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在陳家不被待見的徐雯

……

第二天是星期三,按照平日裏的作息,安辰會在六點鐘起床,洗漱完後便背着書包出門去買早餐吃,然後去學校。

可今天情況有點不一樣,安辰醒來時已經是八點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就像是被什麽壓着,唿吸有點困難。

他看着掉在地上的被子,又看了看還開着的空調。

着涼感冒了……

安辰無奈又躺了下來。

這時,徐雯打來了電話,看着手機上顯示的備注,安辰停頓片刻才接通了這個電話,“是不是問我昨天有沒有去?”

徐雯聽到安辰把自己要說的話給說了出來,頓時有些尴尬,她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麽,又被安辰給搶了話頭,“昨晚我七點半趕到林先生的家,我師父是不出診,所以只有我一個人去,不過林先生什麽情況我已經全部轉告給了我師父,他今天會配好藥,今天會送過去,好了,還有什麽要問的?”

徐雯愣住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辰辰,謝謝你。”徐雯壓制住想要哭出來的聲音說道。

安辰沒有說什麽,直接就挂斷了電話。

他的腦袋真的很難受。

徐雯握着手機眼眶紅了,淚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喲,怎麽又看到你在這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陳家怎麽欺負你了!”陳洛琪從樓上下來時,就看到徐雯正拿着紙巾擦眼淚,當時就很不耐煩道。

陳秉淵聽見了,怒斥道:“琪琪,你怎麽跟你雯姨說話的!”

陳洛琪腳一跺,恨恨地瞪了一眼徐雯,便背着書包出門了。

“怎麽哭了?”在女兒走後,陳秉淵來到了徐雯身邊關心問道。

徐雯擦了擦眼淚,說:“沒什麽,對了,辰辰說他師父今天會給林先生配藥,這就證明辰辰的師父能治林先生的病,晚上辰辰會把藥送去林先生那邊。”

陳秉淵聽完眼底流露出感激的神情,“謝謝你阿雯,有空還是把辰辰接過來住吧,他一個人哪裏能照顧得好自己?安成俊大概是沒那麽多時間陪他。”

徐雯眼神躲閃地搖了搖頭說:“我試過了,那孩子一旦決定的事情是很難改變的,慢慢來吧。”

“也好。”陳秉淵聽妻子這麽說,便點頭贊同道。

安芸站在樓上的拐角處,聽到聽到樓下兩夫妻說的話,眼底劃過一抹冷光。

在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安芸立刻把臉上表情恢複正常,轉身看着走來的陳清河,陳清河沒理會她,直接下樓去了,嘴裏邊喊道:“爸,我去學校了!”

“早餐吃了嗎?”徐雯連忙站起身問道。

陳清河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話也沒說就大步往外走。

緊接着安芸也下來了,喊了一聲”媽”就快速跟着出門了。

陳清河的冷漠讓徐雯覺得尴尬,陳秉淵起身走過來,雙手摟着徐雯的雙肩說:“別在意,我晚上會跟他再談談。”

“別……我也沒在意,不說了,你也快要去公司吧,我去給你拿公文包。”說着徐雯就去忙了。

別墅外面,陳清河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安芸,問:“你之前在偷聽我爸和你媽說話?”

安芸愣了一下,沒想到陳清河竟然看見了,她想了想便點頭道:“我聽到我媽在說我哥,就偷聽了一下,我很想我哥。”

“嗤,怎麽?你媽不會是想讓你哥也跟着進陳家吧!”陳清河冷笑道。

雖然陳清河只是陳秉淵的養子,可是在陳家,并沒有誰敢因為他是養子就怠慢了他,在陳家他和陳洛風,陳洛琪享受着一樣的待遇。

安芸連忙搖頭着急解釋道:“不是的,我媽只是在說讓我哥幫一個人治病,那個人好像能幫叔叔的公司度過難關。”

陳清河眸色一凝,他走近安芸,問:“你說你哥能治好林元的病?”

“我……我媽……是這麽說的……”安芸被吓到了,說話都不利索了。

陳清河轉身大步離開,直接上了停在外面的車子,和陳洛琪一起坐在後座,安芸戰戰兢兢地跟了上來也上了車,坐在了陳洛琪身邊。

陳洛琪見他們上來了,不禁抱怨道:“怎麽才來,等會那家的小籠包又吃不到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咱們陳家馬上就要被外人給霸占了。”陳清河瞥了一眼安芸說道。

“什麽意思?誰敢霸占咱們陳家!”陳洛琪當時就跟炸了毛一樣的貓。

陳清河看向安芸,說:“你問她!”

被點到名的安芸臉色白了幾分,她怯懦地低着頭把剛剛她跟陳清河說的話又重新複述了一遍。

待她說完,陳清河又道:“如果安辰真的把林元治好了,再以爸那種有恩必報的性格,你覺得爸會怎樣安頓安辰?”

“那個安辰怎麽可能有那樣的本事!他不就是個高三學生嗎!”陳洛琪憤怒道。

“我哥是沒有,但他認識一個很厲害的老中醫。”安芸小聲說道。

“那怎麽辦!真的要讓安辰這次幫上忙了,肯定得被爸接回來。”陳洛琪一想到那個女人的兒子有可能要搬進他們陳家,心裏邊就特別的不舒服。

她認定了那個徐雯會帶着她兒子進他們陳家大門,跟他哥搶財産的!

