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系花1
入秋的氣節,時熱時涼,很是捉摸不定。正是幹燥的氣候,下起了入秋以來的第一場雨,空氣頓時濕潤了許多,沒了躁熱難當,萬物也被徹底的洗滌一番,變的清明如新。
雨一下來,氣候也就跟着涼了下來,天氣陡然的變涼,這對厭冷的人來說是及其煩惱的一件事情!
看,慕容紫竹就是讨厭冷天的人,而且是下雨天的冷天!
每每天一冷,她就特愛到處閑逛,一來可以使身體不會處于靜止的狀态而發冷,雖然練武的人很耐寒,有內力的人更甚,可她也不是怕冷,而是讨厭!二來出去溜達,就是企圖碰上那麽些個看不順眼的,然後順便的練練手腳,活動活動一下筋骨。可是,這天一下雨,就顯然不是那麽的好走動了,加上還得上課。
紫紅色的法拉利悠悠的在教學樓下停下,透過窗,看着外面下了一早上沒停過的雨,慕容紫竹厭煩的蹙起眉,賴在車上猶豫不決的遲遲不肯下車。
慕容冰無奈的從車裏拿出一把傘,準備開車門下去,被慕容紫竹一把拉住,他頓停動作轉過頭來看着向她。
“別下了,我自己來。”慕容紫竹無奈的說着一手拿過慕容冰手中的傘,一手推開了車門--
涼飕的風伴着雨絲頓時飛灌而進,吹得她忍不住的蹙緊了眉,眼風瞄到四處沒什麽人,偶爾只有一倆個同學過路,卻也是打着傘,低着頭匆匆而過。她躊躇了下,把傘往車外伸出去,雨瞬間飄濕了傘,雨水立即延趟而下,在她玉般的手上凝上了亮澤的水珠。她立即迅速的打開傘,提了內力,‘嗖’的一聲飛身而起,接着‘砰’的一聲關車門聲傳來,人已從車位置上消失,緊接着‘唰啦啦’的一陣輕響,只見白花花的雨霧中,星亮般的雨花飛濺,一抹白色的流星飛快的穿雨而縱,眨眼便消逝不見。
慕容冰看着飛閃不見的身影,無奈的輕笑了笑,而後撥了擋踩了油門,轉動方向盤往車庫駛去。
慕容紫竹在走廊上剛站穩腳,就見澗和寧各打着傘從雨霧中沖了過來,噼裏啪啦的跳進走廊,然後都忙着收傘甩水。
看着兩人濕噠噠的褲腳,慕容紫竹又皺起了眉,語氣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那麽急幹嘛,看你們的褲子都濕了,這個天很容易着涼感冒的。”
“沒事,一點點吹一下就幹了。”寧一邊答着話一邊低頭看自己的褲腳。澗則接過慕容紫竹手中的傘,幫收了起來,慕容紫竹再看看了看,沒再說什麽的一同悠哉的往教室樓走上去。
接連的幾天都是馮麗麗的堂課,馮麗麗自從上次罵了慕容紫竹後,這兩天又老實了起來,也不敢趕慕容紫竹出教室,至于她說的那句‘以後我的課你不用來上了’的話,只說卻不敢實施。慕容紫竹照樣悠哉的來,照樣恣意的趴桌子睡覺,照樣嚣張的無視于她,她也不敢再啃一聲,所以每次來,她都板着個臉,硬邦邦的講完課,再匆忽忽的蹬出教室。
因為下雨,慕容紫竹非常精神的沒有睡意,她和其他同學一樣,手中握着一只碳素畫筆,在畫紙上細細沙沙的揮動着,她眼瞄着桌上的圓圓的小綠球,左看右看的想找出立體感,感覺是有,可畫就有些難了。其實是不難,只要稍稍用點心,再認真點,随便輕輕那麽幾筆就可以顯出圖感來,可是,這人是慕容紫竹啊!她是好動派的人物,打架鬥毆的不在話下,可這麽讓她坐下來一動不動的描一個綠色的小球,結果她眼睛都瞄綠了,還沒能在畫紙上瞄出個所以然了,架勢倒是有那麽些的有模有樣。
最後她煩躁的一丢筆,心中郁悶的不斷嘀咕:這要是讓情來畫的話,眯眼就能成。她痞氣的往椅子上一斜,瞄着紙上她畫的那個圓球:圓是蠻圓,恐怕全班沒人能畫得如她這般的圓潤十足,只是球上的那幾筆陰影,畫的就有些重了,粗糙的把球的主題都蓋過了去,活生生的成了幾根細杆子怕球了。
她掃了眼教室裏的同學,個個那個認真啊,專注啊。或許只有她才是來混的吧,哪像人家,是真真的喜歡着畫畫,專門為畫而來的。就連前面的喬希桦都格外的專注,還有玄燕也是,澗和寧似乎也比較認真,就她一人--算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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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撿幹淨桌上的東西,塞進抽屜裏,然後俯低了身,往低矮的畫桌上趴上去,恣意的閉眼睡上了。這麽矮到高出椅子一節的畫桌,又沒實木桌一般的厚實,只是用薄薄的板層制作而成,真難為她還能睡的了,不過這也是很考驗一個人的功夫不是嗎?
