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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開心◎
席芸的動作很快,在周暄暄還一臉懵,愣愣的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時,她就已經手上拿着一本相冊,笑容明媚的走了過來,重新坐回那張花梨木太師椅上。
她拿着那本裝潢精美的相冊,寶貝似的遞到周暄暄面前。
這本相冊一直都放在席家老宅,平時想看,還不一定能夠随時看到呢。
席芸記得,曾幾何時席霄也還是挺可愛的,皮膚白皙眉清目秀,盡管不怎麽說話,但長相卻是最招人喜歡的那種,粉雕玉琢的,好看極了,誰見到都會誇一句。
不僅是長得好看,興趣愛好也很廣泛。
最關鍵的是,最喜歡的每一樣東西幾乎都能做到,最優秀的層面,這是那時候席芸所不能理解的。
說起來,她還挺羨慕席霄的。
幾乎沒有什麽能夠難倒他的事。
席芸眨了眨眼,十分寶貝地對着周暄暄開口:“這是小時候家裏拍的照片,有席霄的也有我的。”
說到這,她故意賣了個關子,“小時候,我和阿霄長得還挺像的,我翻兩張照片給暄暄你看,你認認看,誰是我,誰是阿霄?”
迎着席芸的目光,周暄暄神情越發嚴肅起來,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這反倒是把席芸逗笑了,她擡手點了點周暄暄的鼻子,安慰到,“沒關系的,不要緊,你就算認錯了,席霄他也不會知道。”
确實是安慰的話,可是安慰的話卻沒有起到一點效果。
席芸随意翻開了一張照片。
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孩模樣,五官精致漂亮,穿着白色的襯衫,打着蝴蝶領帶,一條齊膝小短褲,一雙深棕色的皮鞋,嘴角高高咧起,看起來很開心的模樣。
周暄暄看得一愣,“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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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周暄暄問什麽,席芸又翻開了一張照片。這張照片上的人,和之前那張穿着打扮幾乎是一樣的,只是笑容沒那樣燦爛,只淺淺勾着嘴角,對比之下,後面這張照片上的正太皮膚要更加白皙一些,五官也更為精致。
照片看完了,席芸便抛出了問題。
“暄暄你覺得,這兩張照片哪個是席霄?”
長得确實非常相似,但性格和情緒從臉上就能判斷,周暄暄沒有看過,笑得那麽開心的席霄,她果斷選了後一張。
她試探的開口問:“後面這張是他?”
席芸聽了大為訝異,她翻開後面那張照片,指着上面的人,看着周暄暄問:“怎麽看出來的?明明我問了,江晔和江随,他們都說是前面那張!”
盡管長得像,但通過表情還是能判斷的,周暄暄覺得,純粹是這兩個人想故意逗逗席芸。
但她還是老實的回答了自己的依據,“我還沒有見過席霄笑的那麽開心,所以我覺得,應該是後面這張。”
席芸撲哧一聲,再次笑了出來。
“那你可大錯特錯,我可有不少阿霄笑得很開心的照片,不信我翻給你看看。”
迎着周暄暄懷疑錯愕的目光,席芸一張一張翻開了照片,她一邊翻着一邊說着。
翻了會兒,席芸手指着其中一張。照片裏,一個安靜清冷的背影,只露出半個側面,他手指修長,搭在黑白琴鍵上,他的手很白,居然絲毫不比琴鍵上的白鍵遜色。
