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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林沖牢門前忽然來了一個人,林沖擡頭一看,見來人五短身材,白淨面皮,沒甚髭須,相貌斯文,一雙細目透出精光,約有三十餘歲,手裏還提着一個食盒,可不正是陸謙?
林沖一看是他,隐忍已久的怒火立刻騰地竄了起來,立起身子三兩步撲到木栅前,兩只手狠狠抓住木柱,恨聲道:“陸謙你這惡賊!我與你自小相識,有何虧負你處,你要如此害我?”
陸謙見林沖手握着木欄毛發倒豎,宛如要出閘的猛虎一般,心中也微微吃驚,面上卻仍是十分從容,溫文笑道:“林兄,此間安樂否?”
林沖聽他如此嘲笑,恨得怒吼一聲,用手猛搖木栅,似乎要将木頭都搖斷,沖出來抓住陸謙取他的性命。
陸謙和氣地說:“兄長暫息雷霆之怒,省省力氣只當養神。兄長不知為了何事錯怪了小弟,把兄弟當做仇人一般,見了面便要打要殺,但兄長可以無情,小弟不能無義,念着我倆相交二十幾年的情分,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兄長往火坑裏落下去。弟今日來與兄長說話,全是一番好意為了兄長,只為保全賢兄的身家性命,縱然兄長惱我,我也顧不得了。丁保兄弟,有勞開門。”
丁保從陸謙身後轉了出來,拿出鑰匙打開門上的大鎖,陸謙一撩袍襟,擡腿邁着方步便走進了牢房。
他剛一進囚室,便被林沖當胸揪住衣服,提拳便要打,陸謙狹長的眼中冷光一閃,喝了聲:“林沖,你要行兇麽?”
林沖看着陸謙一身整齊的虞候服色,再一看自己身上的罪衣,又一看栅欄外站着的丁保,不由得心中一涼,手上也松了力氣。
丁保見陸謙進了監房,便搖晃着手裏的大鎖,又将牢門鎖了起來,笑着道:“兩位慢聊,虞候談完了叫我一聲,我便來開門。”
陸謙笑着說:“我這兄長是個頂天立地的好漢,處世從無茍且之心,他這官司未明,你就是開了大門縱放他走,他也是不肯逃走的。”
丁保微笑道:“雖如此,職責所限,不得不爾。”
眼見得牢門的大鎖又咔嚓一聲鎖上了,丁保抄着鑰匙便往外走去,林沖兀自沒有回神。
陸謙微微一笑,拉住林沖的胳膊,道:“兄長請裏面坐,我們兄弟好久不見,小弟有許多衷腸話要對你講。”
林沖一甩手,道:“你有何言語?左右不過是雞鳴狗盜,又好來說?”
陸謙長目微眯,道:“兄長何必說得那麽難聽?美人如玉,君子好逑,世人都是打這裏過來,又是什麽悖逆反常的事?兄長不肯坐到裏面去聽我細說,難道要我在這裏分說?”
說着眼角往對面一瞟。
林沖眼光一掃,見對房的白勝正怔怔地看着這邊,不由得心中暗愧,大踏步來到牢房最裏面,盤膝坐在牆角,閉目不肯再理陸謙。
陸謙盤腿坐在他對面,打開食盒,頓時一陣菜肴的香氣便飄了出來,陸謙一樣樣往外拿着東西,道:“兄長這些日子受苦了,人若是能一生都不受牢獄之災,實在是莫大的幸事,可惜兄長卻掉到這裏面來。想當初你作禁軍教頭,你我兄弟每日完了公事便六街三市游玩吃酒,何等快活,可如今你只為做差了一件事,便落得滿身鐐铐拘在這裏,活不得死不得,看了小弟更像是烏眼雞一般,巴不得活吞了小弟,這又是何苦?兄長這些日子沒有好生吃飯吧?瞧都餓瘦下去一圈,兄長吃一點酒菜吧!”
