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chapter64:生日快樂

“走吧,”徐良把電瓶車從一排車內推了出來。

米莉就擡腿坐在後座上。她大致地跟徐良說了一下家裏住址。

夜風徐徐,坐在電瓶車上,全方位全角度的欣賞夜景。米莉微微閉上眼,只覺得身心舒暢。她又問了徐良關于山東的一些事,又說了些自己大學時班級裏有一半同學是來自山東的。

米莉曾經在大學時仰慕過一個學長。學長身形是典型山東人所具有的特質,高大挺拔,相貌俊朗。最重要的是他特別有才華,飽讀詩書。巧合的另外一位山東男同學,和她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也是才氣滿腹。那時候她就戲言了一句,以後嫁人就嫁山東人。

想到這,米莉笑了笑。看着眼前寬闊厚實的後背,不禁想到,難道是要一語成谶,戲言變真言。

電瓶車是走到坑窪的路上,猛得一個颠簸起來。米莉哎呦了一聲,她再一看,才發現徐良走了一條通往自己的老路。這條路在米莉有記憶的時候就存在了,在環城北路沒修好時,這條路曾經是衆多長途大貨車的必經之路。因為之前這路段的中間有個小型港口,又鏈接高速公路的進出入口,每天車來車往的,路況極差,空氣也總是灰蒙蒙的。

後來環城路北通行後,這條路就被遺忘了。至少是被大部分人遺忘了,其中也包括米莉。

相隔甚遠之外才有一根兩根路燈,燈光昏暗,老舊的樹木影影重重。曾經飛揚跋扈的灰塵,刺客是靜谧地躺在地面之上,直待有緣人來帶起。

這條路上,有米莉曾走過的腳步曾耗費的時間。她微微一笑,感慨歲月流逝的如此之快。無意間又想到了康東。

康東是她的高中同學,是她從縣城轉到市裏讀書的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只可惜,高中畢業後,第三年,他就過世了。

米莉嘆了口氣。

兩人到了一個岔路口,直行的或是向左。

徐良問米莉,“走哪邊?”

米莉指了指左邊。

左邊道路行駛了兩分鐘,又是一個路口,向左或者向右。

“右邊,”米莉指了指右邊,“然後左拐,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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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所在的小區是萬科旗下的房産,是四年前身在國外的父母為改善居住條件特意給奶奶買的一套養老房。

“你住這裏?”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小區大門口。

米莉嗯了一聲,就從電瓶車上下了來,“我進去了。”

門口保安亭的保安很米莉很熟悉,知道她肯定又是沒帶門禁卡就伸手從保安室裏面拿出門禁卡,走過去刷了一下門。

“謝謝,”米莉客氣地對保安說完,就走了進去。徐良并沒走,他坐在電瓶車上,速度緩慢,也跟着進了來。

徐良語調中都是笑意,“萬科的房子挺好的。”

米莉随口嗯了一聲,她在想徐良怎麽跟着進來了?自己本準備等他離開,立刻打車去酒吧的。之前光顧着跟徐良聊天,她也忘記給楚寰打個電話說明一下自己不能去。現在想來,總覺得自己還是要去一下酒吧的好。遲到還有各種理由可以用,但人不現身,總是錯的。

“萬科的房子還是不錯的,這裏的房價每平方應該是要兩萬三了。”

說真的,米莉還真沒注意過小區的房價。但生活的久了,總會聽到些關于房價的數字。比如說,二期開盤的房子,一平方起步就是兩萬三。米莉家購買的是第一期,她倒是聽母親說了句,當時一萬二一平方。目睹過中國房市瘋狂又輝煌的十年,對于房價的增長速度到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

“真的,我們是做建築的,”徐良自言自語地說,“自己是的知道”。

他說着就兀自地算起了市區各區域的房價。

米莉到沒心思聽,她正用手機給楚寰發信息解釋說明呢。現在已經十點多了,就算酒吧會議延遲應該也不會延遲一個多小時。自己怎麽也要誠懇地為自己的沒能去酒吧觀摩微電影的初片而表示歉意。

正為自己的失誤繃直神經時,對方卻回複了一句:會議改在三天後了。段富強沒告訴你?