“這張照片,好像是高一的時候拍的吧,阿霄他在練習鋼琴,是不是很認真啊?”席芸一邊說着,一邊笑着看向周暄暄,她看見,周暄暄視線略微低垂,十分專注着看着那張照片,她的目光一寸一寸來來回回,似乎透過那張照片,她看到了那個在安靜午後,專注練琴的十幾歲的席霄。
那時候的他,比現在稚嫩多了,鼻梁高挺,颌骨清晰,帶着少年獨有的幹淨和朝氣。
這是周暄暄以前沒有見過的席霄,讓她看了,恍惚了好一會兒。
席芸的笑意更深了。
有誰會看一張照片看得這麽專注認真了,也就她面前的周暄暄了。
可還有不少呢。
“再看看這張。”說着,她朝後翻了幾頁。
一片白雪皚皚,銀裝素裹。綠蔥蔥的針葉松樹都被附上了一層雪色。
這時候的席霄,似乎要比之前那張年紀更小一些。他戴着頭盔護目鏡,一身滑雪服。
好像是抓拍,除了席霄的人像清晰一些之外,周圍的景象都是模糊的,動态的。
他的笑容清晰可見,唇角咧得很高,是肉眼可見的開心。
“這是阿霄初中時候拍的,”席芸回想起了那會兒的場景,眉目好像瞬間有了光彩,“這張是我抓拍的,我那會兒想滑雪,但又不敢,就叫席霄他帶着我,結果呢,我在旁邊蹑手蹑腳,他倒是玩得很開心。”
其實是席芸叫席霄滑給她看的。
她練了好半天都沒什麽長進,都快要對滑雪這項運動失去興趣了,為了再激起自己一點喜好,她才叫席霄展示一下滑好應該是什麽模樣。
席芸記得,一條高低落差快有50米的雪道,席霄哧溜就滑出去了,動作幹脆利落,三兩下就滑到了底。
那時候席芸高中都快畢業了,沒想到居然比不過席霄這樣一個初中生,但不得不承認确實,滑的很好。好像席霄還參加過國內的一個什麽障礙賽,還拿了金獎呢。
席芸看着照片,好一會兒又收回了目光,等到她再看周暄暄時,她注意到周暄暄臉上也有了分明的笑容。
她的睫毛輕輕的抖着,眉眼彎的好像一勾月牙,漂亮又可愛,好看得叫人晃了眼。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周暄暄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她的反應,卻讓席芸想要跟她分享更多。
席芸又翻到一張照片。
這時候的席霄看起來已經和現在很接近了,高了不少,穿着一身燕尾服,身後是一架三角鋼琴。
一眼看上去像是,在參加什麽比賽。
事實上也确實如此。
“這是阿霄高中畢業那會兒,抽空參加的柴可夫斯基鋼琴組比賽,羨慕的時候,好像是和另外一個人一起拿了金獎!”
席芸的聲音輕快極了,盡管得獎的不是她但分享這樣的喜悅,她也是與有榮焉,當時,她可是特地請假坐飛機去比賽現場,帶着他最好的拍,設設備,拍了不少照片,但思來想去還是這張,只有席霄一個人的正面照最好看。
所以席芸把它單獨留下來,列進了這本相冊裏。
“他好厲害啊!”
周暄暄的聲音既有意外又有開心,好像她也随着這張照片,回到了那年的夏天,看到了那個,站在領獎臺上,像是太陽一樣,散發着耀眼光芒的少年。
面前人的每一分回應,都恰到好處地讓席芸開心。
她看到了周暄暄眼底的真誠,在這會兒,席芸似乎能理解,為什麽自己那個鐵樹弟弟,能夠在周暄暄面前開花了。
席芸輕輕撞了一下周暄暄的肩膀,朝她開口:“把手機給我。”
雖然沒有明白席芸的意思,但周暄暄還是聽話的拿出了手機,并貼心的解鎖。
下一刻周暄暄就明白了席芸的意思,她拿着自己的手機打開相機模式,連着,将那幾張照片全部拍下來,最後笑眯眯的把手機還給周暄暄。
周暄暄接回手機,睜着一雙瑩潤的眼,小聲的說着謝謝。
席芸神秘兮兮的湊到她耳邊,“不客氣啦。”?
席父席母來的很巧,差不多江晔席霄準備好了午飯之後,兩人就來了。
席芸湊到夫妻兩人面前,十分熱情的介紹着周暄暄。
“爸媽,這就是阿霄的女朋友,暄暄。”
這會兒,跟着席父席母一道回來的江季笙同樣十分熱情地朝着周暄暄喊了聲舅媽。
周暄暄有片刻的臉紅和耳熱,而後連忙朝着兩位長輩微微鞠躬。
“叔叔阿姨好!”
