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chapter80：香帥唱歌

“你每個月工資多少？”想到米莉曾經說過公司的領導都是領着月薪，然後年底有分紅。“或者，年薪多少？”

香帥側頭過來看她，“幹嘛，是不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大款，好傍我？”

米莉苦笑笑，“你想象力還真是豐富，”瞪了他一眼，“不想說就不說，我就是好奇問問。”好歹也算是公司領導階層，怎麽會開這麽一輛車。

“有好奇心是好的，”香帥看着前方的路況，“我也不能打壓了你的好奇心。”

米莉對他一番為人師表的話冷哼了哼。

“我就是活雷鋒，至今沒領過一分錢的工資。”

米莉更是要冷哼哼了。他會沒工資？

“哼，”從後車鏡中看到米莉表情的香帥，滿是不屑，“你要是不信，去酒吧問問行政或者是財務就好了。”

米莉才沒心思去問他的工資呢。本來想他作為掌管N市兩家最負盛名的酒吧，收入應該是不菲的。在再一想，他平日整天在莺莺燕燕裏打轉，都是要花銷的。就別說他組織公益活動，都是自掏腰包的。

前後兩個導致他窮困的原因，可謂是有天壤之別。前者是滿足一己私欲的纨绔放蕩，後者完全就是光耀萬代的大無私行為。

米莉不能自動把香帥歸為後一者，只能是希望他是後一類。

兩人趕到時，區婦女工作的幾個工作人員，已經引着些女性坐在了指定的會議室裏。

“怎沒都是女的，一個男的都沒有？”香帥問身邊當地的婦女工作人員。

大姐對香帥的問題感到好笑，“這種事情，哪裏有男人來的。”

“這種事，男的比女的要重要得多了！”香帥有點恨鐵不成鋼。本就不甚寬敞的空間裏，零星地坐着的女人是清一色的中年婦女。各個的對室內唯一的男人——香帥偷來交頭接耳的眼神。

“橫幅，挂哪？”米莉拿着橫幅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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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這麽都給忘記了，”香帥身邊的工作人員伸手就去拿米莉手中的橫幅，“就這，”她的意思是橫幅挂在主講臺上方。

“不行！”香帥一把握住了大姐拿着橫幅的手，眼睛轉向窗外，“這裏不行！”

在香帥的堅持下和帶領下，一行人把能搬的凳子統統都搬到了廣場上。然後特意用三米長的杆子把橫幅拉起在空中。

廠區內的周六有部分工廠上班，或者是早下班，有部分工廠就是直接不上班。四點半的時間，廣場并不空蕩，來來往往的有許多人。

為了吸引更多得注意力，蔣軒站到了桌子上，唱起了歌。是刀郎的《沖動的懲罰》。

直到你轉身離去的那一刻起逐漸的清醒。

才知道我把我世界強加給你還需要勇氣。

在你的內心裏是怎樣的對待感情。

直到現在你都沒有對我提起。

我自說自話簡單的想法。

在你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所以我傷悲。

盡管手中還殘留着你的香味。

如果那天你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杯。

你就不會明白你究竟有多美。

我也不會相信第一次看見你。

就愛你愛的那麽幹脆。

可是我相信我心中的感覺。

它來的那麽快來的那麽直接。

就算我心狂野。

無法将火熄滅。

我依然相信是老天讓你我相約。

如果說沒有聞到殘留手中你的香水。

我絕對不會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就想着你的美。

聞着你的香味。

在冰與火的情欲中掙紮徘徊。

如果說不是老天讓緣分把我捉弄。

想到你我就不會那麽心痛。

就把你忘記吧。

應該把你忘了。

這是對沖動最好的懲罰。

米莉因為有上次目睹香帥全身挂避孕套一事墊底，在對香帥出格的舉動都見怪不怪。但是她還是再一次佩服他的自信心，唱歌唱得五音不全，極度難聽，他居然敢唱！而且不是一首，接下來又唱了草蜢的《寶貝對不起》

