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以牙還牙

“諾言！蘇諾言！”程素衣拼命掙紮，每次都差一點抓住他，但是每次都落空，終于抓住蘇諾言，程素衣也醒了。

原來是個夢，程素衣擦了額頭上的汗，聽到門口有聲響猜到是蕭墨城比她先起了，趕緊叫他進來，沒想到蕭墨城只是在門外守着，打死也不進來，結果又是讓程素衣給拽進去，看來她是要學會自己绾發，也不能天天麻煩着蕭墨城不是？如果以後不用替她梳頭，他也能多睡一會吧，程素衣心想着，要學的事情還很多啊！感慨完了，又梳洗完畢，程素衣便帶着蕭墨城去了廚房，畢竟吃飽了才有力氣行動。

“這是？”程素衣看見桌上的清粥小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本以為起床才做早飯是很平常的事情，現在有人提前給她準備好了，她反而有點不适應，感覺自己回到了很小的時候，也心疼蕭墨城，小小年紀就如此操勞。

“是不合胃口嗎？不喜歡的話再去做些別的，有什麽忌口的我下次一定注意。”蕭墨城見程素衣遲遲不動筷子，以為是嫌棄自己的廚藝，确實是這個道理，程府現在是沒落了，可畢竟是嬌生慣養了十幾年的大小姐，跟他怎麽能一樣呢？

“沒有，看着就好吃，謝謝你。”程素衣想要感謝他，可話到了嘴邊也說不出來什麽，希望過一會他會喜歡她的謝禮吧，程素衣心想着，用完早飯後，兩個人便擡着箱子去了當鋪。

“喲，這不是素衣小姐，今兒來小店有何貴幹？”當鋪掌櫃一雙狐貍眼在程素衣身上掃來掃去，看得她很不舒服。

“少廢話，本姑娘今日來你這當鋪自然是來你這當東西。”程素衣将箱子往門口一扔，懶得跟他費口舌，畢竟好戲在他們當了東西後，她可得節約時間。

“程小姐是要當些什麽？本店可不收女子。”那掌櫃的無視蕭墨城，不知死活的跟程素衣開着玩笑。

只見程素衣從腰間掏出匕首，割斷了當鋪掌櫃的頭發，然後收回匕首，笑吟吟的看着他，短短幾秒，除了當事人和蕭墨城，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那當鋪掌櫃吓出一身冷汗，只是重複一句：“素衣小姐有話好說。”

“掌櫃，別說我不關照你，這都是皇宮的寶貝，二皇子昨兒剛送來的，我不管你拿走多少東西，我要三萬兩”。程素衣說這話時，眉頭都不皺一下，可那掌櫃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素衣小姐，這怕是冒犯了二皇子，小店可不敢收”。那掌櫃一聽是皇宮的寶貝，眼中明顯閃着精光，而後一閃而過，眼中又恢複了平靜的神色，皇宮的寶貝啊，是普通人一輩子都看不到一眼的，更何況現在放在他面前的有一大箱子。當然，這表情自然是入了程素衣的眼。

“不敢？掌櫃的有何不敢？剛才不還出言冒犯素衣嗎？”她程素衣的時間豈是這掌櫃說浪費就随意浪費，自是要付出代價，他不想要？那掌櫃恨不得把眼睛定在寶箱上當她沒看見嗎？

“這人上了年紀，眼神欠佳，一時間沖撞了程小姐，勿怪勿怪”雖然在道歉可實際上還是在打太極，他愛這些寶貝不假，可他也得有命花啊，到時候因為這些貢品治了他的罪，可就得不償失咯。

程素衣笑道：“掌櫃不收也行，要是素衣不小心遺漏了古玉珠簪，這盜竊的罪名，不知掌櫃的擔不擔得起啊”。她早就知道這掌櫃沒那麽容易松口，這先禮後兵的道理，她可太懂了。

這....那掌櫃一臉冷汗，連聲賠禮，這不收也是得罪，收也是得罪，掌櫃的心裏的算盤怎麽也撥不平。

這時程素衣卻又開口道：“掌櫃的也別覺得只有別月當鋪占了這便宜，素衣知道這一箱子珍寶掌櫃的也收不起，勞煩掌櫃的別耽擱素衣，快挑些喜歡的，早些結賬，素衣還要去別處”。

掌櫃的一聽程素衣的話，知道吃虧的不只有他，而且還是皇宮的寶貝，別說三萬兩，十萬兩也值，如今這程素衣廉價賣出，怕擔了罪，自是不敢收，可也不止我們一家收了，她既然有意，我為何不順水推舟，自己也得個便宜？掌櫃的思忖片刻，最終決定付錢。

