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捉魚【3合1】

桑芷薇一驚回頭, 正巧看到肖毅滿臉帶笑地站在不遠處。

或許是這幾天碰到的次數太多,這次肖衍雖然明顯還是表現不适,但卻忍住了沒有動, 甚至還主動跟她打了聲招呼:“早上好。”

“早。”

桑芷薇微笑, “昨天喝藥了沒有?感覺如何?”

肖衍頓了下, 飛快地瞅了自家二叔一眼,低下頭沒有說話。

這是示意他去幫他說的意思。

肖毅心中暗嘆,不過肖衍好不容易才有好轉的跡象, 他可不想逼他逼得太緊,導致什麽不良的後果。

于是主動把話頭接了過去:“小衍昨天睡得非常安穩,幾乎可以說是我把他接回來這兩年,睡得最安穩的一次了。”

“所以說, 還是要感謝桑醫生,您的醫術真是太了不起了。”

桑芷薇頓時輕笑,輕輕呼出一口氣——

其實肖衍的病情跟小果的有些相似, 卻又不盡相同。一個是後天虐待所致,一個卻是先天損傷引起。

但基本的道理都是相通的,這些年她為了救治小果可謂是費盡了心思,所以才能一次就能找準病脈, 下對藥。

“也不是我醫術有多好, 只是恰對類似病例有些研究而已,既然藥有效,那你們就堅持吃上七天,七天之後再次複診。”

“對了,”說到這裏,她又頓了下,鄭重向對方道謝:“還要多謝肖同志送給我的那些貨架以及床, 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這些錢請您務必收下。”

肖毅朗聲一笑,搖手拒絕:“不不,那些都是我付給你的診金。我家小衍在蘇國的時候就看過不少醫生,但是沒有一位能有你這樣的效果。”

說到這裏,他頓了下,道:“況且搞到那些東西也不難,都是供銷社庫裏積存太久的舊貨,正好有機會清了,還能幫我們增加一點業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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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芷薇遞錢的手一頓,疑惑看他:“莫非你的工作就在供銷社?”

“哈哈,”肖毅腆然一笑:“見笑,我剛從蘇國進修回來,現在蒙山鎮商務部任職,這供銷社雖然不是我上班的地方,但也确實有幾分關系。”

竟然是這樣嗎?

桑芷薇心裏一動,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前天他以獵戶身份出現在黑市周邊,是偶然還是有意?

許是注意到她表情不對,肖毅突然走近一步,小聲笑道:“雖然我那天去确實是去調查黑市行情的,但是請您放心,我不會說出那些事情的。”

原來如此。

桑芷薇的表情放松下來,回以一笑:“您就算說我也不怕,畢竟我現在只是一名小小的村醫,可不像您在商務部任職,如果被人舉報您的後果可比我嚴重許多。”

肖毅說這話本是跟她小小地開個玩笑,卻不想被她反将一軍,頓時噎住,然後兩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桑醫生今天來供銷社準備買點什麽?”

桑芷薇一舉背簍:“家裏被褥不夠,過來換一點棉花回去做被子。”

“只要棉花嗎?”

肖毅回想着昨天在她家所見的情形,只感覺她應該什麽東西都差,便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桑芷薇老實回答:“确實還想再買點布,但是我卻沒有布票。”

說這話時,她确實存了想請對方幫忙買點布的意思,不過也沒抱太大希望就是了。

卻不曾想對方一聽,馬上就帶着她繞往供銷社的後院:“我去幫你問問,應該有些回收回來的舊布,是不需要布票的。”

還有這好事?

桑芷薇眼睛一亮:剛發了四個月工資,她現在不缺錢,就是缺各種票證,如果能不用票就買布,她自然樂意。

等她跟着肖毅到供銷社後院找人一問,發現确實還有一批滞銷布,價格稍貴一點,但是不用票。

于是桑芷薇便老實不客氣地給自己還有孩子們一人扯了一套衣服的布料,然後便抱着滿滿當當一堆東西喜滋滋走了。

臨分別時,肖毅突然問了一句:“剛才門口碰到的老太太是你的母親嗎?”