林沖閉目不答。
陸謙看着他那一副古井無波般的樣子,不由得噗嗤一笑,道:“兄長到這裏坐禪來了麽?兄長雖然結識了個和尚,但那人也不像是個能講佛理的,兄長和他學的是武禪麽?林兄,你也自知道為什麽落到這裏,衙內一番厚愛,好意憐惜,你為何視如寇仇一般?枉費了衙內的一份心意,俗話說,‘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這一場好事給你,你反而連連推拒,怎怪得上天不惱你?”
林沖倏地睜開雙目,淩厲的眼神盯在陸謙身上,怒道:“陸謙,你幼讀詩書,自己覺得方才說的可是人話麽?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間,自當行得正走得直,怎能做這種龌龊事!堂堂八尺男兒竟連一點骨氣也沒有麽?好男兒頭可斷血可流,萬萬不可如此受辱!”
陸謙凝神看着他,過了半晌輕輕一聲嗤笑,慢慢地說:“兄長還是如此熱血,我本來以為兄長在這裏待了這些日子,腦子應該清楚許多,哪知仍是如此糊塗。這幾日的事情你沒見着麽?這黑牢中無論做了什麽,外面哪有人會知道?就算兄長出去了,想來也不會自己亂說。牢中調理人的法子可多着呢,不說別的,只要在兄長茶飯裏下了藥,過得片刻哥哥就死豬一般倒在地上了,這裏可不是樊樓,能往哪裏逃?到時采花的人進了來脫了哥哥的衣服,要怎樣擺弄不行?又或者将哥哥用鐵鏈鎖了挂在牆上,你縱然腦子清楚明白,又能怎樣掙紮?少不得被人摸了全身,到那時喜事反而做成慘事,結親不成反結仇,兄長一個身子也保不住清白,卻只落得人說‘敬酒不吃吃罰酒’,又何苦來?如要免了此事,除非是自盡死了,難道哥哥當真舍得這大好身軀一條性命麽?此生幸而為男子,又練得一身本事,莫非哥哥把這一切都不顧了麽?”
林沖聽着他這些話一句句說出來,就像用細細的刀子在割自己的肉一樣,禁不住身上微微發抖,臉色也越來越白,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竟是走投無路,自己縱然拼着坐牢,也免不了這一場淩辱。
他痛苦地又緊緊閉上眼睛,頭抵在石牆上不肯說話,若不是對着陸謙,真要流下淚來。
陸謙又勸了一會兒,見他不肯應承,只得離去了,臨走時還說:“林兄,你仔細思量,明日我來取回話。”
林沖閉目不答,陸謙這便走了,食盒酒菜仍留在地上,林沖雖餓了許多天,但此時哪裏肯吃,更何況是陸謙帶來的東西,若是吃了,羞辱更甚。
對面白勝見這邊事情蹊跷,只是他們說的聲音小,聽不清楚,恍惚間只聽了“衙內”兩個字,等陸謙走了他便巴在栅欄上對着對面呼喚道:“林沖大哥,你怎麽了?方才那人是誰?好不威風!他和你說什麽來?要威逼你做什麽事情?是他害了你麽?”
林沖無法回答,只能閉了眼一動不動地僵坐在那裏。白勝叫了一會兒,便也不再說了。
到了晚上,丁保來收拾碗筷,坐在地上和林沖說話:“林教頭,陸虞候可有法子為你脫罪麽?“林沖張開眼睛搖了搖頭。
丁保嘆息一聲,道:“我料他也不能,你這件事現在紛紛有人傳了,道是教頭不識擡舉,不肯接受衙內的好意,這才落得如此凄涼,據說衙內再也等不及了,近日便要得手。教頭,我好意勸你,你現今被困在這牢中,縱有天大的能為又能如何施展?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教頭雖然英武,終究是胳膊擰不過大腿,現如今時世比人強,教頭縱然再厲害,也只有饒讓他一步,且莫再争了!”
林沖滿眼悲憤地看着木栅,心道你們只曉得讓我退讓,可是我怎樣讓?如何讓?此事可讓,何事不可讓?難道真的要将自己逼落懸崖不成?
