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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1)

黑色的邁巴赫低調的行駛在馬路上, 車裏的兩人誰都沒沒有先開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遇到一個路障, 顧君蕪下意識去扶容語, 手護着她的頭,給足了她安全感。

容語擡頭看她, 剛要說話就被顧君蕪按住了唇。

“讓我先說。”

顧君蕪之所以一直沒說話, 是因為她在組織語言,以前的事她刻意去遺忘,不知道從哪開始說。

“白苒是我的初戀,我們是大一的時候在一起的,我自認對她很好,可她……”

顧君蕪頓了一下, 眼睛又紅了起來, 容語見她情緒不對, 連忙抱住她安慰。

“沒事,慢慢說不急, 我一直都在的。”

顧君蕪下巴支在容語的肩膀上, 心情稍稍恢複, 繼續說:“在一起半年後,老師帶我去別的學校進行學術交流,本來說好在那邊待一周, 我想早點回去陪她過生日,所以比老師和其他同學提前了一天, 本想給她一個驚喜, 門推開的那一刻她卻先給了我一個‘驚喜’。”

那種惡心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顧君蕪胃裏翻江倒海, 連忙把臉埋進容語的頸窩。

容語感受到她的難受,拍着她的背柔聲說:“要是實在難以啓齒就不說了,我也不是非聽這些不可。無論你們以前怎麽樣,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在你身邊的是我就好。”

顧君蕪在容語的唇角親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接上前面的話。

“她不知道我會提前回去,所以當我推開卧室門看到她赤/身裸/體跟一個男人……”

容語大為震驚,她想過出軌這茬,但是萬萬沒想到白苒的出軌對象會是男人。

都被捉奸在床了還來騷擾顧君蕪?真是好大一張臉啊!

容語瞬間心疼顧君蕪,拍着她的背道:“不說了不說了,這些糟心的事趕緊忘掉,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這麽多年過去,她一提到當年的事還是情緒激動,可想而知當時受到的傷害有多大。

容語憐愛的心情無以複加,只能用親吻來代替,她把自己的氣息染到顧君蕪身上,試圖讓她忘掉那些不愉快。

顧君蕪回應着她,許久之後兩人才結束糾纏。

“本來我也不想再說這些,可是有些事我不想再瞞着你了。”

顧君蕪心裏有點忐忑,因為她不知道容語知道之後還願不願意跟她在一起。

越是在乎就越害怕失去,她現在已經離不開容語了。

“看到那一幕我就忍不住吐了,白苒跑來跟我解釋,用她抓了男人……的手來碰我,我越發惡心難受,從那之後患上了躁郁症和不能與人接觸的怪病。”

原本她的怪病是因為白苒。

容語看着眼眶紅紅的顧君蕪 ,心裏的憐惜滿的快要溢出來,這樣的美強慘誰會不心疼呢?

她覺得自己踢白苒的那一腳還是輕了,就應該直接送她歸西,免得她時不時跑出來惡心人。

光是聽到描述都快要窒息了,更何況是親身經歷的顧君蕪,難以想象她當時的痛苦。

在容語心思百轉千回疼惜顧君蕪的時候,顧君蕪卻以為容語是介意她的病,緊張的抓着她的袖子,聲音裏充滿了不自信。

“我的躁郁症已經好了很多,醫生說如果不受刺激的話不會輕易犯的,你……”

容語一把把她抱進懷裏,輕輕嘆了口氣,“傻瓜,不必跟我解釋這個,我不會離開你的,病了咱們就治,這又不是什麽治不好的病。”

顧君蕪鼻間一酸,眼睛濕潤了起來,她蹭着容語的脖子,像粘人的貓。

“那你不許反悔,要一輩子都在我身邊。”

“不反悔,會永遠陪着你的。”

容語摸着顧君蕪的背安撫,突然想起什麽,問:“那你今天怎麽會去那邊,手機還關機?”