她一愣:“誰?你說的是那個抱着雞蛋的老太太嗎?”

肖毅點頭。

“哦,她啊,不是,只是今天早上跟我換雞蛋的一個好心老太太而已。”桑芷薇笑着将自己差點沒擠進供銷社的事情說了,又說對方憑着一筐雞蛋在人山人海裏兩進兩出,殺得周圍人避之唯恐不及。

肖毅頓時失笑:“我就是看她一路護着你,所以才以為你們是母女。”

他撓着頭感覺自己最近可能真的傻了,否則怎麽會出現這種常識性的判斷錯誤。現在回想,她們兩人氣質長相明顯不一樣,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麽會走眼認為她們是母女。

那頭桑芷薇跟他說完,便轉身匆匆走了——

她本想是一個人快去快回的,但是剛才挑布料挑花了眼,耽誤了一會兒時間,只怕兩個孩子在家等着急了。

等她走遠,一直遠遠跟着他們的肖衍走過來突然看着某個方向說了句:“他們的眼睛很像。”

肖毅一愣:“誰們眼睛?”

“她,還有秦宇軒。”說到這裏,他微不可查地頓了下,繼續道:“桑小果。”

肖毅還以為他說的是桑芷薇跟後兩者,不由再次失笑:“她們是母子三人,眼睛當然像了。”

見他誤會,肖衍沒再多言,只是默默将目光從某個稍顯富态的背影移開,然後安靜低頭,掏出本子開始在上面寫寫畫畫。

這邊桑芷薇正在往家趕。

那邊秦家村裏小果跟秦宇軒在媽媽走後不久也起床收拾吃早飯,然後又把菜園子裏新長出來的雜草除掉,期間桑小果還偷偷取了點空間陽臺的營養劑給蔬菜們灑了上去。

“小果,原來種菜長這麽快的嗎?”

秦宇軒在一邊看着她澆水,突然感覺自家菜園子的菜是不是長得有點太快了,這好像灑下種子才一個多禮拜,有些地方的菜竟然都有他兩個手掌那麽大了,完全可以吃了。

桑小果澆水的動作一頓:“快麽?”

其實她對作物生長的速度并沒有什麽太大的概念,按空間陽臺那個無土培育系統的說明,一輪新菜從播種到成熟,也只需要十四天就可以了。

所以她還一直以為自家菜園的就是正常速度來着。

怎麽太快了嗎?

她悄悄一吐舌頭,看來以後得少澆點營養劑才行。

“可能現在天氣熱,适合蔬菜生長吧。”

心裏想着要少澆營養劑,嘴上卻是把一切都歸因給了天氣。

秦宇軒也是個半吊子,聞言便也沒再多說什麽,只點點頭起身回屋去取了本書坐在檐下慢慢翻着。

“哥你在看啥?”

桑小果一把扔了水壺,蹬蹬跑過來想要蹭看。

結果一探頭,才發現秦宇軒拿的大部頭竟然是一本高中物理!

她頓時興趣缺缺地扭頭:“啊,高中物理啊,算了。”

她本是随口一說,哪知秦宇軒卻是震驚了:“小果你認識這上面的字?!”

桑小果一驚,這才猛地意識到自己竟然露餡了:原身因為生病的原因,應該一直沒上過學,不過好在家裏人當初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跟外界溝通,每天都有帶她讀書認字的。

于是她眼珠一轉,昂着頭傲嬌又嘚瑟:“啊,那個……對啊。這個很難嗎?我整天看你在家裏寫寫畫畫的,自然就認識了啊。”

秦宇軒:“……”

突然覺得自家小妹怕不是個天才?

