怎麽的,她對席霄就是有很強烈的信任感,他說過的話,每一句都讓她覺得毋庸置疑,十分可靠。
場景已經布置好了,周暄暄回到片場,開始準備這一場戲份的拍攝。
這是周暄暄今天的第2場戲,也是今天的今天的最後一場戲,戲的內容,則是銜接周暄暄拍完的部分。
在那茶館閣臺之上,目睹偏僻一隅的兇案,再确認,那被行刺的人是謝無憂之後,周暄暄所飾演的康樂公主,慌不擇路,朝着事發地奔去,而她的貼身侍衛言檀也緊跟其後。
皇城之內,天子腳下,居然有人敢當街行兇,可想行兇之人,已經肆無忌憚,膽大包天了。
況且,這被行刺之人還是謝無憂當朝重臣。
其心可誅。
謝無憂穿的是私服,沒有騎馬,更沒有坐橋辇,除了那身優于常人的皮囊之外,沒有什麽特別顯眼的地方,這樣都能引來刺殺,顯然是有人蓄意謀害,但這時候,康樂公主已經想不了太多了。
她沖動的有些失去了理智。
那邊刀劍無眼,打殺亂作一團,謝無憂在身邊人的幫助下,勉力躲開刀劍。可敵衆他寡,謝無憂總共就帶了三個人,其中一個已經受了傷,應付起來力不從心。
铿锵聲直直地撞入了康樂心裏。
在她失去理智幾欲沖過去的時候,身後的言檀抓住了她的手,制止住了她的腳步。
“公主刀劍無眼,您不要沖動。”
平時冷冷淡淡冰山一樣的人,這時也是滿臉的憂慮,一雙劍眉擰得極緊。
康樂着急的眼睛都紅了,眼眶裏蓄着淚,想要掙脫他的手,一直扭動着甩動着,卻又緊緊被他抓着。
“言檀你放開我,無憂……他,有危險,我不能就這麽看着。”
她的聲音發顫,都沒辦法連着串成一句話。
“公主,您就在這邊,我過去。”
他們所在的位置,離那裏約有七丈的距離,離得遠,那邊根本注意不到這裏的動向,又是窄巷,周圍沒什麽人,除了刀劍的铿锵聲,幾乎沒什麽別的聲音。
康樂還想再說些什麽,殷紅的嘴唇嗫喏着,微微顫抖,但在她開口的前一刻,言檀勸住了她。
“公主,你若是相信我,就在這裏待着,如果您牽涉在其中,我沒辦法分心保護你。”
康樂低垂下頭,猶豫片刻後,微微晗首。
鏡頭切近,把周暄暄的情緒全部記錄。
她慌張無措,眼眶洇紅,睫毛上都沾着點點淚花,額頭鬓間因為擔心,浸出一些細密的碎汗。
看見言檀轉身朝那邊過去,渾身肅殺之氣,康樂急促的呼吸才漸漸平穩下來,可手還是緊緊的攥着衣袖,昭示着她的不安。
言檀是康樂的皇兄,如今的太子殿下挑出來的武功高手,即便在皇宮之中,身手也是位居前列的。他幫忙,她就不用那麽擔心了。
随着鏡頭的轉移,關于周暄暄的戲份也就此告一段落。
她休息了會兒,看着岑安和唐黎情緒和臺詞俱佳的演繹,心裏暗暗佩服。
“暄暄剛才那場戲挺不錯的,表現的要比上午好多了,繼續保持!”
分鏡導演直白的誇獎,讓周暄暄有些不好意思。
“好,一定好好努力!”