在一旁的程素衣倒是不急，品着小厮端上的碧螺春，把玩起手中的杯子。

難得程小姐小姐肯給面子，王二，拿銀子來。掌櫃有心壓價，可程素衣也不給他這個機會，只得爽快付錢。

程素衣看着手裏白花花的銀子，也沒想耽擱太久，拖着半個箱子，又去往別家鋪子，術業有專攻，現代銷售模式加上她的口才天賦，不一會就換的見底了。

幾經折騰，也算是不虛此行，這些東西加起來一共九萬六千一百兩，程素衣心想，單單那一株簪子，這通體清澈的怎麽着也值五萬兩吧，如今這般屈就，倒也是急中生智，總之花燈會的戰袍費不成問題，畢竟有若凰公主在，自己也不可太招搖。

将這些銀兩換成銀票，程素衣收好後，便帶着蕭墨城來到一處偏僻的舊屋前，示意他推開門，蕭墨城聽話的推開門走進去，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屋內有一男一女，蒙着眼，嘴巴也被堵得嚴嚴實實，手腳被捆在了一起，身上并無什麽明顯的傷痕，面容被遮住大半，別人可能會認不出，可蕭墨城不會，這兩個人是人口販子，也是他們将他賣給老爺，讓他遇到這輩子都不能忘記的事情。

“素衣姐姐，這是......”蕭墨城屬實不理解程素衣的舉動，試探性的問了這麽一句，他一定要忍住，不可以自亂陣腳，蕭墨城雖神色如常，實際上內心翻江倒海。

“眼熟嗎？”程素衣走上前掀開他們眼睛上的布條，撤下口中塞着的抹布，命人弄醒他們。

二人許久未見陽光，冷不防地重見光明眼睛一時間無法适應，但是他們聽見程素衣的話，知道有人在附近，連忙用盡力氣動起來，像極了兩條扭動的蟲子。

“這是我送你的開門紅，墨城你記住，這是姐姐給你上的第一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自己的仇要自己報。”程素衣說這話時雲淡風輕的，可對面的男人女人卻感覺有些不對勁，印象中并沒有得罪過這種人，哪裏來的無妄災？适應光線後，眼睛稍微可以看清事物了，他們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的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和被自己買了三次的好看的少年。

“.....”蕭墨城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不懂，他們才相處幾天，她竟然幫他出這口氣？她圖什麽？

“我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讓你證明自己，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可以欺負你的”程素衣越說越大聲，她想了想還是想通過這種事情解開他的心結，至少讓他像個正常孩子一樣成長。

“小姑娘，你怕是不清楚我幹的什麽行當！你今日暗算了我，改日我定不饒你，還有那小子，慫包一個，現在就放了我們，還有機會，再不然....這天下可沒有後悔藥”那男人見面前只有兩個年輕人頓時來了底氣，畢竟這麽多年的江湖也不是白混的。

“我若是不放，你當如何？”程素衣笑了笑，半開玩笑似的拍了拍掌櫃的臉，立威這種事她最擅長了。

“你要是不放我，若我出了這裏，你.....還沒等說完”只聽程素衣冷笑一聲，照實給了小腹一拳，這拳頭看似輕柔，實則威力不小，男人被打的連腰都直不起來，此時程素衣接着開口：“說啊，我若是不放人，你當如何？像條蟲子一樣趴在地上嗎？”雖然覺得人販子該死，可此刻她并不打算插手這件事，等蕭墨城處理完她再補上幾腳，可沒想到這人有的時候是真的欠揍不打不行。

女人見程素衣打了男人一拳護夫心切便罵了起來，蕭墨城本來不想出手，聽她不停的辱罵程素衣且越罵越難聽，抄起一根棍子便打了上去，看她是女子，打了幾棍便收了手回過身打的男人遍體鱗傷，見他二人還是罵罵咧咧，程素衣喚人出來，将他們綁好，套上麻袋，末了還踢了幾腳。

“你們該不會以為我們只有兩個人吧！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蠢而不自知，我真的很好奇你們是怎麽活到現在的”命人将他們擡出去，程素衣回身摸了摸蕭墨城的頭，算是安慰。

“心情好點了嗎？”程素衣見他的狀态似乎好了許多，覺得自己欠個人情也沒什麽了。

“這.....”蕭墨城明顯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不過心裏确實比之前暢快了許多，這種說不上來的奇妙的感覺讓他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只得先應了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老老實實跟在程素衣後面。

“等下還有更好的呢”程素衣小聲嘀咕着，二人轉眼間就到了金府。

蕭墨城有些猶豫，程素衣帶他來這，不會是要把他送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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