然後他一想自己小小年紀就已經接連跳級一路升學到高中,頓時覺得——

嗯,小妹是天才這事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他頓時連題都不刷了,直接跑回屋翻出一本語文書,然後目光灼灼盯着她:“這上面的字呢?”

完蛋。

桑小果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誤會了。

但是謊已經撒下,她也不好意思現在回頭,于是她硬着頭皮:“當然,語文書嘛!昨天還聽你背《出師表》了。”

秦宇軒的眼睛唰地更亮了:“那你能認識哪個字是《出師表》嗎?”

這下桑小果不敢再嘚瑟了,裝出一副遲疑的樣子來回翻了幾遍書本之後,然後才指着其中三個字道:“是這個嗎?”

“不對,它是《隆中對》,《出師表》是下面這三個字。”

聽到她答錯,秦宇軒眼睛裏的熱切稍稍退去,不過也只是比剛才稍稍沒那麽狂熱了而已。

“來,正好今天沒事,我教你認字吧。”

秦宇軒興致勃勃:“算了,以後我都教你認字吧,一天就教你認一千,啊不,好像有點多,認一百個字吧!”

“?!”

這簡直晴天好大一個霹靂!

桑小果的臉差點就沒繃住:“不是,哥,我還沒上學,我為啥要學認字?!”

“學認字以後你就可以自己看書啦,書裏有好多有意思的故事呢,難道你不想自己看故事書嗎?”

“你看,這些天太忙,我都沒機會給你讀故事。但如果你自己會讀了,你就可以自己看了呀,難道不好嗎?”

秦宇軒果然不愧為她哥,一下就拿住了她的命脈。

其實她倒不是想為了讀故事而識字,而是她總得有個正當理由把自己會讀書寫字這件事過了明路。

想到這裏,于是她爽快地應了:“行,一天一百個字!”

秦宇軒:“那你可得記住,這一百個字不是光認識就可以了,還得是會寫才行。”

這有何難?

雖然她上輩子是個學渣,但認字寫字總歸是會的。

于是桑小果便信心滿滿地拍着胸脯應了。

現在的她完全沒有意識到低估一個學霸對于培養出一個天才的熱忱有多嚴重,而她日後又會為今天這一拍付出多大的代價。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不提。

現在的桑小果很快就在哥哥的“指導”下“學”完今日份的一百個大字,盡管她已經刻意放慢了速度,但是她本來就會寫會認,即使再裝,也慢不到哪裏去。

于是這更加堅定了秦宇軒對她是個天才的看法。

正當秦宇軒在思考自己要不要給小妹再加點功課時,院外“呼啦”跑來了一群孩子。

是秦虎子他們。

今天難得放假,秦虎子他們吃過早飯就跑過來找小果玩,他們之前答應了她要帶她去摸魚的。

一聽要去玩水,桑小果頓時扔了紙筆,興沖沖地翻出一個簍子就跑出去了。

秦宇軒不放心她一個人,便也趕緊收拾收拾跟上了。

兄妹倆在秦虎子一行人的帶領下,呼嘯着往河邊而去。

“小果你們會游泳不?夏天的河可好玩了,不但有魚,螃蟹,蝦,還能解暑降溫,就是如果下雨就不能下河了,危險。”

秦虎子一邊走,一邊滿是興奮地跟她介紹。

桑小果想也沒想,點頭就說會。

結果一擡頭,卻正對上秦宇軒詭異的目光。

桑小果:“……”

完了又說漏嘴了。

不過沒關系,她本來也沒打算隐藏自己會游泳這件事情,因為這種事情,只要一下水,就啥都明白了。

想到自己已經被秦宇軒誇贊認字快,她并不介意自己再多一個學游泳快的名號。

于是她倍兒驕傲地一挺胸:“你忘了嘛?媽媽教過我們游泳噠!”

