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晴天霹靂

第二章晴天霹靂

白蘿再次醒來的時候,沒有再看到非然,房中除了她,還有一個看起來十分和藹親切的老婦人。

見白蘿幽幽醒來,老婦人沖她微微一笑:“少夫人可算醒了。”

“……你是?”白蘿轉了轉脖子,愣愣問道。

“少夫人可以和少爺一樣叫我七嬸。”看樣子是擦好藥了,七嬸輕柔地将她的亵衣拉好,答道。

“少、少爺?少夫人?!”白蘿瞪大眼,驟然想起之前那個俊美卻惡劣的男人,還有自己中了給豬吃的□以及後來那一系列春光蕩漾的情/事……

那那那難倒不是做夢麽?!

“是啊,記得麽?少爺,先前在這房裏,他幫你運功排毒,後來你們……咳,既然已經和少爺圓房,姑娘你自然就是這不來居的少夫人了。”七嬸笑眼眯眯地提醒道,眼角卻不知怎麽的含着些意味深長。

“什麽什麽圓房?!”白蘿傻住,腦袋裏突然閃過先前小湖裏那些銷魂的場景,頓時臉色又青又紅。下身隐隐傳來的疼痛感亦讓她不得不相信,那一切都是真的!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将清白給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男人,而且,還是在野外小湖泊裏!

“少夫人是忘了?你與少爺不小心食入了催生丸……”七嬸面咳了一聲提醒道,面帶古怪笑意,顯然已經完全知道了來龍去脈。

白蘿聞言,整張臉都要燒起來了。被人調侃産生的尴尬和想起這事兒的羞憤讓她一時間結巴着說不出完整的話:“我、我……我不……我……”

“不要擔心,少爺說了,他會娶你過門,斷不會平白毀了姑娘你的清白的。”七嬸拍拍她的手,失笑着安慰道。

“什麽?”白蘿愣住。

“只是還不知道,姑娘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呢?咱們彼此先認識一番,然後少爺自會上門提親的。”

“我、我……”白蘿還處在他要娶她的震驚中,被七嬸這麽一問,頓時感覺被雷炸到一般,清醒了過來,連連揮手叫道,“我我我不要——”

“不要?”七嬸頓住,随即恍然大悟,一臉慈愛地看着她,“姑娘莫怕,我家少爺身家清白,心地善良,且從不亂沾花草,婚後定會疼愛妻子的。”

“我我我和他根本不認識!”白蘿慌張吼道,眼眶驟然紅了。

她從不曾想過,自己竟會在這樣荒唐的情況下失去清白。而且,這樣的叫人措手不及,這樣的狼狽尴尬。

“我叫非然,年方二十一,京城人士,無父無母。現住在這不來山的不來居,以編制竹器為生。家□三人,七叔七嬸是自小照顧我的人,相當于我的父母親。”門外的非然突然跨門而入,定定地看着床上有些失控的白蘿,“後院養有五只豬八只雞/八只鴨三只羊一只牛和一只狗。算是我的……嗯,財産吧。”

白蘿呆住,看了看眼前正在滿眼笑意的七嬸,再看了看門口面帶一絲尴尬的非然,一時間說不出話出來。

“我先出去,你們聊聊。”七嬸識趣地下去了。

“咳,我剛才說的,你聽清了?”非然上前,在床邊坐下,抵着拳頭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

“……”白蘿傻傻點頭,面色越來越紅。

“那……怎麽樣?”非然見她臉紅,不知怎麽的,也跟着俊臉微紅。

白蘿怔了半晌,然後才猛的意識到他話中的意思。她狠狠眯眼,撩起袖子就沖着非然掄拳頭揮過去:“混蛋禽獸——”

非然乖乖任她打了幾拳出了氣,然後才捉住她的手,面色無奈地瞪她:“你別忘了你是受害者我也是。”

白蘿面色青紅,恨恨地擰了非然的胳膊幾把,垂頭不語。

非然捏捏她的臉,嘆氣:“事已至此,我們便成親吧。雖說是意外,到底是我倆互毀了清白,總得做些什麽承擔後果……”

白蘿依然不說話,只是擡眸恨恨地掃他一眼。

“怎麽?你若不答應我也不強求,橫豎你才是姑娘家,要被浸豬籠的也是你。我一個大男人可是沒有什麽損失的。”非然突然沖她微微一笑。

白蘿瞪了他一眼,咬着牙沉默了好半晌之後,這才氣餒似的捶了捶枕頭,悶着聲道:“你願意負責就好!不過成親……三個月後再說。”

“三個月?”非然挑眉。

“我總需要時間看看你是什麽人啊,總不能……總不能因為那啥了就随便找個阿貓阿狗嫁了啊!這可是我一輩子的事兒!”白蘿擡眼道。

“阿貓阿狗?你可在大街上見過我這般俊美負責任的阿貓阿狗?”非然眯眼,重重地捏了捏她的臉頰。

白蘿吃痛要發火,卻又被他的話逗得想笑,拍掉他的手掐回來,她冷哼:“怎麽沒有?我鄰居家養了好幾只漂亮的小貓咪小狗兒!”

