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覺得自己像是被沈韻扼住咽喉……
紹家的宴會過後沈明又給沈韻打了不少次電話,自從沈韻給了沈明張卡之後她就把他和周藝青的電話給拉黑了,這大抵是沈明借用的哪個傭人的電話。
她在聽到沈明聲音的那一刻就果斷挂斷拉黑,可沒一會,又有一個電話打來,這回又是另一個號碼。
沈韻瞥了一眼手機,幹脆的調了靜音,往沙發上一丢,進了浴室洗澡,等出來後手機上已經留滞了幾十個未接來電。
她冷笑一聲,靠坐在沙發上,等待下一個電話的到來。
并沒有過幾秒,又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沈韻點了根煙,靜默的聽着它震動,直到最後一秒才按下接聽鍵。
“沈韻!你敢挂我這麽多次電話?!反了天了!”那頭傳來沈明帶着怒火的聲音,呼吸粗重起伏不斷,顯然被氣得不輕。
沈韻沒有多餘的話,只淡聲說:“一分鐘,把你要說的話說完。”
“行啊,你膽子大了,翅膀硬了,不用沈家了!”,沈明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接着罵道:“不管怎麽樣,我是你爸,生你養你的人,你是沈家的種,你真以為自己擺脫的了嗎?你無論去哪兒都只會打着沈家的标簽,你不為沈家想就是在毀你自己的前途,愚蠢!”
“30秒。”
“沈韻!”沈明像是發現他的憤怒對油鹽不進的沈韻沒有丁點影響,平複片刻後恢複了他這個年紀應有的威嚴,沉聲道:“你對父親難道不該有點最基本的尊重嗎?”
“10秒。”
“你!”
沈韻這回不倒數了,只慢悠悠的說:“沈先生,你的員工給你彙報的時候也跟你一樣啰嗦浪費時間嗎?我記得你的上上個助理就是這個理由被你開除的吧。”
“一分鐘時間到了,挂了。”說到這裏,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提醒道:“如果你還繼續打來,我會以電話騷、擾的名義報警,我手上還有筆錢,一個熱搜還是買得起的,說不準未來你的老臉會因此而丢光。”
說罷,她挂斷了電話。
整個房間安靜了下來,沈韻将指尖的煙燃盡,按滅,面無表情。
每次和沈明通過電話,哪怕她是争執中的贏家也總是令人煩悶。
她坐了一會,往陽臺走,十來度的風卷得她發絲淩亂,那把她早就安置在那裏的躺椅上已然落了幾片不知從哪兒來的枯黃落葉,顧嶼山給她布置的密集的花正開的妖豔,哪怕沈韻沒有給它們澆水也長勢極好,帶着與秋日截然不同的勃勃生機。
她把落葉揮開自己躺上去,閉上了眼睛,然後,等。
并沒有多久,一旁的楚川推開了陽臺門,他遙遙的看到沈韻一身貼身黑裙,露出半截雪白的小腿,躺在花團錦簇的躺椅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片山川裏跑進人間的精怪,分不清是她更豔些還是花更豔些。
哪怕看過了這麽多遍,他也不得不承認,沈韻生得漂亮,是那種不說話不化妝都勾人的漂亮,她哪怕靜靜站在那裏笑一笑都不會少了人前仆後繼的往她身邊竄大獻殷勤只為搏她歡心。
“楚先生,你的目光停在我身上的時間已經很長了。”一片寂靜中沈韻突然睜開眼說道:“你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楚川臉上沒有半點尴尬,只靠在欄杆邊問:“坐在這裏不冷嗎?心情不好?”
他的目光毒辣,仿佛沈韻的一點微表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瞬間戳破了她的此刻的狀态。
“是啊,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沈韻笑了笑,擡起眼睛與他對視,眼底閃着細碎的光:“楚先生會想辦法讓我開心嗎?”
“你确定我可以讓你開心?”楚川笑的玩味。
沈韻貓兒似的眼掃過他,笑:“說不定我今晚就是特意等在這裏,等楚先生來讓我開心呢。”
楚川頓了頓,從口袋裏掏出根煙,站得離她遠了一些,緩緩問:“怎樣才能讓沈小姐開心呢?”
“明天是周六?楚先生需要上班嗎 ?”