“我開會的時候宗睿給我打電話,跟我說他在這裏受了傷,讓我趕緊過來一趟,我以為他跟之前交惡的那群人起了沖突,連忙趕過來,沒想到見到的是白苒。

如果知道是她的話我根本就不會來,她的那張臉對我來說就是噩夢,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到。

你打來電話後我本來要接,沒想到白苒那個瘋女人搶走了我的手機,我沒辦法靠她太近,所以沒能拿回來。”

顧君蕪說着又覺得反胃,如果說跟別人的安全距離是一米,那跟白苒必須兩米以上,跟她同處一個空間都覺得踹不過氣。

容語見她好不容易平複的情緒又變得激烈,連忙收緊抱着她的手,用自己的臉在她的臉上蹭蹭,聲音柔得能掐出睡來。

“以後我一定第一時間出來保護你,沒人能再傷害你了。”

明明是很簡單的一句話,顧君蕪卻聽得眼眶發熱,眼角劃下晶瑩的淚珠,心裏卻流淌着溫暖。

“嗯,我知道的。”

你一直是我的救贖。

容語聽她的聲音帶着鼻音,松開她看了一眼,看到她臉上的淚痕之後,心微微窒了一下,然後吻上她的眼睛,把淚水一一吻去。

顧君蕪閉上眼睛輕輕顫抖,攬在容語腰上的手緊了一下,過後開始到處探索,找尋打開她身體秘密的鑰匙。

司機不知道兩人要做什麽,她也不敢說她也不敢問,只能默默把隔板升起來,給她們私人空間。

……

……

容顏看着窗外的風景,長發垂下來遮住臉,給人一種很文靜的感覺。

要不是親眼看見她幹淨利落的解決了一個一米八的壯漢,儲絮也會這樣認為。

“小孩,身手不錯啊,專門練過嗎?”

“看你年紀還小,在上高中?”

“你姐姐應該會直接回顧家莊園,你要跟她一起回去嗎?”

“你……”

“阿姨,你話太多了。”容顏轉過來看儲絮一眼,面色平靜,眼裏毫無波瀾,說出來的話卻讓儲絮一愣。

“阿姨?”儲絮壓着火氣,語氣溫和地問。

容顏:“你看起來三十多了,難不成我要叫你姐姐嗎?”

儲絮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想反駁又不知道該怎麽反駁,邪火蹿了幾下之後慢慢消失。

“阿姨就阿姨吧,随你喜歡。”

嘴上這樣說,其實心裏還是在意的,她不禁反思了一下自己平時的打扮是不是太過成熟,發現也還好,臉也保養得宜,沒有一條皺紋,看起來最多二十三四,怎麽到了這小孩嘴裏就成三十多了?

容顏本就對她沒什麽好影響,她又一直喋喋不休,誰能不煩?

她現在只想安安靜靜地思考,到底要怎麽跟母親說姐姐找了個女朋友的事。

之前母親看到那些補品,知道是姐姐對象家送來的,便默認是男朋友,要是她回去告訴母親其實是女朋友,她肯定難以接受。

前面的車子放慢了速度,颠簸的幅度有點大,儲絮猜想肯定是顧君蕪那個禽獸在做壞事,幹脆讓司機超了車。

容顏眼睜睜看着自己超過姐姐的車,皺着眉問儲絮:“你要帶我去哪裏?”

“去吃飯,你姐她們一玩起來沒個節制,你确定要一直等着嗎?”

容顏收回眼神,淡淡道:“我樂意。你找個能停車的地方把我放在路邊,我自己回家。”

現在吃不吃飯無關緊要,讓母親接受姐姐的取向才是正事。

儲絮覺得容顏的性格別別扭扭的,一點也不想她給人的那種沉靜如水的感覺。

“吃完了我送你回去,這裏比較難打車。”

“我坐公交回去。”

那儲絮更不能答應她了,回頭顧君蕪知道自己把她小姨子丢在路上,非得把她扔到非洲不可。

“就吃個飯而已,我又不吃人,你這麽怕幹什麽?”

容顏看着她,抿了抿唇:“你長得這麽危險,我不該怕嗎?”

儲絮忍不住了,猛地靠近容顏,沒好氣道:“你這小孩怎麽這樣,先是攻擊我的年齡,現在又嫌棄我的長相,我哪裏讓你不高興了?”

容顏欲言又止,剛要轉頭,儲絮就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威脅道:“你今天要是不解釋清楚,我就讓你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危險。”

容顏冷笑一聲,漫不經心地說:“哦?是嗎?”

