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章節

只手托着腮幫，很認真的想了一會“能不要什麽嗎？”

我一呆，說：“可以啊。”

“不要太忙可以嗎？”

“你是怕我以後趕不回來給你煮飯吃嗎？”

她嘆了口氣，說：“正解，等你有了名氣，說不定不久之後報紙上就會出現了一則新聞，糟糠之妻慘遭抛棄，人類靈魂的工程師餓死家中……”

我一臉黑線：“夠了。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那麽适合講相聲，你現在是女神一秒變女神經嗎？”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自顧自的說：“不如我把工作辭了吧，我要做全職太太。”

我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喂，你又不用照顧孩子，又不用做家務，算哪門子的全職太太？”

她努努嘴，不甘心的說：“好吧，你贏了。”

第二日是周日，但為了響應老葉的號召，我一大早就出現在公司。老葉只是和我交代了一些事情，又給我介紹了幾個人，說是對我有幫助。我看着他，不說話，他便擡起頭問我：“怎麽了？”

“你是不是要走？”

他笑了笑：“孩子，太敏感又那麽直白不太好吧。不過這樣也省了我想着怎樣和你道別。”

我雙手纏在一起，內心充滿了不安，我問：“為什麽？那公司怎麽辦？”

老葉回答說：“公司呢，會有人來接手，那是我一個朋友，不會虧待你的。至于我要走，是我的私人原因，我要移民了，想到以後見不到你這個小家夥，不能和你鬥嘴，整個人都有點不舍得了。”

“老葉，非走不可？”

他緩緩的吐出一個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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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還有機會再見嗎？”

“如果我們的緣分沒有盡，總是會相見。以後若是來英國，記得找我。對了，還要叫上脫脫，這孩子我也是喜歡得緊。可惜，可惜，都很難見到了。”

“好吧，那你什麽時候走，我去送你。”

“不，不要來送我，我一個大男人不喜歡煽情，有緣自會再見，何況，這幾天我也不走嘛，等過幾天，過幾天就走了。”

出了公司，我的心情很沉重，如果可以讓我選擇，我寧願沒有好消息，也不想要壞消息。我寧願一直是他的小職員，寧願沒大沒小的和他鬥嘴，寧願他鄙視的對我說：“連個獎都拿不到，笨蛋，降你工資。”

唉，老葉。

我漫步渡在街上，看着來來往往的人，行色匆匆，我不知道我錯過了多少人才能換來和一個人的相識，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才能換來和一個人相知。冰冷的建築，連太陽光都能反射，我不在乎什麽光污染，卻明明白白的感覺到，溫情正在喪失。

老葉的朋友，即使再好，也不是老葉了。

人生的際遇難道都是如此嗎？來了，過了，來過了。

猝不及防，面前多了一個熟悉的人影，脫脫氣喘籲籲的跑過來，說：“怎麽不聽電話？”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有未接來電，便說：“調靜音，忘記了，什麽事？”

“如果不是剛才碰到二叔，我還不知道你在這裏悠閑的閑逛，快跟我走。”脫脫急匆匆的過來，急匆匆的說，根本沒有讓我反應的餘地。我任由她拉着我快步走，一邊問：“幹什麽那麽急？”

“晨旭不小心說漏嘴，她對象知道她喜歡女人了。”

“然後呢？結不成婚了？”

“不，沒那麽簡單。她未婚夫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晨旭前女友的聯系方式，把人給打了。”

“那麽嚴重！那我們現在去哪裏？”

“醫院。”

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間。上到病房所在的樓層，站滿了一排的人。

我看見了晨旭，她坐在離手術室門口最近的凳子上，她抱着腿，雙手捂着臉。還有那女生的家人，甚至連晨旭的母親也來了。她一臉的擔憂，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和脫脫兩個人走到中間，晨旭沒有反應，而晨旭的母親是認識我們的，看見我們兩個走過來，她嘆了口氣，是沉重的嘆息。

我只好問晨旭的母親：“伯母，情況怎樣？”

晨旭的母親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剛進去沒多久。你們說我是造了什麽孽啊。”

我本來還想問那打傷人的男人呢，卻發現沒有必要，應該是被警察帶走了吧。我對晨旭的母親說：“伯母，這不是造孽不造孽的問題，同性戀不是罪，也不是病，這是正常的情感。”

