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chapter76：骨頭飯

路過太平人壽大廈。徐良就跟米莉說，這座大廈的上面所有的燈都是自己安裝的。“我就坐在吊繩上，一層層安裝。”

米莉仰頭望着人壽大廈，“啊，好高。你不恐高？”

徐良搖了搖頭，“一開始有點，後來就習慣了。”他接着說：“不習慣也沒辦法，工作得做啊。”

米莉點了點頭。她喜歡有事業心的人，就覺得徐良很有責任心。徐良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又高了一分。

牽了手，對米莉來說就是确定了兩人的男女朋友關系。自己就有男朋友了啦？哈。自己有男朋友了？她在心裏連問自己幾遍。

曾經陌生到遙不可及的男朋友，居然也能和自己扯上了關系？如果不是深處鬧市區的街頭，如果不是身旁有徐良在，她一定會笑到發癫，然後仰問蒼天。

“你笑什麽？”

米莉對着徐良搖了搖頭，“沒什麽。”她更是緊緊地握住徐良的手，“對了，你之前有過女朋友麽？”

徐良點了點頭。“嗯。”

“幾個啊？”

不要站在什麽獨立自主的立場不滿那些戀愛中的女人為什麽喜歡問別人隐私的問題。身處愛情之外看不慣的事等到你遇見愛情之時就會明白的理所當然。

“兩個。”

“兩個啊。”米莉心想交往過兩個女朋友是還好的，不是太多。她是沒交過一個男朋友，但她自己也明白的跟自己一樣的人畢竟是少數。尤其是男生。

兩人走過兩條街，穿過N市最早如今依舊繁華的商業廣場，再穿過一條街道，就到了徐良說的地方。

骨頭飯店。

這家飯店距離人壽大廈不遠，想必徐良之前說的經常來就該是他在修建人壽大廈時經常來這裏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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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于路邊攤的小飯店比起來，這家骨頭飯店面積算是寬敞的，外間大約有七十平方。

緊靠着門的地方就擺着一張雙人單桌，後面緊靠牆又擺着一張雙人單桌。這兩張桌子逼仄的擺着入口處，帶給客人的第一眼視覺效果是飯店空間狹窄。事實上與路邊攤的小飯店比起來，這家骨頭飯店的面積算是寬敞了，外間大約有七十平方。

走上一個臺階，就是一對四人桌，兩桌之間有一人通道的距離。在右邊是有近一米高圍牆圍起來的空間，裏兩兩對應地擺着六張四人桌。

米莉走進一米高圍牆中間，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就裏面的桌位看着幹淨些，外面的那些木質未加裝飾的桌子乍一眼看去面上都反着油光。

徐良問米莉要吃什麽？

米莉甜甜地說了一句，他點什麽自己就吃什麽。

徐良就站在櫃臺前替米莉點餐了。不知道是兩人選的時間不對還是因為飯店生意就是差，這會的店內就她們這一對客人。

徐良說女孩子多吃點黃豆好，就給米莉點了一份黃豆骨頭飯。他自己點一份玉米排骨骨頭飯。

米莉是偏素食主義者，平時的就是偶爾吃點肉絲或者是牛肉面中的牛肉。

黃豆骨頭飯裏是有骨頭也是有點大塊肉。她用筷子加起來，放到了徐良碗裏，“給你。多吃點。”

徐良問她為什麽不吃肉？”

米莉笑笑，“偶爾吃點，這麽大塊，我吃不下的。”

在她小的時候，村裏有一位遠近聞名的殺豬能手，每到過年時節，就被東家請着西家邀着去各家殺豬。

有一次，米莉正和陳友諒在家做作業。聽得一陣鬼哭狼嚎的豬叫聲，兩人心生好奇，就循着豬叫聲找到了地方，趴在院門前偷看。

只見四五個抓腿的抓腿，抓尾巴的抓尾巴，抓耳朵的抓耳朵。二師兄手擺動全身的肌肉想要掙紮拜托開，也是無濟于事，還是被硬生生地擡到了壓在大鐵鍋上面的橫木板上。

旁邊的人邊在磨刀石上磨刀，邊指揮幾人待會他殺豬時他們按住什麽地方最好。

米莉聽着豬的哀嚎聲，只覺得脖頸發麻，雙手不由地就捂住了脖頸。

身為男孩子的陳友諒，到并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待到殺豬人娴熟地用手指撣試刀鋒是否鋒利，走向豬時，米莉就已恐懼地閉上了眼。

之後便強有力地沖入耳朵的便是日後在文中多次用于形容程度的詞：殺豬聲。

在此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米莉都是拒絕吃肉的。不但是不吃豬肉，她是什麽動物的肉都不吃。直到後來因為身體營養不了，暈倒在去上學的路上，被陳友諒邊拖邊背到醫院，她才勉強地進食了些肉類。

好在米莉不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她自己不吃肉，但并不介懷身邊的人吃肉。

兩人吃完骨頭飯，還有時間。米莉不想就這麽快回電影院，就拉上徐良，饒了個道，順着江邊往電影院走。

墨綠的河面上波動着墨綠色的波紋，濃濃密密，溫柔絲滑，如墨綠色的糖漿。在江岸上細燈微微，更是映襯了江水的墨綠。

米莉拉着徐良的手，幸福地走在帶着廣場舞音樂的江風中。偌大的廣場上，有跳廣場舞的，還有一對對老人挑雙人舞的。

想到以後和徐良老了之後，攜手跳舞的畫面，她就幸福地合不攏嘴。

徐良的手機響了，他就接了電話。聽着聲音像是與家人父母在通話。米莉也不打擾，就是靜靜地走在他身邊，靜靜地憧憬着未來自己和徐良的幸福生活。

走過寬闊的公園廣場，兩人就順着樓梯走了下去，緊貼着江岸行走。

和家人通話電話的徐良，又自算起了另外一件事。在聽米莉說完店家小菜很下飯後，他想着什麽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疊零錢，數數看看，說道，“那個老板估計找錯我錢了。我們的兩份加起來應該是要46塊，”他看了看手中零錢，“我給了她一百塊，他找我34塊才對。我聽她邊找錢邊說，我也沒說。”

這會兒獨自憧憬未來的米莉已經走出了幾步，回頭去看他，只覺得他實在。到後來在談起此處的細節，雷青直言道：這人的人品有問題。

“走吧，”米莉柔柔的叫了一聲。

徐良簡單的把錢整好，放進口袋中，自言自語似的說：“我賺錢點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