話音未落,儲絮放在她下巴上的手已經被反剪到了背後。

由于儲絮并沒有設防,而且容顏動作很快,被輕輕松松制服。

兩人的臉靠得很近,儲絮不僅沒有一絲窘迫,反而一臉蕩漾的笑起來。

“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卻這麽誠實?”

容顏一把推開她,抽出紙巾擦了擦手,又恢複了先前的淡定。

“阿姨,強撩灰飛煙滅,你這把年紀就不要學霸道總裁那一套了,真的很油膩。”

楚絮:“……”

她發現了,顧君蕪這個小姨子就是上天派來懲罰她的。

年紀大,長得醜,說話油膩,這三個标簽像三支箭一樣插進儲絮胸口,讓她一蹶不振。

一路上再無交流,到地方之後儲絮率先下車,想去幫容顏開車門,容顏已經先一步下來了,淡淡瞥她一眼,眼神似乎有些嫌棄。

儲絮打了自己的手兩下,好端端的獻什麽殷勤,被嫌棄了吧!

還沒走兩步,一道甜到發慌的聲音傳來。

“親愛的--”

容顏看了一眼跑過來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都包養女高中生了還裝單身,這下看你怎麽圓。

厲蔓沖進儲絮懷裏,給了她一個大大的親親,撒嬌道:“你好久不來看人家,人家可想死你了。”

容顏往旁邊讓了讓,不打擾兩人敘舊。其實她在校門口看見過兩人好幾次,厲蔓叫儲絮親愛的,動作十分親密。

學校裏關于厲蔓的傳聞很多,容顏不想置喙別人的選擇,只想離她們遠一點。

儲絮無奈的推開厲蔓,無奈道:“都跟你說了不要叫我親愛的,回頭我告訴你媽,讓她把你丢回歐洲去。”

厲蔓一秒變乖,雙手合十告饒:“錯了小姨,千萬別告訴我媽,我不想回歐洲!”

一旁的容顏:“???”好像哪裏不對?

厲蔓注意到一旁的容顏,走到她跟前饒有興致的盯着她。

“容顏,你怎麽會跟我小姨在一起?”

容顏愣了一下,問:“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哎呀,你可是咱學校大名鼎鼎的校花,我怎麽會不認識?”

容顏不知道該怎麽厲蔓說,其實在自己的那個版本裏,她才是校花。

就是因為長得好看,同學們經常議論,久而久之她也注意到了。

不過現在她最在意的是,這兩人竟然是姨甥,她帶着偏見攻擊了儲絮,回過頭來卻發現對方并不是她想的那樣。

容顏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現在的心情,就很複雜,十分複雜。

儲絮害怕厲蔓的熱情吓着容顏,連忙道:“先進去吧,別在人家飯店門口聊天。”

“好吧,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我要讓主廚親自給我做海鮮面。”

“行行行,都依你。”

厲蔓高興的挽住儲絮的胳膊,然後對容顏道:“你別這麽拘束,既然你是我小姨的朋友,那從今往後也是我的朋友了。”

容顏被拉着進了飯店,強行交了個朋友。

……

……

車子緩緩停在路邊,容語雙頰通紅,狠狠瞪了顧君蕪一眼。

“說了回家再……,連這一會兒都忍不住嗎?”

雖然是她先動手的,但後續就被顧君蕪吃得死死的了,這讓身為猛一的她很惱火。

顧君蕪從善如流:“嗯,一秒都忍不住。”

因為不确定對方會不會永遠在她身邊,所以需要這種方式一遍又一遍的确認,直到在容語的每寸肌膚上都打上自己的烙印,心裏的不安才會消失。

容語無力反駁,軟軟地趴在顧君蕪胸口休息。

“儲絮帶顏顏去了星月飯店,咱們休息一下也過去吧,第一次見你的家人,我可不能缺席。”

容語見她這麽重視,笑道:“我妹妹怎麽都好說,真正難的那一關在我媽那裏,她不像你爸媽那麽開明,肯定會阻止我跟你在一起。”

顧君蕪瞬間緊張,摟緊了容語,“那怎麽辦?”平日裏叱咤商界,運籌帷幄的人也會在這種時候亂了陣腳。

“還能怎麽辦,用你的真誠打動她呗,實在不行……”

“我行,我可以!別說什麽跟我分開的話,我不允許!”

