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林教頭風月太尉府29
第二十九章 林教頭風月太尉府 29
正所謂“一把鑰匙開一把鎖”,旁人要求高俅千難萬難,唯獨高衙內要給什麽人說情乃是手到擒來,這天晚上他撒了兩個嬌兒把父親哄得開心了,趁勢便提出楊志之事,要父親收了青面獸。
高俅一聽說林沖是在楊志賣刀的時候遇見的他,心中便是一驚,道:“林沖見了楊志賣寶刀,可有說什麽嗎?他臉色如何?”
高玉滿不在意地說:“只道是可憐罷了,又有什麽說?啊也爹爹,這事真是有趣,上一回林沖買刀,吃了好大一個虧,不想這一次又讓他遇到有人賣刀,他是和賣寶刀的人有緣麽?這樣的寶刀等閑難見,如今卻一個兩個都到他眼前來。只是我看他這次見了好刀,也不說拿過來瞧,半句不提一個‘買’字。爹爹,林沖上一回買刀的那一千貫錢還在府裏收着哩,我們可要還他?”
高俅翻着眼皮脖頸向後彎,幾乎要仰了過去,過了半晌方道:“虧你還能想到這些,還返還他的刀錢哩!你還怕他不怪你是怎的?休說一千貫買刀的錢,便是他在我府裏吃的用的也夠數了,一日三餐四季衣裳哪裏要他花錢?冬季那件貂皮袍子也值幾千貫,連謀官職也不要他出錢。你沒看楊志花的那一擔金銀?就這樣還差點不成!他每月俸祿不少,還不是一個大子兒不剩全都拿到家裏去了?你個小白臉倒要養着他,如此這般還不夠他受用的麽?”
高玉被父親數落得撅了嘴,好容易等高俅話語停了,這才又推着他說:“爹爹,閑話且休提,那把刀您弄得怎樣了?林沖見了楊志那把刀,雖是一朝被蛇咬,只怕也難免眼饞,須得快點把刀給他才好。”
高俅用手點指着兒子的腦袋,咬着牙道:“爹爹知道了,過兩日就得!你個一心向外的!”
高玉三言兩語了結了楊志的事情,第二天便有人去客棧知會楊志,讓他去殿帥府參拜,楊志這一下山窮水盡峰回路轉,只覺得喜出望外,真如同絕處逢生一般,大禮見過高俅之後,重得了殿司制使的官職,出來便來找林沖和高衙內,務必請二人吃酒。
兩人自此一來二去交往不斷,很快楊志與林沖便好得如同同胞兄弟一般,林沖還引着他結識了智深,三個人十分投契。楊志雖官職高過林沖,卻待林沖十分客氣,但凡林沖有事,無不幫襯,林沖得了這個助力,愈加順遂了。
人有一樁好事已是難得,偏偏林沖自從受到高俅信托,好事便接二連三,這邊剛剛結交了楊志,高玉便送了一把寶刀給他,墨綠鯊魚皮的刀鞘,上面鑲着寶石,光華燦燦,刀柄上纏着金絲銀線,單看外表已是耀眼奪目,但林沖抽出刀來卻頓時覺得那些金銀寶石的光彩陡然全都消滅了,只見刀身射出森森一道寒光,就好像空中的冷月一樣,那光亮也果真是皎潔,但那氣息也果真是冰寒。
林沖看着這把刀,不由得脫口而出:“好一把刀,真如同霜雪一般!”
高玉湊在他身邊一起看着,笑嘻嘻地說:“我看它好像鏡子,你看,我倆的影兒不是都照在上面麽?這個是你,這個是我,我們兩個這般親熱,可不就是一對相好!”
林沖臉上一紅,往刀身上一看,果然上面明晃晃映着兩個人影,其中一個還勾着另一個的脖子,煞是親昵暧昧,果然是一對兒情人一般。
第二天,林沖不曾帶着寶刀出門,将刀挂在高玉房裏,自己挎着慣常的腰刀出去了。在殿帥府伺候了公事,剛剛出了衙門,便聽到後面有人叫他:“林沖兄長,且慢行,我與你說話!”
林沖聽了便停住腳步,回身一看,頓時一股火氣直竄頂梁,厲聲喝道:“陸謙,你還有臉來見我!我與你有何話說?”
說完轉身就走。
陸謙從後面跑了兩步緊趕上來,拉住林沖的袖子,道:“兄長怎的連小弟一句話都不肯聽?真的這般惱我麽?”
林沖斷然抽出衣袖,冷然道:“俺林沖雖不是讀書之人,不曉得那許多聖賢道理,但平生與朋友交,禮節不曾有誤。我到底有何辜負你之處,你要如此害我?”
陸謙望着林沖,徐徐地說:“兄長待人肝膽相照,自然是極好的。”
林沖冷笑道:“你也知自己理虧,說不得了?”
陸謙搖頭道:“兄長,我道理上卻不虧,也不曾覺得愧對兄長。”
林沖見他到此時仍無半點悔恨之意,登時怒火更盛,道:“原來你竟是這般至死不悔,我們又有何好說?”
