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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殘留着被異物撐開的感覺,雙腿也有點打顫。

說不上是疼,秦翊并沒有留東西在裏面,過程中動作也一直顧忌他的感受比較多,可是那種地方被進入還是太怪異了,太太太...惡心了。

從床上下來後,終于恢複了智商的陳跡一臉郁卒地切着面前的牛排。

三樓的餐廳并不大,但布置得很雅致,雖然過了飯點顯得冷清,但陳跡更喜歡這種安靜的氛圍,能完整地聽到餐廳裏放送的小提琴曲,水波一般悠悠的音樂令陳跡稍感平靜。

他們二人被服務員一路鞠躬供佛一般迎接着,秦翊最終挑了個靠窗的位子,方形的餐桌正上方懸着三盞玫瑰花形狀的小吊燈。

左手雖然已經拆線了,但他不太會用刀叉,切得很費力,牛排又有點鹹。陳跡皺皺眉,拿起高腳杯喝了一口紅酒,唔,還是甜甜的米酒比較好喝啊,他這種粗人估計兩輩子都高富帥不起來了。

面前的盤子突然被抽走了,陳跡一愣,另一盤被切好的牛排已經遞了過來。

陳跡擡頭,一張笑得人比花嬌的臉讓他差點沒把刀叉甩出去。

好像剛剛從電梯上下來,秦翊整個人的氣場就變了,一副吃飽餍足的模樣不說,從剛才坐下來吃飯開始,他就一直面帶微笑,撐着下巴看着自己,那詭異的慈愛笑容好像農戶在看自家茁壯成長的豬崽子一般。

這家夥又在打什麽算盤,陳跡的直覺告訴他準沒好事。

陳跡目露疑光地瞟了秦翊一眼,秦翊收到他的視線嘴邊翹起的弧度卻更深了些。那是他的習慣,發自內心的愉悅會使他左邊翹起的弧度比右邊多一點點,看起來就有點壞壞的感覺。

“光吃肉好像有點膩,我去幫爸爸拿點沙拉。”秦翊拿起兩個沙拉碗起身走向擺滿各種水果和小菜的長桌。陳跡愈加困惑地目送他挺拔的背影遠去。

因為上了自己而高興嗎?好像又不是這樣,做的過程中陳跡也有觸碰到他的眼睛,秦翊的眼睛形狀非常好看,雙眼皮痕跡很深,黑色的瞳仁大而亮,眼白仿佛墊了一層淺藍色的天鵝絨,看向自己的時候總是柔軟而溫情的。

但剛才,秦翊親吻自己的時候嘴唇都在顫抖,眼裏也只有苦澀而已。

那麽,他現在到底在高興什麽?

想到這裏陳跡猛然一驚,他居然就這麽望着秦翊的背影發起呆來了,而且,滿腦子都是秦翊,秦翊,秦翊,秦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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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苗頭不對勁。

他的生活從什麽時候開始只剩下秦翊了?

明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以思考,比如秦翊的哥哥把車子借給了誰?他為什麽一直保持沉默?張瑩知道些什麽?是誰殺了自己?為什麽偏偏要置他于死地?

還有那麽多沒解決的事情,自己的心思怎麽總是在秦翊身上打轉?

陳跡沒想到秦翊給自己的影響會那麽大,冷靜下來後,他覺得不能再放任這種畸形的關系了。

拜訪過秦翊的哥哥後就從他的公寓搬出來吧,反正經過醫院那件事後公司也沒有對他再作安排,連馬桶廣告也撈不着了,清閑的自己倒是有很多時間可以去調查自己的死因。

找到兇手後就離開秦翊,到一個他也找不到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秦翊已經知道自己沒有死,他不必再背負罪過,應該就不會想輕生了吧?曾經想着如果能再見到他的笑容就好了,現在目的好像達到了,自己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還是趁早抽身離開比較好,如果再和他攪合在一起連自己的也會變得奇怪,這具身體實在是經不起挑逗,他還是想和女人結婚啊。

女人的身體柔軟又富有彈性,像蜜一樣香,比硬邦邦的臭男人不知道好多少。

“阿跡?”