一個松弛緩和的心情,确實能讓人保持高效的工作狀态。就比如周暄暄,因為考試和拍戲時間沖撞的郁悶,導致她之前那場戲發揮的并不怎麽好,而少了這個顧忌之後,她情緒的表露就更加流暢了。
分鏡導演讓周暄暄看了看自己剛才的表演。
不是她自誇,那挂在眼睫的淚,着實讓周暄暄自己都大為震撼。
這哪是她呀,這簡直和她判若兩人了。
但這會兒,周暄暄卻再也找不回剛才拍戲時的感覺了。
好像情緒只是當時那會兒,脫離了那個場景,那個環境,就再也找不回來。
但周暄暄也不在意,相反,她心情很好,只想着明天的殺青戲好好表演,甚至對此有些期待。
可真當開始拍這場戲的時候,周暄暄心裏卻有些打鼓了。
因為這要比周暄暄想象的困難了一些。
她的殺青戲,是在皇城門口。
她身着錦衣華服,頭戴珠翠寶簪,一身繁瑣卻又美麗,可令人難受的是,她并不是站在地上,而是坐在馬上。
不是馬車,而是馬。
到劇組的人給周暄暄準備了一匹高大的棗紅色碼,它腿很長,看起來溫順極了,馬頭上還挂着一串紅櫻,可愛又乖巧。
接下來的戲份很簡單。
反賊謀事,封鎖了皇城內外的宮牆,街上人人自危,皆是閉門不出,周圍都是穿着甲胄的士兵,帶着寒涼和冷漠,令人莫名後背發麻的危險。
謝無憂雖是文臣,此刻卻要操着武将的心,去聯系鎮守城門的京衛軍統領,而就在這路上,危機四伏,多的是藏在明處暗處的箭羽。
得知了這個消息,待在公主府的周暄暄奪門而出,從馬廄裏挑了一匹馬出來,帶着公主府的侍衛,策馬趕向謝無憂途經的官道,想要幫忙。
而周暄暄就卡在這裏。
盡管馬是乖的,但周暄暄确實不會啊。
雖然說這策馬的場景,可以有假馬代替加上後期修圖,可場景也要求,她要騎上這高頭大馬,有一個上馬下馬的畫面。
周暄暄接過到劇組道具師給她遞來的幹草胡蘿蔔,摸了摸馬兒的鬃毛,把吃的放在馬兒嘴邊,它用舌頭卷起胡蘿蔔,在歡快的吃了起來。
馬兒似乎很開心,吃完之後快樂的打了個響鼻。
吓得周暄暄下意識後退一步。
站在周暄暄旁邊的岑安也注意到了她的害怕,他緩步過來,走到周暄暄面前。
“它的性格很溫順,不要害怕,它現在很開心。”
岑安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撫了撫它的鬃毛,馬兒乖巧的貼近他寬大的手掌。
周暄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在岑安的眼神示意下,周暄暄也跟岑安一樣,伸手輕輕拍了拍馬的暗自,又抓了幾把馬兒的鬃毛,馬兒依舊很乖,一點其他的動作都沒有。
“之前拍戲的時候,我騎的就是它,它很有靈性,你跟它好好溝通,它會聽你的話的。”
岑安解釋的很有耐心,他的話同樣很有說服力,周暄暄打算試試,她抓着馬鞍想要上去,馬兒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圖,稍稍屈着前腿,周暄暄手抓着缰繩,一只腳踩在馬鞍上,另一只腳在地面上輕輕一蹬。
居然,十分輕松的就坐了上去。
馬兒就站在原地,稍稍轉了一個圈,面朝岑安。
周暄暄十分意外,又還挺開心的,她咧着嘴講,眼角眉梢笑成了一彎月牙。
現在已經是午後,陽光不算太刺眼,迎着這樣的光線,周暄暄那打心底還帶着點誠懇的笑,莫名讓人心情舒暢。
岑安勾了勾嘴角,問她:“要我扶你下來嗎?”
周暄暄連連點頭,在岑安的幫助下,她順利的下了這匹高大的馬。
自己心裏最後一點擔憂都解決了,拍這出戲周暄暄就再無顧忌。
按照劇本上預設的場景,她從公主府策馬而出,到長街上後,跳下馬。
數十人的侍衛加入了這場亂鬥,盡管數量不多,卻個個都是個中好手。
謝無憂注意到了康樂,在一片混亂中,他壓着眉間的煩悶,沖到康樂面前,抓着她的手,避向一邊。
屋檐下兩人貼着牆,半蹲着,四目相對。
“公主,此地危險,你為何要來?”