啊哈。世間的事就是這麽奇妙。反轉性太大。

楚寰告訴米莉,明天晚上做微電影發布會,全體放孔明燈。後天晚上在劇場召開酒吧員工表彰大會。

“我到了。”米莉走到9幢3單元的樓下。

沉浸在各類米莉聽不懂的算數以及建築術語中的徐良,才回過神,“哦,好。”

米莉手翻着徐良的朋友圈,乘電梯到樓上。她一出電梯就發現自家房門裏透出一道光。奶奶怎麽沒關門?

“奶奶,”米莉就要推門進去,但手還未碰觸到門,門就從裏面被拉開了。

“你回來啦?”徐良的聲音先是興奮之後被小聲地壓了下去。

米莉看了看奶奶房間緊閉的房門,知道他是擔心吵醒已經睡下的奶奶。

“你怎麽還麽睡?”米莉走進客廳,眼睛正見到桌子上擺着插着兩根蠟燭的蛋糕。

“我等你呢。”徐良興匆匆地從房間裏拿出了一張圖紙,“看,圖紙,”他看了看圖紙,失望道:“不過這個是廢稿,設計師說還要修改。不過,也不能怪他。”他公平公正地解釋說:“我去的太匆忙了,想法沒成整體。一會兒說這,一會兒說那。”他笑了笑,“不過也不急。慢慢來。慢慢來。”

米莉看了一眼圖紙,就轉望着桌子上的蛋糕,今天不是奶奶生日也不是自己生日。“你生日?”

陳友諒點了點頭,“嗯。”

“日子不對啊,”米莉想了想,小時候一起過了那麽多次生日,她記得他的生日不是在今天的。

“陽歷生日,”陳友諒臉上露出孩子一般的笑。

“你現在還分農歷陽歷啦。”米莉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兩人從小都是過農歷生日的。

陳友諒解釋地道,“你很久沒陪我過生日了,今年在這正好遇上了陽歷生日,就過了吧。”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要不,今年又是我一個人在農場個自己過。太無聊了。”

聽了,米莉不由得覺得得心中悲涼。陳友諒父母早逝,由爺爺奶奶撫養長大,後來也爺爺奶奶也走了,家中就剩下他一人了。

“生日快樂!”米莉對他揚了揚嘴,“祝我們的大壽星,越來越年輕!”

陳友諒開心地笑了,“那是必須的啊。”他的一雙眼睛正對着蛋糕,“你看,沒見上面就兩根蠟燭。”

米莉忍着笑,“你當你兩歲啊。”

“那也太裝嫩了。你們女孩子不經常說自己永遠十八歲嘛。”陳友諒繼續說:“那男的,就20歲。我永遠二十歲。”

米莉拿起旁邊的蛋糕刀去切蛋糕,覺得陳友諒對男女年齡的定義很合适,“對。我永遠十八歲!你永遠二十歲!”她給自己和陳友諒都切了一塊蛋糕,“來,為我們永遠年輕,幹杯!”

“幹杯!”陳友諒忙放下圖紙端起蛋糕,和米莉碰了碰,“祝我們永遠年輕,農場也永遠年輕!”

米莉笑了,“對!”

兩人吃着蛋糕,在深夜的時光裏小聲回憶着童年時關乎農場的種種。

期間,米莉收到了短信,

臨睡前,米莉還是盡可能地把陳友諒的朋友圈往前翻。有一種見面,不是相見恨晚的激烈,也不是見了未見的平淡。它是夾在中間的,是一種溫馨的熟悉。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整個晚上就是康東和徐良交錯穿插的場景撐滿了米莉所有的夢境。

夢太多,睡眠就不足了。第二天上午,整個人就昏昏沉沉的。一上午就在開會,會上大家各抒己見的說了很多,但她沒記下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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