容語唇角的笑容擴大,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

又耳鬓厮磨了一會兒,顧君蕪這才讓司機開車往星月飯店去。

容語撒嬌不想自己動手穿衣服,顧君蕪欣然允諾為她穿,在此過程中免不了被吃豆腐,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

“別……別再弄好了,馬上到飯店了……”

容語氣喘籲籲,臉紅的像要滴血,聲音也細弱得沒有一點威懾力,顧君蕪自顧自地玩,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這一耽擱,比之前預計的時間又遲了二十分鐘,儲絮等不住打來了電話,顧君蕪任性地挂斷,抱着容語蹭來蹭去。

“想一直跟你貼貼,不想讓別人打擾我們。”

容語摸摸她的頭,緩聲輕哄:“晚上回去再貼好不好?容顏跟儲絮還等着呢,咱們也不好意思讓她們等這麽久。”

她算是發現了,顧君蕪在她面前越來越幼稚了,一點不像三十歲的人,可她意外的喜歡這樣的顧君蕪。

不是說在喜歡的人面前才會表現出幼稚的一面嗎,因為是她,所以顧君蕪才把自己不為人知一面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這樣一想,容語就覺得幸福。

“好,聽你的。”顧君蕪一下從容語身上起來,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打開車門走下去。

望着朝自己伸來的手,容語毫不猶豫的握住,就好像抓住了未來一樣。

兩人一同往飯店走,超高顏值引得路人頻頻回頭。

聽着手機裏的忙音,儲絮氣得差點把手機摔了,顧君蕪這個重色輕友女人,要把她們晾到什麽時候?!

“她們可能還得一會兒,你們要是餓了可以先點一份甜品。”

厲蔓忙着打游戲,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容顏也對吃的沒什麽興趣,反倒因為自己之前對儲絮的态度,有點不敢跟她對視。

儲絮也發現這個問題了,心裏越發奇怪,先前對她冷嘲熱諷,怎麽現在又好像在怕她?

現在的年輕人心思變化這麽快嗎?

過了一會兒容語和顧君蕪推門進去,儲絮給了顧君蕪一個眼刀,顧君蕪聳聳肩,表示并不care她的攻擊,儲絮一拳打在棉花上,只能憤憤地喝水。

厲蔓跟顧君蕪早就認識,又是個自來熟,所以并不尴尬自己出現在她們的飯局上,唯一不滿的是自己的輩分。

“這麽說我得叫容顏一聲小姨?”

顧君蕪:“可以這麽說。”

厲蔓叫她阿姨,自然比容顏小一輩,這個稱呼沒什麽問題。

“啊?可是容顏還比我小兩個月呢,這讓我怎麽叫得出口啊?”

這次儲絮發現了華點,問:“你怎麽知道容顏比你小?”兩人不是今天才互相認識嗎?

“畩澕從她們班同學那裏打聽到的啊,之前我本來是要追她的,但是她們說容顏不喜歡女孩子,所以我就打消這個念頭了。”

厲蔓說完,包廂裏一片寂靜,顧君蕪看容語一眼,容語回給她一個淡定的眼神。

畢竟容顏已經成年了,這些事她會自己選擇,她不會幹涉那麽多。

容顏低頭喝了一口茶掩飾尴尬,厲蔓還想解釋什麽,被儲絮一個爆栗。

“什麽追不追的,你才幾歲就想這些事,給我好好學習考大學,不然我就……”

“你就告訴我媽,讓她把我送到歐洲去。”厲蔓學着儲絮的語氣說一句,然後不耐煩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會用這個威脅我,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容語淡淡一笑,道:“好了好了,咱們先吃飯吧,不然一會兒菜都涼了。”

厲蔓把自己覺得好吃的都夾給容顏,邊夾邊介紹,比飯店的服務員還專業,容顏本來話很少,在她的情緒感染下還是不免多說了幾句。

容語湊近顧君蕪,跟她咬耳朵。

“我看真的行,厲蔓這孩子是有點社交牛逼症在身上的,說不定能改掉顏顏寡言的毛病。 ”

“你剛還說順其自然呢。”

“啧!”容語白她一眼,繼續說:“那也得咱們創造點機會啊,不然要孩子們怎麽發展?”