更何況,那個安辰之前還破壞了他哥的婚禮,雖然後來吳淩雲說都是她的主意,可她不相信安辰就沒有半點自己的意思!

所以,她是絕對絕對不會讓如此有心機的人進他們家!

“你也太高估他了,我可聽說了那個林元病了很久,所有名醫專家都請了個遍,都沒辦法治好他,你覺得就憑他那個師父就行?”陳清河并不看好安辰的師父。

陳洛琪卻沒想那麽多,她說:“萬一呢?”

“就算有那個萬一,咱們也沒辦法,畢竟那個林元是爸現在唯一的救星,如果安辰的師父真的能治好林元,咱爸的公司就能渡過難關,現在我們得期盼着那小子的師父靠譜點。”陳清河說道。

“可是真的治好了林元,那小子就又該進咱們陳家了!”陳洛琪很不高興道。

“所以,我們得盯着點,我們要讓他知道,別以為治好了林元,就能進咱們陳家!”陳清河眼底劃過一抹陰冷。

然而,陳洛琪卻不這麽想,她一臉憤怒地看着車窗外,半天也沒開口說一句話。

到了學校後,陳洛琪和陳清河兩人同時下車,兩人一個在高一,一個在高三。

安芸還在車上,她是在另外一個學校,不過最近正在辦理轉校,用不了多久她也能跟陳洛琪他們上同一所學校。

看着下車的兩兄妹,安芸原本還怯懦的表情漸漸褪盡,替而代之的是得意又帶着算計的冷笑。

陳清河下車後就跟着他班上的同學先進學校了,陳洛琪卻沉着臉站在原地,好半天才轉身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半個小時後,她站在了一棟民房門口。

剛剛她原本是去安辰學校找安辰,打算警告安辰,別想借着這次事情就想進他們陳家大門,結果到那才知道安辰今天請假沒來學校,她就又打出租車來了安辰的家。

當她正要去敲門時,一輛電動車停在了她的身旁,她往身後看了看,就見一個穿着快遞工作服的人上前敲門了。

聽到開門聲,陳洛琪立刻往拐角處躲去,等着快遞員收完快遞,再去找安辰。

屋裏,安辰一邊吸着鼻子,一邊跟一旁的吳仲恒說着話,“這些藥可以給他補身體,就算轉運了,他的身體還很虛弱,吃這些藥也是為了配合後續轉運……”

說到這安辰突然停了下來,他的視線落在了窗戶外面,幾秒後他收回目光,與此同時他家門鈴響了,緊接着快遞員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是速遞之車,有人在家嗎?”

吳仲恒聽到動靜說:“快遞員來了,我去開門,真是搞不懂你,這麽近我去送就行了。”

說着,他就把桌上的藥拿起來正要往門口走去,卻被安辰喊住了,“那個不寄了,換這個。”

“嗯?”吳仲恒不解地回頭,就見安辰拿着一個巴掌大小的瓶子,裏面裝着一粒一粒,類似藥丸的東西。

“這個?不是說把這些藥寄過去?”吳仲恒問。

“算了,不寄了。”安辰沒有解釋,只是讓吳仲恒把藥放回桌上,自己則是拿着那個小瓶子來到門口把門打開了。

門開後,安辰對着門外穿着工作服的快遞員說,“來了,就是寄這個。”

“這是什麽?我得需要備注一下。”快遞員公事公辦道。

“就是一瓶藥。”安辰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快遞員瞧着對方臉色也很蒼白,不禁道:“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謝謝,我睡一下就好了。”安辰說道。

“行,那我裝袋了,地址是金沙灣別墅區,五區三棟別墅,收件人叫林元,沒錯吧。”快遞員問道。

“嗯,沒錯。”安辰說道。

“這麽近,直接坐車過去就好了,省得快遞費。”快遞員一邊說着一邊開單子,“八塊錢,到付還是現付?”

安辰一邊掏錢一邊說:“你看我這樣,能送過去嗎?現付。”

說着,他把錢遞了過去。

快遞員收下錢點了點頭,就拿着東西又往隔壁去了,隔壁也有一個人要寄快遞。

陳洛琪聽到剛剛安辰的話,若有所思了,幾分鐘後陳洛琪已經不在轉角處了。

快遞員很快就回來了,剛把東西往他的電動車後面的箱子裏塞,正要騎着走人,卻發現電動車的輪胎有點不對勁。

彎腰往前輪胎看了看,輪胎居然癟了。

“我艹!輪胎紮破了!?又得修車了,真倒黴。”快遞員不疑其他,只以為是路上騎車的時候輪胎紮到釘子了。

他慢慢推着車往附近修理店走去,卻沒注意到在他剛剛蹲下身子去查看輪胎時,一只手伸進了他的電動車箱子裏。

看着越走越遠的快遞員,陳洛琪晃了晃自己手裏的快件,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安辰,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就把你的功勞給我吧。”陳洛琪此時完全不去想,這瓶子裏的東西到底對林元有沒有用,她只想着把東西拿走,不讓安辰得到任何功勞。

她明白,林元的病肯定能治,所以這藥肯定得送,既然都要送,那換她送不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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