她瞪了我一眼，生氣的說：“難不成你也是？不怪得人家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晨旭肯定是和你們玩多了才這樣的。”

我想說什麽，結果卻聽見晨旭大喊一聲：“媽，你別說了，你愛怎麽說我都行，你不要這樣說我的朋友。裏面那個是我的愛人，是我真正的愛人，媽媽，你可以不理解，你可以尊重一下嗎？只要她能平安無事，你要我怎樣都行，你現在能安靜一會嗎？”

我走過去，拍拍晨旭的背，試圖讓她平靜下來，我說：“有話慢慢說，別激動。”

晨旭的母親不甘心的說了句：“造孽。”

晨旭緩緩地擡起頭，緩緩的開口：“你難道寧願我嫁給這樣一個男人，也不願去嘗試理解我嗎？”

“旭兒。好了，你別再說了，你想怎樣就怎樣，我不管了，我不管了，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我一個老太婆，能管什麽。”說完，晨旭的母親直直的往下樓的樓梯走，晨旭看看手術室，又看着母親的日漸蒼老的背影，沒有追上去。

脫脫說“晨旭，你不去看看伯母嗎？”

晨旭說：“不，我媽不會有事的，她只是一時生氣，她還是愛我的，父母都是這樣，即使再不願意，也還是愛我的。但裏面那個人，卻不知道能不能度過危險期，我要陪着她，直到她醒過來。”

如此

那天，我們陪溫晨旭等到了晚上，直到主治醫師出來的時候，直到他講了一句：“已經度過了危險期。”我們才松了一口氣。

患者被送到了病房裏觀察，晨旭叫我們先回去，她自己一個人就好。我們也知道她剛剛經歷了一場難以言喻的痛苦等待，而今她需要安靜的看着自己的愛人。

家中，程澈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看電視，聽到開門聲，便轉過頭來望向我，懶懶的說：“回來啦。”我放下手中的東西，卸下了一身的疲憊，對她說：“我先洗個澡，你今晚吃了什麽？”

程澈可憐兮兮的回答說：“泡面。”

“那你還餓嗎？”我一邊拿衣服一邊問。

“你沒吃飯哦？”

“嗯，等我出來給你做夜宵。”

出來的時候我随意穿了件男式白襯衫，程澈見我出來眼巴巴的望着我，我好笑的看她一眼，從冰箱裏拿了雞蛋、青菜和之前儲存下來的面條，不一會兩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就出鍋了。我捧了過去，剛把面放在桌子上，就被程澈拉下沙發。

我對着她攤攤手，說：“我很餓。”

程澈盤腿坐在沙發上，說：“那你快吃。”那虎視眈眈的樣子，讓我知道了只穿一件白襯衫就出來的确是一個錯誤。吃飽了之後直接往後倒向沙發，肚子被填飽的感覺真好。而程澈慢條斯理的吃着她那一份，動作優雅和我的狼吞虎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突然想到，她那樣好的家教，那家裏人會是怎樣的？想想也就好了，我相信她會告訴我的，不告訴我只是因為她覺得沒到時機吧。

等程澈吃完，我已經倒在沙發上毫無形象可言，她湊過身來，我順勢靠在她的身上，她用那白皙的手指繞着我的發尾，問了句：“林大貓，你心情不太好？”

我無辜的看着她：“為什麽我要叫林大貓？”

她把我的頭發牽到鼻下，好似添了尾胡子，我感覺鼻子癢癢的，張口咬住她的手指。程澈嗔怒道：“大貓你不講衛生。”我嘿嘿一笑，說：“那你叫澈小貓。”

她搖頭，說：“不要，明明我比你大，你怎麽玩那麽弱智的取名游戲。”

“明明就是你開始的好不好。”

“好吧。”她低下頭，窩在我的脖頸一旁，卻依舊不放過我的頭發，只柔聲說：“犯人林大貓，從實招來，你幹嘛讓我老婆心情不好。”

“欸，你還記不記得我那時候和你提過，我有個朋友要嫁人？”

她發出一聲懶懶的鼻音，嗯，讓人懷疑她是不是要睡着了，我低頭一看，她卻用那如星子般的眼看着我，溫柔得好似溢出水來，我的聲音也随之變小，好像要竊竊私語一般。我把電視關了，手環到她的腰間，把溫晨旭的事情細細的說給她聽，她沒有打斷我，我卻感受到了她的專心。

事情講完了，她才低低的嘆了口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