顧君蕪連忙點頭:“是是是,你說得對。”

聽着容語一口一個孩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多大呢,一副老成的大人模樣,實際上也就比容顏和厲蔓大四歲而已。

吃完飯後,有意撮合兩人的容語拜托厲蔓送容顏回家,因為她住在學校,兩人正好順路。

“放心吧,我一定把顏顏安全送到家。”

短短兩個小時,稱呼已經從容顏變成了顏顏,容語不禁為她豎大拇指。

回到家之後,容語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然後靜等母親打電話。

容顏回去之後肯定會把今天的事告訴母親,她也沒想隐瞞她跟顧君蕪的關系,與其一直拖着不如快刀斬亂麻,還能根據母親的反應制定可行的方案。

讓她放棄顧君蕪她做不到,但也不能傷了母親的心,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讓顧君蕪得到母親的認可。

這方面容語不怎麽擔心,顧君蕪除了不能跟人近距離接觸,其他哪樣不是出類拔萃,母親肯定會喜歡她的。

等了半個小時電話還沒響,倒是容顏的號碼在屏幕上跳了起來。

“姐,你們的事兒我跟媽說了,她說要靜一靜,然後就進房間了,我剛悄悄看了一眼,她已經睡着了,你別太擔心,說不定明天她就想通了呢。”

容語回了句知道了,叮囑容顏早點休息,然後挂了電話。

思忖再三,她還是決定給母親一個消化的時間,等她主動打電話過來。

顧君蕪穿着浴袍出來,領口的春光若隐若現,容語連忙把眼睛轉向別處。

說好晚上什麽也不幹,休想誘惑她!

顧君蕪忍不住想笑,小東西每次都說不要,次次都是她先淪陷。

無謂的掙紮罷了。

“不想嘗一口它的味道嗎?”

容語看着怼到眼前的小白兔,難忍地咽了口唾沫,這種誘惑誰能抵擋得了?

看來還得多泡點枸杞,不然這腎是真的遭不住。

腦子裏的想法一閃而過,容語“嗷嗚”一口咬了上去。

等被顧君蕪玩弄于股掌之間,她才意識到自己又上當了。

唉,自己選擇的女朋友,狡猾一點就狡猾一點吧,有什麽辦法呢?

淩晨一點,儲絮還在想容顏臨走前別別扭扭跟她道歉的樣子,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絮姐,白家人已經全部離開容城了,但白苒在回家拿行禮的路上逃跑,現在還沒找到。”

儲絮皺眉,轉念一想只一個白苒也翻不出多大浪來,于是回道:“繼續找,找到之後立刻送走,別讓她在容城多待一天。”

“好的!”

因為昨夜的放縱,總裁跟秘書雙雙遲到,幸好總公司有緊急會議,不然兩人一同去上班,還真有點解釋不清。

一進公司,程素就一臉暧昧的看着她,看得她心裏發毛。

“程姐,有什麽事嗎?”

程湊過來拍了她的肩膀一下,說:“哎呀,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麽好的運氣,竟然能被顧總看中做她的秘書,以後發達了可不要忘了我們啊。”

因為容語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單純,所以即使程素知道顧君蕪把她提拔成了秘書,也沒有多想,只覺得容語運氣好。

容語松了一口氣,回道:“知道了程姐,我争取跟顧總吹吹耳邊風,讓她給咱們公司增加預算。”

“那感情好啊!”程素笑得合不攏嘴,預算多了年終獎就多,誰會不喜歡錢呢?

應付完了程素,容語回到自己崗位上,屁股還沒坐熱,李姐就拿着一包東西走了過來。

“小語啊,我看你最近狀态不太好,是不是因為工作的事啊?這事你別急,你這麽年輕性格又好,不管在哪都能有一番作為的。”

容語被提為總秘的事只有程素一個人知道,其他人還在為她擔心,怕她哪一天突然收拾東西走人。

李姐是個熱心腸,又喜歡容語,所以不免多關心她幾分。

“這是我一直吃的補品,養氣血的,你也試試看。”

容語收了她的禮物,從包裏拿出一盒價格不菲的巧克力。

“我手邊也沒什麽禮物能送你,你嘗嘗這個你喜不喜歡,要是喜歡明天我帶別的口味給你。”

沒有收送禮的經驗,容語不知道該回什麽,打算回家後問問顧君蕪。

李姐也沒想過讓容語回禮,禮貌推拒了一下之後就收下了,這個牌子的巧克力她一直舍不得買,眼下自然滿心歡喜。

李姐吃了一塊,心裏充滿了幸福感,不住跟容語點頭。容語見她如此也很高興,有人真心實意的關心她,讓她覺得很溫暖。

顧君蕪這兩天一直在塘利造價,總公司那邊的工作堆了一堆,開了一早上會之後處理了一部分,中午抽空來跟容語吃飯。

“下午就跟我去總部,我實在受不了你不在我身邊。”

“這麽快嗎?我還沒想好怎麽跟同事們說呢。”

“有什麽需要跟他們說的?”

