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章節

公司拿點東西，在衛生間的時候碰到了程總，手機款式是一樣的，所以不小心拿錯了，本來就說今天早上還過來，結果忘了。”說完，我把程澈的手機遞到她的面前，一臉虛驚一場的表情，說：“抱歉，程總，給您添麻煩了。”她沒有笑，把我的手機還給我，說：“沒關系，以後小心一點。”

媽媽說：“好啦，你過來了，我們就不要打擾程總工作了，程總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好啦，我們回家去？”

我一愣，望向程澈，我們的家裏到處都是兩個人的痕跡，如此一來，現在瞞天過海，只要一回家，事情就會全然暴露。

程澈看懂了我的眼神，好像在想着些什麽，她淡淡的開口，“老人家那麽遠過來，你先帶她去吃飯吧。”

我知道了程澈的用意，忙對老媽說：“老媽，我們先去吃一頓好的再回家？”

媽媽一臉都寫着的不同意“外面吃的哪有家裏做的好，何況現在什麽地溝油啊奇奇怪怪的東西，能不要在外面吃就不要在外面吃，我們回家，媽媽給你做一頓好吃的。”

我只好說：“那媽你在樓下等一會，我去取車。”

她說：“唉，是挺遠的，那你去吧，對了，謝謝程總的招待了，還有您對我們家林感的照顧，謝謝了。”

程澈忙說：“阿姨別那麽說，林感很優秀的。”

下了樓，程澈也去車庫，她說：“你能拖一會是一會，我現在回家收拾一下。”

我搖搖頭說：“不，我先回去，你過一會再回來。”

她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麽，四周無人，我偷偷拉了拉她的手，說：“遲早要面對的，不是嗎？放心，她不會吃了我。”

我輕輕抱了抱她，開了我自己的車子，老媽坐在副駕駛上，說：“有車就是方便。”

我問她，“你怎麽過來了？不是說打電話嗎？”

“怎麽着，不歡迎？我本來就想過來看看你，本來昨晚是要和你說的，結果你急急忙忙的不知道幹什麽挂了我的電話，唉，女大不中留，連老媽的電話都敢挂。”她一臉的不爽，卻盯着我，企圖在我臉上找出愧疚之色。

結果我的臉只是紅了一點，因為我感覺到臉上的微燙。昨晚，那個時候，當然是，做該做的事情啊。我說：“嗯，正在做……要緊的事情，所以一不小心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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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老媽卻開口說：“今天早上我去到家門口的時候，猛地敲門都沒人應，然後我才想起今天是工作日。然後就打電話給你啦，其實我今天早上電話打過去的時候真的吓了一跳，一個那麽溫柔妩媚的聲音，我還以為我打錯了，還含糊不清的說着什麽‘你弄我成這樣還想幹嘛’哎呀，沒有聽清楚。然後我問了一句‘請問這是林感的手機嗎？’然後你們程總的聲音突然大變，喔真是吓到我了。原來是拿錯手機啊，你們程總早上的時候還不知道呢。”她停了停，我的臉白了又白，她沒看到，繼續說：“然後我和她說了情況啊，她就很善解人意的叫我去她辦公室坐坐，等你下班，結果她動作好快啊，明明打電話的時候還沒起床，我去到你們總公司的時候她已經穿戴整齊的在辦公室處理文件了。”

我沒有說話，我心裏有點忐忑，我不知道，接下來，老媽若是知道了真相，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她見我不說話，便問我：“欸，你們老板看起來冷冰冰的一個人，我一上午坐在那裏，看見她基本上沒有什麽表情的，但早上那個聲音喲，你知不知道你們程總的老公，喔，她那麽年輕應該還沒結婚吧，她男朋友你見過嗎？”

我心裏腹排，我當然見過，我每天照鏡子都能看見，當然您也見過，您都見了20多年了。當然我是不會這樣說的，我滿心的焦慮導致我開車有點不穩，我努力平複心情，和她說：“嗯嗯，不清楚。”

老媽卻還在念叨：“哎喲，真想知道怎樣的男人才能駕馭這種女人。”

“您真八卦。”嘴裏這樣說着，我的心裏想的卻是，老天，救救我，怎麽辦！！！

事發

終于到小區，我磨磨蹭蹭的放車，磨磨蹭蹭的上樓，磨磨蹭蹭的開門。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抱着這種心情，我看着老媽進了門。