雨一直下,仿佛要彌補這段時間來的幹旱,努力的從早上下到下午,還在繼續不停。
雨滴拍打在玻璃窗上,叮嗒作響,然後旖旎而下,在透明的玻璃上滑出一條條不規則的水澤,然後變成雨幕,趟刷成災,把明淨的玻璃窗沖洗的更為明亮,下得教室裏一片沉寂堵悶,只有筆在紙上劃動引出的沙沙聲,時間緩緩的流趟而逝……
“好啦,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還沒能找到手感的同學,回去好好練練,還有感覺,最為重要,記住對身邊的實物要多多的觀察,才能有更微妙的發現--下課!”馮麗麗連聲沒換氣的說完,就急匆匆的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這時,教室門口忽然堵住了一個人,具體來說是個俊逸帥氣,穿身着校服的男同學!
他笑眯眯的眼,笑成了一條線,眼狹細長,是雙花心的挑花眼。看上講臺上的馮麗麗,不淡不鹹的說道:“老師,我是學生會的施維樂,為你們系的系草跑腿來找人的。”
哇!學生會的!同學們頓時都把目光調到了門口。
學生會在華雲裏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直隸所校董,連校長都忌憚幾分。一般只有家世顯赫或者學習頂好,能力不凡的人才可以入會。而且,整個華雲,不管你分什麽派系,卻只有一個學生會,而學生會更是可以直權的管理全校學生的事宜。如果說校董是古時的皇帝,那麽學生會和校長便是左右相,都一同的為皇帝分憂解難。
似乎見到帥哥,馮麗麗的心情就特別的好,不管你是老還是幼的,更何況是學生會的人,她揚着笑臉,熱情的問:“是學生會的啊,請問維樂同學你找誰,我可以幫你找找的。”
門口叫施維樂的男生笑眯眯的一颌首,禮貌的致謝:“謝謝老師。”說着他往教室裏掃了一眼,瞄到一個地方眼睛亮了亮,然後對馮麗麗說道:“老師,我已經找到了,謝謝。”
“哦,是嗎?”馮麗麗聲音淡了幾分的答道。
“嗯!”施維樂回了聲,悠然的走進教室,在同學們的目光下,直直的走到還趴在桌上睡意香甜的慕容紫竹的桌前站定,然後擡手敲了敲慕容紫竹的桌子。
澗皺起了眉,直瞪着施維樂隐小了聲音問:“你有什麽事,等會她醒來再說,現在,不要吵醒她。”
施維樂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澗,禮貌的說道:“她已經被當選了系花,是你們的系草要找她商量晚會節目的事,我是來跑腿的。”
馮麗麗臉色陰沉,嫉妒更甚,卻只能嘔着一口氣,沖沖的蹬出教室。
其他同學也都一臉的了然,慕容紫竹已經當選了系花,板報宣傳都出了兩三天了,所以這會到沒驚訝。
本
(2更) 系花2
慕容紫竹睜開眼,支起了頭,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再轉眼過眼來,看向這個吵得不願離去的人,究竟有何大事可說。
施維樂看到慕容紫竹醒了過來,一副等他說事的模樣,他笑眯眯的眼眸裏笑意更深了些,然後有些意味不明的對着剛從桌面上爬起來的人輕聲說道:“你醒了?”