當夜林沖半晚上沒睡,腦子裏翻來覆去只是在想這件事,思量着如何才能幸免受辱,卻左思右想沒有法子,只覺得自己就像籠中鳥一樣,只能任人玩弄。
第二天吃過午飯後,陸謙又來說話,問了林沖幾句,林沖只是閉目不肯回答。
陸謙見他倔強,微微冷笑道:“兄長的意思我已經知了,只望兄長莫要後悔。”
說完便離開了。
林沖聽他腳步聲遠去,不知怎的心中竟是一陣慌亂忐忑,似乎馬上便有大災禍降到頭上一般。
過不多時,便有幾個牢子進來,将一面沉重的鐵葉盤頭護身枷釘在他身上,然後又掀翻了他讓他跪在地上,将兩根夾棍夾在足踝之上,牢牢固定住,腿足不得騰挪。
林沖受了這樣重的刑具,心中暗暗驚恐,不知這些人要怎樣摧折自己,他見綁縛自己的人中有丁保,便忍不住望向這唯一友善的獄卒,滿眼疑懼哀乞之色,卻只見丁保輕輕搖着頭,滿臉遺憾地将自己的鐵枷手杻都拴在牆上,這一下自己上半身想挪動都困難了。
老六還拍着枷鎖笑着說:“林教頭,這副二十五斤的鐵枷乃是給死囚犯的,今日給你用了,也算是你有身份。”
林沖聞言如五雷轟頂一般,立刻哀叫道:“林沖冤枉!”
老馬笑道:“老六,你吓他作什麽?林教頭你莫怕,只為你武藝高強,所以才拴縛得牢一些,待會兒你且莫要亂動,若是惹惱了來人,後面可就要上刑匣了,四面都是木板,只露出頭和腳,而且頭足還是套在木板中的窟窿裏,那就是個活棺材,有個名號叫‘雪上加霜’,裝在裏面生生要悶殺人。不過你倒是不用釘四面板的,上面那塊一定空出來,就像個打開來的盒子一樣。”
林沖越聽越驚,禁不住神魂動搖,他雖在牢中待的時間不短了,但因為自知高玉對自己有心,便隐隐覺得似乎有一點依仗,以為高玉不會把自己怎樣,哪料到如今見識到真的了。
一群獄卒料理完了便出去了,對牢白勝也被帶走送去給秦節級,林沖僵直地跪在那裏,肩膀上那二十幾斤重的鐵枷壓得他鎖子骨都疼,雖然林沖骨骼堅強,但也擔心長時間帶着這東西會把鎖骨壓斷。
他正在惶然無計,忽然牢房門一開,有人走了進來。林沖回頭一看,來的人身量高挑苗條,身穿櫻桃紅色繡雲紋錦袍,帽子鬓邊處還鑲着幾顆明珠,更顯得一張雪白的臉發着瑩光,分外滋潤亮澤。林沖一見他,立刻便認了出來,這人豈不正是高衙內!
高玉進了牢房,一眼望到林沖,登時便樂了起來,笑嘻嘻湊近了豹子頭左看右看,說:“林沖,你身上怎的這麽多鎖鏈?你是老虎麽?”
林沖見他衣冠楚楚神采飛揚,再一看自己蓬頭垢面披枷帶鎖,且是如服罪一般跪在這裏,因此雖是看不上高玉為人,卻也不由得有些自慚形穢,于是便低頭道:“衙內恕罪。”
高玉緊貼在他的身邊,伸出手去摸林沖的臉,笑道:“你這臉好有男子氣,那一日在樊樓我本來想摸,卻沒摸到,今兒你可不會再躲我了吧?”