“恩,不用這麽拘禮,叫一聲就可以了。”
這聲音溫和又親切,讓周暄暄下意識循着聲音看過去。
她以為席霄的媽媽應該是那樣氣場強大,透着一點生人勿近的事業女性,但實際卻并不是這樣。
她穿着一身裁剪得體的緞面旗袍,身材纖瘦,一頭短發烏黑柔順,除了眼角有細細淡淡的皺紋之外,幾乎叫人看不出年紀,她不僅聲音親切溫和,還很好聽。
她化着妝,妝容很淡,但一眼就能看出來,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大美人,另一側的席芸眉目間,依稀透着席母的影子。
站在席母面前的席父,則和周暄暄想象中的,非常接近,不茍言笑矜貴淡漠,除開眼角眉梢歲月的痕跡,以及那透着幾分花白的頭發,和席霄幾乎沒什麽差別。
但仔細看,卻又有點不一樣,周暄暄覺得并不是出在席父帶的那架眼鏡上,應該還是氣質。
她沒有見過許多人口中冷淡的席霄的模樣,在她印象中,席霄面對自己,始終帶着淺淡的笑容和溫柔。
可能,這就是席霄面對其他人的模樣吧。
趙青墨目光轉向身邊的席仲言,佯裝着輕聲咳嗽了一聲。
夫妻這麽多年,席仲言當然明白趙青墨的意思,他擠出一個微笑,朝着周暄暄開口,“暄暄你好。”
明明語氣非常清淡,但周暄暄卻從其中讀出了幾分善意,她悄悄松了口氣,笑容更加燦爛。
“席叔叔生日快樂。”
“恩。”這會兒席仲言的笑容,倒是多了幾分真氣。
席霄匆匆從廚房那邊過來,她下意識走到周暄暄身前,握着她的手。
“爸媽,笙笙,快過來坐吧,午飯已經好了。”
暗暗觀察着席霄的反應,趙青墨無奈的笑了笑。
她這個明明對什麽都不太在意的兒子,這會兒突然過來,像是害怕他們兩個欺負面前的這個女孩一樣。
明明他們倆什麽都沒說呢,只不過就是打了聲招呼而已。
趙青墨席仲言相視一笑,目光中皆是了然。
看來,席霄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在意這個女孩。
雖然說是一家人吃飯,但在吃飯的時候,卻沒有人開口說話,沒有人破壞這份安靜,在座的7個人,仿佛形成了三個團體,互不幹涉,互不打擾,安靜和諧的相處。
席芸一家坐在一起,席仲言趙青墨眉目交彙,席霄周暄暄氛圍溫馨。
差不多吃完,幾人才開始聊了起來。
似乎是考慮到周暄暄,大家都沒有刻意把話題引向周暄暄,只是時不時的目光望向她,一兩句引誘着她,參加進來。
這樣的氣氛,有些出乎周暄暄意料的溫暖。
席父席母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的架子,就像是普通的長輩一樣,和藹,溫柔,甚至又有點慈祥,讓她那原本有些局促的心,一點一點的緩和下來。
吃完了飯,席芸和江晔主動的包攬了,清理的活,就連年紀小小的江季笙也舉手提出要去洗幫忙洗碗。
沒有焦灼的話題,沒有士氣淩人的架子,一切的相處,都恰如其分,他們的對話,也像是閑話着家常。
要說唯一讓周暄暄有些意外的,就要數她送給席霄父親的那幅畫。
看起來安靜沉默又略帶嚴肅的長輩,絲毫不吝啬他對這幅畫的欣賞。
甚至抛出了有市無價這樣的字眼。
“幾年前我在T市拍賣行看到過這幅畫,這幅畫意境深遠,我很喜歡,只可惜當時晚了一步,已經讓其他人拍照,沒想到今天倒還挺有緣分能再看見。”
這番話,簡直讓周暄暄受寵若驚。
她咧着嘴角,笑着道:“叔叔您喜歡就好,一開始我還擔心你會有點看不上呢……”
她這話聲音很小,也是因為長輩的寬和态度,讓她一時忘了分寸把自己心裏的話都說了出來,等到她意識到,再想收回來,卻又不行了。
但席父席母的反應,卻大大的出乎了周暄暄的意料。
一個說着,“就算暄暄你送的東西他真看不上,他也不敢說這些話的,你放心,不然,就別說席霄和他生氣,我都得和他生氣!”
另一個說着。
“這樣的事情不可能發生,青墨你沒看見席霄準備的那些東西嗎?有他兜着底呢。”
好像就是因為周暄暄這樣一句,暴露情緒的話,讓彼此的距離又更拉近了一分。
周暄暄和紀老師學過表演,她看人的情緒很準。不管是真正的情緒還是裝出來的情緒,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她在劇組裏磨練了這麽久,她已經能夠完全的看出來,也能夠自信的判斷了。
這兩位長輩,要比她想象的溫和真誠的太多,沒有對她掩飾情緒,沒有那些虛僞的客套。
她喜歡這樣。
幾人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直到下午3點,席霄才提出要送周暄暄回去。
直到坐上了離開的車,周暄暄的心情都有些恍惚,她呆呆的回望着,那棟古色古香猶如園林般的建築。
“看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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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喧喧真好】
【撒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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