他顯然是生氣的,說話的聲音極重,就連之前康樂胡攪蠻纏的時候,他都沒說過這麽重的話。
康樂有些不服氣,她梗着脖子道,“此地危險,你不是也在嗎?就許你來,我便不能來了?”
她來,完全是為了謝無憂的安全,她完全可以躲在公主府,太子會派人保護他,這場叛亂,也會很快平定。
可康樂就是過不了心中那坎,她沒辦法眼睜睜看着謝無憂有危險。
謝無憂,眉心一跳,斥責的話脫口而出,“公主過來只能添亂,讓人憂心挂慮,若是公主出了什麽事,微臣如何向太子殿下交代?”
“你會擔心我嗎?”
少女的情緒突然平靜下來,她似乎也不焦急了,也不辯解了,只用那雙水光瑩瑩的眼,直直的看着他。
她想從他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她的眼光太純粹太幹淨,讓謝無憂看着,莫名心緒煩躁起來。
謝無憂稍稍側開視線,“您是公主,是君,君在上,臣在下,微臣自然擔心您。”
他的話,正經坦蕩,沒有一分留情。
“這樣啊……”
她眼眸中的失落,叫人看着就覺得心疼。然而此刻,謝無憂,卻顧不上這麽多。
因為公主府護衛的加入,戰況有所扭轉。看着局勢漸漸不利,叛軍放出弓箭手那些蟄伏在暗處的箭羽,一簇一簇射出,兩三下過去,已經有不少人倒在地上。
謝無憂在看不下去,他仔細觀察着,手握緊配劍悄悄隐匿身形,打算折上城牆,将那些藏在暗處的弓箭手解決。
而就在他登上城樓,趁其不備,斬落其中一個弓箭手性命的那刻,一只飛劍破空而來。
謝無憂根本沒有發現背後的冷箭,跟在他身後的康樂卻注意到了那只劍,她的動作不經思考,直直的沖到了謝無憂面前。
哧一聲,箭頭深深的紮進了她的胸膛。
與此同時,謝無憂的劍已落下,弓箭手猝不及防,倒在地上。
謝無憂手持着鮮血一處一處往下流的寶劍,轉過頭來,看見那已然倒在地上的女子。
他向來冷靜的神情,有那麽一絲破裂。
謝無憂擡着那未持劍的手,手顫抖着,他想要扶起那個,倒在地上的女子,可在他想要扶起康樂的時候,一個身影,比他更快。
是康樂的護衛,言檀。
蟄伏的弓箭手,已經被他解決。
他跪在地上,抱起已經閉上眼睛的康樂。
“公主……公主……”
冰山一樣的人,聲音顫抖,泣不成聲,一滴一滴的淚砸到康樂臉上。
言檀向來情緒內斂,可看見活潑明媚的公主,像是一朵凋謝枯萎的花一般,緩緩的逝去生機,他很難壓抑着自己的難受。
那只箭,正中心口。
冰冷又無情。
康樂半眯着眼,努力的想要看清面前的人,而當她看清了那張臉的時候,面上即是失落,又有些釋然。
“言檀……啊。”
“恩……是我。”
“你哭了。”
“……恩。”
“不要哭,”康樂眉頭蹙起,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言檀……我,是不是喜歡錯了人?”
言檀死死咬着下唇,并沒有出聲。
“下次不會了……”
“下次,不會了。”
她帶着解脫和釋然,緩緩的閉上了那雙曾經明媚生動的眼睛。
自此,周暄暄的戲份徹底殺青。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周暄暄就從這種種情緒中脫離出來了,直到聽見導演熟悉的那聲卡,她又睜開眼睛,擦了擦臉上的淚,下意識好奇地抹了一下身上的血包,用手指沾了沾。
還挺香的。
她臉上揣着笑,開心的想去找化妝師卸妝,換衣服準備走。
然而很快,周暄暄注意到,自己的情緒似乎和周圍格格不入。
怎麽一個兩個的,都這麽難過啊。
入戲太深了啊。
周暄暄安慰着這位年紀小了自己不少的男藝人。
“沒關系的,沒關系的,我好好的呢!”
