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君臣對峙==

聞言, 丫鬟連忙稱“是”。

謝宴伸手揉了揉額頭,他本意并非如此,只是她的心原本就不在她身上,如今雲承回京了, 她便更不想留在他身邊了, 所以謝宴此舉雖然莽撞了些, 但是他并不後悔, 因為如果不這樣, 他也無法得到她。

而伺候在韓晗身邊的丫鬟則是不敢跟謝宴對峙,雖說謝宴是南陽王府的姑爺,但到底也是平昌侯府的世子爺, 這夫妻之間的事情, 她們做丫鬟的也無權去管這件事。

“你們可确定了?”謝宴晨起才來書房,書房裏面有人在那候着,見到他來對方就上前輕聲回禀事情,謝宴蹙了蹙眉,問。

這幾日他之所以沒有怎麽回平昌侯府, 那就是因為最近科舉将至,他作為朝堂官員,剛好從旁邊協助此事, 卻沒想到……

“回世子爺, 若是屬下沒有猜錯的話,南陽王府是準備那一日為國舅府平反。”作為謝宴的心腹,那下屬也不是個笨的, 他将頭低下去, 對謝宴道。

平昌侯府曾經是支持宮中的貴妃娘娘, 因此謝宴少有才能, 所以他是最早知道韓辰,小國舅雲承以及淩芷含之間的糾葛,也是基于此,韓晗當初嫁于他為妻,可是謝宴沒想到的是他們決定在瓊林宴上為國舅府平反,難怪南陽王府前幾日拉攏了沈若清。

“既如此,那你就繼續觀察着,若是有需要我們平昌侯府幫忙的,你只管調動我們平昌侯府的暗衛。”謝宴沉吟片刻,突然下了指令,平昌侯府支持宮中的貴妃娘娘,但那并不代表他謝宴會支持宮裏的貴妃娘娘,如今朝堂局勢緊張,若是一個不慎那就是要丢命的,他死倒是無妨,但是他不能讓阿寧還有祖母出事。

再說丞相府跟貴妃娘娘做了那麽多的缺德事,也是時候……

“屬下遵命,若是有任何事情,屬下都會派人告知世子爺。”下屬一臉堅定,這可是他們世子妃娘娘的母族,若是一旦出事,那牽連的肯定是他們世子爺,所以他們肯定是要全力支持南陽王府的。

“下去吧。”謝宴淺笑一聲,擺手讓下屬下去,随後謝宴便出了平昌侯府,此事确實得要慎重,他都能夠想象到帝王知道這件事後的震驚程度,難怪最近朝堂氣氛古怪,原來是要對丞相府出手了。

謝宴走後沒多久,韓晗便醒過來了,她的貼身丫鬟趕忙進去,這也是韓晗的規矩,伺候她的只能是從南陽王府裏帶出來的人。

“小姐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丫鬟拂開珠簾趕忙上前一步,問。

“我沒事。”韓晗唇角勾出一個嘲諷的弧度,不知道是在嘲諷別人還是自己,“他回京的消息爹爹應該知道,可是爹爹卻沒有跟我說一聲,看來爹爹還是更滿意謝宴。”

韓晗聽到雲承回京的那一刻就知道她沒得到消息,但是南陽王府肯定是得到消息的,但是她爹爹卻沒有跟她說這個消息,如今事已至此,她又有何臉面再跟雲承在一起。

每次在這個時候,韓晗都會想起她們年幼時在南陽王府裏兩小無猜的時光,那個時候,爹爹脾氣溫和,娘親性情柔婉似水,對她們這些小輩更不是一般的疼愛,她們每次都是玩累了然後就在炕上躺着,再由各自的嬷嬷抱回去,第二天早上她們又會聚集在一起,可是這樣的時光日後都不會再有了。

“奴婢先服侍小姐洗漱吧。”當觸及到女子身上深深淺淺的紅印,丫鬟輕聲嘆了一口氣,對韓晗道。

她們姑娘性情堅毅,肯定不會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可是姑娘跟小國舅,或許就再也不可能了,但是世子爺待她們小姐也是一片真心,若是日後小姐跟世子爺夫妻之間和和美美的,那也挺好的。