“死丫頭。”非然氣笑了,瞪她一眼。

白蘿沖他咧嘴,覺得自己終于占了一回上風。

“你說三個月便三個月吧,也是得相處之後才知道合不合适。”非然想了想,道。他對娶妻這事兒看得很開,覺得緣分到了就自然會遇上那個人。現下既然陰差陽錯地和這丫頭做了一夜夫妻,自然該負責到底。不過既然她都不急,提出來要先相處看看,那他自然贊成。反正他沒有吃幹抹淨就溜走的心态,願意負責任,至于最後到底能不能成,他想他應該尊重她。畢竟這是她的終身大事,謹慎點自然是好的。

“三個月相處之後,若合适,我們便成親;若不合适,那便算了。橫豎,便當我倒黴吧……”白蘿點頭,沒有完全說出口的是,反正經歷了未婚夫許千秋那事兒之後,這輩子她對嫁人的事情已經看得很淡了,并不會如一般女子那樣,認為不是嫁人就是出家或者死。

樂觀想想,此番經歷,或許是上天給的一個機會,一個契機。那麽,便順其自然好了。

“好。那麽娘子,請問芳名?”

“白蘿。藤蘿的蘿。”白蘿被他的一聲“娘子”喚得有些不好意思,臉色微紅。

“白蘿……蔔?”非然突然彎唇,賤賤一笑,“蘿蔔娘子。”

“……喂你!”白蘿怒,伸手掐他,被他躲過去。

“蘿蔔娘子乖,告訴為夫你家住何方,為夫找時間去拜訪岳父岳母,順便上門提親。”非然覺得自己這小娘子挺有意思,逗一逗就炸毛。

“……我,不用了。”白蘿一愣,又想起先前那些事兒,神色一下子變得陰暗,“三個月之後再說吧,我和家中……吵架了,暫時不願意回去。這三個月我就住在你這不來居了……等等,不來居?!”

白蘿的突然尖叫吓了非然一跳:“不來居,怎麽了?”

“你說我……我在哪?”白蘿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頓時身子不自知地顫抖起來。

“京城城郊,不來山上不來居。怎麽了?”非然瞧她吓得臉色發白,有些納悶。

平地一聲驚雷,白蘿幾乎傻住。

她怎麽可能會在這兒?!她明明就已經在滄州了!而且……對!她被那些人逼着掉下了懸崖,現在應該粉身碎骨了才是啊!那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蘿蔔?喂?”見她臉色不對,非然輕輕推了推她。

“……我怎麽會在這裏?”白蘿回神,驚駭自語。

“你忘了?之前你中毒滾下山坡,我下山回來,正好路過看見你,便帶了你回來的。”非然皺眉。

“毒?!什麽毒?”

哦……對!她想起來了,他們是有給她下毒因她來着……可是那是在滄州啊!她怎麽會出現在京城城郊的不來山?

“你不知道自己中了九蟲毒?”非然見她這幅驚恐的模樣,有些奇怪。

“……九蟲……毒?”白蘿不可置信地呆住了。怎麽會是九蟲毒?!難倒不該是五毒散麽?!她明明就是被在快要突圍成功的時候,被他們用五毒散暗算迷了眼睛,才會分辨不清方向,自個兒蹦着懸崖跳了下去的!

“嗯,這毒比較厲害,你應該是在山裏被九蟲獸咬了吧。”非然頓了頓,點頭道。

白蘿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腦袋裏隐隐有什麽東西滾了出來。

九蟲毒……

罕見的九蟲獸身上的劇毒,毒性劇烈,會随血脈而走,需将中毒者以熱水浸泡,再用內力逼毒,方可解毒。

所以……之前他是在給她解毒而非存心偷窺輕薄自己洗澡?!

等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确實曾經,也是唯一一次中過此毒。可,那是在三年前啊!

三年前她偷偷逃家出來游玩,在城郊不來山上被九蟲獸所咬,後來被山上的獵戶所救,憑着身上的白府玉佩被獵戶送回了家。後來,是容姨偷偷地給她運功排毒,她才保住了小命……

隐隐有種做夢般的詭異感,白蘿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猛地掀開衣裳領子,四處看了看自己的身子。

先前在浴桶裏的,因為霧氣迷蒙和情況尴尬,白蘿一直沒有好好看看自己的身子,如今這麽一看……

大大小小的擦傷,被尖銳藤蔓葉子之類劃開的傷口,青青紫紫的撞傷……那是中毒從山坡上滾下來造成的。

不只是傷口位置,竟連傷口的大小都和三年前一模一樣!

晴天霹靂,白蘿眼珠子凝滞,轉不動了。

“怎麽了?”非然見白蘿神色不對,伸手探了探她的腦袋。

誰料下一秒,卻被緊緊抓住了手。

“非、非然……現下,是、是哪一年?!我、我在哪?”白蘿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建安八年……我說了,你現在是在不來山上,這兒叫做不來居。”非然目光微深,有些不明所以。

……建安八年,不是建安十一年……而且,她居然不在滄州反而還在京城城郊的不來山上!老天,她她她她似乎恍惚回到了三年前了!

白蘿渾身一僵,松開雙手,慢慢地躺下,拉上了被子,蓋好。

非然覺得奇怪,一看白蘿,發現她眼珠子又凝滞不動了。

“……傻了?”非然皺眉,戳了戳她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是個好孩子有木有,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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