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首次交鋒
第40章首次交鋒
昭國使者的送行宴發生異變,皇上危在旦夕,這個消息一散開,禁軍從四面八方湧向吉雲樓。還沒到,他們就被一個奇異的景象給懵住了。
一個小隊的隊形被突然打亂,有兩個灰色的人影憑空現身,把兩個禁兵壓倒在地。後面的幾人躲閃不及,也摔在地上,頓時亂作一片。其中一個灰色身影還抱歉地喊着:“對不起!對不起!你們讓開點!”
衆人定睛一看,發現從空中現身的竟然是兩個太監,一個面無表情,一個緊張兮兮。
“你到底知不知道宮門在哪裏?!”流光揪着白承修的衣服,“我們已經在這附近晃了差不多一炷香了!”
“閉嘴。”白承修冷着臉,“有本事你告訴我最近的宮門在哪裏!”
流光:“我……”
他以前雖然在這宮裏住,卻完全是瞎眼,怎麽可能知道的那麽清楚。
一個年輕的禁兵呆呆的指着一個方向:“南門,在那裏……”
在他旁邊站着的一個立刻揮拳:“你腦子進了水了嗎?!還告訴他們!”
流光感激涕零:“太感謝你了!以後我一定報答你!你叫什麽名字——”
聲音戛然而止,兩個灰色人影又像出現時那樣憑空消失,不留一絲痕跡。禁兵們呆呆地看着,指方向的年輕禁兵喃喃道:“我叫劉蘇……”
一隊一隊的禁兵還在向吉雲樓火速前進,許多人卻被奇異的景象所吸引,停了下來,只見兩個灰色的人影在空中忽然出現,又立刻消失,只聽到兩人的只言片語。
“你慢一點——”
“我要吐了——”
“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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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你最好不要真的給我吐出來——”
有了明确的方向,兩人事半功倍,不多時便來到南門。守門的禁兵慌忙排好隊形,一字展開,對這二人的突然現身有點措手不及,在看到二人身後趕來的一大群禁軍之後,微微感到安心。
前有阻截,後有追兵,兩人卻一點也不緊張,只見流光捂着自己的嘴,幹嘔不止。
白承修臉色發黑:“晃幾下就吐,你懷孕嗎?!”
流光叫起來:“我要是懷孕也是你的錯!你還兇我!”
白承修:“……”
禁兵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兩人,覺得自己就算死了,也不可能理解這兩人的對話。
“我們該走了。”追兵越發逼近,白承修抱着流光的腰,“抱緊一點。”
“等等……”流光推着白承修的手臂,眼神帶了一點期盼,卻無法把原因說出口,“修修,帶我去南門頂樓看一看,行不行……”
白承修眼神複雜地看他一眼,微不可見的點頭。接着,禁兵們眼睜睜地看着兩人的身影倏的消失,面面相觑,驚訝不已。
頂樓上站着的禁兵不算太多,一見二人忽然現身,全都被唬在當地站着,有一個被吓得叫着“鬼呀”,卻沒有人敢向前一步。
流光迎風站着,眼前的皇宮燈火攢動,星星點點。今晚事變,不少舉着火把的隊伍都在慢慢向南門移動。
流光忍不住輕聲問道:“皇帝……沒事吧?他剛才吐血是裝的,是不是?”