“嗯。”韓晗一臉疲憊,昨夜的記憶一時再湧入心頭,謝宴此人,簡直是不守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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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苑,南陽王府。

“那位鄭丞相竟然如此不講道理,來咱們南陽王府竟然還敢對我們王爺大喊大叫,簡直就是沒有一點規矩,難怪宮裏的貴妃娘娘那麽嚣張。”內室裏面燈火通明,小姑娘正窩在榻上看畫本子,就聽月蘭義憤填膺道。

面對他們王爺,鄭丞相不過是一個臣子,作為臣子還敢對他們王爺大呼小叫,簡直就是沒有一點規矩,幸好她們王爺脾氣好,若不然鄭丞相哪敢這麽嚣張。

“月蘭姑娘放心,丞相府得意不了多久的。”鄭丞相來南陽王府的事南陽王也沒有特別瞞着,所以小姑娘也知道,她托腮看着不遠處的紅燭,笑道。

“姑娘怎麽知道丞相府得意不了多久?”月蘭一臉好奇。

“佛曰:不可說【1】。”小姑娘遂一本正經的看着月蘭,正色道,月蘭剛想笑,就看自家姑娘眉眼燦爛,道,“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見狀月蘭便沒有再問,但是心中隐隐有了猜測,同樣也有幾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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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子好。”謝宴從平昌侯府出來便直接去了翰林院,恰巧男人也在,謝宴笑眯眯的走過去,看到他這副閑适的模樣,韓辰微微挑了挑眉,“謝世子這是有什麽好事?怎麽這笑得嘴巴都合不攏。”

謝宴捏着折扇的動作就頓了頓,他表現的有這麽明顯,道,“這還不是聽說了某些事情,心裏正為長公子高興呢,怎麽長公子還出言諷刺了。”

為國舅府平反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他們平昌侯府到時候若是支持南陽王府,只怕貴妃跟丞相府肯定又是要記恨他們,但若是不支持南陽王府的,只怕日後他這個姑爺也沒的做了,所以早在謝宴娶阿寧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肩上任務繁重,南陽王府可不是一般的世族,也容不得他這個姑爺無作為。

“若是世子爺不願的話,那也不必勉強。”都是八面玲珑的人,韓辰輕笑一聲,道。

“長公子這是說的哪裏話,再怎麽說阿寧也算是長公子的妹妹,在下既然是南陽王府的姑爺,那肯定是要為我朝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謝宴挑眉笑了笑,然後開始跟韓辰打官腔,道。

而且今時今日早已不同于十三年前,謝宴有預感,這次的南陽王府肯定不會再受制于人,只是國舅府平反之後呢,那太子殿下的身份肯定要公布于天下,但是公布天下之後,太子願不願意等帝王百年之後再登基,那就未可知了。

韓辰就看了他一眼,“那就等着世子爺的表現了。”

“長公子放心,我謝宴雖然沒什麽才能,但是到時候能幫的,我謝宴一定義不容辭。”謝宴笑了笑,眉眼之間既帶着少年的恣意飛揚,又有幾分堅定,道。

“嗯。”韓辰将手負在身後,姿态清豔如玉,眉目如畫,甚是舒朗。

三日後,南朝三年一度的科舉考試開始,韓辰為主考官,謝宴等人從旁協助。

經過重重評議,最後确定沈若清為狀元,榜眼是禮部侍郎的兒子,探花是鎮國大将軍府的小公子,同時鎮國大将軍府也是原南陽王妃母族。

之後,帝王親自接見這三位學子。

當進行提問之時,宣帝龍顏大悅,剛準備授封官職的時候,南陽王走上前來,道,“皇上,微臣有一事禀報。”

“哦?不知道南陽王有何事禀報,說吧。”自從知道南陽王府二姑娘跟陸子盞的事,宣帝對南陽王态度便不如之前那般熱攏,不過南陽王既然有事禀報,宣帝自然不能不讓他說。

但是等南陽王将話說出來之後,宣帝徹底笑不出來了,因為南陽王說,“回皇上,微臣要狀告丞相府,欺君罔上,随意捏造證據,殘害忠良,陷害國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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