慕容紫竹眨了眨睡眼朦胧的眼,想驗證一下是否還在做夢,對這個很是客氣禮貌,似乎還一臉很關心人的男生有些愣然,她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叫錯人了,貌似她不認識他吧?怎麽感覺這語氣這态度有點像對待家人或是熟悉的朋友?疑惑的同時,她也就随口問了出來:“同學,你認識我嗎?”
施維樂笑眯眯的看着她迷蒙着的眼,再聽得她剛醒時有些沙啞低沉的聲音,笑意又深了深,卻依舊态度友好的回道:“嗯,算認識吧,我叫施維樂,你還記得前兩天你在校園內送花嗎?”
“嗯,怎麽,這跟送花有關系,難道你也是辰風的忠實歌迷?”前兩天是在校園裏送過花,後來因為那次把花送給了那些歌迷同學後,她就真的是清閑了,凡花店再送花時,都被辰風那些歌迷統統都截了去,現在,她有多惬意就有多惬意,別提有多清閑了。
施維樂依舊笑眯眯的:“怎麽說呢?辰風的歌迷,還好吧,他的歌很不錯,我也有聽的。不過,那天我就站在宣傳板報那裏,你還對我笑了笑,你忘記了?”
慕容紫竹看着他的表情好像不急切,卻又似乎很希望她能記起來,不過細細一想,她那天撥開人群沖上那個宣傳板報的臺階上時,是有倆人在制作板報,不過她也只是匆匆一瞥,沒注意也沒看清楚人,所以她真不認識這個人,便随口的問:“你就那畫板報的其中一個?”
施維樂笑眯眯的臉上一鄂,微微有那麽絲郁悶,不過一逝而過,依舊楊着笑臉糾正的說道:“我是那倆人中的其中一個沒錯,但我是去監查的,不是去制作板報的。”
“哦--”慕容紫竹拉着聲,原來這個人面上一直笑眯眯的,很平易近人很好說的樣子,但她肯定他其實是個腹黑的主,裝蒜裝的牛:“那請問同學,你找我有何貴幹?”呆在這一直不走,還吵着她睡不好非要她醒來的,難道就是為了說認識不認識的事?
施維樂的臉上又微微的滞了下,顯然的有些不敢置信,帥氣的臉上有些無奈的再次揚起笑臉,和氣的說道:“我是跑腿的,走吧,你們系的系草在等你,我引你過去。”
瞧瞧,多大的面子,居然讓學生會的人親自來請,真讓人羨慕!當然,還有小部分同學是嫉妒的,讨厭的,不甘的,不屑的。其中,就屬夢美最突出了,瞧她嫉憤的要把眼珠子都掉出來的模樣,就知道心火有多麽的高了,明明長的跟人差遠了去,可世上就是有這麽一些人,不懂得自知之明,還自負的自以為是,那馮麗麗不就是麽,比都沒法比了還那麽的顯突,這不是讓人鄙笑了去?唉,所以說人啊,就是個自虐物啊。
“系草?--你倒是給我說說,他叫我去,我為什麽就要去的?”慕容紫竹有些疑惑的問,貌似她不認識什麽細草粗草的吧,為什麽他叫就得去:“我好像也不認識你說的那什麽草的。”
施維樂這會臉上的笑擴大了起,還有着那麽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笑意也真實起來,不再是那副裝出來的敷衍人的虛僞之笑,他不厭其煩的笑眯眯的解釋道:“不認識你們的系草也正常,因為那人時常神出鬼沒,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連我有時一天也見不了他一面。至于你為什麽要去,難道你不知道你已經是系花了嗎?”