說罷擡腿便走。
陸謙搶了兩步死死拉住他,叫道:“兄長待我何其不公!你也是這樣待太尉與衙內的麽?你一向自命為英雄,你自己說,這事處得可公道?”
林沖的腳步頓時便如同被千斤鐵索拴住一樣,再走不動,就僵在那裏。
陸謙向左右看了看,說:“兄長,此處不是說話之地,我們且找個地方講話,若兄長聽我說完了仍是要怪我,我也不怨兄長,只是若是不容陸謙說話,小弟是無論如何也不服的!兄長只看我們二十年的交誼,難道連我幾句話也聽不得?”
林沖聽他說得懇切,又将自己對待雙方的态度作比,一時也自無言,竟默默地被他拉着去了。
酒樓裏,陸謙吩咐了果品酒馔,讓送了酒菜進來後便不須再來服侍,自家自行燙酒,便關上雅間的門,和林沖說道:“自從那一件事發,許久沒有和兄長一起飲酒了,想從前我倆一起吃酒游逛,那等快活的日子仿佛便在昨日。”
林沖冷着臉,道:“你有話快說,休要這樣絮絮叨叨,我也不吃你的酒,只聽了你的話便完了。”
陸謙微微一笑,道:“兄長,衙內和太尉待你如何?”
林沖臉上騰地便紅了,站起身來怒道:“陸謙,你到此時還要羞辱于我麽?”
陸謙伸手拉住林沖,将他按着又坐在椅子上,笑道:“兄長奈何這般惡意度人?小弟絕無半分嘲弄之心。以兄長這般英雄人物,若是被個粗陋鄙賤之人強逼,那才是羞辱,但衙內卻是金尊玉貴,有何配不上兄長之處?你可知女子若是被村夫污了,乃是失節,但若是被皇帝看上了,那便是游龍戲鳳,天大的榮耀!世間之事便是如此!哪裏來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況且衙內風流俊俏,婉轉多情,也不會讓兄長受苦,若不是這樣,我也不幫他了。”
林沖本是默默聽着,到這裏便冷笑兩聲,道:“只怕未必。”
陸謙見他肯聽,心中便更加穩了兩分,語重心長地說:“兄長如今還看不開世事麽?你信公道,信天理,你卻瞧自從盤古開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公道天理何曾出現過?史書上仁義禮智遮掩得血跡斑斑,不過是‘成王敗寇’四個字。無論廟堂與江湖,都是人人相食,‘兩腳羊’不是只在災荒年間才有的。小弟雖是送了兄長到衙內懷裏,卻焉知不是兄長的好機遇?你在教頭的位置上熬,想熬成高位軍官還不知要到哪年哪月,如今卻是大鵬順風展翅,豈不是既飛得高又省力?你莫要和我再耿直,你不曾給段璋求情麽?你不曾為楊志跑官麽?兄長幹這些事,走的又是誰的門路?”
這時酒菜紛紛上來,林沖默然無語。
等過賣送了菜馔出去了,陸謙抄起筷子便給林沖夾菜,又接着說道:“想我陸謙,四歲識字,八歲便讀史記,從小到大空把那些史書中的謀略讀了個滿飽,若論才學手段,我也不弱與那些衣紫懸金的,只是無個出頭的道路,拼死了力氣也只是作個虞候,若不是有高太尉賞識,我今日怎能做到軍府佥書?嘿嘿,真是‘雄劍無威光彩沉,寶琴零落金星滅’。若無這個機緣,空自蹉跎了一世才華,又有誰知道?非是我不顧惜兄長,以兄長為進身之階,只是若是我當初不做,兄長如今難免落得一身粉碎,小弟辦事不力也得個革職充軍,連富安那厮也要問個擺站,何來如今的圓滿?兄長武藝高強,小弟頗有些計算,我們兩個一文一武,何愁沒有出頭之日?我看衙內對兄長倒是十分有心,将太尉府至為珍貴的寶刀都給了兄長,兄長今日緣何沒有佩戴出來?”
林沖正坐在那裏怔怔地想着,聞言順口便道:“那把刀的刀柄刀鞘太耀眼,不好帶将出來。”
說完之後才恍然發覺自己竟是和陸謙聊了起來。
陸謙微微笑了起來,道:“兄長是個好漢,最愛好兵器,如今終于稱心如意。”
林沖只覺得他似是話裏有話,一時卻又沒有聽明白,又不願去問,因此只能坐在那裏發悶。
陸謙談談說說,一邊還吃着菜,過了一陣他吃完了,便向林沖一拱手,道:“兄長慢用,小弟先告辭,酒飯賬我自會去結,過兩日再請兄長說話。”
然後便走了出去。
閣子裏這時只剩下林沖一個人,他對着滿桌酒菜卻哪裏有心思吃?心裏全在想着陸謙方才那些話,只覺得越想心裏越是發沉,最後終于忍耐不住,站起身來和酒保借過筆硯,向那白粉壁上寫下八句道:“仗義是林沖,為人最樸忠。江湖馳譽望,京國顯英雄。身世悲浮梗,功名類轉蓬。他年若得志,威鎮汴梁東!”
