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福星一名
第10章福星一名
流光撞到白承修身上,被他緊緊扣在懷裏。
白承修看着他,目光愈漸深沉。
流光的眼中含淚,已經被吓壞了,忍不住發出嗚咽的聲音,“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能不能放我出去?”
道歉可不可以?
我以後再也不敢這樣了。
女人的第一次很重要,專門起了一個名字,叫做貞操。
不造男人的第一次叫什麽?
那個對窩來說也好重要。
你能不能放過我?
白承修聽了流光的讨饒,心頭一震,只覺得一陣恍惚,有點呼吸急促。
又是這種詭異的似曾相識感。
他一把推開流光,臉色陰沉。
流光被推得一個趔趄,呆愣一下,立刻跳上浴池,站在一個自以為安全的地方緊緊張張的看着白承修。
壞蛋突然改變主意了?
自己做了什麽事情讓他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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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讨饒就行了?
這麽容易應付?
白承修的眼睛完全沒有注意他,正在兀自沉思。
流光看看自己的身體,頓時覺得悲催的很。
他剛才想也沒想,直接穿着裏衣跳進浴池。
現在渾身濕透了,腫麽出去?
本來帶了一套裏衣換的。
現在這種情況,要是在壞蛋面前脫衣服,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腫麽破?
直接跑出去嗎?
現在已經是九月中,天氣有些發涼。
感冒了腫麽破?
流光看住白承修,眼睛含怨。
都是因為這個變态喜歡男人,害的他什麽也不敢做。
白承修轉過頭看着流光,過了半晌,忽然道,“你怨什麽怨?怨我不肯繼續?”
流光頓時覺得噎住。
他默默把臉轉開,看着天花板。
屋頂那根梁,也比你好看。
流光只聽見一陣水聲。
他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掃去,只見白承修已經從水裏站了起來。
他趕緊繼續盯着屋頂的梁。
白承修走過他身邊,拿了一塊布擦拭身體,“你幹嗎不換衣服?不怕着涼?”
流光不說話。
過了半天,他撇撇嘴,委屈道,“我願意。”
白承修輕哼一聲。
他把身體擦幹,開始穿衣服。
流光頓時放松下來。
穿衣服……就代表不危險了吧?
男人跟男人,果然還是不好脫光光太坦然。
還有,以後也不能再捏他的哔哔。
白承修穿好衣服,看着他,“你還不換?”
流光有些怨憤的看着他。
你出去我就能換了。
他憋屈道,“我就喜歡穿濕衣服。”
叫他出去似乎有點掉價。
好像自己很怕在他面前換衣服似的。
的确是很怕,但是也不能讓他知道。
白承修再次冷哼一聲,轉身出了浴室。
這人怕自己怕得很,自己再不走他只怕是要着涼了。
流光看着白承修出門,總算放松下來。
他耷拉着頭坐在地上,開始慢慢的解開衣服。
他撫摸着自己身上一道又一道的疤痕。
這個身體以前的主人,還真是……虐啊。
不造一個有這麽多的疤痕的人,有什麽樣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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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換好衣服來到白承修卧室時,那個人已經打理好自己的頭發了。
他正在光裸着上身,試圖給自己上藥和包紮。
流光撇撇嘴。
上藥和包紮的事情,這些天都是自己在幫他做的。
現在腫麽破?
叫丫環嗎?
一場澡洗完,竟然已經在感覺上天差地別了。
現在自己無論幫他做什麽,都好像有了點怪怪的感覺。
白承修看到流光,又是一聲冷哼。
流光走上前,拿起傷藥,将白承修轉過身體,輕輕的在他背後上藥。
兩人都不說話,只聽到白承修偶爾溢出喉嚨的輕吟。
氣氛過于靜谧了點……
靜谧到……
流光看着白承修線條流暢的蜜色背部,聽着他口中的輕吟,突然覺得有點燥熱。
他拉拉自己的領口,“喂,你覺不覺得有點熱?”
白承修看看自己胳膊上因為冷而有點突起的雞皮疙瘩,陰沉道,“你說呢?”
九月天沒穿上衣,你說熱不熱?!
流光清清喉嚨。
不但熱,頭腦裏還一直想起白承修剛才光裸的全身。
那是腫麽回事呀?
流光拿起包傷口的幹淨白布,胳膊環到白承修的身前,将白布一層一層的環繞着他的身體。
白承修張開胳膊,閉上眼睛。
終于包紮完畢,流光覺得滿頭大汗。
他的心裏覺得怪異起來。
咦,腫麽以前沒有這種感覺過呀?