她的目光所及，我只能追随，她看到了兩對拖鞋，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我的臉色一定看起來很不好，她看着我收拾得井井有條的房子，然後死死的盯着一個地方，好吧，我們必須承認，曬幸福是不對的，老媽盯着的地方，是不久前剛布置好的照片牆，上面全部都是我和程澈在海邊的合照，那時候的想法是，我的房子我只讓黎風明上來過嘛，何況他知道程澈住過來了是不可能上來的，這樣就除了我們兩個沒有人就沒有人知道啦。卻沒想過，有一天老媽會上門。

照片牆上的照片我相信即使再巧如舌簧的人也繞不過去了。不僅僅有兩個人抱在一起的，最中間的被我放了一張在碧海藍天中的親吻照，老媽轉過頭看着我，說：“你們的感情好成這樣？”

我喊了一聲媽。她緊緊的抓住我的肩，說：“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啊！”

“沒什麽解釋的，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對不起。”

“所以一上午我都是被你們兩個耍的團團轉？”

“和她沒關系，是我一直不敢告訴你們。”

媽媽突然無力的放下手，她說：“多久了？”

“快三年了。”

“你那時候和我說，你一個出獄的，怎麽會還有男人要，我也就不敢刺激你，沒有讓你再去相親；可是你現在是什麽情況，你告訴我？”

我扶着她坐到沙發上，按着她的手，說：“媽，我只喜歡女人。”

她愣愣的直視着前方，過了很久她嘆了口氣，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我驚訝的看着她說：“怎麽可能？”

“你高中的時候，住校，我幫你打掃的時候，無意中，翻開了你的日記。那時候我很震驚，我也在安慰自己，說不定，你只是一時誤入迷途。後來你開始交男朋友，我很安慰，很慶幸自己當年，沒有小題大做，誰知道……”

“我嘗試過，我真的嘗試過，可是，我真的沒有感覺，而現在，我很愛她，也只愛她。”我跪坐下來，不敢看向母親。

“那你現在是，做她的情人？”

“我……”我想說話，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麽，停了一會，我說：“她沒有男朋友，她住我這裏。”

“她一個公司的老總，和你住在那麽小的房子裏？別傻了，孩子，唉，辭職吧，沒結果的。”

我一聽，沖動的頂撞了她：“不可能。你要我辭職，辭了之後呢？你再塞一個男人給我，然後我去相夫教子？”

或許是我的聲調突然升高，母親被我吓了一跳，她還是平靜的說：“當年知道了之後，我沒有告訴你爸，我去問了一下我的那些做醫生的朋友，我問她們這種病能治嗎？她們告訴我這不是病，甚至有一些國家已經把同性婚姻合法化，是，我不能理解，也不想接受。但你是我的女兒，唯一的女兒，我會嘗試去接受，但我依舊，不希望你走這條路。即使你一輩子不結婚，爸媽還是養得起你，只是，你和一個身份懸殊那麽大的人在一起，我也想告訴你，不可能。”

母親說了一大段，讓我頹然無力起來，我緩慢的搖頭，一次又一次，我說：“媽媽，我知道你愛我，我也知道，如果我和她在一起，傳出了什麽流言蜚語，你們會承受多大的輿論壓力。但我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我只知道，沒有她我還是會活下去，但是沒有她，我不可能如此快樂的活下去。媽媽，你說人生最重要的是什麽呢？難道不是如何生活，如何快樂便如何生活比較重要嗎？”

母親黯然的笑了一下，說：“你說的很對，但是，即使這不是病，不違法，不犯罪，但在很多人的心中，它是那麽多年傳承下來的道德觀所不能容忍的，它是洪水猛獸避之不及。即使我愛你，我也不能接受，更何況，那些陌生人，他們和你沒關系，他們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行為，不會有體諒和顧及。”

“媽媽，這是我的生活，應該我決定怎麽過。”

“讓我冷靜一下吧。”媽媽拖着緩慢的步伐，走進了我的書房，她把門關上，仿佛處于另一個世界。

手機亮了一下，程澈發來短信，她問：“我該進門嗎？”

我把門打開，看見她一臉擔心的站在門外，她走進來，我問她：“你站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