慕容紫竹眼色無波的看着他,很淡然的問:“那又如何?”說起這個系花,慕容紫竹就有些無奈,她身邊的那十幾個人都投了她的票她是知道的,每天來了學校就往宣傳欄跑,看看有沒有評選出結果來,結果前兩天一上板報,她還沒坐穩椅子,玄燕就興奮從外面跑進來,然後興奮激動的一把抱住她,一個勁的說恭喜,她郁悶的還以為有什麽她不知道的喜事,結果居然是她的票首屈一指,得了個系花的美譽。為此她很不以為意的鄙視了玄燕一番,區區一個系花,有什麽好高興的,不是她傲,只要她願意別說校花,就是世界之花她也敢拿下!不過問題在于,她對什麽花啊草之類的東西不感興趣,如果換是有人敢來挑學校,那她定會第一個沖出大門去和人家以一挑群!
施維樂見她有些不明白,還有些不屑,繼續笑眯眯的解說道:“那你應該知道,系花要和系草在迎新生晚會上要合演節目吧?”
“呃?”慕容紫竹有些鄂然,看着施維樂不明白的問:“表演節目?要表演什麽節目?”
施維樂秉承着良好的風度,對女生禮貌謙和,面對如斯美女更是表現的淋漓盡致:“這個要表演什麽節目,就要看你們自己的商量了,所以,我這不是來請你過去一敘嗎。”
慕容紫竹蹙起眉,不悅的說道:“我為什麽不知道這事?”
“呃?”施維樂微微愣了下,不可置信的問:“校方決議下來時,當天老師就宣布了的,你那天沒來學校嗎?”
“是麽?你們誰知道的,居然沒告訴我?”慕容紫竹看向身邊的幾個人,質疑的問。
“我不知道!”看着慕容紫竹看過來,澗立馬的搖頭表示立場。
“我也不知道。”寧也誠懇嚴肅的回答。
“我沒注意聽,所以也不大清楚。”喬希桦也滿臉的認真。
嗯,澗和寧不知道,慕容紫竹可以理解,因為了解他們對學校習的态度不是很熱衷,所以學校的事更不會上心在意,就和她一樣;至于桦,她也只對打架飙車的事來勁,所以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她也不會在意。
只有玄燕一臉忸怩着抱歉,支支吾吾的說道:“我聽的很清楚,是前半個月前馮老師就宣布了這事,紫竹你忘了,就是辰風學長送你白色玫瑰花那天宣布的,還宣布了假期要軍訓的事的。”
玄燕一說道軍訓的事,她就有印象了,那天她也沒聽多少,後來還迷迷糊糊的睡了,再後來好像又和馮麗麗吵架了,然後她又出教室溜達了,再後來遇到了了那司徒羿,然後被拉上了車,再然後和他在車上對掐起來--停!慕容紫竹感緊勒停自己的思緒,為什麽該想的想不起,不該想的卻在腦中稍稍一提就明朗起來?不過,這半個月來,好像都沒見那家夥,也不知道失蹤了還是變乖了,難道那天她說的那番話起作用了,令他有所忌憚了?
慕容紫竹突然懊惱的蹙起了眉,幹嘛好端端的想起他,管他要如何呢,不出現在她面前最好不過!莫名的煩躁令她有些別扭起來,‘唰’的一聲站了起來,再悶悶的沖施維樂叫道:“走吧,前面帶路。”
對慕容紫竹突然的舉動有些驚異和奇怪,但施維樂也只怔了一下,就笑眯眯的揚起笑,走在了前面。
澗和寧正要起身跟上,慕容紫竹很有靈犀感的頓住了步伐,扭轉身對二人嘿嘿一笑,痞氣的揚着調說道:“別跟來哦,也別打小報告哦,我先備報軍情哦,我是去約會的哦,別當電燈泡哦!”
玄燕忍不住的爆笑出聲,兩眼發光的看着慕容紫竹,真是那個有趣啊!
澗和寧聽到這話倒沒什麽,連桦也都司空見慣了,可前面的施維樂顯然就被她的語調怔了下,然後忽然的又眯笑起來,眼眸中還隐約有些期待,而後悠然的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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