顧君蕪抓着容語的手,旁若無人的跟她貼貼,還好大家都忙着吃飯,沒人過多注意。

容語現在對顧君蕪可以說是十分寵溺,不太過分的要求都不會拒絕。

“那我下午跟大家說一聲,把這邊的工作處理完之後就去陪你。”

她說的是“陪你”而不是“協助你工作”,因為她知道顧君蕪只是需要她,而不是一個秘書。

如果單純只是找秘書的話,她大可以直接找個有經驗有能力的,她這種什麽也不會的,不符合大公司的招人标準。

顧君蕪哪能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鄭重地說:“不是陪我,而是幫我處理工作,沒你我的工作很難展開。”

整天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這勾人的小東西,可不難展開嗎?

容語只以為她是在維護自己的自尊心,笑着應和。

吃完飯後兩人又待了一會兒,到上班時間之後被迫分開。

回去的路上,顧君蕪想,明天無論如何也要把容語拐到自己身邊。

容語則跟大家說了這件事,除了程素之外其他人都很震驚,完了之後紛紛恭喜她。

“今晚請大家吃飯,感謝你們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

衆人歡呼,工作都更加有幹勁了。

顧君蕪強烈要求跟他們一起吃飯,被容語無情拒絕。

本來大家高高興興,顧君蕪一來不就拘謹起來了嗎,吃也吃不盡興,玩也玩不盡興。

同事們會覺得,這頓飯吃了,但沒完全吃。

因為公司被收購,留了很多待處理的文件和資料,程素和容語合計了一下,讓她一周之後再去總部,容語欣然接受,唯一不滿的是顧君蕪。

“你們這個HR腦子不太靈活,不然再重新找一個吧?”

這點眼力見都沒有,當什麽HR!

容語憋不住笑了,回她:“我的同事都是可愛的人,你可千萬別把魔爪伸向他們。”

顧君蕪唇角一勾,眼神逐漸變得幽深,“既然你這麽護着他們,那我只好把魔爪伸向你了。”

“呀!”

容語短促的驚呼了一聲,剩下的聲音被顧君蕪吞進嘴裏。氣氛逐漸暧昧,容語已經放棄掙紮,默默地想,李姐那個補品得喝起來了。

從一樓到二樓,從陽臺到卧室,到處都是兩人留下的痕跡。

第二天女傭打掃衛生的時候,看到那些可疑的水漬,不禁小臉一紅。

無論工作多忙,顧君蕪每天都去跟容語共進午餐,吃完飯後兩人待在一起的那段靜谧時光,對她來說是消除疲勞的最好方法。

在塘利上完最後一天班之後,容語跟同事們告了別,雖然是上下級公司,但之後見面的機會應該不多。

李姐十分舍不得她,拉着她的手掉眼淚,“小語,之後有事說一聲,能幫得上你的我一定幫。”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臉上都是不舍之情。

容語笑着點頭。

她感覺自己被一群可愛的人治愈了。

一想到即将要去跟顧君蕪一起工作,她就又緊張又期待,回家的路上路過花店,買了一束很大的玫瑰。

今天是她跟顧君蕪在一起四個月的紀念日。

心理學上說,對一個人的好感只能維持四個月,超過四個月,那就是愛了。

她很明白自己對顧君蕪的感情,所以決定把自己的心意告訴她。

在一起這麽久,她們還沒有互相說過喜歡,顧君蕪表達感情的方式內斂,既然她不說,那就由她先開口。

抱着一大束玫瑰坐在公交車上,容語吸引了很多目光,但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自動屏蔽了外界的聲音。

快到家的時候,顧君蕪打來了電話。

“寶貝,今晚我可能會回去的晚一點,有個酒會推不掉,你自己吃飯別等我。”