他一開口,喉嚨幹啞,“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他把白承修掰着躺在床上,給他蓋上被子。
白承修看了看他,動了動嘴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口,接着閉上眼睛。
流光把他的被子掖好,坐在桌子前面看起書來。
他以前瞎眼,字只是比劃比劃,認的還不是很多,現在要慢慢學。
這件事情,不能讓壞蛋知道。
看了一會兒,流光感到越來越煩悶。
唔……總是想起壞蛋的裸身……
根本沒法專心看書……
怎麽會這樣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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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一到,白承修又開始上朝。
這段時間他雖然沒有去,卻還一直關心着朝堂上的事情。
這幾日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鎮守廣漠關的守将林默被人暗殺了。
廣漠關是睿國與天國之間的重要關口。
這一年來,睿國與天國的邊境發生了不少小紛争,斷斷續續交兵不斷,雙方已經各自損失了幾百人。
林默死的消息一傳來,朝堂上立刻緊張起來,馬上分為兩派。
一派認為是天國所為,應該立刻準備交戰。
另外一派認為現在下定論時間尚早,應該再觀察一下。
兩派吵得紛紛擾擾,唇槍舌劍,互不相讓,無法馬上下定論。
但是,廣漠關的守将人選需要即刻定下來,這是急務。
委派什麽人去廣漠關,這件事本該歸吏部管,但是皇上覺得此事關系重大,叫吏部尚書聽白承修的意見。
散朝之後,白承修查看着吏部送上來的人選清單,一直辦公到晚上。
他覺得此事有點頭痛。
第一,廣漠關的守将被殺,這說明那裏已經是十分兇險,必須要找一個有膽有謀的人去。
第二,據自己的探子回報,廣漠關的軍隊已經分裂成幾派 ,各自不服,新的守将派過去,就連收服自己軍隊的軍心都要花一段時間。
第三,若是新派去的守将對邊關事務不熟,必然會讓部下不服,會耽誤邊關事情,必然弄巧成拙。
他思來想去,心裏只想到一個合适的人選,那就是六十二歲的将軍南中玉。
南中玉在平定藩王之亂時立下赫赫戰功,頗有威名,年輕時也曾經鎮守廣漠關長達十五年,對邊關事務熟悉,現在廣漠關的幾派中,有不少是他的老部下。
他想,若是此人肯去廣漠關,必然能解得邊關困境。
只不過,這個人早已經告老,正在家裏含饴弄孫,要如何勸說此人再去做那些勞心勞力的事情呢?
流光走進他的書房裏來,“好晚了。你還不吃飯呀?”
白承修擡頭看着他。
除了吃飯就是到處在我府裏拉着人說話,什麽正事也不用做。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好命?
白承修扣起公文,走出書房,“走吧。”
流光趕緊在後面跟上,絮絮叨叨的說着自己今天在白府又做了什麽好事。
白承修連有一聲沒一聲的應着,流光就好像得了鼓勵一樣,高興的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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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承修看着坐在自己對面吃的津津有味的流光。
自己不知道是怎麽了,白養着這個東西還讓他和自己一起吃飯。
連跟了自己二十幾年的影衛都還沒有這麽好的待遇。
“你知不知道,廚房的張大廚這幾天心裏不好受的很呢。他的兒子在李侍郎家裏做廚師,但是不是主廚,一直沒機會升。”流光一邊吃,一邊向白承修說着自己聽來的八卦。
白承修“嗯”一聲。
這個流光簡直比女人還要婆婆媽媽,整天記挂這些東家長李家短的事情。
流光繼續道,“最近,葉城的秦王府要聘廚師,就托人找到了張大廚的兒子,叫他過去做主廚。但是,人家有個條件,就是要我們府裏的張大廚也跟過去。”
白承修微微皺眉。
白府什麽時候成了 “我們府”了?
流光把聲音放低,好像在談什麽機密大事,“我看,人家根本是看上了張大廚的地位和手藝,想借用他的兒子,想辦法把張大廚拉過去呢。”
白承修挑眉,“所以?”
流光繼續輕聲道,“你想,張大廚都一大把年紀了,将來也是要靠兒子的。兒子一直不能升,他也着急呀。這一次,張大廚的兒子可想去葉城了,一直在勸說張大廚一起去。但是,張大廚又不舍得京城。”
白承修笑一聲,“所以?”
流光擡起頭,懵懂的看着他,“什麽所以?”
“你這麽一灘話的重點是什麽?”
流光撇撇嘴,“重點,就是張大廚這幾天有點心不在焉,這個肘子弄得不如前幾天好吃。”
他扇扇嘴,喝幾口水。
哇!這個肘子弄得好辣!
白承修做一下深呼吸。
和這個流光說話,簡直不能再浪費他的時間。
他低下頭,繼續吃飯。
吃着吃着,他心裏卻忽然有個想法,呼之欲出……
流光抱怨道,“那個秦王還真是厲害的很,知道怎麽抓住張大廚的軟肋。爹一大把年紀了,還挂心什麽,不就是他兒子的前途嗎?以後我連好吃的肘子都沒有的吃了……”
白承修猛地拉住流光的手,“你說什麽?再說一次?”
流光被拉的猛一顫抖,嘴裏的東西掉出來,吓得結結巴巴道,“以後我連好吃的肘子都沒有的吃了……”
“不是!上面一句!”
流光偏着頭,想一會兒,“爹一大把年紀的,挂心的不就是他兒子的前途嗎?”
這句話怎麽了?
自己以前說過那麽多經典的至理名言,也沒見壞蛋這麽緊張過。
白承修笑起來,心情愉悅之極。
原來可以這樣!
真是……好辦法!
他記得,南中玉唯一的兒子南穆舟,現在正在守着與舜國相接的齊豫關,只不過是個副将,幹了七八年了也沒升上去。
若是許諾南穆舟廣漠關守将之職,請南中玉前去輔佐,只怕南中玉為了唯一兒子的前途,真的很有可能答應。
還……真是解決了他的一大難題啊。
白承修看着正在有點緊張的看着自己的流光,忍不住摸摸他的頭。
這個人呆呆笨笨的,但是……卻很像自己的一個福星呢。
他笑着對流光道,“以後還想吃什麽,自己到廚房裏吩咐。”
流光呆愣一下,點點頭。
他有點受寵若驚,但是更多的是害怕。
壞蛋無事獻殷勤,是不是又想到辦法整我了?
這麽慈祥的壞蛋,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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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