然後擲下筆便走了。
太尉府中的一間卧房裏,林沖坐在桌前,正拿着寶刀細細端詳。這時忽然有人從後面蒙住他的眼睛,林沖眼前頓時什麽也看不到了。
林沖淡淡一笑,道:“衙內,你又胡鬧了。”
高玉一聽,便撒了手,往前來坐到他懷裏,抱住他的腰撅着嘴道:“你成日只看這把刀,都不看我一眼,難道這鋼片子比我還好看麽?”
林沖單手擎着寶刀放在眼前,另一只手攬住他的腰,笑道:“人和刀怎能比得?只是這刀實在是好,不愧是太尉鎮宅的寶刀,而且我看着這刀越看越是熟悉,倒好像從前在哪裏見過一般。”
高玉嘻嘻笑道:“看來天下的寶刀長得都是一般,都是這麽铮明哇亮的,也是你和它有緣,倒像是前世裏見過一樣。你對刀這麽好,怎的看着我就不覺得如此面善,仿佛從前在夢中相會過一般?”
說着伸手就去摸他胯下。
林沖暗叫一聲不好,連忙探身将刀放在桌子上,心道這小祖宗也不管人家手裏拿着什麽東西,性子一起來便要行事,若是自己被他撩弄得拿不住刀,劃傷了人可怎生是好?
林沖皺眉道:“衙內,林沖手裏有刀時,你可莫要亂來,小心碰了你。”
高玉撇了撇嘴,道:“我就是不管,你整個兒人都是我的,我想什麽時候摸就什麽時候摸,像怎樣弄就怎樣弄,你再不許違了我的!林沖,你怎的還是叫我‘衙內’?楊志得官、你得寶刀的時候,你可是‘玉郎玉郎’地叫得好聽呢,怎的如今新鮮勁兒過了,便又和我生分起來?”
林沖被他揉弄得連連喘息,顫聲說:“衙內……玉郎,林沖不敢。”
高玉這才高興了,笑道:“這樣才對,林沖,今兒我們作一個新花樣,定讓你歡喜!”
林沖一聽他要弄新鮮樣式,心中便發憷,不知他又要怎樣折磨自己,但對着高玉又不能違抗,因此他只能心中咚咚打鼓,眼看着高玉将自己的陰莖含到口中去,就好像一條蟒蛇将自己的命根吞到肚子裏一樣,想動一動都不敢。林沖閉上眼睛渾身都軟了,他知道只要高玉做出這個動作,自己的魂兒便傀儡一般全都被他操控住,再掙紮不得。
高玉口中用力弄了一回,将林沖的精魂都從下面吸了出來,便扶着林沖站起,将林沖的褲子脫了下來,然後把椅子靠了牆,将他兩條腿高高搭在太師椅的扶手上。
林沖這時已經清醒了一些,他半睜着迷蒙的眼睛,見自己被擺放成這種姿勢,竟好像青蛙一樣,下體的菊花和肉柱便如同鋪面上的貨物一般明晃晃擺在高玉眼前,仿佛是任憑采買,頓時腦子裏轟的一聲,一張臉臊得如同關公一樣,抖着稀軟的腿便想放下來。
高玉按住他兩條腿,笑道:“你羞什麽?只不過讓你坐着挨着,又沒有讓你跪承,你當初只說不肯跪着,如今難道又添一樣不肯?整天這個不行那個不願,倒比黃花閨女還嬌!你是言出不悔的大英雄,既是當初依了我,如今便是刀山火海也要上,莫非要反悔?”
林沖被他用言辭克住,一時辯解不得,自己又已經成了這個樣子,只得忍着羞恥就着這個姿勢被高玉插入。林沖被高玉按住肩頭慢慢抽插,大開的門戶讓他倍加難耐,仿佛自己開門揖盜一般,羞得林沖低垂着頭不住發抖,竟比平日加倍刺激,更加承受不住。
高玉見他害羞成這個樣子,心中愈發喜愛,扳起他的臉和他不住親吻,還威逼着說:“林沖,你快叫我的名字,你若是叫得好聽,我們只作過這一輪便到床上去,若是不嬌嬌媚媚地叫我,我便在這裏作上幾輪,定讓你把這個姿勢習慣了才罷!”
林沖覺得自己此時就如同晾曬在竹竿上的臘肉一般,因此一心想上床,忙順着高玉的意思連連叫着“玉郎”。林沖這時滿頭是汗,臉色緋紅,聲音虛飄飄的又軟又顫,便像是發了高燒一般,那一聲聲“玉郎”常常是拐了幾個調兒,還帶着顫抖的尾音,把高玉聽得就好像有羽毛撓到心裏一般,着實又酥又癢,撞擊的力道更大了,直把林沖就着這個姿勢插得軟如稀泥一般,這才一鼓而洩,然後依着承諾搬動着林沖上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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