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魔界的陽光并不暖,雖然散發着光亮,卻會無端讓人産生一種陰冷之感。

而此時放置在白湫腰間的手掌,卻比往常還要溫熱。

白湫在游封碰到她耳朵的時候,便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

那股因親吻而泛起的酥麻感卷土重來,叫她一瞬間氣息都滾燙了許多。

“親嘴巴要問,那親耳朵呢?”

白湫覺得這樣很不對勁,手上微微用了點力,卻沒能把人推開,“自然也是要問的,你能放開我了嗎?”

“我若是不問的話,你會不高興?”游封終于離她遠了點兒,只是問題還沒問完。

白湫得了些喘息的空間,順勢說:“自然會。”

游封似有不解,“可你睡|我的時候也沒有經過我的同意,為什麽我親你要經過你的同意?”

!什麽虎狼之詞

想被屏蔽麽!

白湫被他整得面紅耳赤,恨不得上去捂住這張老是冒出奇怪的話的嘴,“什麽叫我睡|你……這分明是你情我願的事!”

游封從前向來沒個人談論這種事情,如今得了機會,自是得将一些話問清楚,“那你睡|我睡得高興嗎?應該是高興的吧,畢竟你那樣的聲音平日我從來沒聽過,還流……”

“夠了!”白湫一把捂住他的嘴,将後半段不堪入耳的話給堵了回去,“你到底想說什麽!?”

以前那個安靜話少,懶得動彈的游封今兒個怎麽不見了?!

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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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封将她的手拿下來,“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我碰你都得經過你同意?”

白湫又不是什麽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女性,都已經和他發生過最親密的事情了,而且兩人現在還是領了婚書蓋了戳的夫妻,她沒想過一點兒不讓游封碰。

只是除開新婚之夜的稀裏糊塗之外,游封一直都表現得無欲無求,白湫自然也沒那方面主動的心思,二人的相處下來就更像是朋友。

今天游封突然親她,講真,白湫到現在還有些難以消化。

“倒也……不是。”白湫從他懷裏出來,斟酌用詞,“這種事情是要看氛圍的,兩情相悅水到渠成更好。”

游封擡起那雙撩人的眼睛,“可是第一次,我們并不認識的時候,你也很快樂啊。”

白湫生怕他再說出什麽讓人誤會的話來,趕緊結束了這段從一開始就顯得奇奇怪怪的對話,“別管,總之你得經過我同意才行。”

也許是游封這段時日相處下來僞裝太好,白湫說這話的時候壓根沒把他當成武力值爆表的反派來看待。

他身上的反派光環正在一點點兒坍塌。

游封咽下還沒說完的話,他記性很好,回憶起之前兩次發生這事的時候,白湫的表情明明都很享受,怎麽這會兒翻臉不認人來了。

“還有——”白湫停下來,轉身似嗔似怪道:“以後白日裏不許問,我是不會答應的。”

方才白落在這兒他還敢,叫人家聽見了那還得了。

游封想徹徹底底得到小狐貍,所以只要是不過分的要求,他都可以容忍,于是倒也沒有反駁。

這一日,白湫沒有等來白瓊,而白落也沒見到鄞塵。

一連搬了五天土的鄞塵渾身上下都是灰,整一個灰頭土臉,導致他自個兒都受不了,早早做完今日的事,回住處洗浴去了。

白落去得不巧,正是鄞塵去洗浴的時候。

無法,只得明日再将東西送去。

白落不光沒見到鄞塵,就連游封也沒能看見,跑了個空趟。

不過,身為外來客的她打的申請被魔君和天帝批了下來,可以在魔界的客房中暫住一晚。

現今仙魔界簽署休戰協議,又有明面上的聯姻來維系,關系還算緩和,是以給白落安排的住處離白湫他們不遠,環境算得上清幽,且未看見有不長眼的魔族人前來晃蕩。

白落這晚睡得比想象中要踏實。

***

而與白落的踏實相比,白湫可就難熬多了。

晚間,她與往常一樣沐浴結束,正拿着塊帕子擦頭發。

法術固然可以将發絲瞬間弄幹,但白湫這會兒也沒別的事情可做,便權當打發時間了。

屋內只點了一盞燈,算不上亮,白湫便在燈下緩緩擦拭着半幹的發絲,目光飄忽地盯着銅鏡中自己的臉龐,不知在想些什麽。

她剛沐浴結束,脖子上的水滴還沒全幹,游封眼尖,盯着她左邊鎖骨處的一滴水珠看。

燈下的白湫輪廓被襯得越發柔和,整個皮膚瑩潤到像是在發光。

游封撐着腦袋,第一次仔仔細細地打量他的妻子,目光停留在她的臉龐上。

白湫很美,這一點不管誰見了都得承認,五官柔且媚,小巧瓊鼻,頂端翹起一個剛剛好的弧度,嘴唇如同晨露中的花瓣,不點而紅。

她也很白,肌膚像是玉做的,透着淡淡的淺粉,烏發合攏在胸前,被她用帕子一下下吸着末端的水珠。

但總有這麽幾根發絲不聽話,漏在一旁,将鎖骨下方的布料打濕,染成深色。

看着白湫鎖骨處的水滴逐漸凝聚,滑落,沿着潔白的肌膚一路往下,最終消失在淺黃色的衣裙當中。

不知怎的,游封忽然口幹舌燥。

尤其是此時白湫将絞頭發的帕子放到一邊,有上床就寝的打算,随之一同而來的,是一陣淺淺的果香。

是專屬于白湫的味道。

游封斂住眼眸,将眼神收回來,熄了燭火躺下。

屋裏最後一絲光亮消失,游封翻了個身,不由自主地朝白湫靠近了些。

以往總是能很快入睡的白湫這會兒卻沒什麽睡意,心跳很快,大約是白日裏被游封那些話給弄得,這會兒倆人躺在一起就有種奇怪的尴尬在蔓延。

不知道是誰先翻了個身,兩人就這般面對面側卧着,漆黑的暗夜裏,因為離得很近,白湫能夠看見游封的臉,也能看見他睜開的眼眸。

游封在夜間視物沒有絲毫障礙,他的目光從白湫那雙杏眼滑落到她粉嫩的唇瓣上,知道對方沒睡,于是開口,“能親嗎?現在是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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