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就計 不交火,沒反抗,無威脅
B市異管分局位置偏僻,從外頭看占地面積也小,整座建築看着灰撲撲的,很是破落。
進去之後卻別有洞天,桌椅嶄新,燈光耀眼,到處點綴了令人眼前一亮的綠植和手工藝品,不像肅穆的辦公場所,倒像個溫馨的小家。
前來迎接孟惜安的是昨晚真正喝醉的女人之一,她看孟惜安的目光不斷停留在那些精心裝扮過的小物件上,熱情地介紹道:“這些都是去年年底最美辦公室評選活動那會兒,我們自己設計和購買的,主題是賓至如歸。”
“賓至如歸?”孟惜安重複了一遍,點點頭,“很不錯。”
女人高興地笑起來,“你能喜歡真是太好了,嗯……孟科長,謝謝你昨晚幫我和小喬開了房間。”
孟惜安的心思全都在工作上,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穿堂風似的一吹就過,随口說了一句不用謝,把話題拉回來。
“近年來B市提交到總局的疑難案件都相對較少,可這次忽然爆發這種大案,你們複盤過平時處理的遺棄案了嗎,有發現什麽問題嗎?”
女人明顯愣了一下,道:“沒有什麽問題吧,比起遺棄案,毗鄰異獸保護區的我們這裏,一些誤入人類社會的異獸反而更多來着……”
孟惜安看着她,冷若冰霜的眼睛襯得彎起的嘴角仿佛一把銳利的鈎子,沒有笑意,只有嘲諷。
女人飛揚的眉眼沉寂下來,慢慢抿住嘴角。
過了一會兒,她輕聲且快速地說了一句:“雖然說韓科長特意交代過我們在您面前謹言慎行,但從我自己的角度出發,我也願意向您擔保,至少我們安置科做事一直勤勤懇懇,沒有懈怠。”
孟惜安一腳踏進安置科的辦公室,聲音冷冽。
“我不需要任何擔保,只要真相。”
分局的安置科包括韓科長在內也只有四個人,此刻一人一方桌子,其餘三個普通科員緊張地看着孟惜安自然閉合的嘴唇,別說欣賞美人了,連和她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這些都是你們今年辦的案子?”
桌子上疊着一摞高高的文件夾,每個月份都有好幾個文件,多到吓人。
Advertisement
衆人諾諾答道:“是的。”
孟惜安大致翻過兩個文件夾的卷宗,仔細看了其中的幾個案子,不得不說每個案子處理得相當完美,即便從最專業的角度,也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把卷宗還給他們,孟惜安打開筆記本,一邊開機一邊道:“輪流說說你們上個月接手的案子。”
“啊?”有人小心提問,“是彙報工作的意思嗎?”
“你可以這麽理解。”
孟惜安說着點開郵箱,查收到一封陳瑭幾分鐘前發來的郵件,正文空白,附件內容正是二十公裏外特警隊會議室用到的全套資料。
三人看着目不轉睛盯着電腦屏幕,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的人,猶豫片刻,還是整理了一下,從頭說起來。
半個小時後,由接待孟惜安的女人做了收尾:“大概,就是這樣了……”
在這期間一次都沒擡頭的孟惜安終于舍得把目光從電腦上移開,把目光分給了他們一些,“說完了?”
“是的。”
孟惜安點點頭,關掉打滿了标記的工業園布局圖。
“那我問你們幾個問題,希望你們可以認真地回答。”
她忽然這麽客氣,也不知道再打什麽主意,衆人忙道:“您問,你問!”
“你們上個月一共辦了二十九起案子,其中可以明确是遺棄案的只有三起,剩下的二十六起全是誤入的流浪異獸救助案,對嗎?”
三人迅速加了加數字,篤定道:“是這樣的。”
孟惜安擡眸,“你們确定這二十六起都是誤入的流浪異獸?”
這是個什麽問題?
三人面面相觑,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很奇怪了。”孟惜安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你們怎麽知道這些異獸是誤闖進來才開始流浪,而不是因為這次的走私案才無家可歸的呢?”
“這……”
孟惜安冷笑一聲,“區區一個月二十六起流浪異獸救助案,還是形形色色不同種類的流浪異獸,哪怕你們用腳趾頭去想,也應該能發現問題吧?!”
有人轉了轉眼珠子,張口欲言,被她厲聲喝斷:“想清楚了再回答!作為公職人員,你們的疏忽怠慢不單是渎職,還可以是犯罪!”