只不過那時候她是全程套着游泳圈漂在水面上一動不動而已。

一聽這放在,秦宇軒眼中的疑惑果然成功退去——

也是,桑芷薇從小就特別注重培養兄妹倆的各種逃生保命的技能,尤其小果。她不說話,也不跟外界溝通,桑芷薇很害怕當自己不在她身邊的時候被外人欺負,于是私下裏給她加了不少課,什麽游泳散打全都找人教過她。

但是當初她全程不言不動,所以大家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學會。

不多時,兄妹倆就在秦虎子等人的帶領下來到了村口的大河旁邊。

此時時值正午,寬敞的河面上波光辚辚,反射着閃閃的光。河水清澈透明,一眼就見底。河道上鋪滿了大大小小的圓滿石頭,岸兩邊綠色的稻田一眼望不到邊際,風一吹,仿佛是在田野間掀起了一波綠色的浪濤,讓人倍感心曠神怡。

桑小果前世就酷愛游泳,此時一見如此好景好水,頓時忍不住心裏發癢。

“哥,我們下水去游個泳吧!”

就在她說這話時,秦虎子他們已經呼嘯一聲,接二連三下餃子一般撲通就下了水,驚得岸邊的水鳥撲棱棱就飛遠了。

秦宇軒性格謹慎,帶着妹妹繞開了點,等跟在田裏做活的大人們打了聲招呼,這才帶着她找了處水淺的地方下水。

一進水,秦宇軒原本還想拉着她,結果卻見妹妹一個猛子就紮進了水裏,然後再出現的時候,人已經在兩米開外露了個頭。

“哥!你好慢!”

桑小果自水裏仰起頭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大叫。

秦宇軒:“……”

再次在心中确認自己的妹妹是天才,還是學啥都快的辣種!

确定小果游泳沒有問題,秦宇軒便也一個猛子紮向另一個方向:“我去給你摸條魚,晚上煎魚吃。”

桑小果樂得眯眼大笑:“好呀!我等着。”

守在岸邊不敢下水的棉花糖見狀,頓時咪嗚一聲急得尾巴連搖:“喵喵!”主人你不帶我玩!

聽到它的叫聲,桑小果眼珠一轉,三兩下游回岸邊,沖着在岸邊急得跳腳的棉花糖勾手,“過來啊,水裏可好玩了。”

她笑眯眯地看着岸上的貓崽子。

棉花糖:“喵嗚!”身子後撤凹出一個大寫的“拒絕”姿勢。

桑小果:“……”

然後她又湊近了一點,左手一點右手腕上的空間入口,小聲道:“快來,下水就給你貓條吃。”

“喵?!”

她這手勢棉花糖表示簡直太熟悉了,每次小主人做出這手勢,它就會收到不少好吃的,什麽貓條,凍幹,罐頭……簡直不要太美味了好嘛!

棉花糖後撤的腳步一頓,眼珠滴溜溜開始打轉:“喵喵。”那我要呆在你頭頂,毛毛不能沾水。

它好聲好氣地跟小主人打着商量。

桑小果看懂了它的眼神,本不想同意。

但是轉念一想,只要下了水,那還不是怎麽做都由她?

于是她眼珠一轉,在心裏壞笑一聲:“行,你下來,我在水裏喂你。”

“喵!”

棉花糖頓時高興得尾巴“蹭”地豎起,舔舔小爪子,然後邁着優雅的貓步緩緩朝她走了過來。

她:“……”

哈哈,使勁裝吧,希望等下進了水裏你也一樣能裝!

桑小果忍不住在心裏偷笑,然後又游近了一點扒在岸邊做出一副要迎接它的模樣。

棉花糖不知有詐,心裏想着美味的貓條,想也沒想地看準小主人腦袋的位置——輕輕一躍。

然後。

桑小果突然閃電般地往後一撤!

