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物是人非

山口司最近脾氣不太好，手下們不管有事沒事都不敢去叨擾他，就怕一不小心就會觸到他的地雷。

除了心情不好以外，他對組織裏的事務也沒有以前那麽上心了。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本宅裏，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組裏的人議論紛紛，都說是因為魈哥失蹤的原因。魈是他們的組長夫人的印象從此在他們腦海中深種。

其實，不光是手下不知道司在做什麽，司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每天懶懶散散，什麽都不想幹。

只是，時不時便想到旁邊的房間裏一看，希望能像以前那樣看到那人斜躺在那裏，慵懶地朝着自己笑。

魈的房間很簡單，除了一床、一桌、一椅外，沒有其他裝飾性的擺設。

空落落的，像是不曾有人住過。

山口司走了進去，輕輕地撫摸過他的床、他的桌子、他的椅子。

恍惚間，他看到了魈用銀絲帶束起長發，拿着毛筆在那裏認真地塗抹着，他的手上全是墨跡，卻絲毫不在意。

他看到自己坐在正前方，煩躁地道：“還沒好嗎？”

“快了快了。”魈笑着，又加快了手裏的速度。

看着他那專心致志的樣子，司的心裏一陣悸動。

大概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魈将毛筆放下，拍了拍手，道：“完工。”

他托着下巴，似乎有些煩惱，“好像畫得有點難看呢。”

“給我看看。”

“不給。”魈吐了吐舌頭，飛快地将畫收起。

Advertisement

“快拿過來！”讓自己坐了這麽久，居然連成果都不給自己看！肯定畫得一塌糊塗。

司快步上前，就要奪畫。

魈輕笑一聲，嘴裏喃喃了幾句，就變成了一只黑貓。它叼着畫，飛快地竄上了牆壁。

“喵。”黑貓眨了眨幽綠色的眼睛，又變了回去。

“你來拿啊。”魈坐在牆壁上，笑着向他晃了晃畫紙。

“……”司畢竟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這麽一激，便賭氣回房間去了。

“生氣了？”魈歪着頭，瞥了瞥嘴。

他輕快地從屋頂上躍下，幻化成貓形，從門縫中竄了進去。

山口司正坐在椅子上，擦拭着他的那把暗黑色的刀。

黑貓蹭了蹭他的腿，山口司別過頭，故意不去看它。

魈輕嘆一聲，果然還是個小鬼。

将畫紙放在地上，讨好地跳到他的膝蓋上。

說時遲那時快，山口司飛快地俯身，将紙牢牢抓住。由于黑貓還跳在空中，它很不幸地被撞到了地上。

“好痛。”魈變了回來，揉了揉自己被摔疼的屁股。

司嘴角一彎，打開畫紙，一只栩栩如生的豬正朝着他笑。

他的手微微顫抖，“這就是你剛才幾個小時的成果？”他的聲音由于憤怒也随着手微顫。

“恩。不錯吧？”

司将它揉成一團，扔到地上，“你在耍我麽？”

“……”真是經不起玩笑。魈撿起紙團，再次打開，上面的豬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畫工很生澀，卻依稀能看出神韻的像。

“你不要的話，那我就扔了。”魈剛撕了一個口子，就被山口司奪了過去。

“誰說我不要？”

那一幕幕回憶，還歷歷在目。

司撫摸着那張被他珍藏的畫，順着畫紙的褶皺摩挲着。

“司。”他似乎能聽到那人在喚着自己，溫柔的聲音像是情話。

他緊緊地握着紙，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