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章節

那麽簡單。”

溫晨旭突然捂着雙眼，抽泣起來“脫脫，林感，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可是我沒辦法，我媽有心髒病，我不敢氣她，當初和她出櫃，她打得我半死，是她一個人拉扯我大的，我真的沒辦法。”

我看着頂頭的閃爍的燈光，突然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對啊，父母。

脫脫說：“再想想辦法吧。你有沒有嘗試讓她了解什麽是同性戀？”

溫晨旭說：“我哪敢，她談同色變。”

脫脫拿了紙巾給她，她擦了擦，對我說：“林感，借個肩膀給我好不好？”

我一把把她攬到我的肩頭“再拖一下吧，別那麽沖動，我們來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讓你媽嘗試理解。”

她靠着我的肩流着淚，許久，她平靜下來，擡起頭勉強笑着對我說：“林感，我發覺你很有安全感诶。”

脫脫坐在桌子上，晃着她的腿，看見溫晨旭緩過來說了那麽句話，便說：“可不，我們林感同學短頭發的時候可是超級帥的呢。”

我笑着說：“別鬧，不過說真的，每到夏天我就想一剪刀把它剪了。”

溫晨旭便問：“那你為什麽不剪？”

我說：“程澈喜歡長頭發呗。”

脫脫跳下桌子，摸摸我的頭，說：“喲，是挺舒服的，那麽聽你老婆的話哦。”

我見溫晨旭的眼神黯淡了一些，便對她示意了兩眼，她心領神會，把話題轉到別的地方去了。回去的路上，溫晨旭有點微醺，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脫脫說她把溫晨旭送回家，讓我自己一個人小心點，我笑她啰嗦。心裏卻有了一個郁結越發明晰起來，不是沒想過，只是，在愛情面前，我們總會想忽略除愛以外的一切。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我輕手輕腳的開門關門，卻發現房間的燈是亮着的，程澈就着床頭燈在看書，我向她笑了一下當做打招呼，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來，見她還沒睡，就問：“怎麽還不睡，平時不是十點就睡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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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了我一眼，說：“過來。”然後放下手中的書。

我爬上床，她環上我的腰，問：“幹嘛那麽晚？”

我擡起手，越過她的脖頸，輕搭在她的肩上，說：“有個朋友要嫁人了。”

她閉上眼睛問：“我認識嗎？”

“下次介紹你認識。”

“嗯，睡覺好不好？”

我其實想和她說說今晚的事，她卻一臉的疲憊，只好改口說：“怎麽不先睡？”

她呢喃着：“習慣了抱着你，一個人睡不着。”

“好吧，那睡覺。”我親吻了她的額頭，見她閉了眼，我關了床頭燈，心裏卻還在想着親情和愛情如何權衡？不一會，安靜的夜，就只聽見她清淺的呼吸，和我不安的思緒。

程澈，如果我是溫晨旭，我會怎麽做呢？而我只是林感，如果面對親人的責難，我會離開你嗎？那麽你呢？

我突然想起那首《紅豆》的一段詞來，

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麽會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這輩子人生風景還沒有看透，但我只想和你細水長流。

如果，和你在一起，是一個夢境，那麽我想把夢埋在土壤裏，有一天，會不會，出乎所有人意料，能開出花來？

彼此

一邊上班一邊要準備設計大賽，覺得整個人的時間都不夠用了。有時候忙得昏天黑地根本就沒有時間概念，如果是當初一個人的日子，我覺得我肯定會日夜颠倒。程澈有時候看着我埋頭一直寫寫畫畫也不敢打擾我，怕打斷我的思路，只有到沒辦法的時候才會和我說，她餓了，把我拉回現實。

我會和她抱歉的笑笑，然後起身伸伸懶腰，去做飯，拉開冰箱才發現沒有食料了，只好揉揉眼睛說：“我們出去吃吧。”

她看着我，說：“看你那麽累，以後我來做飯？”

我捏捏她的臉，說：“細皮嫩肉的，我不舍得油煙毀了它啊。”

她撇撇嘴，說：“那你覺得我就對你那麽舍得？”

我笑着說“你不知道我這張臉是假的嗎？下面是個醜八怪。”

她用手捏着我的臉說：“那我揭下來好不好？”

“別別別，我怕吓到你沒胃口，走走走，林感大爺帶你出去吃好吃的。”我換了鞋拉起她的手就要走，她卻說，“我不要穿高跟鞋。”