“喵嗷!咬魚咬魚!咕嚕嚕……咬魚咕……”

棉花糖一下撲空,“撲通”一聲掉進水裏當場炸成一團毛球。不過還好,它雖然落水,但是動物本能還在,落水之後身體自然調整姿勢,除了最開始嗆了一口水,之後很快就探出頭漂在水面,但是那一身幹燥的毛毛卻是濕得透透的了。

饒是它脾氣向來很好,這會兒也是忍不住爆出一陣粗口,一邊在水裏瘋狂刨動一邊不停“咬魚”大叫。

桑小果在一旁樂不可支,十分壞心眼地游遠了一點,然後摸出一塊凍幹:“看你不會沉底吧,好了別罵了,過來吃凍幹。”

“咬嗚咬嗚……”它嘴裏罵罵咧咧,眼睛卻是不由自主地轉過去,直直地盯着小主人手裏的凍幹。

竟然還是它最喜歡的鳕魚凍幹!

雖然身上的毛毛被弄濕了很難受,但棉花糖還是不由自主地朝着凍幹進發。

作為一名吃貨貓——

它完全拒絕不了凍幹散發出的氣味好嘛?!

小主人太壞了!

“咪嗚~”

棉花糖忍不住嗚咽一聲,自嘴角流下了不争氣的淚水。

小果也知道适可而止,這次沒再逗它,而是等在原地等它游過來就把凍幹塞進它的嘴裏,然後摟着它半泡在水裏。

有了小主人的胳膊作為支點,棉花糖連忙用兩只前jiojio緊緊抱住凍幹,“啊嗚啊嗚”大口咬了起來。

不過它心裏到底還是委屈,一邊吃一邊不停“嗷嗚嗷嗚”的叫着控訴:你知不知道毛毛打濕了很難受噠!下次不要讓我泡水啦!

桑小果一邊順着它的背毛,一邊有一聲沒一聲地應和着:“好啦,乖乖的,一會兒吃完了再給你一塊。”

“你看這水也沒有那麽可怕嘛對吧?”

其實桑小果這次下水,游泳倒是其次,其實真正的想法是想訓練一下棉花糖,想讓它适應在水裏的感覺方便日後洗澡——

沒見她這才穿過來兩周不到,棉花糖那一身雪白的毛毛早就變得灰不拉叽,黑不溜秋,再這樣下去,它就要改名叫煤炭球啦。

她一邊絮叨着,一邊偷偷從空間裏取了一點寵物香波揉搓出泡泡:“來,反正已經濕了,我們正好把身上的毛毛洗洗幹淨好不好?”

在她的空間裏有一整套給寵物洗浴的用品,大到烘幹機吹水機,小到沐浴液護毛素,應有盡有。且這空間也不知是什麽原理,雖然沒有電,但是那些機器運轉完全正常,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獲取的能量。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反正能用就完了。

桑小果搖頭不再去想這個問題,轉而又取出一塊凍幹塞給小家夥,哄着它洗澡。

她來的第三天就想給棉花糖洗澡,奈何小貓崽子一直不肯配合。不管是在家還是在空間,總是會毅然決然地将水盆打翻逃跑。

所以今天她才出此下策,用凍幹把小東西騙下了水。

好在一切都很順利,小東西膽子也很大,除了剛下水時被吓了一跳以外,這會兒已經徹底忘了對水的恐懼,抱着一坨凍幹啃得不亦樂乎。

雪白的泡沫轉眼就被河水沖走消失不見,棉花糖啃完凍幹還忍不住好奇地伸jio去打,卻被砸起的泡泡一下糊住鼻尖,忍不住小小地打了噴嚏。

它趕緊搖搖頭,一個猛子就紮進了桑小果懷裏。

桑小果被它蹭得心裏癢癢,抱住它一通猛rua,順便就把它滿身的泡泡給沖洗幹淨了。

緊接着她又取了護毛素給它抹了一遍,棉花糖的情緒也從一開始的害怕緊張變為後來的好奇。

它低下頭,用濕潤潤的小鼻尖湊了湊桑小果的手心,再聞聞自己的jiojio。

然後驚喜發現它現在的味道竟然跟小主人一樣啦!