白承修點頭:“不用擔心他。他死不了。”
流光低着頭許久,微微嘆一口氣:“以後……不會回來了吧……”
“嗯。”白承修抱住流光的腰,把臉放在他的肩上,吻着他的脖子,聲音輕柔卻不容抗拒:“不回來了。以後一輩子跟着我。”
流光點頭:“我若是不跟着你,你會死的。”
白承修微微一笑:“沒錯。你不跟着我,我一定會死。”
流光又看一會兒,終于把頭轉過來,停在白承修臉上:“修修,我們走吧。”
白承修抱着他,眉眼帶笑。轉瞬之間,兩人已經停到宮門外的樹林外。流光巴着他的身體,和他的目光膠着在一起,心中忽有所動:“修修 ……”
流光的眼睛在月光下晶晶發亮,讓白承修心中的期盼升起。難道是今晚要開竅了嗎?他捧着流光的臉,剛要有所行動,卻感到一陣極大的壓迫感慢慢逼近。
兩人立刻回頭。
陰暗的林子裏毫無動靜,樹林深處是一片漆黑,像是要把人吸進去。寒冷的夜風吹起,二人清楚地感覺到一股極大的精神力量從樹林的另一邊傳過來,将二人籠罩。
流光渾身泛起一股寒意,對這股完全不同于白承修的精神力感到不适。他拉住白承修的胳膊,和他對看一眼,眼白漸漸變黑,意識突然變得單一而有條理。
“不要輕舉妄動,”白承修扣着他的手腕,“聽我的指揮。”
“是。”
除了主人的精神力量,其他的精神力都不能對流光有任何強烈的作用。他無聲無息的站着,像一頭安靜的黑豹,只等命令一下,便在人的身前出現,将他撕個粉碎。
突然,一道勁風向流光襲來,他微一側身,那勁風打在他身後的一棵大樹上。白承修用餘光一掃,只見大叔的樹幹已經被刺穿了一個窟窿。
這道勁風像是一個預告,不等兩人反應,十幾道勁風向他們劈天蓋地而來。
“砰!砰!砰!砰!砰!砰!……”流光和白承修身後的幾棵樹木頓時被穿了十幾道孔,他們二人卻完全不見蹤影。
接着,二人在二十步遠處踉跄現身。白承修把流光放開,整理一下衣服,輕聲道:“出來見個面吧,四刃。”
夜風把人的臉吹的冰涼,漆黑的樹林深處傳出一聲笑聲,相當低沉悅耳。接着,一個人影從樹林裏飛速移來,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楚,在他們面前二十步處停住。
借着月光,白承修看得清楚,那男子樣貌中等,身高比流光高半個頭,眼白已經變黑。他随即明白了這個人的身份,輕聲道:“流晨。”
紋風不動的身體發出僵硬的聲音:“主人吩咐,殺了我,你們才可以見他。”一邊說,他一邊擡起雙手,在胸前劃着奇怪的符號。
緊接着,白承修感到一陣暖暖的微風向自己的左頰吹來。
風怎麽可能只向左頰吹,其他地方感覺不到,還有種溫暖的感覺?他心中倏的一驚,狼狽的低頭。接着,一陣劇烈的爆破聲在自己上方響起。
白承修被爆裂的動蕩震得頭腦發暈,左耳附近的皮膚被産生的氣流震破,鮮血直流,一時間回不過神來。流光拉着他,飛速轉移,腳步不穩。
“這個人擁有控制風的能力。”白承修捂着左耳,晃晃頭,陰鸷的盯着流晨,“這樣的爆破,威力再大一點,只怕我們要頂不住……”
還未說完,兩人覺得幾小股微風又被送到自己身邊各處。白承修臉色一沉,拉住流光以空間之術迅速避開。
同時,幾聲爆破聲在暗夜裏響起,氣流将周圍的樹木枝幹炸斷,發出巨響。
白承修抓着流光的手,再次現身時,兩人的身上都有了斑斑血跡。危機意識越發強烈,白承修冷靜下來:“不可能完全躲過,他太快。”
“我打不過他,”流光平靜的開口,“他的能力比我強。而且,他還沒有完全使出來。”
白承修點點頭:“你試一下,随便什麽招數都好。”說着,他緊緊攥着流光的胳膊,只等流晨的攻擊一到,再拖着流光逃命。
流光聞言,在身體裏聚集起能量,只見一個小能量球在手中制作出來,被他往前一推,變成一個火球,向流晨飛速而去。
流晨的臉上沒有表情,以極快的速度向左一避,輕易地躲開。火球錯過目标,往流晨身後飛去,打在幹燥的樹枝上,燃燒起來。