那人被吓住了,緊緊地抿住嘴唇。
“不是這樣的孟科長,流浪異獸不是上個月才變多的,去年年底我們發現這一情況的時候,第一時間就上報了。”宿醉的女人一臉蒼白地站起來反駁,“是韓科長親自拿着總局批文說政策有變,嘗試期間異獸數目會有動蕩,讓我們只管踏踏實實把案子辦好的!”
去年年底?瞞上欺下,黃文濤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孟惜安不知道眼前這些人是真的被蒙在鼓裏,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有一點已經相當明朗了。
黃文濤真的牽扯在這次的走私案裏,和犯罪分子裏應外合,充當他們的遮羞布與□□。
手機屏幕亮起,一個多小時之前才互換聯系方式的韓科長的號碼出現在頁面中央。
孟惜安接起來。
“孟科長啊,我們這邊讨論會已經結束了,我沒幫上什麽忙嘿嘿嘿。啊,他們現在已經整裝準備出發,直奔……”
桌面右下角的藍色圖标跳動起來,對話框彈出。
——來吧,吓吓他們
孟惜安合上筆記本,電話那頭的人還在絮絮叨叨。
“這一戰估計會比較艱難,我們……”
“我知道了,我這就帶人過來做後勤支援。”
孟惜安不等他說完,直接挂斷電話,擡頭看着仿佛明白了什麽,臉色煞白的三個人。
“都有現場安撫異獸的經驗嗎?”
心裏七上八下的三人驟然聽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一時間愣住了。
孟惜安利落地收拾東西,一邊道:“案子太大,救助科人數不夠,安置科作為除救助科以外最了解異獸的科室,是支援一線的不二人選……”
她直起身體,電腦包拉鏈合上後往臂彎上一挂。
“踏踏實實把案子辦好這句話本質上是沒錯的……無論戴罪立功,還是将功補過。”
一語驚醒夢中人。
三個呆若木雞的科員還魂,手忙腳亂行動起來。
用最快的時間準備妥當,在孟惜安的授意下,四人直接驅車去了工業園區與大部隊彙合。
他們到的時候,特警隊已經把整個工業園區包圍,第一沖鋒隊也已經做好強入準備。
孟惜安一下車,黃文濤就迎了上來。
“哎呀,孟科長你來得太是時候了。”
他說着,視線不着痕跡地從孟惜安身後,臉色明顯有異的三人身上掃過。
“哦對了,孟科長在和我們安置科的成員溝通後,有沒有發現他們工作疏漏的地方?有的話你只管跟我和老韓說,一定改進!”
他緊張了。
孟惜安把視線從他額角的冷汗上收回,不鹹不淡道:“是有些問題,等這個案子收尾,再慢慢聊。”
她風淡雲輕的模樣和魂不守舍的三人形成鮮明對比,黃文濤心裏咯噔一下,腳底驀然發軟,早上那不祥的預感反撲,來勢洶洶将他整個兒吞沒。
不行,這樣不行。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厲光,握緊微微汗濕的手心,滿面笑容,死死注視着孟惜安。
“孟科長,我們也到前頭去吧。”
老工業園還沒搬遷的公司工廠不過一手之數,廢棄化工廠周邊更是只有一家木材廠還頂着個冒煙的大煙囪有一天沒一天地生産,正好方便圍剿行動進行。
特警隊派了幾個人守在木材廠門口,不讓看熱鬧的出來,其餘隊員則分成兩隊,全副武裝的第一沖鋒隊分成三組沖進化工廠的東南北三個出口,第二隊緊跟而上,死死堵住出口,随時支援。
四周寂靜無聲,空氣凝滞。
很快,工廠裏傳出槍響,令人心驚膽戰了幾秒後,白隊長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冒出來。
“報告,犯罪嫌疑人主動繳械投降,正在進一步排查中,目前情況良好,over。”
林隊長:“保持警惕。”
“收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裏頭再也沒有傳出聲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隊長的聲音才再次出現在對講機裏。
“所有建築排查完畢,發現走私異獸,數量二十到三十不等,粗看無明顯外傷。因異獸全在籠中,無威脅,救助科成員已直接開始鑒定。請求二組入內,接手繳械犯罪嫌疑人。”
林隊長松了口氣,“收到。”
他手一揮,早已蓄勢待發的第二隊沖了進去。
不交火,沒反抗,無威脅。
孟惜安擡頭看着已經在所有廠房占據各個高點的警員們,心內一片平靜。
果然,這是一出精心策劃用來逃出生天的好戲。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