“喵!”

棉花糖頓時興奮起來,探出的jiojio張開成一朵開花的山竹,露出底下粉嫩的肉墊。

“嗷,這也太可愛了吧!”

這一幕頓時看得桑小果心花怒放,只将臉往棉花糖軟乎乎的肚皮上貼了又貼,若不是後來擔心河水太涼會讓小貓崽子着涼,她只怕還不肯起來。

她左右瞄瞄,趁着此時四下無人,偷偷跟棉花糖打着商量:“我先送你去空間把毛毛吹幹好不好?然後我去找哥哥一起摸點魚,這樣晚上你就又有口福啦。”

她原本以為按棉花糖如此讨厭水的性子,一聽這話肯定會二話不說就進空間。

結果卻不曾想這家夥一聽到“魚”眼珠頓時一轉,然後後腳一蹬,身子一扭就沖了出去。

看着水裏瞬間遠去的白影,桑小果只來得及感嘆一句:好一個浪裏白條。

然後眼前就失去了它的蹤影。

“啊這……”

桑小果當即傻眼。

她萬萬沒想到棉花糖在克服了對水的恐懼之後,竟然會突然興奮跑掉。而她一個人又不敢游遠,只得趕緊掉頭游往秦宇軒的方向準備找哥哥幫忙。

這時,秦虎子他們突然從遠處笑鬧着游了回來——

“小果!小果!”

隔老遠,秦虎子就興奮得大喊大叫,同時舉着手裏某樣東西:“我抓到一條魚啦!送給你!”

竟然真的抓到魚了?!

桑小果頓時興奮,腿一擺就沖向了秦虎子他們的方向。

秦虎子一臉嘚瑟地舉着手裏一條只有成人巴掌大小的草魚:“我在那邊抓到的!本來還有條大的,可惜讓它跑掉了!”

“是嗎?不過能抓到這條已經很厲害啦!”

上輩子餓太狠的時候她也曾下河摸過魚,但也不知道是上世環境污染太厲害還是怎麽,她摸到最大的魚也不過是半個巴掌大的小魚。

在她眼裏,這條有巴掌大小的已經是非常大的魚了。

她将手上的水珠甩幹,小心翼翼地接過魚摸了摸之後又将它還給了秦虎子:“很厲害,不過我不要,我哥哥已經幫我去抓啦。”

開玩笑,別說她現在芯子裏是個大人,就算不是,她也不能這麽憑白收別人的東西。

況且她自己也會摸魚。

想到這裏,她精神一振,果斷将棉花糖跑掉的事情抛到腦後,反正它也不是第一回 幹這事兒了——

然後又道:“你們摸魚的地方在哪,帶我去看看,我看看我能不能摸到。”

上輩子她摸魚的技術還算可以,盡管長大之後再沒幹過這種事,但本領還是在的。

此時秦虎子首戰告捷,頓時勾起了她的好勝心,想要自己親手摸一條試試。

秦虎子也沒多想,直接轉身帶着她就往河對岸游去:“那邊有個水潭,我們專門圍的,一般魚就喜歡藏在那些大石頭裏,還有你準備摸之前先安靜觀察一下,哪些大石頭附近有白沫子,那裏面肯定有魚。”

桑小果點頭,贊賞地看了秦虎子一眼:沒想到這娃虎是虎,但摸魚的要領還是掌握得溜溜的。

那些大石頭底下一般都會藏些小魚小蝦,這些便是大魚們的食物了。而白沫子,則意味着有魚曾經在那裏活動。

一般沫子越多越密,就說明那裏的魚就越大。

很快。

桑小果就跟在秦虎子他們身後來到後者嘴裏說的那一處淺潭。

那是在靠近對岸的一處淺潭,四周被人用樹枝水草攔了一圈圍牆。秦宇軒也在這裏,她到時他正站在水邊雙眼緊緊盯着水底不放,手裏還舉了根充當魚叉的樹枝。

看到她來,秦宇軒頓時“噓”了一聲:“這裏水不深,可以站起來走的,你動作慢點,千萬不要吓跑了魚,我剛看到一條大的,如果抓回去都夠我們吃兩頓的。”

桑小果依言停下腳步,一個翻身站起來,然後驚喜來了——

好家夥,明明只到秦宇軒腰部的水深,結果到她這兒都快淹到脖子了!

