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妖怨
室內的空氣仿佛被抽走得一縷不剩,人呆着,活像跌進封閉的罐子裏,快被逼得活活窒息。
李貴福稍擡眼皮,那人盡管緘默,但臉色陰沉,瞳孔之深,似醞釀着黑色的狂然,當即垂眸不敢再瞧。
半晌,才聽得他問:“人現在怎麽樣?”
突如其來一語,倒把李貴福問懵:“哪……哪個?”
傅意畫隽冷的眉端一擰,沉眸掃來,便如利劍出鞘,李貴福瞬刻一身冷汗,腦子也變得清明許多,磕磕巴巴地道:“聽說受了些刺激,畢竟由于自己的愚昧,反而害掉自己的骨肉……”
傅意畫起身,朝凝靜軒的方向走去,甫入房間,便聽兩三名侍婢在裏面又哄又勸,秦孤茉身穿亵衣,披頭散發地盤坐床上,右手舉起尖尖的發簪,使勁紮着一個以紅紗包裹的錦枕,嘴裏念念有詞:“賤人,紮死你、紮死你……”過會兒又放聲大哭,不停敲捶自己的小腹。衆婢生怕她傷着自己,上前一番連拉帶扯。
傅意畫僅瞧了幾眼,轉身離開。
顏紅挽正坐在桌案前提筆寫着小字,驀聽房門“哐啷”一響,傅意畫徑自沖進來,眉梢微微一挑,天生一段妩媚,擱下筆,也不驚慌。
傅意畫臉上淡得看不出任何神情,踱步跟前,腰身優美地一俯,與她面對着面,展露出高貴冰冷的笑意:“她流産了,這回可算如了你的意?”
顏紅挽訝然,眼眸裏好似蕩起千層水波,盈盈生燦,卻又在下一刻,凝凍成一池寒冰:“她流産,與我有何幹系?”站起來,轉身欲離。
傅意畫終于沉下臉,一把搦住她左腕,提近跟前冷笑:“別人不知你的手腕,還當我也糊塗了不成?你這是摸清了她的性子,情知她會上當!”
顏紅挽唇角輕勾,好似羞赧一般,嫣笑如花:“我之前早提醒過她,是她自己笨的要命,只一心想将我踩在腳下,還沾沾自喜,我本想着,如果她沒懷上……她沒懷上……”柔軟的唇瓣被咬得愈發生紅,仿佛染在妖花上的胭脂,偏是致命的毒。
傅意畫目光一煞,恍若深夜點燃的寒燈,逼迫懾人:“你這是害定了她?”
顏紅挽眼波斜斜地流轉,似月光下的潋滟水紋,幽麗而勾魂攝魄:“還有那個小丫頭!”
傅意畫手臂抽搐一樣地抖動:“你這般記恨,只因為上一回她們招惹了你?”
顏紅挽冷冷吐字:“她打了寶芽。”
傅意畫表情愕怔,繼而咬牙,華美的玉面上更見陰霾重重:“好、好,我道是什麽,就為了一個丫鬟,你連她腹中孩兒也不放過,連寵她的我,也不能好過,是不是?”
顏紅挽答出一個字:“是。”
傅意畫氣得頭暈腦脹,舉手就掴去一掌,顏紅挽癱伏在桌案上,青絲覆落滿肩,掩着面容,再一擡首,眸子裏好像飄着幽幽的雪光,欲化成淚,似怨還冷。
傅意畫出手後,方知懊悔也遲了,滿身惱怒被濃濃的痛意替代,下意識跨前一步,卻又不敢伸手。
顏紅挽不冷不熱地揚起唇,好似那一掌根本無關緊要:“你既出完了氣,還要怎樣?”
傅意畫本是心下暗痛,聽到這句,活像傷口被潑上一層冰涼涼的鹽水,慘痛淋漓,再瞧着她一副淡漠無情的模樣,內心只剩狂恨不止,從後把她壓倒桌上,“嘶啦”一聲,扯開她的下身裙擺。
“不要……”顏紅挽花容失色。
“不要什麽?方才你不是還得意的很麽?”傅意畫狠摁住她的腰部不讓動彈,像只狂躁的野獸,彎下身,費勁地擠進去。
顏紅挽幾乎承受不住,發出一聲哀弱快斷了氣的呻-吟,身子繃得緊緊的,卻止不住那人在部位裏劇烈地抽動。
長發拂過空氣,淩亂搖曳,若水漣漪,淡淡的迷媚的暗香,總會讓人想到黑夜裏妖精唇瓣上的那一點醉色紅胭。
傅意畫湊近鬓邊,用舌尖輕輕舔着她:“花那麽多心思去害人,有什麽用?做起這種事來,還不是任由着我擺弄?”
