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是病是毒

“夫人，夫人，您怎麽了？”洛千華的突然暈倒吓住秋羽蝶，她一時慌了神，“來人啊！來人啊！”

丫鬟青兒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将洛千華扶到上床，喂下了一顆藥丸。

良久，洛千華才緩緩睜開了眼。

“夫人，您怎麽了？感覺好點了嗎？”秋羽蝶還是有些擔心，剛剛真的吓到她了。

“無妨。”洛千華卻對她溫婉一笑，“讓你擔心了。”

“夫人，您這……”秋羽蝶想詢問她的病情，卻又覺得這樣會不會太不禮貌了？

“我這是老毛病了。”洛千華并沒有太在意，“太醫說沒什麽大礙，可能是我因為我身體欠佳，所以，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昏睡過去了。”

秋羽蝶眉頭一蹙，“夫人，您這樣多久了？有沒有什麽症狀？”

洛千華搖頭，“沒有症狀，就是很容易睡着，一睡就是好久。這病大概有一年多了吧！”

聽完她的話，秋羽蝶的眉頭越來越重，“夫人，您每次睡着的時候，是不是怎麽都叫不醒？”

洛千華點點頭。

“夫人，您這可能不是病，而是…中毒了。”

秋羽蝶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她外婆曾有過類似的症狀，看遍大大小小的醫院卻都查不出來病因所在。後來，遇見了一位老中醫，他說，你外婆不是生病了，而是中毒了，一中慢性毒藥，會讓人在睡夢中死去。

當時她不相信老中醫的話，覺得他是個騙子，只是為了騙錢而已。因為那個老中醫根本說不出那種毒的名字，而他的解釋又太過荒誕，根本無法令人信服。

反倒是外婆信了那個老中醫，外婆說，自己本來也就沒多長時間了，就算有什麽差錯她也認了，只是她不想讓自己剩餘的時間全都浪費在睡覺上，她像多陪陪她們。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只好依了外婆，從老中醫那裏高價買回了藥方，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态度，她日日幫外婆煎藥，看着外婆吃藥，外婆的病竟然完全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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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洛千華的病和她外婆的當時病很相似，只是，對方會解釋她的藥方嗎？

“中毒？”洛千華倒不是很驚訝，她這樣的症狀，卻也有些像中毒，只是她不在乎了，是病又如何？是毒又如何？

“夫人，我心這裏有一藥方，或許可以解您中的這毒，不知您是否願意一試？”

好像就是冥冥中注定一般，她她只知道這一種病的救治方法，可對方恰巧是類似症狀，是老天有意讓她們遇上嗎？

不管是偶然還是必然，秋羽蝶都不能見死不救，但她還是把決定權交到了對方手中，結果如何，她并不确定。

“既然冰藍你都提出來了，我怎麽能拒絕呢？”

洛千華依舊是那般溫婉的笑，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猜疑和防備，秋羽蝶不明白，她們才相識短短幾個小時，為何對方能如此信任她？

“夫人，您不怕我害您嗎？”不是說故人的戒心都很重的嗎？

“你為什麽要害我？”洛千華反問。

秋羽蝶啞然，對啊！她為什麽要害她？不對，這不是害不害的問題，而是信任的問題。

“你可以把藥方交給青兒，剩下的她可以解決的。”

“夫人，還是我幫您熬藥吧！那個藥的火候不太好掌握。”既然要做，她就盡力把這件事做好，并且她是真的想救她的。

“那麻煩你了。”

秋羽蝶搖搖頭。

當秋羽蝶把那碗黑色的藥汁遞給了洛千華時，對方沒 有絲毫的猶豫，接過藥一飲而盡。

在秋羽蝶內心徘徊了好久的問題她還是問出了口，“夫人，您為何如此信任我？”

“感覺。”洛千華笑着答道。

秋羽蝶也笑了，這個理由聽起來很沒說服力，但她卻覺得這個理由最好。正如對方給她的感覺一般，不自主地想要親近。

“夫人，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天色已經不早了，秋羽蝶向她辭別了。

“好。”

這幾日，秋羽蝶白天都在雪梅苑呆着，幫她熬藥照顧她。秋羽蝶計算着日子，洛千華的毒差不多就可以解了。

“王妃，王妃，不好了，夫人她出事了。”青兒急匆匆的跑來找她。

秋羽蝶丢下手中的活急忙趕往洛千華的房間只見她臉色蒼白，雙目緊閉，處于昏迷狀态，而地上有一大攤黑血。

“王妃，夫人是不是中毒了？”

青兒都快急出眼淚了，夫人要是出了什麽事，王爺肯定饒不了她。

怕什麽，來什麽，尹寒翊已經來到雪梅苑了，一進房間，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他的臉已經黑到了極致。

“說，是誰給我母妃下的毒？”冰冷的殺氣吓得青兒直發抖。

“我，…不…知道。你問…王妃，是…她給…夫人熬的藥。”

什麽藥？”

“不…知道，這是…藥方。”青兒哆哆嗦嗦的把藥方遞給他。

“這藥方是你給的？”尹寒翊看着她，目光冰冷。

“是。” 秋羽蝶迎上他的目光，“但是你母妃沒事。”

這是體內的毒排出來的結果，這就意味着洛千華沒事了。可現在尹寒翊已經認定她母妃是中毒了，這下有事的變成了她了，她該怎麽給這個王爺解釋？

“賤人！”

一個耳光毫無預兆地打在了秋羽蝶臉上，尹寒翊陰骘着一張臉，眸中滿是憤恨，幾乎是咬牙切齒道，“藥方裏的最後一味藥是曼陀羅，你別告訴你不知道曼陀羅是一種劇毒。”

臉部突來的疼痛讓秋羽蝶有些發懵，但她卻沒有絲毫猶豫，一巴掌回了回去。

輕輕拭去嘴角的血，爸爸小時候說過，人不要學以德報怨，要學會以牙還牙。她從小到大沒人敢動她一下，如今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要她如何忍得了？

尹寒翊看向她的目光更加淩厲，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秋羽蝶輕蔑一笑，“不分青紅皂白就認定了我的罪行，着就是你翊王爺辦案的手段？”

“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既然王爺已經認定了我的罪行，我解釋還有用嗎？”秋羽蝶冷笑道。

是，曼陀羅有毒，她知道。當時這個藥方上的每一味藥她都查過，曼陀羅雖有毒，但适量入藥有麻醉和鎮痛的效果。

可現在，她也不屑向尹寒翊解釋了，他只相信他自己看到的，解釋了他也不會相信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浪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