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叁叁開場不順
王墨起床時,季遠言已不在家了,昨晚的狼藉倒是收拾了,人影倒是沒看見,也不知回來過沒有。不過,再瞥一眼餐桌,他就知道對方怎麽的早上之前也回來過。桌上擺着一盤培根卷和煎蛋,還有插在切片機沒烤的面包片。他走進餐桌,餐盤下壓着一張紙條。
王墨瞥一眼留言,嘲諷一笑:“現在怎麽還打起溫情牌了麽?真是有趣。”他丢下紙條打算離開,卻還是沒忍住瞥了一眼盤裏的培根卷,冷哼一聲後,端起盤子走進廚房。
十分鐘後……
“……我就知道這肯定是某種新穎的報複方式。”望着鍋裏黑成一團的培根卷,王墨黑着臉,也不再熱煎蛋烤面包片,氣沖沖就出了門。
齊文君的車已到了,王墨坐上車,車子就朝着導播廳疾馳而去。
晚上回去的時候,發現桌上的東西已經清理幹淨,沒有再留下什麽冷的食物,只壓了張紙條寫着王墨看了留言條就将紙條揉成一團。
這家夥搞什麽鬼,還真要一直不和他說話,玩遞紙條這種無聊透頂的游戲麽。王墨将手裏的紙團丢進垃圾桶,轉身就進了浴室。
事實還真如王墨所想,季遠言也不知道是為了躲着他還是真忙,連着幾天都只看見了他的紙條。王墨在覺得奇怪的同時,也沒時間多想了,因為他收到了《魚躍龍門》男配角的邀請函,手裏轉着邀請函,他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
“本該如此。”除了他以外,還有誰能駕馭這個角色。他有這個自信,自己會是唯一的适合人選。不過……
看了眼空無人煙的客廳,王墨不悅地撇了撇唇。熱火了不過三天,這家夥就忙的不見人影,真不知道同居的意義在哪裏。王墨一點都不在乎季遠言誤不誤會他和顧影深,只不過……若是少了季遠言的話,他的計劃稍微會有點阻礙而已。
王墨本意是想通過表演形式迷惑人類心智,再通過他的魔力,控制這個世界的人還真的簡單。本來成為歌手,直接通過演唱會歌聲滲透魔力,進行群體操控是最簡單的方式,但他還真讨厭唱歌,于是退而求其次當演員。不想,成為演員後,覺得這玩意兒還挺有趣的。也對,以王墨的性子,若是讨厭的事情,他也持續不久。無論征服世界還是當魔王,都是因着自己的一時興起。如今,做演員也是,不過,面對挑釁,他愈發興致勃勃/起來。
顧影深名氣擺在那裏,若是他能贏過顧影深,他的名氣也會不言而喻……呵,他會有贏不了的人麽。王墨自負地想。
不過,之後的排練卻是讓他感覺到了深深的恥辱。
因着王墨提前讓季遠言打好招呼的緣故,他的戲都排在了集中比較前面,還真造成了一種圍着他轉的感覺——這讓戲中其他人都隐隐察覺到了一種微妙的氣息。女主角阮筱雨本就是個演過好幾個電視劇的老牌明星了,對于本就是個新人的王墨很不爽,如今看着好幾幕都是和男配角的對角戲,而中間自己還有大段休息看男配角與男主角的對角戲,自然心中不悅。心中不悅,表現上就差了點力度,王墨還沒有到顧影深那種能夠帶動人的能力,他自己演得動情,眸中卻是無情。
“cut!”秦璇當即就不滿地喊道。她與李雙凜不同,李雙凜是用毒舌說的人啞口無言,而她則是笑得溫柔,罵起人來十分潑辣。