楚川加班是常态,周六周日加班更是常态,但是很巧,他最近把北城的項目給了紹軒去做,自己閑了許多,這個周末都休假,于是他搖頭,饒有興致的等着沈韻提出她的要求。
“今晚分點時間給我吧 。”
楚川透過朦胧煙霧,看到了她勾起的唇,翹起些微的弧度。
于是他輕微颔首:“如果這能讓你開心,可以 。”
楚川家和沈韻家構造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是,沈韻用來做畫室的房間他改成了家庭影院。
可事實是楚川事忙,這裏基本沒有被啓用過,他最常待待地方是書房和廚房。
這是今年第一次被啓用。
沈韻依舊穿着那條貼身的長裙,就這麽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躺在他的身側的座椅上。
她身上依舊是深海調的香水味兒,淺又淡的萦繞在楚川鼻尖,帶着如它主人一般強烈的存在感令人無法忽視。
幕布上放的是一部百老彙的音樂劇,講的是不是愛情。
《芝加哥》。
很老的劇。
兩個女人犯罪入獄後在巧舌如簧的律師的幫助下,逃脫了刑法,并且成為了時代明星的荒誕故事。
和他們第一次在展廳的影院看的文藝片截然不同的氛圍,這部電影刺激,強烈,處處都彌漫着七十年代芝加哥糜爛奢華又怪誕的氣息。
裏面的女人們殺人,騙人,追逐金錢與名利。
外面圍觀的觀衆卻一如當初的面無表情。
“楚先生,你前幾天說過的話還算數嗎?”沈韻突然問。
楚川:“嗯?”
“你說,宴會後我陪你跳一支舞,就給我做人體模特。”
楚川有些詫異的挑眉:“現在嗎?”
“不然呢?”沈韻嗤嗤發笑,“你還要挑一個良辰吉日嗎?”
她擡頭看了一眼現在的劇情,接着說:“或許現在就是個不錯的時間呢。”
楚川跟着她擡頭看,妩媚甜美的女主洛克茜正和新認識的利用她的明星夢接近她的情人在街邊走過,在樓梯間裏纏綿。
“楚先生,可以請你跳支舞嗎?”沈韻站起身沖他伸手。
楚川凝視她良久,像是想透過她完美無缺的笑看透她究竟在想什麽,最終他反客為主,握住了她的手,舌尖抵了抵牙根,他低聲說:“沈小姐,你很會挑時間。”
他在時間兩個字上加重了語調。
“謝謝。”沈韻輕輕點頭,一只手攬住了他的肩膀。
于是楚川也扣住她纖細的腰。
電影裏場景交錯的爵士樂激昂,他們倆卻沒有半點按照節奏來,跳的随意又緩慢,完全合乎的是自己的心意。
光影搖晃,落在他們臉上時常令人看不清對方,只能間或的在明暗交替間窺見彼此閃着影像的鼻尖或潤澤的唇。
直到音樂戛然而止,劇情進入下一幕。
沈韻突然不動了。
她只就着微弱的光,眉眼彎彎的攏着楚川。
男人高大筆挺,休閑的居家服穿在他身上也夾帶着一股野性與沉靜。
她慢悠悠的問:“楚先生,我現在可以吻你了嗎?”
楚川聽着她的話,目光微暗,喉結滾了滾。
電影向來都是幌子,他們心底都清楚,他們不是能有耐心把電影看完的人,真的一動不動的看到底他們倆才不正常呢。
沈韻的目光又轉落在了他的脖頸間,楚川皮膚白,哪怕在這樣的燈光下也能明晰的見到他脖頸上清晰的脈絡。
沈韻舔了舔唇,忍住自己上去吻一下的想法。
楚川略微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說:“沈小姐,你現在的模樣不像是想吻人,倒像是想吃人。”
他又保持着這個姿勢偏過頭看銀幕上的劇情,指了指,問:“你是故意的?”
幕布裏洛克茜殺了欺騙她的情夫,又欺騙了好騙的丈夫替她在警察面前頂罪。
她妩媚的臉上滿是懼怕與可憐,任誰都無法在她天使般的面孔下指責什麽,一旁的白織燈下卻在映射她真實的內心,她的歌聲甜如蜜,又夾帶着令人難以忽視的尖銳,一字一句的正在歌頌這個傻瓜的愚蠢。
沈韻沒有說話,只是勾起唇定定的注視着他,這是在默認。
楚川在她耳邊低聲笑了笑,他揚起眉尾,展露出本就屬于他的桀骜,點了點頭,“不過,可以,我确實無法拒絕沈小姐。”
回應他的只有沈韻肆無忌憚的笑,她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像個誘人心神的妖精,勾着自己的獵物一同沉淪進她瘋狂的世界裏。
兩個人誰也沒有閉眼,幽深的瞳孔中映照出對方的臉,冷靜的,像是在角逐,再往深處卻是沉迷和享受這一刻的歡愉。
楚川盯着沈韻妖媚的臉,沒有哪一刻他比現在更清醒。
——覺得自己像是被沈韻扼住咽喉的獵物,在劫難逃。
真是要命。
如果沈韻今後對他做出什麽糟糕的事,說不準他也會像他平日裏最看不起的洛克茜愚蠢的丈夫一般,被輕易的哄一哄就相信她的鬼話。
不。
以沈韻的性格來說她未來哪兒會哄誰。
說不準,她站在那裏多看他兩眼他都能原諒她替她擦屁股。
可也是這一刻他越發覺得——
沈韻這姑娘怎麽這麽壞又這麽招人稀罕呢。
他就喜歡她這樣壞的誠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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