她:“!!!”

差點沒忍住當場爆了粗口!

她一直知道穿來這具身體個子很矮,但是她完全沒想到竟然會這麽矮!

也就是說,今年六歲的她,竟然還不到十歲哥哥胸口位置高!要知道她哥也不過是十歲孩子的普通身高而已,并沒有比別的孩子高太多。

所以這意味着她的身高嚴重不達标。

“……”

不行,今天一定要抓條大的,回去好好補身體,努力長高高!

剛定下決心的她正憋足了氣,寧神靜氣準備摸條大的時候,就聽見前面她哥嘴裏在碎碎念:“根據水的折射率,以及河底石頭的幹擾,所以眼睛看到魚在三十度方向,實際應該是在二十度左右,所以我的應該朝着七點鐘方向斜向下十度出手……”

桑小果:“?”

腦袋差點打結沒轉過筋來——合着你把叉魚當作數學題在解了麽?啊不對,有光的折射率是不是應該屬于物理學範疇?

學渣桑小果表示此刻自己腦袋有點懵,可能連審題都無法過關。

她都這樣,身後跟着虎子等人更是兩眼發直。

看着前方秦宇軒一臉嚴肅碎碎念的模樣,秦虎子莫名感覺這場景很厲害,然後他忍不住伸手捅咕桑小果的肩膀一下:“那啥,你哥在念啥咒語呢?感覺很厲害的樣子,可不可以叫他教教我?”

桑小果眼神發直,一把揮開秦虎子讨嫌的手:“不要動,別打擾我哥,他在作法抓大魚呢,可別耽誤我晚上吃大餐。”

一群人頓時一動不敢動。

秦宇軒目光鎖緊水下某處,手裏用來充當魚叉的樹枝高高揚起——

不動如石,鎖定目标,蓄勢待發,迅捷如風!

然後“chua!”地一聲,幹脆利落地将樹枝捅往水下某處!

小果:“!”

哥哥好帥!

然而帥氣不過一秒。

下一刻,秦宇軒遺憾收回空空如也的樹枝,攤手:“跑了。”

所有人:“……”

咦~看你那架式,還以為會捉到多大一條魚呢!

秦虎子最是沉不住氣,上前就想去搶樹枝:“你那碎碎念不行,直接照準了戳就是,讓我來!”

秦宇軒手一縮:“不,我算的沒問題,肯定是我還漏掉了什麽條件,大家不要慌,讓我再想想。”

正當他還想再算一次的時候,不遠處突然電射過來一道敏捷的白影!

“啊嗚!”

棉花糖突然不知從哪裏蹿出來,一個猛子紮進水裏,一口叨出一條比它身體還要長幾厘米的大魚!

大魚不甘被捉,扭身就是一尾巴拍在棉花糖腦瓜子上,頓時砸得後者腦瓜子嗡嗡的眼神開始發直。

但是就這,它都沒有松口,反而愈加兇狠地咬緊魚身,将其往桑小果身邊帶。

所有人:“!”

打臉來得太快,秦宇軒頓感臉上挂不住,“啊,這個……貓天生就有捕獵的技能,這個不能算作正常情況,等下啊,等下我肯定能抓到。”

然而他話音未落。

就見桑小果突然大叫一聲:“有魚!”

然後一個猛子紮進面前的水裏,再起來時,手裏就抱了一條比棉花糖還大的魚!

所有人:“!!!”

秦宇軒:“……”

“…………”

臉疼.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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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