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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程自認為和顧憲并不熟，除了兩次吃瓜，一次被動贈手機，就是蹭車之恩了。但是當顧憲問他“為什麽在這裏”的時候，蘇程還是像做了錯事一樣心虛了一下。

“顧叔叔好……”蘇程還不忘先問個好。然後就是沉默了，他實在不知道和這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老男人有什麽共同話題聊？

“在這上班？”

“是……”

“你不是演員麽？”

說他是演員可太擡舉他了，他充其量是個跑龍套的！

“淡季，沒跟劇組……”蘇程十分想結束這個話題。

“缺錢？”

缺！缺錢的很！

“不缺錢……”難道我還能是來體驗生活？

“好。”顧憲說了個好字就點頭走出了洗手間。

蘇程現在洗手池旁邊呼氣吸氣了半天，顧憲這個人的周圍氣壓太低，他都快窒息了。

蘇程正打算回休息室睡一覺，遇到了惠姐。套房裏有洗手間，蘇程不明白惠姐來走廊的洗手間幹什麽？

“小蘇啊，惠姐可把你好一頓找，原來你在這呀。”惠姐明顯是醉了，但又沒有醉的徹底，這種時候的人，很難控制住自己的本能。

“惠姐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蘇程禮貌的說道，手上并沒有動作。

“嗝，好哇，送惠姐回房間，你就別走了，嗝。”惠姐眼神熱情的看着蘇程，一雙手已經慢慢的摟住了蘇程的腰。蘇程雖然瘦，但一七九的身高站在嬌小的惠姐面前還是顯得高大，并不顯瘦弱的。

“惠姐，你說笑。”蘇程不着痕跡的想挪開惠姐的手，奈何對方緊緊的摟着不給他餘地，真是難纏啊，蘇程摸了摸兜，忘帶手機了，他原本想用手機叫耿哥來幫忙解圍。

“不說笑，小蘇，惠姐有的是錢，你跟我吧，你不是一直想當明星嗎？惠姐幫你，嗝。”

蘇程無奈了，他剛才為了勸酒，什麽好聽說什麽，對方問什麽他答什麽，早就忘了自己什麽時候說過這話。不過他的确想當演員，有經紀人的，有片約的那種，可這也都是他努力的目标，不急于一時，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他有這個想法……他對女人也硬不起來啊……

“方惠，蘇程這孩子挺純，你別帶壞他。”顧憲的聲音适時的出現，劃開了這膠着的空氣，讓蘇程聽起來仿若救難菩薩。

“顧叔叔……”

“顧憲？你也在這裏！”惠姐就像馬上清醒了一樣，眼神炙熱的看向咫尺之外的高大男人。

“和朋友談些事情。”

惠姐的手離開了蘇程，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走到顧憲面前攀談了起來，看起來根本沒喝醉。

一瞬間接觸到顧憲不經意偷來的目光，蘇程仿佛明白了什麽，向顧憲點了點頭，離開了。

回到休息室的蘇程去沖了個澡，出來甩了甩頭發上的水，剛才算是被顧憲搭救了吧？又欠他一個人情。

紅門屬于工資日結的，沒有底薪，陪酒抽成百分之三，昨晚惠姐他們消費上百萬，蘇程看着耿哥剛打過來的銀行轉賬，沒心沒肺的笑開了花。要是每天都有這麽大手筆的客戶，他還幹什麽群演啊，回來做老本行得了！就是像昨晚惠姐那樣的很難辦，他也不是婊子立牌坊，啥年代了，誰還在意貞操那些虛的，他一個是怕得病，再一個他要是能對女的硬的起來也就算了。

記得剛去“紅門”的時候，有個客戶姐姐看上他了，三十多歲，保養的就像二十多歲的似的，蘇程也覺得挺漂亮，兩人就回套房床上試了一次。蘇程從來沒這麽丢人過，什麽方法都用了，就是不行，本來都口硬了，對着女人那裏馬上就軟了，是真不行，最後那姐姐過幾天就包養別人了，沒再找過他。就是那次塞翁失馬以後，蘇程發現，自己有可能還是個純零。

這麽丢人的事情，蘇程不想再發生。昨晚幸虧顧憲出來幫他解圍，不然，他都能想象出惠姐失望的表情……

這讓他情何以堪……太難了……

第二天蘇程照常去紅門，耿哥見到他簡直就像見到親人一樣，廢話，這麽有本事長得帥還能喝酒的孩子，誰不喜歡誰缺心眼！

五點多的時候，蘇程随便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刷牙漱口，拾掇了下自己就去耿哥給安排的三樓的305室，3樓都是svip會員，聽說305這一間更是厲害，常年包着，有專人搭理，客戶不常來，只要一來，這裏必須是打掃幹淨的。耿哥太忙，只介紹這麽多就走了，蘇程心裏有數，這種客戶一般是誰都得罪不起的，他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所以當蘇程敲門進門的時候，看到顧憲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品酒的時候，還是驚了一把。

顧憲穿的很休閑，白色襯衫，深色休閑褲，見到蘇程進屋了，起身去吧臺位置倒了一杯果汁，遞到了蘇程跟前，蘇程習慣性的下意識的接過了玻璃杯，然後為自己悲哀了一秒，他不敢拒絕顧憲遞過來的任何東西，可能是日常壓力導致的潛移默化的陰影！

“……謝謝顧叔叔。”蘇程小口喝了口果汁，疑惑的看向顧憲，他，不會今天讓他來就是喝果汁吧？

“随便去哪裏歇着，想喝什麽就自己去拿，不要打擾我。”顧憲留下這句話，就走到窗邊的寫字臺，打開電腦工作了。

留蘇程自己在一邊在心裏大喊wtf？見顧憲真的是在認真的工作，蘇程也就松了一口氣，自己走到吧臺邊上，坐在椅子上，既然你說喝什麽自己就拿，就別怪他太現實了，蘇程心裏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無功不受祿，不過您大佬今天可是來消費的，像顧憲這種身份級別的，消費的少了，那是在埋汰自己！

鑽研到了大佬們的消費精髓，蘇程也就不客氣了，專門挑貴的喝，什麽特其拉什麽黑珍珠，什麽貴，開什麽。還有各種昂貴零食，什麽St. Eriks薯片，什麽金箔巧克力培根，什麽金箔瑪卡龍，統統吃了一圈。

顧憲忙完手頭的工作擡頭尋找蘇程影子的時候，赫然發現後者肚子溜圓的躺在沙發上直喘粗氣，桌子上七八個空瓶子，零零散散的零食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