我摸摸她的頭：“公主大人，這樣你就比我矮了。”

“沒關系。天塌下來你頂着更好。”

走出小區，站在小區門口，我問她：“你要吃什麽？”

“你決定。”

“今天你比較美麗，你決定。”

她看了我一眼說：“今天你比較聰明，你決定。”

“今天你聲音好好聽，你決定。”

她還想說什麽，門口站着的保安大叔卻忍不住了，說：“林小姐，你們再吵下去也沒有結果，不如聽大叔的，我知道從右邊過去有一條小巷，裏面有間私房菜飯店還是很好吃的。”

我看着大叔，又轉頭看程澈，她點點頭。我便向大叔問了路，牽着程澈的手慢慢走過去。

一路沒有多少行人，牽着她的手，手臂碰着手臂，也沒什麽話，偶爾有微風，吹落了幾片樹葉，落在她的發上，我幫她拿了去。她對我笑笑，陽光灑在她側臉上，那樣子美好得叫人如何不迷戀。

早些時候，把設計小樣給葉建業看了，他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見，但僅僅是修改意見，他只說：“你應該遵循你自己的意思走，我不過是提意見，好與不好，只能你自己把握。”

所以當晚上的時候我又在苦思冥想，程澈放了一杯牛奶在我的案頭，也不說話，拿起一本書就在床上等我忙完。我知道我不上床睡覺，她是不會睡的。或許這也是她不聲不響不讓我熬夜工作的一個方法。為了她的睡眠我總是不敢熬夜，差不多時間了就會爬上床上主動抱着她，笑着看着她，怎麽怎麽看都覺得不夠呢。

突然想起沒有刷牙洗臉，我跳下了床，不一會卻聽見她說：“你有短信喔。”

我拿着牙刷滿口泡沫，含糊的對她說：“你念給我聽。”

她問我：“白癡，你隐私不要了嗎？”

我吐出泡泡，說：“我今天接了一份聖旨，裏面說草民對公主沒有隐私。我不能抗旨啊。”她撲哧笑了出來，看了一會，或許是兩秒，或許是三秒，或許是更久，她淡淡的說：“真的要念？”

我拿着毛巾擦了擦臉，“念，為什麽不念？”

“林感，我是徐唯悠。”她念出第一句的時候我就蒙了，徐唯悠，怎麽會是她？程澈繼續念“那天一見太匆匆，很多話來不及說，那麽多年，我一直有想起你。你有沒有時間，我們出來單獨聊聊。”

我跑回床上，看程澈沒什麽表情，我試探着問她：“不開心？吃醋了？”

她把手機遞給我，說：“你後悔讓我看了嗎？”

她的臉顯得十分平靜，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我說：“要不我拒絕了她？”

程澈刮刮我的鼻子，笑着說：“怎麽，心裏有鬼啊，我才不管你呢，如果你對不起我，我就甩了你，找個乖巧的小情人。”

“那你是讓我去和她見面？”

程澈躺下床，側着身子看着我，招招手，說“笨蛋，那是你的自由。過來。”她抱住我，低喃道：“別騙我就好。”

我該說她對我太寬容了嗎？或許她愛我，所以信任我吧。

那天晚上我沒有回徐唯悠的短信，也沒有失眠，我知道我會去見她，我也知道我愛程澈，既然已經知道了最重要的東西，就沒有什麽擔心的必要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才突然想起應該回複一條短信，我回複她：“好，時間地點你定，再通知我。”

但過了幾天都沒有徐唯悠的消息，我也不在意，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設計上，但也不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期間我的程澈小姐由于美貌知性而被學校男老師垂涎，因為是同事，低頭不見擡頭見的，程澈也就只能友好的躲避。而我由于忙得暈頭轉向，竟然沒有注意到她有時候被騷擾得煩了也會不開心。

直到有一天我去接她，才發現她正在被一個男人纏着。程澈還維持着微笑，但眼裏眉間已經顯出不耐煩，我暗嘆一聲這男人有能耐，能把程澈惹毛的人除了我之外真的很少見。我走過去，挽着程澈的手，說：“姐姐，姐夫還在等我們呢。”

程澈一聽，愣了一下，那男人卻直直的問程澈：“程老師，你結婚了？”

我忙說：“你是誰啊？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