耳邊忽然響起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将幻想着女人的陳跡召回現實。

茫然轉過頭,一個女人瞪着一雙極大的眼睛訝異地望着他。

塗得很白的錐子臉,美瞳,紅唇,長卷發,低胸露背的果綠色連衣裙,踩高跷般的高跟鞋。陳跡不認識她,難道是原身以前認識的人嗎?正這麽猜測着,錐子臉女人突然往前一傾身,臉還沒到,波瀾壯闊的胸差點扇到陳跡臉上,唬得他猛地往後一縮。

“真的是你啊!”女人慢慢直起身,往後撩了撩長發,歪頭勾起了一個妩媚的笑,“自從分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你過得好嗎?”

分...分手?

“聽說你好像為我自殺,不是真的吧?”女人誇張地捂住了嘴,就像聽到什麽特別愚蠢的事情一般,吃吃地笑了起來。

果然是原身認識的人,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關系。陳跡目光沉了下來,女人眼裏滿是惡意和鄙夷,完全沒有一絲情意,“陳跡”你愛上的就是這麽一個女人嗎?

眼光還有待提高啊。

“你身上這些傷不會就是那時候留下的吧?看起來很嚴重啊,很痛吧?”女人同情的臉上洩露了一點得意,好像有男人為她自殺或者受傷是一件特別值得炫耀的事情。

“不是,只是普通的事故而已。”陳跡皺着眉頭。

“哦,是嗎?”女人笑了笑,表情似乎在說你就別逞強了,事情都傳開了。

陳跡正想說什麽,女人身後又來了幾個男人,塊頭最大的那個一把攬住了女人的肩膀:“珍珍這誰啊?別這耗了,咱們上樓上唱歌去吧?”

“哎呀你不認得了嗎?我們在電影學院的同學陳跡啊,人家現在可是大明星了,跟影帝秦翊同一個公司呢,可了不起了!”女人依偎在男人咯咯地笑。

“哎呦有眼不識泰山啊!”男人故意用手擦了擦眼睛,眼裏卻沒有一點善意,“就是你小子啊,上大學的時候老纏着我們珍珍不放,人家不搭理你你還死纏爛打,哄你兩句還當真了,仗着家裏有倆小錢,傻不愣登跑去買房買車,真是笑死人了,還以為人珍珍會嫁給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以為第一個被公司簽了就是大明星了?當年逢人就說自個是秦翊師弟,現在呢?你拍過什麽啊你?”

“哎呦,徐哥你當着人家的面不要說得那麽難聽嘛,不然刺激到他,他又自殺了怎麽辦?而且陳跡可是很努力的,拍了不少廣告和電視呢,哎,上回不是還拍了推銷坐便器的廣告,肯定掙了不少錢吧?是不是啊陳跡?”女人笑眯眯地挖苦,陳跡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不比陳跡的事不關己,如果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坐在這裏恐怕已經撐不下去了吧。

豁出性命去喜歡一個人,可是那個人卻把他當做笑話看。

不知道是不是原身殘留在身體裏的執念,陳跡的心忽然掠過一陣痛楚,像是被刀尖劃過。這回陳跡想起來了,珍珍,沒錯的,這個女人叫李惜珍。應該也是個剛剛畢業還沒紅起來的藝人,陳跡之所以會記得這個名字當然不是在電視上看到過她的身影,而是曾經在原身那間公寓裏發現了一本房産證明。

上面就寫着“李惜珍”這三個字。

原身是真的想和她結婚共度一生啊,可是對方只是把他當成戲弄的對象。陳跡幾乎可以想象出當時的情況,李惜珍假意答應和原身交往,其實只是想看他一個人陷入愛河的那種傻樣,說不定這個女人在原身面前虛情假意,背後就把他當做白癡一樣宣揚,然後和一群人捧腹大笑,最後,玩膩的李惜珍就毫不猶豫拍屁股走人了。

陳跡覺得自己猜得一定八||九不離十,因為他以前在車隊時也經常被人這麽捉弄。

“馬桶廣告?”被稱作徐哥的男人嘿嘿笑了起來,“你不是秦影帝的寶貝師弟嗎?怎麽能拍那個呢?秦影帝最近的作品雖然少,但人家的人脈和資源多啊,從牙縫裏扣一點出來也能撐死你吧,怎麽,根本連人家的面都沒見過吧?”