說着她嘴角咧着燦爛的笑容,這會兒,面前的人才破涕為笑。在看岑安,也是這會兒才重新恢複了以往的做派。
周暄暄不由得在心中感慨,果然是影帝入戲快,脫戲也快。
來到休息區,周暄暄遠遠的就看見站在一邊的席霄。她開心極了,小步小步的跑過去,在席霄面前才停下來。
周暄暄這會兒剛卸了妝,臉上素面朝天,一頭黑發散落下來,看起來幹淨又清純,像是一朵帶着露水,徐徐綻放的栀子花。
那邊還有戲要拍,休息區就剩下周暄暄這麽一個拍完了戲的人。
小禾十分熟練的朝一邊走去,給這兩人制造獨處的空間。
直到這會,周暄暄都難以壓制住自己心底的高興。
她牽着席霄的手,小幅度的蕩了起來,“我拍完戲了,殺青了!”
這是她拍的頭一部戲,盡管表現還略有生澀,可當徹底拍完之後,她卻有着濃濃的成就感和滿足感,這份喜悅叫,她忍不住想和面前的人分享。
周暄暄絲毫沒有注意到這會兒的自己有多幼稚,她的表現,就像是,第一次考了滿分的小學生興致沖沖地朝着家長炫耀,企圖得到家長的表揚。
她的心态确實是這樣,她微微擡着頭看向席霄,有些期待席霄誇獎的話。
周暄暄的表現,讓席霄聯想到了,江季笙那只聰明的金邊。
接到了飛盤的時候,就是這個反應。
也正是周暄暄的表現,讓席霄能夠暫且忽略自己的女朋友因為拍戲,連着被兩個男人抱在懷中的這個事實。
心頭的那抹淡淡的不悅,被她輕而易舉的就沖淡。
她想要表揚的話,他當然要誇她了。
席霄揚着嘴角放柔了聲音,“很棒,周暄暄很厲害。”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周暄暄開心極了。
她握緊了席霄的手,眉目越發燦爛起來。
“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回江城了?”
“恩,回江城。”
周暄暄連連點頭,跟着席霄帶上助理,一起離開了片場。
走之前,她和熟悉的工作人員都打了招呼,因為導演還在那邊過戲,來不及和導演說,但周暄暄也給導演發了消息。
已經是接近下午6點,天色漸漸昏暗起來。
周暄暄想,就算是要開車上高速回去,可能或許,還是來得及的。
之所以,她不考慮讓小樊開車帶自己回去,原因也很簡單。
她這麽做,事情的結果和她的目的,必然會讓陳姐知道。
但如果是席霄送她回江城,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周暄暄連自己的東西都沒來得及帶,匆匆就離開了酒店,留下兩位助理。
小樊和小禾都知道周暄暄和席霄的關系,除了臉上帶着些意味不明的表情之外,多餘的話一句都沒出口,安安靜靜的目送着兩人離開。
“小樊哥,你說,暄暄姐談戀愛,陳姐知道嗎?”
“不清楚,反正這事兒不能從我們兩個的嘴裏露出去。”
兩人目光相交,确認過眼神之後互相點頭。
他們對周暄暄這位絕世好老板,絕對忠誠。
另一邊,事情有些朝周暄暄預料之外的方向發展。原以為席霄會開車帶她回江城,然而,他卻先回了在Y市的這所住處。
随後,帶着她去了別墅頂層。
正當周暄暄還疑惑納悶的時候,她看見了那架輕型直升機。
答案,便了然于胸。
原來,不是走陸路,而是走空路。
◎最新評論:
【撒花有好文兮,見之不忘,猛灌營養液,為之輕狂】
【果然是飛機<(`^?)>】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咱就說,席總直接飛機真的厲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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