“我說阮大小姐,你雖然不當男配角是喜歡的人,但也是你弟弟,能別破壞你那溫柔婉約的氣場麽,還有……王墨,你面前站着喜歡的人,你就是用這種熟視無睹的樣子演戲的?不是臉紅了就是喜歡的!你們……當劇本是寫着玩的麽?”說到後面,秦璇笑眯眯地彎起眼睛,她渾身上下的怒火仿佛具現化了,雖然微笑着,卻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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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王墨也不知怎地,與女主角的對角戲總是磕磕碰碰,在試鏡中的那種神情完全沒能演出感覺來。
“cutcutcut!”連連三個cut之後,秦璇轉向一邊的顧影深:“算了,阿深,你和阮大小姐來試試。”在ng了五六次之後,秦璇終于扶了額頭,打住了王墨的後續戲份,讓顧影深和阮筱雨來試試第二幕兩人初次相遇的時候。
青磚石瓦的地面,金碧輝煌的宮殿,鱗次栉比的房屋,穿梭不止的人流中,有如水墨的山水畫中,走出一名身穿淺青色長衫的男子,頭上束着有些陳舊的發冠,仔細看來,那青色的衣衫色彩本沒那麽淺的,是因着洗的次數太多,這才顯得有些發白了。雖然全身很整潔,但卻還是能看出身上的窮酸意味。不過他卻沒有那種窮酸的氣質,即便身上穿着的是舊服,走在人流來往的街道上,他的背脊依舊很挺拔,宛若一棵松樹,他步伐走得很穩,身影給人一種要融入畫中的朦胧感,讓人不由生出一探究竟的想法。
“喂!薛正卿!”似是為了圓滿觀衆的意願,男子身後傳來男子嬉笑打鬧的呼喚聲,這聲音沒什麽禮貌,帶着股輕蔑意味。
聞聲,男子徐徐轉過身來。在他轉身面對着觀衆的一霎,仿佛世界都寂靜下來了。畫面中,他眉目如畫,唇角輕輕抿着,面容如雪,又如梅般高潔,只是站在那兒一言不發,渾身卻仿佛在訴說着什麽。
“原是元公子。”他微微颔首,不卑不亢道:“不知你喚住在下,有何事相商。”他聲音淡漠,有如他人似的,冰雪般地令人不可靠近。雖身上沒有許靜宸那種天然的高貴不可侵犯,以及高高在上的傲氣,卻也帶出一股秀竹般挺拔不屈的氣勢。
“哎喲喂,”被他叫成“元公子”的炮灰甲自作優雅地朝薛正卿走來,不過他身上卻沒有絲毫的氣質,兩相對比之下,更顯得薛正卿的氣質脫穎而出。似是察覺到了這種區別,元公子惱羞成怒:“不過區區一個貧賤門生,居然敢同我平起平坐,你可知我父親是何人!”
薛正卿不鹹不淡地回答了,沒有絲毫的尊敬之意。他本就是別人給我三分臉,我才回人一分笑的類型,自然不會對元公子有什麽好臉。
兩人又争論了幾句,薛正卿本就比他口才好,諷刺得元公子一句話噎住吐不出來,他自然惱羞成怒,吹了個口哨,下仆就解開了馬車,騎着高頭大馬就要對着薛正卿當頭踩下。薛正卿此時已被元公子推倒在地,怔怔地看着即将當頭踩下的龐然大物,即便是他如冰雪似的人物,也不由得閃過一絲惶然,之後便鎮定下來,厲聲道:“元公子!京城中不可縱馬,你如今還縱馬傷人,你這是觸犯了當朝法律。”
“本公子還就觸犯給你瞧瞧!”不想那元公子“唰”地展開扇面,絲毫不懼,支使着馬就要踩人。薛正卿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凝視着那棗紅色的龐然大物。眼見着馬就要當頭踩下!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人從不遠處的轎邊飛起,他手上憑空出現一條長鞭,鞭子一出,方才還要踩人的連馬帶人就摔到了地上。見狀,元公子面上頓時大驚失色!瞪直了眼睛張嘴的模樣着實可笑,還要色厲內荏地強自鎮定:“誰!是誰敢壞本公子的好事!你到底知不知道本公子是……”