流晨在胸前畫着符號,幾股微風轉瞬又至二人身前。白承修連忙拉着流光轉移地方,樹林裏爆炸聲一片。
再次站定時,流光捂着大腿,鮮血直湧,剛才的氣流幾乎要穿刺而過。白承修捂着腰部,指縫之間也有汩汩流血,頭上冒了一層薄汗:“不行,這樣下去早晚讓他打死。”
“他控制風,反應很快,身體移動也很快,我的能量球趕不及。”流光陳述事實。流晨使出一招之後需要時間恢複,這是他們唯一喘息的時間。
白承修眯着眼睛,忽然微微發亮:“再放出一個火球。”
“好。”
流光積聚能量,再次在手上發出一個能量球。這次的能量比之前的大好幾倍,一推之下,火球拉着長長的尾巴,像帶火的流星,朝流晨飛去。
流晨死盯着火球飛來的方向,身形一晃,又要避開。沒想到,火球飛了一半,竟然在樹林裏憑空消失。
流晨立刻微微一愣。
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火球突然在流晨的臉頰邊出現,只聽流晨凄厲的嘶喊着,火球撞到他的臉上燃燒起來。
他狠命的撲打着自己的臉頰,流光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再次釋放出一個火球。流晨臉上着火,緊閉着眼睛,無法躲避,那火球撞到他的胸前,點燃了衣服,迅速遍布上身。
流晨的呼喊更加凄厲,狂奔着向樹林深處跑去。
“要追過去嗎?”流光低聲詢問。
“不必,”白承修看着着了火的背影,喃喃自語:“書裏所謂的技能合體,原來指的是這個嗎?”他剛才靈機一動,利用空間之術把流光的火球送到流晨臉上,想不到威力之大,竟然如此好用。
樹林深處忽然傳來四刃清朗悅耳的聲音:“二位的技能合并,實在讓在下佩服。”
白承修捂着腰腹,面色有些蒼白。剛才的氣流幾乎穿腹而過,要養傷只怕又要一段時間。他的臉色和聲音卻看不出絲毫痛苦,笑道:“四刃的技能合并還沒有使出來,若是用了,自然是我們不能比較的。”
他頓了一頓,又笑道:“原來四刃早就知道我們的計劃?今天這一出,實在讓我們吃了一驚。”
“本來是實在沒想到的,只不過白丞相可能并不知道,你的精神力一發,只要我在附近,就能感覺的到。”四刃的聲音波瀾不驚,“丞相真是功敗垂成啊,差一點就能獲得我的信任,也說不定能知道三刃的身份。”
白承修笑一聲:“機會将來有的是。就算現在,在下也說不定還能得知四刃的身份。”
四刃哈哈大笑起來:“白承修,你還要抓我?你也不趕快回去看看,你睿國的皇帝,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白承修眉頭一皺,也笑道:“原來也有對我睿國皇上的計劃?我竟不知道,四刃這麽好心,要告訴我這些?”
“丞相真是有趣。在下哪裏是好心?在下想看的,是你後悔痛恨解救不及的樣子。”四刃笑聲不止,聲音卻越來越遠:“丞相走好!在下不送。”
那股攝人的精神力帶來的壓迫感漸漸消失,白承修終于垮下臉來:“流光,你的傷勢如何?”
流光早已經變身回來,正在查看自己腿部的傷痕:“痛,但是還好,能走。你呢?”
“死不了。”
兩人互相攙扶,白承修再一次用起空間之術,幾經輾轉,穿過大街小巷,來到一處隐蔽的閣樓前,以一種有節奏的暗號輕輕敲門。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不久,門被打開,一個中年男人把頭探出來,一看到白承修,連忙将二人請了進去,在他們身後往外探望,确定沒人之後,把門關上鎖好。
白承修扶着流光,冷靜吩咐:“今天一晚在這裏休息,明日一早,給我準備馬車回睿國!”
男人低頭應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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