“好的,結束了就早點回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顧君蕪立刻就期待了,恨不得立刻就回去。

挂了電話,容語獨自吃了飯,然後洗了澡窩在沙發上等顧君蕪。

顧君蕪心裏牽挂容語,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偏偏有個合作要跟對方談,推辭不掉。

酒一杯一杯敬上來,為了提前回家,顧君蕪來者不拒,喝了個半醉。

站在衛生間鏡子前,看着臉上的薄紅,顧君蕪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喝了。

一個推着垃圾車的清潔工走過來,她把“暫停使用”的牌子放到通往衛生間的路上,然後低頭快速走進衛生間。

過了大約五分鐘,她把一個大麻袋拖到垃圾車上,然後推着車從酒店後門離開。

儲絮一直不見顧君蕪出來,去衛生間找她,人沒找到,在角落裏看到了她屏幕碎成花的手機。

空氣中飄着淡淡的□□味道,儲絮心裏的警報立刻拉響,吩咐手下的人注意酒店來往車輛和形跡可疑的人,她自己則去調取酒店的監控。

好巧不巧,這一段的監控正好出了問題,畫面一片漆黑,只能看到一個影子在移動,儲絮氣得不輕,但還是保持理智,接到底下人的電話之後追了出去。

清潔工出了酒店之後脫掉身上的保潔服裝,帽子底下的眼睛裏滿是怨毒。

她推着垃圾車一直往前,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小巷子前面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調轉車頭走了進去,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巷子裏已經沒了人影。

一輛破舊桑塔納行駛在馬路上,速度快得吓人,旁邊的車紛紛避讓,很快那輛車就出了市中心,往郊區駛去。

容顏補習回家,經過一個廢棄工廠時,看到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女人正在扛東西,看着很吃力。

她沒多想,繼續往前走,袋子裏卻響起一道人聲,她敏銳地感覺到不對,但是她沒有回頭,依舊沒事人一樣往前走。

女人見容顏沒有異常,以為她沒聽到,繼續往裏搬“麻袋”。

等女人走進工廠大門之後,容顏才悄悄跟了上去,麻袋裏的東西一動不動,看着又不像人,正在容顏決定要不要進去看看時,母親打來了電話。

“顏顏,你什麽時候回來?”

聽着母親虛弱的聲音,容顏連忙問:“媽,您怎麽了?”

“沒事,就是有點頭暈,我已經吃了藥了,你別擔心。”

容顏哪能不擔心,立刻轉身往家裏走,母親的身體比什麽都重要,等确定她沒事再回來看看。

容語還滿懷期待的等着,接到儲絮的電話後整個人都呆住了,手機掉到地上,裏面傳來儲絮焦急的聲音。

“容語,容語,你沒事吧?!”

容語強制自己保持鎮定,撿起手機回道:“我沒事,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自從考了駕照就沒摸過幾次車的容語握住方向盤,前去春熙酒店跟儲絮彙合。

郊外廢棄工廠內,女人把麻袋拖到中間,慢慢解開麻袋口的繩子,顧君蕪的臉上都是擦傷,皺着眉頭緊閉雙眼。

女人摘掉帽子和口罩,赫然就是白苒。

白苒的左側臉頰血肉模糊,血水不斷往下流,觸目驚心。

“我這麽愛你,你竟然對我趕盡殺絕,阿蕪,你怎麽能這麽狠心?難道就因為一個錯誤否定我對你全部的愛嗎?”

白苒狀若癫狂,從身側的小箱子裏取出一把手術刀,唇角勾起笑容,臉上的傷口被牽動,流出更多的血。

“不能跟我接觸我就把你的鼻子割了,割了你就聞不到我的味道了,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我不允許別的女人把你搶走,絕對不允許!”

作者有話說:

推作者子羅衣的快穿新文:《我真沒想和女主談戀愛[快穿]》

白芡身為快穿世界守護者中的一員,主要任務就是讓每個女主都“不再心疼渣男男主,走向獨美之路”。

「第一個世界」【存稿已完成】

女主是流量與實力兼備的當紅女星,因被家裏人保護得好,一直保持着單純天真的本性。

直到一次慶功宴,誤打誤撞喝下導演想遞給某小花配角的加料酒。

按照原劇情,男主此時會出現,帶着神智不清的女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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