這人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曼妙的女聲從那不遠處的轎門簾裏飄出:“子安,掌嘴。”她聲音剛落,方才只一鞭子摔翻馬的人頓時輕功一起,就越到了那元公子面前,擡手對準他的臉就是左右開弓,直把元公子的臉生生揍成了豬頭。
“不管你父親是誰,來找我趙梓桐便是了。如今你觸犯了兩條律法,我便代衙門教訓你。一是當街縱馬行兇踩人,你可知這京城來往這許多人,早已有當朝律法,不得擡四人以上轎,不得當街騎馬,不得駕馬車入城,你已違了這一條。二是口出不遜,仗勢欺人。若你父親是朝中官員,更應遵紀守法,成為衆人效仿的對象,你反用這一條仗勢欺人,已是觸犯了第二條。”
她幽幽說完這一切,元公子臉色已是變得鐵青,話也不敢說了,捂着臉帶着炮灰衆們就趕緊撤退了。薛正卿已是從地上站了起來,而四人轎夫也擡着女主準備離開。薛正卿方才還如冰雪一般的烏黑眼眸已是綻放了光彩,他朝着女主角的轎子拱手行禮,朗聲道:“多謝小姐救命之恩。”不止是神色,竟連聲音都與原先的疏離淡漠截然不同,令人心馳神往。
“公子自當小心。”女音壓低後,一陣微風拂動簾門,露出趙梓桐令人驚豔的半張面容。在初次見到這面容時,薛正卿仿佛被釘子釘在了原地一般,動也動彈不得,幾乎是失魂地望着那轎子遠去。雖是失魂,卻并不顯狼狽突兀,他的面容兀然柔和下來,眉峰冷峻的線條彎下,烏黑的瞳孔裏流光肆意。
“京城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他徐徐念道。無論是他站立的姿勢,還是微微失魂的面容,甚至于遠遠凝視的目光,仿佛有花在他身畔綻放似的,全然的完美無瑕。
“ok!!”一幕結束,秦璇滿意地念了停。站在一邊的王墨收回思緒,心中惱怒起來。顧影深的演技确實很不錯,只能用“完美無瑕”四個字來形容。無論是站位、表情、姿勢都是“薛正卿”,沒有一絲一毫的他自己。
“就該這麽演,知道了麽?”秦璇雖對王墨印象好,但這并不妨礙她的毫不偏袒。在她話音剛落,在場工作人員的表情明顯都各有不同。王墨将各種嘲諷、幸災樂禍、看笑話、鄙夷的眼神收入眼底,心頭一派漠然。
不過是群蝼蟻而已。他冷冷地想着。
顧影深站出來打圓場:“秦導,不如先拍我和王墨的戲份吧,剛剛演完後我也技癢了呢。”唯一不變的還是顧影深,他徐徐一笑,還是如初見一般的令人如沐春風,與周圍人對比起來,一時間他身後仿佛有百合花開似的。
“哎呀,深哥不願意和我演嗎”阮筱雨不幹了,自來熟地貼到顧影深身邊,故作可愛地嘟起嘴打趣抱怨。
“并沒有不願意。”在王墨看來,顧影深還是用那副令人憎惡的面具式笑容對着阮筱雨,輕聲道:“只不過,是我個人已迫不及待想和王墨對戲了,他很優秀,讓我很有危機感。”
這句話一出,方才還竊竊私語個不停的片場頓時“唰”地就安靜下來了,只餘下顧影深一人恍若不覺地微笑着。
作者有話要說:嗯準時9點更新啦qwq
木有看見留言好心痛
你們這群小妖精!告!訴!我!為什麽不留言!是我做了什麽你們不留言嗎!說啊!有本事不留言沒本事告訴我為什麽嗎!!!!!!!
為什麽要留我一個人獨處深淵……為什麽啊!
明明我都說要送分了,為啥留言還是不過25字!為啥不留個上百字的評論,為啥不來長評!想給你們送分我都不行!世界上還有比我更苦逼的人兒嘛!沒有了……沒有了對吧!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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