顏紅挽細長的睫毛扇動,從雪肌上晃閃過青影淡痕,恍惚是蝴蝶殘留下的憂傷,被那人從後頂撞,咬着牙,猛一陣瑟縮:“不是、不是……”
“不是?”傅意畫譏笑,拖着她到鏡臺前,偏歪過頭,親昵地貼上她的臉,涼涼的指尖摩挲過那線條細美的下颌,好似在銅鏡前一番精心地繪畫,“瞧瞧你這般模樣,與那些阿谀承歡的女人有什麽不同?”
顏紅挽合落眼簾,死也不瞧。
傅意畫一恨,徹底撕掉她身上的衣裳,扳過那張臉容,逼迫她去面對鏡中的自己:“顏紅挽,你睜眼瞅瞅呀,你現在是一副多麽淫-亂下賤的樣子?”
顏紅挽使勁搖晃着腦袋,怎奈他力氣之大,手如鐵索鉗住白皙的下颌,骨頭都快被攥碎了,她強迫着仰起了頭,看到銅鏡中的自己,青絲披散,不着片縷,絕美無暇的胴體好似是一灘晶瑩的雪融成的,盡管有些纖瘦,卻美到了極處,暴露在空氣裏,像具精巧而又脆弱的瓷雕娃娃,任由那一只修長的手挑逗般地在肌膚間游走愛撫。
純黑的瞳孔一凝,有種很輕很輕的聲音,宛如琉璃落雪、破碎。
一條玉腿擡起來,薄弱的部位被殘忍地撕開,撞入、進進出出,那個男人就在背後,對着鏡子,将她擺弄成各種難堪的姿勢,而她在猛烈的動作中不住地顫栗,偏偏又是緊密融合的狀态,似與他難分難舍一般,急促地喘息,香汗淋淋,狹窄的空間被充斥、撐大,連帶腸子都快被攪爛了,他惡毒地蹂躏她的唇,不是吻、不是舔,只是啃咬,像饑餓的獸,把她整個人連帶骨頭都一起吞進去。
吧嗒、吧嗒……
案臺上濺染開一圈又一圈的水漬。
那張絕色容顏慘白如紙,俱是痛楚的神情,眉心稍稍颦起,淚光一滴滴地從睫下墜落,是清洌的珍珠灑落塵寰,随風逝滅,脆弱到幾乎要令人崩潰。
心在一刻,痛了又恨了,傅意畫捧起她的臉龐,低低呢喃,如夢裏蝶兒,守在窗畔時的輕噫:“若說心狠,你明明比我更甚的……你說對不對?”
顏紅挽睜開眼,他墨色外袍半褪,露出裏面纖塵不染的雪白中衣,少去沉陰之色,那似是被月華勾勒出的蒼白而俊逸的輪廓,烏雲濃發,錦畫眉目,容色奇絕無雙,宛如高山流水間所蘊出的曠世晶玉,清風秀骨,明華簡貴,那唇瓣上冷如煙花的藕荷色,偏偏是種逼人的豔。
顏紅挽眼波蕩漾,若迷若亂,呆呆看着那人,白衣襯托下,眉梢鬓角萦繞着淡輝柔光,神色間宛然一片溫存……
霧起,濕了,有雨,纏綿在迷離浮塵裏,她唇形動了動,喚着什麽,伸出柔滑的指尖,想感觸上。
傅意畫先是意外,繼而握住她的手指,輕輕含在嘴裏,那張看似寧和精致的容顏,突然扭曲地笑了:“顏紅挽,你永遠都是我的女人……知道麽、知道麽、一輩子都是,就是死了,化成灰,也永遠都是……”
手指被狠狠咬着,骨頭都快被咬斷,顏紅挽方才驚醒,一瞬間,是心,還是身體,須臾痛到痙攣,被壓倒,那人在身上放縱着欲望,狂風暴雨,花終摧折,鮮紅的血從指尖流淌到足踝,一痕幹涸的朱跡。
他抵達巅峰,顏紅挽“啊”地叫了聲,爾後歸為斷氣般的岑寂。
奁盒翻倒,胭脂碎撒,一襲紅紗委地殘破。窗外,子規凄啼,夜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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