林沖微微側着頭稍稍躲開,但那手卻如影似随地跟了過來,自己半邊臉被那細嫩纖長的手摸了個滿把,林沖艱難地慢慢轉頭,一直到再也無法扭轉,這才只得止住了,任憑高玉的手摸着自己的臉。
高玉摸了一會兒,咯咯笑着說:“林沖,那日我百般央告你,只為要和你歡喜作耍,你怎的都不肯理我?害得人家巴巴地趕到這裏來,這牢房裏好有趣兒麽?原來教頭你喜歡在這裏行事,倒是好怪的趣味!既是你喜歡,本衙內也都随着你,今日我們兩個便在這裏耍耍好了。”
說着他一只手竟伸到林沖胯下去探摸他的陽物。
林沖頓時驚得身上一抖,想要扭動身軀,奈何兩手都被拴在牆壁上,項上又是沉重的鐵枷,動一動都困難,他慌忙擡起兩只腳,但夾棍在腳上死死锢着,一起一落敲在地板上咚咚地就如同谷場上打連枷一般。
林沖又驚又怒,低聲喝道:“衙內莫亂來!林沖忍不得了!”
高玉哼了一聲,道:“你忍不得又如何?現在要來打我麽?往日你提刀佩劍地我尚且不懼你,如今你手腳都拴住了,我還怕你什麽?林沖,休說你現在被捆縛着,就算你此時手腳利落,本衙內要上你,你也得忍着,否則看我爹爹不要你好看!”
高玉想來是有些惱了,竟拉扯開林沖的褲帶,将他那罪人的褲子一把剝到膝蓋,只因林沖是跪在地上,因此沒有直落到腳踝。林沖下體頓時一陣涼飕飕的,他痛苦地哀叫一聲,垂下了頭閉上眼睛,渾身不住發抖。
高玉見他似是被吓住了,便拍着手笑道:“林沖,你那最要緊的地方可被我看到了,看你如今還怎樣支吾!”
林沖裸露出的性器被高玉細膩的手牢牢握住,不住揉捏,連兩枚精囊也被細長的手指掐着玩弄,林沖一世英雄,幾曾受過這樣的侮辱,一時間胸口氣血亂湧,幾乎要一口血噴了出來。
偏偏高玉還說:“你跪在這裏的姿勢好看得很,衙內我插進去正順勢,這就要了你吧!”
林沖只覺得一根灼熱的東西抵在自己後穴處,他再也克制不住,慘叫一聲道:“衙內饒命!”
“林沖,你說的什麽胡話?我這是疼惜你,怎麽像是要害你性命一樣?你乖乖聽話,順從了我,我便讓我爹放你出去。”
林沖緊閉雙眼咬了咬牙,似是下定決心般地說:“衙內且再寬放林沖這一天,明日小人再伺候衙內可好?”
高玉聽了眼睛一亮,道:“明日你便是心甘情願的麽?好呀,本衙內最是憐香惜玉,你說明天,衙內就等你到明天,明兒可再不許推三阻四扭扭捏捏的了,你若明日再拗着我,可有你的好受!可惜這一夜也讓人等得心焦,現在且先讓我揩一點油水也好。”
高玉雖然答應明日再幹,但肥羊在前,他怎能就這樣放過,于是抱着林沖的身子伸手到他衣服裏去,把他身上摸了個遍,将胸前那兩顆紅豆好一番揉捏,把林沖緊實的腰臀大腿也撫摸了幾百遍,簡直如同擺弄玩偶一樣。林沖被他摸着身體,眼中一陣發酸,渾身抖個不住,幾乎要暈了過去,口中卻只能再三哀求。
好不容易等得高玉摸夠了,這才給他将褲子提好,然後捏捏他的臉,笑着說:“好壯健的漢子,你可記得今兒說的話,明日不許失約,你若敢耍着本衙內玩兒,我便給你嘗世上最厲害的刑罰!”
高玉離開牢房,到了外面便見到陸謙。
陸謙笑着問:“衙內,那林沖可是哀求您饒過他這一天,明日再弄?”
高玉兩眼亮晶晶地說:“可是呢!陸謙,你能未蔔先知不成?居然早料到他有此一求!”
陸謙笑道:“小人為衙內謀劃,自然要盡心,我觀林沖如掌上觀紋,他要做什麽我不知道?衙內請回,待我再去熬煉他一番,定讓衙內明日得償所願。”
高玉笑着說:“這事全交給你,明日我遂了心願,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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