怕你多情，怕你多情，怕我不忍心。

雨下不停，雨下不停，心情也不定。

一千朵玫瑰給你，要你好好愛自己。

一萬句對不起，離開你是不得以。

寶貝對不起，不是不疼你，

真的不願意，又讓你哭泣；

寶貝對不起，不是不愛你。

我也不願意，又讓你傷心。

讓我相信，讓我相信，你會好好的。

不必約定，不必約定，也不會忘記。

一千顆真心給你，你不要沉默不語。

一萬句我愛你，我一定會來看你。

寶貝對不起，不是不疼你。

真的而不願意，又讓你哭泣；

寶貝對不起，不是不愛你，

我也不願意，又讓你傷心，

寶貝對不起，不是不疼你，

真的不願意，又讓你哭泣；

寶貝對不起，不是不愛你，

我也不願意，又讓你傷心。

寶貝對不起，不是不疼你，

真的不願意，又讓你哭泣；

寶貝對不起，不是不愛你，

我也不願意，又讓你傷心，

怕你多情，怕你多情，怕我不忍心。

雨下不停，雨下不停，心情也不定。

讓我相信，讓我相信，你會好好的。

不必約定，不必約定，也不會忘記，

完全應了那句唱歌要人命的話。不過人命是沒要到，是吸引來了大量的人群圍觀。也有人認出了香帥就是上次免費送避孕套的人。

米莉正恨不得有個地洞鑽下去，悄悄向後移了移幾步，盡量與香帥保持足夠距離。

香帥可管大家是來聽演講的還是來看笑話的，能吸引過來人就是最終目标。

見差不多了，他以打趣兩個圍觀的男女為點，導入自己要說的話題。

米莉聽着聽着臉都紅了，但也就習慣了。香帥整體的順序是從直白露骨的男女性交，到生活常識的避孕常識，再上升到國家婚姻法規計劃生育政策，旁征博引的把社會對男女對婚姻的看法通過現實例子一一詳加說明。

整個主題演講，從四點多到七點多，圍觀的人群是來來去去，一撥又一撥。香帥總是一副不厭其煩的狀态，期間還拉住一個滿臉羞紅的小夥子問他聽清楚了沒有？明白沒有？知不知道以後要怎麽做？

至于演講的效果如何，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不好妄加統一。但事情就如新詞初出現一般，聽到了，人們才會意識去記住或者是去思考這個詞語的意義。

車窗外顏色闌珊，燈紅酒綠，漫漫人流，滾滾車流。

“是不是太現實了？”坐在副駕駛我上的米莉，想着香帥在下午的眼睛中直白的用是否有足夠的資金談戀愛生育孩子提升到一個高度。

香帥如鴨子伸脖子一般，咳了咳幹澀的嗓子，發出沙啞的聲音：“現實麽？”他說，“我說的是事實。”

“山清水秀出秀才，窮山惡水出刁民”式的觀念嚴重不适合出現在現代的中國。

經濟快速發展的幾十年讓仇富式的情結深入人心。整個社會充斥了矛盾，人人渴望財富但又信奉為富不仁論。這不禁讓米莉想到爺爺奶奶那一輩的婚姻觀，要嫁就嫁窮大農，越窮越光榮。當時的政治光榮可以讓榮耀一生，但這顯然是強大的集體主義壓制了人性，才會讓這個特殊的年代一過，人性的私欲噴湧開來，泛濫成災。但曾經的底蘊又未完全消逝而去，注定了這是一個矛盾的時代。

所謂矛盾，就是口是心非，心中認可的與說出的是南轅北轍。這邊就是為什麽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大家都是一番口誅筆伐甚至是要殺人于無形，但發生在自己身上就無法隔岸觀歸咎于人性。

“優生優育”是計劃生育的內涵延伸，是提高人口素質的重要手段又是控制人口數量的重要手段。

“所謂優生優育，冠冕堂皇的有一堆解釋，”香帥并不顧及自己疼痛的嗓子，認真地說：“但說白了，就是鼓勵有錢人多生孩子。”

米莉看着香帥，若有所思地想着。不是說生育權利是平等的嘛。

不知是香帥看出了米莉的心思，還是他本就要說這話。“所謂的平等生育權，在法律上等于白說，生育權是人類天生具有的東西。就像你長着兩條腿，會走路一樣，是天性，當然是平等的了。”他瞟了一眼米莉，“所以說生育權可平等，但養育權就直接跟經濟挂鈎了，沒辦法平等。”他接着說：“養育權才是優生優育的真谛，有足夠的經濟條件，讓孩子接受足夠良好的教育，孩子的素質高，也就帶動了人口整體高素質的比例。沒有足夠的條件，養個孩子都辛苦，就別談什麽人口素質，直接就是社會未來安全秩序的危害。”他補充解釋地說：“我這裏說的教育，不是單指會讀書，學習成績好的人。”

米莉開口欲反駁他的絕對，香帥忙搶先打斷她。“你不要跟我說什麽寒門之弟功成名就的例子！”他看一眼吞咽下話語的米莉，“我表示一下，我絕對認可‘萬事萬物都不絕對’！但是，有一個寒門之弟的例子可以推翻優生優育的正确性，但有千萬萬可例子可以證明它的正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