旁邊的幾個人也附和着笑起來,陳跡也笑了,他們嘴巴裏的秦影帝正揣着自己的沙拉碗,屁颠屁颠幫自己裝水果呢。

結果這些家夥見陳跡不說話還以為陳跡慫了,像是想用唾沫把陳跡淹死似的一人一句越說越起勁。

“一個公司成千上百的藝人,哪個影帝那麽閑啊?想抱大腿也要能擠到人跟前去啊,就他這慫樣給人秦翊提鞋都不配!”

“就是,聽說徐哥和珍珍姐是這家夥同班同學啊,真是看不出啊,我們徐哥還沒畢業就拍了兩部電影了吧?跟秦翊還合作過兩部電視劇,人家那交情,啊,徐哥多低調啊!”

陳跡冷笑,無名龍套拍小配角的馬屁,一群蝦兵蟹将。

徐哥卻沒留意到陳跡的表情,他被奉承得很爽,懷裏又摟着嬌滴滴的女人,頓時覺得自己偉岸了不少。

“麻煩讓一讓。”

包圍圈外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圍着陳跡的人紛紛扭過頭去。

陳跡這回是真笑了,他們家秦影帝捧着兩堆尖的沙拉碗回來了。

趁着這些人還在驚愕,陳跡悄悄調整了一下姿勢。

他閑閑地靠在了椅背上,翹起了二郎腿,把每個人驚疑不定的臉色都欣賞得差不多後,他把拳頭放在唇邊咳嗽了一下。

“小翊啊,你怎麽拿個沙拉拿了那麽久?”陳跡學着以前車隊主任那副欠扁的嘴臉,皺眉撇嘴,一臉嫌棄地對秦翊手上的東西指指點點,“你看看你拿得都是些什麽東西?我不是跟你說過我讨厭吃番石榴嗎?這碗給我拿回去換了!”

秦翊有些玩味地挑了挑眉,目光灼灼,陳跡被他那眼神看得有點心虛,這家夥難道沒看出來周圍嚴峻的形勢嗎,可別拆臺啊!

“還不快去,給我換哈密瓜!”陳跡假作不耐煩地沖他揮手。

秦翊還是站在那兒不動,陳跡汗都滴下來了,這家夥怎麽那麽沒眼力勁啊?

就在陳跡覺得自己裝逼要失敗的時候,秦翊忽然把兩碗沙拉都放在了桌子上,用一種能把人雞皮疙瘩都肉麻出來的溫柔口氣說:“阿跡,哈密瓜太涼了,吃太多不好,你不喜歡吃番石榴是嗎?那我幫你挑出來就是了。”

陳跡成功地聽見了一個個下巴驚掉的聲音,內心一陣舒爽,越發得寸進尺,裝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唉,你這人就是多管閑事,我要吃什麽你也管,真是拿你沒辦法啊。”

秦翊十分配合地抛來一個“我心甘情願為你奉獻一切”的深情眼神,擠在陳跡邊上坐下,一臉賢惠小媳婦地幫他挑起了番石榴。

陳跡擡了擡胳膊,像大佬摟着小妾似的坐得大馬金刀。剛剛他一直忍耐一言不發就是為了等這一刻啊,他想象中就覺得爽,沒想到真的好舒爽啊好舒爽。

作者有話要說:不造怎麽回事,菊花火辣辣的,還拉肚子。

稍晚還有一章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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